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位缓过了神后,当即念动口诀,调动阴阳二气,脚下现出八卦盘,念道:“乾卦诀,飞刀!”一柄闪着银白色光芒的气刀朝着王东玄立即飞去。
王东玄以为他人高马大会像张弓月那样有着强大的灵兽,并以此来攻击他,却没想到竟然是用高级阶段刚学的一阶八卦术。王东玄不敢轻敌,急忙使用土遁术移动到一旁,飞刀从他的脸颊边飞过,并飞出了巷口,打在了一个正在行走的中年男人身上。
只听中年男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张相位完全不管街上的那个中年男人,继续念动乾卦诀,又是一把飞刀向王东玄而来。
王东玄匆忙闪出巷口,飞刀打在了石墙上,很快消失不见。
乾卦诀打出的飞刀是阳气所化,具备一定的强度,但数术高级一阶所化的飞刀不会要人性命,也不会切开人的皮肉,但会让人感觉到像被一剑刺中一样,十分疼痛。被击中的中年男人在一阵疼痛后,飞刀就消失不见,疼痛也跟着渐渐消失,他站起身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用气刀射我?”
当看到王东玄匆匆地向他跑来时,他下意识地以为是他干的,立即指着他喝道:“是不是你这个小子干的?”
王东玄向他摆手,并喊道:“快闪开!”
中年男人并不知情,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王东玄离他有一段距离,无法将他拉走,只得自己向一旁闪躲,当他的身体闪过后,一柄飞刀“嗖”的一下飞了过来,中年男人大惊失色,已然躲避不了,飞刀正中他的胸口,再次将他击倒,痛得他捂着胸口打滚。
这一下引起了大街上许多路人的注意,他们纷纷聚拢过来,王东玄趁着人多混杂的机会,悄悄地跑到另外一个小巷子里溜走了。
张相位跑出巷口,挤过人群,看到围在当中的人不是王东玄,而是一个中年男人,便四处观望,却没有找到王东玄的影子,不禁怒喊:“王东玄!你躲在哪里?快给老子滚出来!”可任他怎么喊,也没有见到王东玄出来。
围观的人都看向他,当中有许多人已经辨识出了他是张家的公子,便默默地散开了。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痛了一阵后,爬起身就冲着张相位大骂:“我说你小子不长眼么?大街上玩什么飞刀?误伤人了知道么?”
张相位正在气头上,见他劈头盖脸地骂自己,更是怒气冲天,刷的一下,一巴掌打在了中年男人的脸上,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骂我?”
中年男人像是被一巴掌打醒了一般,仔细瞧了瞧眼前的这个少年,才发现他是张家的公子,顿时脸色铁青,捂着脸颊,将一腔怒气咽到了肚子里,再也发不出来了。“张……张公子。”他说。
张相位没有理睬他,而是继续四下观望,希望能找到王东玄,但依旧没有影子,这才道了一句:“给我滚!”然后转身返回巷子里。
中年男人悻悻而走。
当张相位返回到邹玲所在的地方时,邹玲已经不见了,张相位大叫一声:“王东玄!明天等你来了,我一定要弄死你!”
王东玄在确定张相位没有追来的时候,才安心地放慢脚步,来到马车站点,上了马车返回井镇,暗自感叹:“明天不免有一场争斗。”若单纯是张相位的话,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是张相位违反了学院规定,纵使是免不了和他斗上一斗,他也不惧,可刘军辰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得罪张相位,就是得罪了张家,张家那么大的家世,该如何办才好呢?
回到井镇,简单地吃了晚饭,也没有修习功课,就躺在了床上,一时间不能入睡,易秋的身影不停地在他脑中浮现,为了她,得罪张家将是早晚的事。
次日,王东玄故意迟走了一会,到达学院的时候,已经迟到了。白老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就默默地站到教室外的墙边,靠着墙看着学院里的风景,前方是一块平整的空地,左侧有三棵常青树,右侧有一丛美人蕉,碧绿硕大的叶子让他颇为喜欢。
白老师来到他跟前,他立即站直了身体,半低着头,不敢正视白老师。
白老师说:“王东玄,你怎么又迟到了?”
