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那希望就在眼前,但是你已经无法接触它,因为你那颗浸没在绝望的灵魂已经不配去,看见美好;那丝丝缕缕的痛苦却是被我所编织的世界。”
我已经忘却这是由谁所说的,大概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忘了,真的无法在找到与他有关的一切。
不过我的旅途中再次感受到了和他相似的生命,但是,她不是我们人类……
离开这个由我的曾经拥有的身躯组成的囚笼,我必须要做出掩饰与准备,超光速航行系统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我现在仅仅需要一颗火星就可以引燃这片相对于常态宇宙来讲,极度炽热的半离子态结构体,它们接管了近乎全部被我控制过的半离子态结构体,但是,那被超光速航行轨迹击穿后依赖下的空洞,或者是那被宇宙排斥的尾迹,并不是完全由它们所拥有,即使被我被抑制住了引力场的产生和被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半离子态结构体设施,我也要去做。
宇宙的规律,至上而下,从高到低,恒古存在。
点燃毁灭的火必然先燃烧自己,然后柴薪才会传递下去,即使最初的火早就消散,但那更加炽热,剧烈的火,会发出泯灭的温度,燃烧自身。
我该走了,离开这个陪伴着我无尽岁月的躯体,我不想如此回去那种环境中,我是人类。还有许多许多的未知等待着我,在之后的旅途中我到底会有如何的选择,何等的风景,真是让我无法就此抛却,无法就此逝去。
但很快,宇宙就告诉我结果。
我失败了,它们在我还未做出准备时,就已经把我选择的道路截断了。已经扩散到千万多公里的喷溅半离子态结构体依然存在着,但是其性质已经不在我所能操控的范围,在我提前测试超光速航行的探针中,绝大多数都能够在那种环境下保持着与我的短暂稳定联系,但是如此我才在实施方案之前的半分钟就抛弃原有的所有的计划,因为,这个概率太过于对我有利了,在我的计划中,仅仅只有一个探针在这种我没有任何先例的情况下,能够保证短暂的信息交流就已经可以利用了。
至之死地而面向死亡,然后转过身,那么面前的就是活着。这是我存在于宇宙的态度,没有尽头的道路,只有停下来的人。
它们就是如此简单的敞开那么巨大的纰漏,这种对待敌方的意识,并且还是能够对自身造成确切影响的敌方,就能够凭借着那相对于我来讲依然能够找到一点头绪的半离子态结构体科技,如此生存在那种环境下,绝不可能。在我把所有预想全部推翻后,我好像知道了它们到底来自那里,在我发现坍塌超子后,勉强维持着我自身的物质结构时,穿过的那片区域。正是那个地方我才渐渐失去了关于信息的操纵,转变成为一个不断重复的机器,记忆渐渐被时间“消融”。那么我在无数被它们操纵的时间流逝里,所创造出来的设施也大概全部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
“彻底解开这种循环的根本,还是从我最初来到那种环境时,我为了存在而使用的坍塌超子的研究上深入了解。”我在心中默默地思考。我现在已经不在使用那“由我”建设的计算体和时间扭曲系统来进行思考。因为它们就是利用那匪夷所思的时间扭曲来间接控制我的思考,我现在无法确定,但是有怀疑点的物体就不应该触碰。我或许本就死去,但我为何依然存在,因我的运气还是它们的怜悯,我不想再去思考,因为我明白只有找到人类或者极念才能够证明自己的存在。是无序中那不忍归去的意志还是我这个人的意志作为根本,我并不清楚。
至于为什么从坍塌超子这方面入手,那是因为我只有这种粒子没有在它们的结构中存在的丝毫痕迹,对此可能是它们故意隐藏的,为了使我忽略这种能够在那种环境下维持着物质存在与吸纳的催化剂。这仅仅只是假设,但是我把思考方向放在这个角度后,许多相关的障碍迎刃而解。
