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若不是边境战事吃紧,现在霁月皇朝的精锐早就来这西北之地,踏平咱们所有的山寨了,而这一天,总会到来,只是早晚的问题,我阻止各位进城,只是不想紫荆因此受到牵连,被朝廷围剿,若是你们,连我都无法胜过,拿什么去和朝廷相抗。”萧玉人淡笑着开口。
“今日……紫荆出手,只是想,在将来朝廷出兵之际,咱们能团结一致以求自保。将来各寨的开销,紫荆自会派人送到各寨,这样大家也不必再过这种烧杀抢掠的生活,各位大哥意下如何?”紫荆,这么怪异的姓名她也想得出。
对方几人,沉吟半晌,之后交耳切切私语。
“若是这般,不如咱们西北所有山寨联合一起,独霸这西北。”一人开口道。
独霸西北?萧玉人为难的皱了皱眉,她只是想到时朝廷来犯,大伙儿能帮个手,可没想过要称什么王。
“对,只要咱们联手,还怕这朝廷不成,我们也都是被朝廷逼得走投无路才走上此路,但在这西北,也都是各过各的,得过且过,朝廷早晚都会对付我们,不如大家一起,早做准备,相信有紫荆兄弟的加入,这西北定是我们的天下。”又有人上前进言。
萧玉人更加头疼,他们要知道她是个女的,那还不知会出什么样的乱子。
城墙之上,不知是谁说了声:“紫荆为王。”
周围顿时一片沉寂,片刻之后,呼声震天:“紫荆为王——紫荆为王——……”
萧玉人一时下不来台。青衣跃身上了城墙:“这景阳城看似繁华,百姓却是生活困苦,刑罚严酷,赋税过重,商家行市也是一片混乱,这是北方的经济命脉,你若将景阳城控于手中,势再加上咱们的囤兵,这……会是君苍离的肉中之刺,现在朝中,全是他的人,若你此时控制西北之地,便会使得他们再难安枕。若是管理有方,民心所向,这北方,乃至整个霁月也将重新回到萧家手中。”青衣轻声道来。
这让萧玉人一怔,她只想着报仇,根本无争夺江山之心,就算争到了,她也无命享受。
当日景阳城,将城外的十寨迎入城,不是烧杀抢掠,而是,在将来,他们将成为景阳城的守护神。
当晚在城内,萧玉人与十寨之主,歃血为盟。
霁月116年秋,西北之地,紫荆谷主在景阳城,被万民拥为紫荆王。
消息传入无双城,君苍离震怒。恰在此时千夏侵兵来迎犯,一时无法抽出兵力平反。而太子离京,数月不曾回京。让君苍离一病不起。
景阳城,在紫荆王的管理下,百姓生活安乐,赋税全免,也再无严酷的刑罚。周围边城,纷纷规顺其下,紫荆王之名,响彻北方。成为百姓心中的神。
百姓尊其为,天降神子,解救万民而来。
越来越多的紫荆王消息,传入宫中,君苍离寝食难安,急召太子回宫。
霁月116年冬,君苍离下旨,召紫荆王入京。
一进屋萧玉人将圣旨,随手一扔。
“看来,你已经成功的将他们惹毛了。”青衣一脸悠哉,倒是一点都不替她担心。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我是要他们死,但是我不可能去坐拥天下。”萧玉人摇了摇头。
“恭喜你,你现在已经成为霁月皇朝,除了千夏以外最大的威胁了。”青衣调笑道。“再这样下去,估计霁月皇朝的半壁江山都快到你手了,你真是个天才,君苍离不心急才怪,现在不定想着什么阴谋诡计来算计你了呢?”
“几个月不见了,是该回去,瞧瞧了。”萧玉人望着空旷的天际笑了笑,眼底满是算计。
“君苍离已经被你气得半死了,依我看,你不用回去,这样下去,不用你出手,直接气死他算了。”青衣在一旁哼道。不用看她脸色,她肯定舍不得让她死得那么便宜。
霁月116年冬,紫荆王奉召入京,且只身前往。
萧玉人只身前往无双城。
她是单枪匹马前往,身后的景阳城早就有人,乔装随后京,商队,镖局,皆在一路为其护行,皆知此时入京,君苍离定不会让她安然离京,无论是紫荆谷,还是其他山寨,皆不约而同派人入京。
无双城前几日的一场大雪,正值雪化,风冷寒浓。
夜静更深,霁月皇宫,最高处的殿宇,紫色的身影,傲然如神子,寒风拂来,吹着裘袍猎猎,凉意袭人,纯澈明眸冷冷望着这重重殿宇。
次日,崇政殿。
“宣——紫荆王——”
“宣——紫荆王——”
“宣——紫荆王——”
一声一声,在皇宫内回荡着。
紫色的身影,没有用轻功,而是一步一步,如玉的面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那份从容淡定的风华,眉宇间几分王者之气,丝毫不把这王宫之行凶险放在眼中,那份傲视天下的自信与沉定,令人心惊。
君苍离端坐皇位。
紫色的身影,从崇政殿外,便一直直直盯着君苍离的眼,一步一步踏入,脸上的笑意不减。入殿之后,却并不跪拜行礼。
“大胆匪徒,见到皇上,为何不拜?”总有那么些要拍马屁的出来出头。
君苍离神情憔悴,想来最近是恶疾缠身了。
“我不为霁月朝臣,为何要拜?”萧玉人依旧一脸浅笑。笑中寒意更深。
“面见天子,岂可不拜?”对方言词灼灼。
萧玉人一笑,望向君苍离:“天子?弑父窃国之人也称天子吗?”
