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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方现端倪

欧阳余飞一剑挡掉了墨羽冲着不休的一记无情的判官笔。

“你什么意思?是要助贼?”墨羽打的过程之中问道。

“并非如此,我只是要活着的盗圣。”欧阳余飞回道。

“太好了,总算是有人替我出头了,兄弟,你是凤凰庄的少庄主对吧,我记住你了。”不休就是话多,打不了架,改成语言输出了。

“少说废话,不想死的,快滚到一边去。”欧阳余飞堂堂凤凰庄的少庄主,在江湖上也是颇有英名,怎屑与盗贼称兄道弟,他放不下这个身段。

“好好好,我躲远点。是迷香的小子,你要加油哦,我还等着你给我解毒呢!”不休话多让人觉得聒噪,这个不休,真是让人怀疑,他父母取名时就想到他长大之后话会多成这样,真是语不烦人死不休。

三个人在一边打着正酣,判官笔行云流水,于无形中肆意飘逸;含光剑挑花落影,在空中纵横捭阖;迷离步加上十几年如一日的身法,在两个武器之中居然也能做到躲闪自如,攻防兼备。一时间,身法,步法,笔法,剑法相互交错重叠,三个人在这静僻的林间,天边微光之下,将这世间的文与武糅合在这一招一式之中。

不休在一旁的看得那也是相当过瘾,连嘴上的鲜血都忘了流了。就在三人激战的时刻,突然,林子四周出现了大批的侍卫,封一阁领着玄机处的人已然感到了,将这还在难舍难分争斗的人团团围住。

“来了人了,快别打了,小子你快把解药给我,我不想被抓呀。”不休这一会急得快要跳起来。

白轩见到玄机处的人来了,想到不能继续纠缠下去,趁着还有一些内力,急忙催动体内的白玉香,借着掌风打了出去,然后起身跳到了树上,撒出了还剩下的三颗暗影珠,墨羽和欧阳余飞赶紧用自己的武器接下来,在朝那边看去,白轩已经溜走了,封一阁放下了手中的追风箭,是还没来得出手。

只剩下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心里仇恨又加一的墨羽,凤凰庄的少庄主欧阳余飞以及中了迷香后,运气重伤的不休。

“参加一阁大人。阿嚏。”墨羽前去给自己的上司行礼。

“逃走的是何人?”封一阁坐在马上问道。

“是盗圣。”墨羽回道,她心想与此人三番交手,发觉此人轻功如此极高,而且还重伤了不休,不仅参与了将军府盗窃,而且还私会众盗贼,想必是盗圣无疑了。

“盗圣?盗圣不在这嘛!”封一阁朝着旁边的一休望了一眼。

“啊?他,他是盗圣?”墨羽都快惊掉了下巴,这样一个只会在旁聒噪的话痨居然是盗圣......欧阳余飞也有震惊,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不休,这个盗圣晚上出来不穿夜行衣,一身花里胡哨的,这么高调,这是哪门子盗圣。

“小弟不才,却是小小盗圣,是不是颠覆了大家的想象,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只是一不小心打抢了一个红玉翡翠,就稀里糊涂做了盗圣。”不休都这个时候还丝毫不紧张,自说自笑起来。

“那刚刚逃走了......阿嚏,我去追......”墨羽也不知道逃走的是谁,正想要继续追踪。

“算了,以那人的身手,这么久早已没了踪影。另外一位呢?”封一阁继续问道。

“在下,凤凰庄欧阳余飞,这两个盗贼夜里私闯我凤凰庄,我追踪至此。”

“原来是少庄主,不知庄主可还好。”封一阁问起的,便是凤凰庄庄主欧阳洛,两人虽然并不熟识,毕竟自己的部下办事打扰了凤凰,所以这一句寒暄的话自然少不了。

“家父身体安好,多谢大人关心。”

“那就好,盗圣我带走了,至于给凤凰庄造成的不便,改日自会拜访。”

几句寒暄之后,封一阁带走了不休,墨羽打着喷嚏愤愤不平,也只好随着大队人马回去,只留下一个欧阳余飞,心里非常不快。

欧阳余飞回到庄内,他去面见欧阳洛,隔着一个帘幕,欧阳洛在里面用绸缎擦着自己的武器——凤凰刀。

“义父,我回来了。”欧阳余飞跪下来向欧阳洛行礼。

“玉如意呢?”欧阳洛擦了三下刀刃才问。

“未能得手。”

“盗圣呢?”又停了几秒问道。

“被玄机处的封一阁带走了。”

“玄机处?”欧阳洛停下了手中的绸缎,抬起头来,可以看出,他脸上一道极为深长的疤,以及满头花白的头发,他的眼睛里面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很难想象当初的他就是从这样的深渊里爬出来的。

“那我散布消息引来盗圣岂不是白费心机?事情没做好,你应该知道该干嘛了。”欧阳洛阴冷地说出这句话。

欧阳洛刚说完,欧阳余飞便拔出手中的含光剑,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划去,两剑下去鲜血便染透了他的衣服,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