坍塌超子是四十二号半离子态结构体的别称,因为这种半离子态结构体与其它更加容易独立。并且在引力差极大的环境下会逆推出物质与能量。这也是我最初来到那种环境下最先掌握的半离子态结构体。现在的我感觉坍塌超子后面依然存在着许多我现在未知的半离子态结构体,就像是拥有半衰期的放射性元素一样,这种级别的半离子态结构体也与之前号数的半离子态结构体有着截然不同的性质。
坍塌超子类的半离子态结构体拥有着半丰期,相对于反射性常态宇宙的元素来讲,并且是在我现接触到的物质结构为基础上,是存在的。这时的我还没有接触到于半离子态结构体相对的常态宇宙元周域,那个把整个宇宙中所有的物质结构与能量变化归纳一起,相互平衡,相互作用的完美理论表。
要想能够理解这种半丰期的表达形式与突破我现在的局面,就需要从最初的质能工程开始,属于我的物质稳定系统。
第一:场波会随着自身的影响范围内作用的域的数量而不断削弱,反之增强。
第二:因为其他低位的半离子态结构体的基础性质为层次梯度递减,并把信息传递到域的层次。
第三:域的影响对于半离子态结构体来讲十分巨大,任何域的移动将会反馈到域所在的场波中。
第四:误差的根本是由域的相差值来决定的。
第五:一定相信数字,一定不要相信数字,我缺少的信息空缺已经到了我无法忍受的程度,在这种条件下一切的计算都是错的,但也可能是对的。这种判断选择一旦失误就会把我之前得到的全部数据推翻。
半离子态结构体实在是美妙旋律的扮演者,我从中得到的太多颠覆我自己观点与理论甚至于我自身的意义的信息。这或许是因为我自己的执着才让我在逆境中得到希望,现在我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低位的半离子态结构体会在交汇过程中难以连接的原因在于域的变化,而屏障将这种不稳定维持在我所能操控范围内,但是这种屏障并不能够抑制引力基场的蔓延,这是超越表层引力场所表现范围的结构,推动着半丰期的出现就是这种来源于引力基域的反馈理量,引力基场是我在推演坍塌超子中无法越开的又一理论节点,这种基于引力基域而产生的引力基场直接的联系太过于协调,而且这部分的结构理解依然与平光子的存在相互联系。
半丰期最初对我的印象是如同常态宇宙中的半衰期一样,但是我现在可以完全解释其中的根本。促进这完美的平衡点也就是那可以被我轻易地发现却无法理解的平光子,它是网,它是刀。网住了维持着半离子态结构体最终的稳定,并且形成了我限制域的屏障的集合点,引力的刀,切开了不断凝结的半离子态结构体。包容万物的网与切割一切的刀居然都是平光子演绎出来的,这段信息填补我离开这里的漏洞,也填充了我那无惧无畏却依然渺小的意志。
这个世界,太美了,太美了。
这也是我活着的唯一根本,因为我现在的意识,最初来到这片我难以触碰到的星空,文明的舞台,意志的浩瀚,就是那些平光子的存在,是我。
这也是极致的根本基石,我一切的承载。
那我也不能辜负着这种恒古存在的支持,真理又一次在无序的深海中,照亮了我必须前行的路。
平光子解离后形成的网与刀就是坍塌超子能够形成半丰期的原因,高位半离子态结构体在吸取大量的较低位,半离子态结构体后,会形成区域破碎屏障,这是域的相互作用形成的,在特殊的半离子态结构体相互联系下会形成屏障这种连贯性的网。而其他的半离子态结构体在不断积累这种并不能够维持着稳定性的破碎屏障,在积累点也是平光子诞生的起点。造成破碎屏障融合成了平光子后,坍塌开始了,破碎屏障在整合就是坍塌超子过程的微观体现,然而这种坍塌是把极端的破碎屏障整合的过程中,破碎屏障演变成刀进行高位半离子态结构体的亚跃迁行为的切割,转变成次跃迁行为,凭借着这股理量产生半丰期,并且在平光子形成后,裂解为低位的半离态结构体。
因为这种超微观层面的循环,使得那种环境能够维持着相对平衡而不进行着与常态宇宙的扩张,反而随着平光子的大量产生越来越趋向于集合,这也是那种环境向对于常态宇宙的能量水平越发提高。
注意,这里的屏障为引力基场,但不能够诠释引力基域。
