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巫玲摇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清玉，“你骗我！”
“我骗你？”清玉看着惊疑不定的巫玲，直起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我有什么理由骗你呢？”
幽幽的药香拂面而至，骇得巫玲匆忙抬头，正午烈日下，玉清阴郁的双眸在太阳下清晰得如一刃浮光划过她的眼底，直逼心头，惊出了浑身的冷汗。
巫玲几乎是狼狈地大退了几步，才避免和他撞上。玉清却不愿意放过她，步步逼近。巫玲无法只得仓皇再退。
霁风月抬手拦下清玉，眼中寒意加深了几分，“清玉，够了！”
“啧。”清玉停下脚步，看着霁风月勾唇道：“怎么？沉不住气了？是担心我将当年的事情说出吗？其实，你的担心也有道理，毕竟一旦巫玲知道了真相，就不可能听命于你了，对我们的大业影响极大。”
话虽这么说，可他口气中却没有丝毫觉得不妥的意思，反倒带出几分满不在乎。
“清玉，你……”霁风月出言想要喝止清玉接下去的话。
“哎呀，哎呀，心急了。”清玉笑睨了霁风月一眼，眼中满是嘲讽。他转过头，看着巫玲长叹了一口气，作心痛状，“你那可怜的父母，正是被他所害……可惜的是，霁楼主你万万没想到，当年巫教除了巫玲之外，还有一人活了下来……”
他扬扬手，一道佝偻的身影从暗处走出，巫玲的脸色瞬间大变，不由轻呼出口：“巫城伯伯！”
清玉掏出帕子，掩唇轻咳，瞥了她一眼，轻笑道：“没错，他正是巫教教主身边的亲信，巫城。他亲眼见证了霁楼主是怎样引导你父亲练出黄泉蛊，又是怎样在求取黄泉蛊不成后特意让人到江湖上散播黄泉蛊的消息，引起江湖人士纷纷联手覆灭巫教，自己隐在幕后坐收渔利，夺取黄泉蛊的。”
“连你进入风月楼都是他刻意安排的，为的就是你身上的黄泉蛊！他知晓你在寻找仇人，从你口中得知原来巫教还有裴明五这条漏网之鱼，他不确定裴明五是否早已知道当年的真相，于是顺水推舟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裴明五，让你与裴明五血亲相残，不死不休，这样的话就再也没人知道当年的真相，而你无处可去，只能呆在风月楼……”
“霁风月对你隐瞒多年，就是为了利用你，让你成为他的杀人工具！”
“清玉——”霁风月上前，眼神锐利的看向清玉，“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呢？你利用巫玲成为你的杀人工具，利用我成为你的马前卒，你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牺牲了所有能牺牲的人，只为达成你的理想！”清玉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间的痒意，然后睁开眼睛，厉声质问道：“你可曾问过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吗？我的……好大哥！”
“你恨穆玉国君将你召入皇宫，你怨爹爹与娘亲逼你入宫，你怒自己无力反抗，你恼这世道不公。所以你恨这世道，恨穆玉国君，你想要反抗不公平的命运，想要推翻穆玉朝廷。但，你都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