王东玄回答:“哦,家住得实在是太远,稍稍起迟了一些。”
“那就起早点。”
“是。”
“进去吧,下不为例。”
王东玄低头窃喜,走进了教室,不去看任何一个学生,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了下来。一旁的易秋看着他发笑,让他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王东玄以为在众多同学的面前,张相位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但是他想错了,一下课,张相位就匆匆地跑了过来,把他堵在了角落里。
“王东玄!我要向你挑战!”张相位大声说道,似乎故意要让全班的同学都听到。
同学们一听,都把目光转向了这个教室的角落里,注视着张相位和王东玄。
“对不起,我不接受私自挑战。”王东玄坐在座位上,坦然地说。
“不接受?还是怕我会把给你打残了?”张相位挑衅道。
王东玄不看他,说:“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和你比试的。”
“你!”张相位抬起右拳就想打他,但转念一想这是学院,公然打同学是一定会受到严厉处分的,于是只得忍住了,但却用手指点着他,说:“你给我等着,不要让我在校外看到你。”
王东玄豪不在意地看着书,对他的话就如没听见一样。
张相位很无奈,就把目光转向了王东玄前面的刘军辰,指着他说:“刘军辰,我也要向你挑战,你敢接受吗?你不接受就是胆小鬼!”他担心刘军辰会像王东玄一样直接拒绝,于是直接把话说绝。
刘军辰淡淡一笑:“可以,比什么?”
张相位没想到刘军辰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至于要和他比什么,他倒是真的没有想过,他所想的就是要狠狠地揍他一顿。“当然是比武!难道我还和你比试弹琴炼药不成?”他说。
“比武,恐怕需要老师在场做公证,你能请到老师来么?”
张相位一愣,他忘了这一茬,按这种情况来看,老师多半不答应。“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老师。”说着,转身就走出了教室。
同学们又看了看王东玄和刘军辰,不知道他们和张相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刘军辰转身看向王东玄,说:“后面的日子只怕会麻烦不断。”
王东玄说:“只能避开他的锋芒。”
易秋在一旁看着他,面露狐疑,在纸上写了字,问:“你们得罪了张相位?”
刘军辰见到易秋写字来问,也是一脸狐疑,向王东玄使了一个眼色,就转过身去了。
面对易秋渴望知道缘由的眼神,王东玄思忖了一会,说:“没什么,他就是想要找我们切磋。”
易秋并不相信,但也没有追问。
张相位没有请动老师,老师给他的答复是年中测试将近,好好准备才是,没必要现在私下比试,他只好悻悻而回。
在实战课上,张相位一直找机会和王东玄与刘军辰比试,但都没有成功。
下学后,王东玄与刘军辰一起走出学院大门的时候,两个高大的男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在走过一段路时,这两人一直跟在身后。
刘军辰向王东玄轻声说:“后面那两人定是张相位派来的。”
王东玄点头说:“看他们的样子实力不凡,应当是科级的。”
刘军辰露出担忧之色,说:“张家有钱,请了不少科级的护卫,听说还有研级级的老师专门教授子辈的学术。”
王东玄不禁皱起了眉:“这样说的话,我们就没有胜算了。”
“唉!这也是我担心的,昨晚我就提醒过你,救邹玲势必会得到张相位的报复。”刘军辰像是有些后悔。
王东玄忙说:“对了,邹玲呢?”
“唉!”刘军辰再次叹了一口气,“她呀,真的是被张相位吓到了,不敢来学院了。”
“什么?”王东玄惊讶不已,“不敢来了?好不容易考上高级学院,怎么能就因此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的?人家女孩子家,一没家世,二没能力,来到学院岂不是要继续被张相位欺负?”
“天呐!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王东玄叹道。
“这世道一直都是这样,达官贵人,富豪强者永远都是这各社会的上层,我们努力地修习学术,不就是为了能够走向上层么?”
王东玄愣愣地看着刘军辰,他的话俨然是这个时代的实话,可他却不愿意承认。“还是先想想怎么把后面那两人甩了吧?”他说。
刘军辰轻声说:“他们在大街上断然不敢动手,只要我们不走无人的巷子就行。”
“他们不会一直跟着我吧?”
“很难说。”
“如此一来,只能甩掉他们了,我们分开走。”
“嗯。”刘军辰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走到人群之中,忽然撒腿就往两个方向跑。身后的两个的壮汉见状,迟疑了一会,才分开去追他们。
王东玄绕着人群密集的地方左藏右躲,并使用五行遁术在商铺之间不停地移动。壮汉因人群的阻挡,行动不利索,赶不上王东玄,竟将他跟丢了,只得无奈地返回。
王东玄一时间没能看出来这个跟踪他的壮汉擅长的是什么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