在强引力差下,这种变化将会逆推出物质结构。我是使用着引力科技制造的引力锥才能够使得这种半丰期变性,在强引力差下,破碎屏障将难以到达坍塌极限,这时积累的破碎屏障会趋向于网,但是这些网远远超过了刀的锋利,到达极限将会转变成平光子,但是这些平光子并不完整,或者说并不平衡,因此需要相似的结构进行平衡,而相同层面与相同性质的平光子相互作用,形成的网将会是由平光子形成的网,会挤压形成半离态结构体的域,发生次跃迁行为,在逐渐消耗完原本在半离子态结构体中的理量后,发生亚跃迁行为。削弱了半离态结构体的理量后,被挤压的半离态结构体将会趋向于常态宇宙的物质结构。这样我所能够轻易掌控的物质结构在层层的削弱后榨取而出。
平光子也与常态宇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最基本的就是定义的绝对零度的范围,这个范围也是平光子稳定的。
到此为止的思考也使我明白它们是如何限制引力场的存在的,它们是从引力基场的层面上直接根除我的引力场的,模拟出类似于半丰期的过程,消耗着我的引力基场的存在,隔断了我的引力场的产生。
是时候解决问题了。
即使现在的我还没有掌握相关联的具体信息,设备精密度远远不够,理论性也缺少分支。我现在还有大约十几分钟的操作时间,即使我推翻了之前大量的准备,那容纳着我的脱离仓依然存在,并且在我现在涉及的计划中依然扮演着有效的存在。
未知的敌人只是缺少关于对方的信息与结构才显得可怕,但是我我粗略了解了它们的对于世界的利用方式后,这种一边倒的战略就此改变,这短短的思考下,我前方的道路由此延伸出两条探寻世界的道路。
一条是我就此放弃暂时离开这里的选项,在它们把我“回归”广域的那一瞬间挣脱束缚,继续在那种环境下扩展研究,它们的出现说明了我之前对于半离子态结构体的研究还知之甚少。它们从何而来,为何把我限制到这样情景,最终的一点是解决我最宏大的世界观的塑造,在那种环境下必定会有来自常态宇宙的文明踏足,甚至于宇宙的繁衍生息,诞生与未来在那里都会有些许片段等着我寻找。
一条是我凭借着现有设备继续进行脱离身躯的方式,在常态宇宙中继续寻找极念和人类的痕迹,并且我现在的半离子态结构体的研究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关于常态宇宙的科技结构。脱离常态宇宙的基础实在是太久了,我想要看看我在这片熟悉却无际的宇宙中会诞生出何等的奇迹与文明。
我的视角仿佛就此穿过由我身躯组成的厚厚壁垒,看见了满天繁星,环宇存在,我想留下来。但是不能放过它们继续存在,我决定分裂自己的意识,相同的我,相同的意志。不过,在分裂的瞬间,我却突兀的开始了对我的交流。
“你选择那条路,极光。”我对我问道。
“你选择那条路,极光。”他对我问道。
“你选择的相反的道路,我的左就是我的右。”
“你选择的相反的道路,你的左就是我的右。”
我们知道继续这样的对话是无意义的,但是我们还是说了,我了解我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早就完全清楚。现在的思考就此发生了巨大的差别,因为我们研究的道路已经不同了。而且我们这场的分离可能永远不会再见,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我们依然期盼着我们能够再次相遇。
我该走了,在我发现他把专注点放在半离子态结构体的研究上时,我也在同时把专注点放在基础科技上。
我们在此选择了各自道路,直至相遇的那一瞬间。
在绝大部分的感知被它们切断的现在,宇宙仿佛静静地,只有我们自己存在着,我们铺设着我们将要远行的航线,我们塑造着我们刺穿束缚的标杆,我们之间都不愿打破这段不足十分钟的工作,希望这段时间继续存在着。但是我们始终要分离一方,因为我们都是极光,也都是人。
时间到了,他该走了,临行前我们做出了我们之间最后的交谈。
“再见,极光。”
“再见,极光。”
梦醒了,但是夜依然。
他登上了我们改造后的逃脱装置,那是不到三百米的渺小流体集合体,装载了我的自己的所有信息与科技结构,这个是他的承载物,这个装置将会把这个流体集合体进行加速,能够到达未被限制的极限的五十七倍光速,在紧急加速后脱离它们的掌控范围后将会再次进行十二次极限不规则距离跃迁后强行跌落到那种环境下,我们相信这样的方式减缓它们对于他的寻找机率,为能够正面对抗它们赢得时间。
