张势焦急起来,左顾右盼,想要寻找办法,他将目光移动到了巴妙曦的身上,忽然一笑,像是有了办法,于是悄悄地移动到巴妙曦的身后。巴妙曦的注意力都在王东玄的身上,没有发现张势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
张势一把抓住巴妙曦,勒住她的脖子。
“啊!”巴妙曦因张势突然地出手,失声叫了出来。
王东玄猛然回头,瞪着张势道:“快把妙曦给我放开!”
张势笑道:“妙曦?你叫她妙曦,哎呀,可真亲切啊!看来你们的关系不同一般啊,王东玄啊,王东玄,勾搭易秋灿,沾染龙紫珊,如今又和巴妙曦搞到一块了,你可真厉害啊,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王东玄眉头紧蹙,指着他道:“我让你放开她!不然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张势笑道:“你搞错了吧?现在的主动权在我的手上,哼,你给我束手就擒,否则,我保证不了巴妙曦的安全。”
王东玄攥紧了拳头瞅着他,又瞅了瞅巴妙曦,轻叹一口气,道:“我不会出手,你放开她吧。”
张势笑了笑,喊道:“你们上去两个人,先将他绑起来!”
两个人即刻拿出了绳子就上前来。
巴妙曦眼神一冷,忽然张口就在张势的手臂上咬了下去。
张势疼得厉害,大叫一声,松开了手臂。
巴妙曦乘此机会,挣脱了出来,回身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正中张势的左脸,打得他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接着上前一步,又是一脚踢出,正中张势的裆部。
张势瞬间瞪大了眼睛,抱住裆部,疼得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就跪了下去。
巴妙曦依旧不住手,双手连续抽打他的左右脸十余下,打得张势脸颊红肿,嘴角流血,又猛地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最后啐了他一口,骂道:“呸!脏脏的东西,竟然让我咬了你一口,真是恶心!”说完,击打了一下双手,做出一副轻松淑女的样子来。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巴妙曦,她长得是那么得可爱漂亮,发起火来,竟然如此凶猛!
王东玄也是睁大了眼愣愣地看着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
“你们这些太学院的学生,不在学院里好好修炼,跑出来打杂老实人的商铺,简直把汉人的脸都丢尽了!你们不是要打么?来呀,我也想和你们练练!”巴妙曦气势汹汹地说道,然后走到王东玄的身边,怒视着他们。
此时的众人已经惊呆,又被她这么一说,不禁有些惭愧,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残废的张势,激情澎湃的心瞬间冷却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一阵有序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街头正赶过来一队人马。
有人喊道:“是官兵来了!大家快散吧!”
众人顿时惊慌失措,四散逃走,官兵赶到,开始分散抓人。
王东玄长吁一口气,与巴妙曦相对而笑。
官兵里,领头的长官骑着马来到他们的跟前,指着他们,下令道:“把他们给我带走!”
王东玄认识这名长官,正是柳莹的小叔——柳节,他说:“大人,我们犯了什么法?要抓我们?”
柳节道:“聚众闹事,打砸伤人,还敢说犯了什么法?”
巴妙曦道:“去你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砸伤人了?我们是在阻止那些打砸的人!”
柳节见到巴妙曦出口就骂人,连“大人”也不称呼,很是不满,当即就要下令去抓她。
就在这时,店门打开,店主走了出来,跪下向柳节拜道:“大人,他们的确是在阻止那些打砸的人,若不是他们,我这店早被砸了,还请大人放过他们。”
柳节道:“你起来吧,他们没打砸,但是与打砸的人有接触,我还是要带他们回去作证。”
“小叔,他们是我的同学,就不要为难他们了。”说话的正是柳莹,她瞧见了王东玄,便匆匆赶了过来。
柳节气不过,但没办法,只好说:“好吧,看在我侄女的份上,你们走吧。”
巴妙曦气愤道:“什么叫做看在你侄女的份上?我们根本没罪,用不着看谁的面子?你这官好没道理!”
柳节指着她说:“你这个姑娘实在是太无礼,竟然如此藐视长官,看我不打你十大板,你不知道我的厉害,来人,给我拿下。”
王东玄立即挡在巴妙曦的面前。
柳莹忙道:“小叔,还是让他们走吧,他们是学院的学生,打坏了,只怕得罪学院。”
柳节仇视着他们,咬紧了牙,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把怒火压了下去,说:“快滚!”
巴妙曦还要再说,王东玄忙拦住了她,说:“多谢大人,我们这就走。”他拉着巴妙曦,匆匆地走开了。
一直走到马车站,没有了官兵的影子,才松一口气。
巴妙曦责备道:“干嘛不给我骂他?”
王东玄笑了笑,说:“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
巴妙曦打断他,严肃地说:“如此什么?”
王东玄摸着后脑勺,又笑了笑:“如此英勇。”
巴妙曦动了动灵气的眸子,嘴角一笑:“是吗?”
王东玄道:“是啊,尤其是你打张势的那几下,简直是太帅了!”