一语出朝堂震惊,君苍离放在扶手上的手动了动,杀机已现。眼中震惊,杀气尽现。
君玄翌静静看着眼前一袭紫袍的男子,默然不语,静待事情的发展,紫荆王,看来今天皇宫,又不得安宁了。
“大胆匪徒,污蔑圣上,论罪当斩。”
萧玉人淡笑,望向君苍离的眼眸犀利:“圣上是否自认,自己所做之事,滴水不漏。”而后低眉轻笑。“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这满朝上下,皆是你的忠心良臣,只因……前朝旧臣,已经被你悉数除尽,现在似乎你真的可以安枕无忧了。”嘴角的笑意不减。出口之话,字字句句犀利如刀。
君苍离端坐,定定地望着下面口出狂言之人。
“一介匪徒,也妄想为王,荒唐。”成王上官海喝道。
萧玉人轻笑,看来他们已经彻底激怒了,转头望向上官海:“我一向相信一句话,就是,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自作孽,不可活。不知成王一年之内丧四子,是何感想。”漫不经心的语调。
上官海脸色骤变,恨恨的望向眼的人。
“我未想称王,奈何当今天子,令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刑罚严酷,赋税繁重,这样的天子,认来何用。”眸光一转,望向君苍离:“不知,你坐上这皇位,是为了你权欲,还是为这天下百姓。若你真是以民为天,那么尊你为天子,不为过。但是……弑父篡位的谋逆之人,是人人得而诛之。”
君玄翌望向那道紫色的身影,眸光深沉,几分欣赏,有这样的胸襟气度,难怪数月之内,北方就尽于他旗下。关于紫荆王的传说,不断由手下送信来京,北方的商业发展,百姓生活,他尽掌于手,对这紫荆王是深感佩服。
“你说你是天子,也要看这天下百姓认不认你这天子,是天子,是逆子,天下之人,万民之心,自有公断,你……最好坐稳了你的皇位,这可是你残害无数生命夺来的。可不要摔了下来。”嘴角的笑意更深,定定的望着君苍离。“我一介匪徒,都能这般轻易统领北方,可见……你的皇位,是多么岌岌可危。”
紫色的身影,转身朝着殿门口走去。
“站住——这霁月皇宫,岂是你这无礼狂徒,说来便来,说去便去的。”上官海厉声喝道。
闻言,紫色的身影顿住身形,转身浅笑:“成王爷,本人呢,曾经跟着人学了些相面之术,方才观王爷面相,成王府的劫数还未尽。你老最后会……无人送终,死无葬身之地。”说话间,面上尽是笑意。
上官海面色怒火更盛,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一身紫袍的人,淡然一笑,转身出殿,殿内的众臣子切切私语。
高座之上,君苍离倒是面色沉静,他既然宣他入宫,又岂会让他这般轻易的离去,生擒了他,就不信北方一干反民,还敢妄动。
萧玉人出殿,步履闲散。听到周围人马调动的声音,眉宇间依旧笑意可见。她竟然出口说出这般话,自然做好了,要与他们交手的准备。但现在这宫中,她惟一没把握对付的就是辰王,他若出手,她不知自己还有几分胜算了。
还未出得宫门,她已经被禁卫军包围,连着君苍离的暗卫都出动了,还真是看得起她呢。
“闻得紫荆王,景阳城外,单挑西北十寨之主,今日可能从老夫手下胜过。”上官海冷笑一声,抡起阔叶刀,纵步上前,直向萧玉人头顶劈来,萧玉人退后一步,避开刀锋,上官海却是挥动着刀锋,左盘右旋,步步紧逼,招招杀机,长剑出鞘,刀来剑架,剑击刀迎,忽闻背后一阵劲风,背后有人偷袭,那是君苍离的暗卫之一,一条长鞭似蛇,来着风声,从脚边一闪而过,脚方落地,上官海的刀如急雨般向她攻来,萧玉人唇角笑意更深,手中剑,化作万道寒光,刺向上官海的颈部,一时之间,上这以法律为准绳眼花缭乱,连连后退,使鞭的暗卫,侧面甩来一鞭,剑尖一点长鞭,鞭子立时断成一断一断,上官海刀再从后砍来,萧玉人蓦然转身,格外刀刃,翻腕一挑,剑锋掠过,上官海手臂立时出现伤口,若不是闪躲的快,一只手臂就会被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