而我将会留下来,利用他引开部分它们力量的间隙进行着我的计划,因为我将会在此停留更久,所以他并没有过度加入我之后的计划,在极端的时间里将会发生许多我未曾发现的结构也无法说明。
他只能够在那种环境下祝愿我和他依然存在着,作为极光存在着。
闪射是能量风暴瞬间洞穿了它们掌控的半离子态结构体壁垒,在苍茫的碧波中,我看见了他的尽头处那被洞穿的极限,一道漆黑的空洞和居于中间的人。他这段最初的开始并不仅仅只是离开,在其中的过程中,我们进行了一次积蓄已久的超频跃迁,在起初的区域和临近边缘的区域形成了可以由我间接性控制的坍塌超子区,那是超光速航行与跃迁行为之间产生的临时工具,能够洞穿它们切断的引力基场的封锁。
精确到波率时间表猛然惊起,与其相连的设备也突兀的绽放出它作为自身结构的效果,紧接着就是我未知的旅途中另一条璀璨夺目的选择。
我的存在是这些东西无法抹去的,它们演绎的场面我并没有感受到一丝,在面对未知时,不管对方是如何弱小,如何强大,我的态度是不变的。所以,和我步入无序吧,与我无关的生命,和我未知的生命。
“质换,坍塌。”
超过我的估计的坍塌效应直接作用在我的身躯上,那是由我们预算的不稳定的高位半离子态结构体引发的一系列质变反应,然后这种反应会导致我绝大部分的半离子态结构体强制性进行次跃迁行为的爆发,它们也无法在被洞穿部分结构的同时抵抗由它们自身带来的半离子态结构体的性质变化。
这种激烈的坍塌效应会把我带到我曾经遇到却截然不同的层面,奇点,由半离子态结构体组成的奇点。应该可以对它们造成一定的限制,即使这些都是它们掌握的科技可以轻易地改变的。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着这一切都平息下来,质换是我诱发出来的不可逆的半丰期扩散,把大量的半离子态结构体升位达到半丰期的临界点后,由超光速航行带来的过量理量而产生的区位亚跃迁行为,在过量的半离子态结构体中,这种亚跃迁行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由此引发的次跃迁行为才是我们所需要的导火索,加上在那极端距离下进行的闪频跃迁,在两种次跃迁行为与亚跃迁行为中的交汇平衡处形成一瞬的平光子隔膜,这道隔膜能够阻碍绝大多数的半离子态结构体的分离与叠加,这道屏障将会成为推动下面连贯性封锁与挤压。在这一系列并不能完全顺从我们的预想的世界里,这种情况被加速了。这里我并不完全清除,但是我能够从那我无法感知到的短暂时间里发生的剧烈变化,区域的时间也坍塌了。
区域的时间差是可以由环体进行修改的,而这种迅猛的变化也表面了夹在平光子隔膜下的半离子态结构体层和由在急剧增加的次跃迁行为下产生的引力差下半丰期产生物质结构产生的相对平衡,但是这种平衡仅仅只是瞬间,物质结构是不受平光子所限制的,但是难以在高位半离子态结构体保持着物质结构的存在。多余的理量渗入到溢出的物质结构中,在以坍塌式叠加的引力差下形成了我从来没有预计到的新的结构:瞬时体。这种在概念上是个体四维化的结构存在于其限制的空间区域内的结构,也是我发现最优越的惰性介质。能够把所有收到的理量吸纳并且形成半物质化的镜面晶晶跃迁结构,使其在局域空间内进行趋向于跃迁行为的储存方式。除却理量这种层次的类能量单位,其他的大量常规携带能量的介质与结构也无法对其造成具体的效果。这种特殊的结构也把我那基础的材料学的主要方向和应用前提提高到我也感到惊讶的程度,材料学是应用科学的根本,即是组成设备的框架也是内部承载着庞大测试目标的防护罩。
这种材料不过是我正式踏上常态宇宙的旅途中起步的开始,而之后的一切更加使我感受到诧异与自身知识的匮乏,因为它指向出介于两者之间之间的另一条路。
通透绚烂的思维逻辑组成的极端生命。
那或许就是我名字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