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后,王东玄没有去玉带桥。
次日,在教室内,又有一个纸团砸中了他,他打开纸团看,上面写着:“你果真是胆小鬼,懦夫,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下学后,就玉带桥上见!”他将纸团叠好,收了起来,继续认真的看书。
下学后,他依旧没有去玉带桥。
翌日,可课堂上,汪老师让自习。
王东玄正看书,龙紫珊将一个纸条推到了他的跟前,王东玄看到纸条是展开的,显然龙紫珊看到了上面的字,不仅她看见了,传递给他纸条的所有同学都看到了,他将纸条拿起来看,上面写着:“王东玄是胆小鬼,是懦夫,不是个男人,更不配姓王!简直丢了全天下王姓人的脸!”
“谁传来的?”王东玄问。
龙紫珊没有回答,而是瞅着他。
王东玄向北边看去,那些传递纸条给他的同学都在看他,并且示意他纸条的源头,在靠墙窗户处的那个正用鄙夷的眼光笑看他的人——王升。他淡然一笑,把纸条整齐地叠好,收进了衣服里,继续看书。
同学们见他一声不吭,便认可了纸条上的说法。
下学后,王东玄仍然淡定地走出学院,对同学们投来的异样眼神和背后的窃窃私语均不在意,就如从未发生过一样。
对于王东玄连续三天的表现,王升与刘前居然得意不起来,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如此骂他,他竟然还如此坦然,以至于他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为此,课间,王升大摇大摆地来找王东玄,乘着龙紫珊不在,因为,如果龙紫珊在,王东玄坐在里侧,根本碰不到他。
王东玄正拿着笔在纸上演算八卦,对王升的到来丝毫不在意。
王升嘴角一笑,立即伸手动了他的笔杆一下,鼻尖便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把他演算的过程给破坏了。
王东玄转头去看他。
王升瞪这他:“你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揍你!”
王东玄不再看他,将笔在砚台上沾了沾,继续画图演算。
王升呵呵笑道:“说你是个胆小鬼,你还真是!”说着,再次出手,一把将王东玄手中的笔给夺走了。
王东玄用气愤地眼神看着王升。
王升道:“你这支笔送我了,怎么样?”
王东玄做出愤怒要打人的样子。
王升笑道:“哟!生气啦,来来来,打我啊!打赢我,笔就还给你。”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引起全班同学的注意。
王东玄把脸转过去,将演算的纸叠了起来,放到一边,然后拿起书来看。
王升眉头一皱,拿着笔,伸手就要在王东玄的脸上画。
王东玄本能地侧身躲避。
王升没能画着,“你还敢躲?”他继续要画。
王东玄继续躲。
王升见一只手不行,就上前一步,左手来抓王东玄,右手提笔往他脸上画。
王东玄向后一仰,右手从下面伸出,抓住王升的裤脚,用力一拽,王升重心不稳,侧身向前趴倒了下去,这一倒,把龙紫珊的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弄乱了,砚台上余下的墨汁倾洒在了前面的同学身上,自己也撞到了她。
前面的同学虽然是前桌,但很少与王东玄等三人说话,也不与其他人说话,总是埋头看书。王升撞到了她,她向后看去,看到衣服脏了,但也不说话,起身,匆匆地走掉了。
王升爬了起来,见到衣服上染上了许多墨汁,尴尬至极,与此同时,许多同学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王升朝他们大喊:“不许笑!”然后又对着王东玄大喊,“王东玄,我看你是想找死!”说着,又来抓王东玄。
王东玄伸手将龙紫珊的桌子用力一拉,并一推。
王升的腿因桌子的磕绊,又是重心不稳,竟直接趴了下去,好似五体投地的向王东玄跪拜。
王东玄露出一抹笑容,没有说话。
王升咬着牙,从桌上爬了起来,用力一脚踢向龙紫珊的桌子,他是想把桌子踢开,可是碰到了桌角,桌子挪动了一点距离,但他的脚趾瞬间疼得厉害,立即抱着脚大叫。
围观的同学又是一阵偷笑,这当中就有易秋等人。
王升捂着脚哀嚎了一阵,定了定神,说着:“王东玄,看我不打死你!”接着举起拳头就朝着王东玄打了过去。
王东玄手臂抱头,王升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右臂上,好在他手心里有罗盘,那罗盘保护了他的手臂,虽然重重地挨了一拳,但是没有痛感,反而王升感受到了沉重的痛感。
“嗷!”王升再次叫起来,甩了甩拳,继续向王东玄打去。
这一次,他的拳打中了王东玄的肩头,王东玄痛得叫了一声。
紧接而来的,不是王升下一次的攻击,而是汪老师的厉声呵斥:“王升!你在干什么?”
