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银钩，悬空皓明。
叶晓倚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悠哉赏月，一旁的流衣跪坐在他身旁，一边帮他按着腿脚，一边感慨。
“公子，我原以为东家常年戴着面具是为遮丑，实在料想不到东家如此貌美，简直是天仙下凡！”
“今天你们回府时，我见着了都吓了一跳，要不是认得东家的打扮，都不知道那是东家呢！”
“公子，我，我可以写信告诉小翠这件事吗？”
小翠是流衣心仪的女子，在布行里做事，偶然见过凌飞霜一次，就十分好奇凌飞霜的真实面貌，将目睹一次凌飞霜的面容当成了毕生愿望。
叶晓斜睨了流衣一眼，见他面颊微红，目露忐忑，轻启唇瓣吐出二字：“出息！”
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流衣高兴得喜上眉梢，连声谢过。
再抬眸的时候就见裴九夹着几本账本，手拿着算盘，大步跨入院内。
他低声提醒道：“公子，裴大总管来了。”
叶晓点点头，示意流衣奉茶，坐直了身体，快步上前，招呼裴九在坐下。见到裴九手中的账本与算盘惊讶道：“你刚刚就是去拿这些东西？拿这些作甚？”
裴九见他一脸懵懂，想到等会即将发生的事情，忍下心头的笑意，平静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叶晓撇撇嘴，小声嘀咕：“每次都是这般故作神秘！”
两人面对面坐定，叶晓使了个眼色让流衣退下。
房间内，一片静谧。
裴九做事向来讲究效率，他看着叶晓，开门见山道：“巫教的凶手是谁？”
“呃……这个……”自认为出口成章，能言善辩的叶晓此时竟有些舌头打结，要不要一上来就问些自己压根不确定的事情啊！
“还有，证据在何处？可否拿给裴某看看？”
“这个……”叶晓开始坐立不安，欲顾左右而言他。
“叶总管！”裴九唤了一声，声音轻柔，语带疑惑，叶晓却生生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裴九浑身气势突增。
“裴，裴大总管……”叶晓被裴九气势压得几乎直不起腰，恨不得缩成一团。正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真相告诉他时，却见裴九收回视线，自信不疑道：“果然……”
“果，果然什么？”
裴九黑眸一扫，就瞥见叶晓如坐针毡的模样，他十分和善地扯了一抹笑，叶晓却全身汗毛倒立。相识多年，叶晓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青年在算计人的时候会越发显得和善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
清澈如水的嗓音每吐出一个字，叶晓就抖一下，等裴九说完，他早已抖成筛子。
完了完了，被裴九知晓了。以往几次被这号称“活阎王”的青年人整治的经历又浮现在眼前。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晓紧咬后槽牙，死不承认。
裴九轻笑，十分肯定地说道：“你既不知道凶手是谁，便无掌握证据一说。手头上更是无半点线索。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心中隐有猜测，有了行凶嫌疑的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