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裴九看着身侧的轻容,伸手轻握住轻容的手,眼中温柔满溢。哪料,轻容面色微沉,扬手一挥,甩开他的手,径自走开。
“怎么了?”裴九快步追上,挡住了轻容的去路,“好好的为什么生气?”
轻容眼中有不解,更多的是愧疚,她面带悔意,低声道:“你自己知道!”
裴九愣了一下,伸手拉起她的手,安抚道:“今日,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此地常有人经过,不宜谈话,你随我来。”
说罢,他拉着轻容,左转右拐,避开往来的下人,往他们之前定情的地方走去。
轻容挣了挣,没挣脱裴九的手,就随他去了。
*
后花园的僻静处。
叶晓坐在树枝上,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向环视四周,冷不丁看到裴九与轻容携手而来,不由得呸一声,“狗男女!”
树下的流衣提醒道:“公子,修口,修口!”
叶晓冷哼。不是他不修口,而是这两人实在可恨!
往日,他与裴九一同做事或者商讨计策时,裴九都是一副不苟言笑,正正经经的模样。如今倒好,二人谈话时,这厮偶尔会满脸荡漾地望着远方,一副痴相的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家轻容此时在做些什么?”
然后转头问他“你说,轻容会在做什么呢?你知道轻容她有多好吗?她……”接着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他已经听到耳朵长茧的赞美之词。
若是这样,他也可以咬咬牙忍了!毕竟他是个特别善解人意的人,知道裴九这人人缘巨差,无人倾诉,只能找他这个脾气特好又懂安慰人的江湖上品德优良、风流俊俏、才貌双全、世间不可多得的叶晓叶大公子倾诉心中的喜怒哀乐。
偏偏裴九这厮还特爱炫耀,变着法子炫耀!
今日指着身上的看不出绣的是何物种的荷包问:“好看吗?”
出于礼貌,他道:“还行。”
“呵呵,这是我家轻容给我绣的……”巴拉巴拉一大堆。
明日,有意无意地抖动着衣摆,露出脚上的新鞋,虚心请教道:“今日换了双鞋,可衬身上这套衣服?”
“挺好的。”叶晓翻了一个白眼,只要你不撩起衣摆,谁会管你衬不衬!
“呵呵,这是我家轻容特地给我做的……”巴拉巴拉一大堆。
再过两日,裴九时不时抚着腰带,低头叹气。
“怎么了?”叶晓极少看到裴九这般愁苦,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出言问道。
“我有些舍不得。你看到我这腰带没?是轻容连夜赶工做出来给我的……”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
再过几日,“叶掌柜,你对于穿衣打扮一向在行,我准备外出,你看我这身行头可还行?”
叶晓警惕地看着裴九,将裴九上下打量了一番。
发簪,以前见过,不是轻容送的。
衣袍,以前见过,不是轻容做的。
腰带,以前见过,不是轻容做的。
荷包,以前见过,不是轻容做的。
鞋子,以前也见过,也不是轻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