王升顿时身体一颤,看向站在讲台的汪老师,他本能地想要为自己争辩,可是自己的动作正在击打王东玄,王东玄正缩在角落里抱头,他想辩解也辩解不了。
汪老师快步走到他的跟前,看到龙紫珊的桌子被弄得一团糟,王东玄害怕得蜷缩成一团,而他又穷凶极恶地要打人,便道:“王升,开学前,我说的话,你把它当耳旁风了是吧?公然在教室里殴打同学,破坏公物。”
王升立即站直了身体,低着头,道:“老师,您听我解释。”
汪老师立即打断了他:“听你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公然殴打同学的理由?给我立即滚出站着!”
王升道:“老师,您听我解释。”
前桌同学道:“老师,您看,我这衣服就是王升打王东玄时弄到我身上的。”
这时,龙紫珊与乐融回来了,见到这乱糟糟的场面,乐融道:“老师,王升一直欺负王东玄,还当众写纸条侮辱他。”
汪老师道:“有这种事?纸条在哪?”
王东玄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纸条递交给汪老师。
汪老师看了纸条后,眼眸中绽放出了刀剑一样的光。
吓得王升浑身颤抖。
“王升,这是你写的么?”汪老师把纸条展示给王升看。
王升无从抵赖,低头不语。
“我问你是不是你写的?”汪老师的语气变得更加凌厉了。
王升更加害怕,不敢不说,只得诺诺地应道:“是。”
汪老师道:“给我把龙紫珊的桌子整理好,并擦干净!”
王升只得照做了。
桌子整理好后,汪老师又道:“向王东玄赔礼道歉。”
王升愣了愣。
汪老师提高了嗓门,用威慑的口吻道:“快!”
王升只得恭恭敬敬地向王东玄行了拱手礼,道:“对不起。”
王东玄捂着右肩,做出疼痛难忍的样子,然后站起身,说:“王升,大家都是同学,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和睦相处,互帮互助,今天的事就算了,我们还是好同学。”
王升顿时愣住,望着王东玄发呆。
汪老师道:“你看看人家王东玄,多么大度,人家把你当好同学,你却来欺负人家,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王升默默不语。
汪老师道:“给我滚到操练场上去跑一百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王升大惊道:“老师,一百圈跑下来,我的腿就要断了!”
汪老师面色更加威严:“给我去跑!”
王升不敢面对汪老师的威严,只得怯懦懦地退了出去,到操练场上去跑步。
汪老师走后,同学们开始议论纷纷,讨论最多的声音是王升活该。
王东玄、龙紫珊、乐融坐下来后,会心地对望了一眼。
下学后,同学们见到王升依旧在操练场上跑步,操练场很大,一圈下来有一里路,因此他要足足跑一百里路,这会儿,他跑了将近一个下午,才跑了五十圈,已经累得不成样了,汗流浃背,双腿已经没了知觉,跑步的速度还不如正常走路的速度,但他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就要继续受罚,如果抗拒受罚,那可是要被逐出学院的。
王升看到那么多的同学在一旁对他指指点点,就本能认为他们是在嘲笑自己,而造成自己被嘲笑的原因就是因为王东玄,因此,他对王东玄的愤恨又增加了,一边跑一边念叨着:“王东玄,我一定要废了你!”
当太阳落山,天色暗淡下来,王升依旧在跑。
王东玄站到操练场边上。
王升意识模糊地瞧见了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眼花,可在几圈之后,才确定那就是王东玄,而且还是盘着手臂瞅着他发笑,“这小子竟然敢嘲笑我?太可恨了!”他想要去揍他,可是真的是没力气了,只得作罢。
之后,他因跑步虚脱,双腿疼痛难忍,在家躺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