“我想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你存在的意义,如果忘了就看看手上的伤疤,你的一生不是为你自己而活的。”欧阳洛对外面的欧阳余飞训话。

“明白。”欧阳余飞看着自己的手臂,麻木的只是身体,他自己却十分的清楚。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你先下去吧。”

欧阳余飞收剑起身,打开门,遇见外面敲门的人,一个打扮极为漂亮的女子,艳而不俗的粉黛,美而不庸的衣饰,这是与欧阳余飞一同长大的,准确说是被欧阳洛培养大的女子——玉罗婵。

玉罗婵见欧阳余飞又是这般,心里极为难过,但是庄主就在里面,她也只能装作啥也没看见。玉罗婵进去后,同样是行跪下叩拜之礼。

“庄主。”

“婵儿,你还有一个妹妹你可记得。”

“妹妹,自然记得,八岁那年珊儿被送去了玄音门。”

“她很快便会回来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玉罗婵非常开心,但是马上收敛起来,接着说,“珊儿这些年在玄音门一定学了不少本事,等她回来便可以为主人效命。”

“等她回来,才能成事。”欧阳洛闭目沉思地说。

等玉罗婵退出来之后,便赶去找欧阳余飞,她心里清楚,若是自己不给他包扎伤口,以他的倔脾气,肯定就会不管不顾了。

当玉罗婵给欧阳余飞缠纱布的时候,她有点心疼,从小到大,她不记得给欧阳余飞缠过多少次纱布了,她只知道,彼此都是苦命的人,但她恭恭敬敬,而欧阳余飞却倔强无比。

欧阳余飞看着玉罗婵,眼神比看其他什么都要温柔……

另一边,白轩虽然从重重包围之中逃了出来,但是却因为急于使用真气,受了一点内伤,好在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回来时天刚蒙蒙亮,他好好的运气调节,然后便实在是太累,不知觉地睡了过去。

而封一阁将盗圣抓回玄机处之后,便去见自己效命的人,这人便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右丞相,授南牧侯,享天子坐驾的相国麟复臻。封一阁去的时候,麟复臻便在审阅今日上朝的奏章,那些可以让虞王看,那些则是要留下来,甚至要将上奏的官员查办,他都要分开来。见封一阁来了,他并未有所反应。

“回禀大人,盗圣已经抓回来,玉如意也完好无损,只不过......”封一阁禀报着。

“嗯?”麟复臻虽然一脸老态,但是精神极好,他继续看着奏章。

“邹建今日在摘星楼被人暗杀了,我虽射中了刺客,但是却被其同伙救走了。”

“现在物证尚在,人证不存,你说该怎么办?”麟复臻忽然停不下来,扭过头去看着封一阁,那种能噬天灭地的眼神,让封一阁胆寒。

“大人,此事都是我的失误,才让刺客钻了空档,坏了大人的计划,还请大人饶命。”

“哈哈哈,饶命?封统领在此次查获将军府玉如意一案中,都不惜大义灭亲,如此尽心尽力我又怎么会怪罪呢?不过是死了一个没什么价值的人罢了,别人不杀他,我也会杀他,只是要想阻止我的计划,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好啦,没事就下去吧,哦对了,把这些废物一并带走。”麟复臻一脸邪笑,弄得封一阁满头大汗,说完,还将那些他觉得不满意的奏章扔在了地上,示意封一阁,这些人已经没有活着的权利了。

马上,整个云安城里便传遍了,说玄机处的封一阁大人亲自出马,抓获了狡猾的江湖第一大盗——“盗圣”不休,夺回了将军府丢失的玉如意,并且会在明日早朝之时,亲自携带玉如意上朝面圣,这一时间,封一阁成了替民除贼的大英雄了。

在云安城的中央,便是虞国的皇宫,深幽的宫墙自古囚住了太多人的欲望,它高,能拦住所有出逃的心,它坚,能阻挡权谋诡计的冲撞,它血迹斑斑,罪孽深重,能在人骨血泊上建立繁华。宫里的人想出去,出去便再也不想进来了,宫外的人想进来,进来了便再也出不去了。

清晨,宫里的翰墨轩里,虞王穆云正在创作着自己的画,一副晦涩压抑的“黑云覆山图”,朝中局势从未像今天这样黑暗,权臣麟复臻把持朝政,他自己变成了囚在这牢里的傀儡,除了整日将自己埋进笔墨风雅之中,还能怎么办?

穆云继续创作这,忽然外面来人,是自己的贴身侍卫——墨言风有事禀报。

“陛下,玄机处传来消息,盗圣被擒,玉如意也已寻获,明日便会呈上朝。”墨言风满是紧张地说出这个消息。

“黑云压城城欲催呀,派人快马通知墨将军吧!还有你的家眷们,准你去回家陪陪他们。”穆云深叹了一口气。

“陛下,父王一生忠心侍君,您一定要救他呀。”墨言风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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