巴妙曦道:“谁让他勒住我,没经过我的同意,敢碰我的男人,都要他受到痛苦的代价!我没让他断子绝孙就算他好的了。”
王东玄感觉道一股凉意袭上心头,勉强地笑道:“额……只怕他现在和断子绝孙差不多了吧。”他其实在想:“我在没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牵过她的手,不知道算不算是碰了她的身体?”回忆起她打张势的凶猛样子,不禁胆寒。
“活该!”
“不知道明天他会不会来学院?”
“爱来不来,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呵呵,即便他来了,他也不敢提起此事。”王东玄笑了笑,又担忧道,“我担心他会找人报复我们。”
“他敢来,我就敢再打他一次!”巴妙曦看起来什么也不怕。
两人聊着,来了一辆马车,王东玄招呼道:“车来了。”走到马车旁,问,“是去井镇方向的么?”
“是。”马车夫回答。
王东玄与巴妙曦上了马车,因天色很晚,车内没有旁人,车顶挂着一盏灯,既不是烛灯,也不是油灯,引起了王东玄的注意。
马车开动后,巴妙曦道:“你说我们会和西域那些小国打仗么?”
王东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抬头仰望车顶的那盏灯。
巴妙曦好奇地也看了看那盏灯,说:“你干嘛一直盯着这盏灯看?”
王东玄疑惑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巴妙曦道:“有什么奇怪的?”
王东玄道:“往常我们坐的马车,车顶的灯都是油灯,可是这盏不是。”
巴妙曦听他这么一说,便仔细地看了看,说:“还不真是呢!可是这是什么灯啊?我怎么没见过。”
王东玄想了想,说:“你知道萤火虫吧?”
巴妙曦道:“你这个问题好幼稚,谁不知道萤火虫啊?”
王东玄道:“我想说的是这灯的光与萤火虫的光很像。”
巴妙曦再次抬头去看,越看越像:“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挺像的。”
王东玄站起身,伸手去感受了一下,是凉的,说:“我还在书上看到过有一种生活在深海里的鱼,头顶上会长一盏灯,发出的光也和这一样,形状也和这灯类似,不知道这灯是不是就是那鱼身上的灯。”
巴妙曦好奇道:“竟然还有这种鱼?”
王东玄道:“大自然无奇不有。”
巴妙曦道:“你想知道这灯是不是那种鱼身上的,直接问车夫就好啦。”
王东玄道:“也是。”他敲了敲车厢,问,“师傅,你这车内的灯是用什么做的?”
车夫道:“你说得不错,这灯就是那灯鱼头上的灯。”
王东玄道:“可是灯从灯鱼身上取下就会灭掉,您是怎么做到让它继续亮着的?”
车夫道:“我给这灯注入必要的真气就好了。”
王东玄惊道:“您还会炼气术?”
车夫道:“从小就会了。”
王东玄心惊,暗想:“炼气术在中原一般只有进入太学院才修炼,他一个车夫怎么会从小就会?而且他若从小就会炼气术,又怎么还会是个车夫?”
巴妙曦见他陷入了沉思,不禁问:“你在想什么呢?”
王东玄看着她,目不转睛,也不说话,像是呆了一般。
巴妙曦微微皱眉,他怎么又这样盯着我看?
忽然,王东玄喊道:“停车!”
巴妙曦吃了一惊,不知何故。
但马车没有停下来,王东玄继续喊道:“我让你停车!”
车夫就如没听一样,反而加快了马车的行进速度。夜晚行车通常很慢,因为即便明月当头,大地通明,但缺少灯光,也很难看清远处的东西,车夫还把速度提高了上去显然是不正常的。
王东玄冲着前头的车夫道:“你是什么人?要带我们去哪里?”
车夫发出了一阵哼哼地冷笑声。
王东玄一听这笑声,不禁怔了一下。
巴妙曦见他脸色突变,问道:“怎么了?”
王东玄立即站起身,道:“快跳车!”话音落下,还没等巴妙曦回答,他就已经拉着她跳下了马车,他们都是练过的,所以即便跳车,也是稳稳地落地。
他们跳下马车后,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车夫从车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根手杖,面向他们站立,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并罩住头部,看不清楚样子。“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车夫道。
王东玄紧紧地盯着他,说:“我知道你是谁,只是没想到你能逃走。”
车夫“哈哈”地笑了笑,将罩在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容貌,是金冬至和金南溪的师父,他说:“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王东玄道:“和你没什么好见的。”
“你不想见我,我却想见你。”他做出惊讶的表情,说,“哦,这一次没有跟那个标致的姑娘在一起了,而是换个这位姑娘?你可真艳福不浅啊!”
巴妙曦皱眉道:“这个人是谁?”
王东玄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要杀我们。”
巴妙曦听见他说个“杀”字,又在那人身上感觉到一股杀气,便知道这个人一定和王东玄有很深的仇恨。
“哈哈哈。”那人又笑了笑,“小姑娘,我来告诉你我是谁,我叫呼衍渠。”
巴妙曦立即惊道:“匈奴人!”
“哈哈哈。”呼衍渠再次笑道,“小姑娘好聪明。”
巴妙曦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东玄道:“这个回头再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怎么对付他。”
巴妙曦道:“他是什么级别?”
王东玄道:“研级。”
巴妙曦一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