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婉晴自从三年前在坊市与林飞见过一面后,就再也没有离开万兽上回去找林飞了,这三年来她几乎一刻不停地做着退妖任务。
她不是不想林飞,而是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筑基丹的最高服用岁数是七十岁,服用者的岁数如果比七十岁还高的话,那筑基丹就不是能让修士毫不费力就跨入筑基境界的灵丹妙药了,反而会成为服用者的催命毒药。
再过十年,林飞就不能使用筑基丹了。
郝婉晴已经连续不断做了几十年的宗门任务了,但还是凑不齐换取筑基丹所需的功德分,这次的退妖兽潮的任务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她必须在这次任务上做出巨大的贡献,一次性将所需的功德分给补足。
郝婉晴知道光是杀妖兽算不上是多大的贡献,自然也赚不了多少功德分,要想在这次任务上赚取足够多的功德分,查明万兽山发生妖兽潮的原因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她除了常规地杀妖兽以外还不断地深入妖兽山险地查探异常情况,通过三年多的努力调查和摸排,她终于发现了万兽山存在的异常情况,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妖兽潮发生的原因,但肯定是值得一试。
这个异常情况就是林飞掉进去的这座火山。
一天前,她在深入万兽山腹地时,遇到了一只落单的三阶火狼,便想顺手杀了这只妖兽赚点功德分。在追赶这只三阶火狼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这只火属性妖兽竟然害怕靠近这座火山,火山通常蕴含着极其充沛火属性灵气,火属性妖兽趋之若鹜还来不及哪还会害怕靠近,所以这明显不合常理。
在处理完这只火狼后,她又立刻陆续捉来数十只不同种类的火属性妖兽和一些火属性以外的妖兽到火山附近,这些妖兽果然如她所料无一例外地全都是不敢靠近这座火山。
既然不是妖兽的个体原因导致的异常情况那无疑就是这座火山本身有问题了。
郝婉晴即是个敢于只身进入万兽山深处冒险的胆大之人,但也是个爱惜性命的谨慎之人。
所以在确定这座火山有问题后,她没有冒然进去,而是立即回去通知了其他的七圣门剿兽队队员,如果这座火山真是引发如此大规模兽潮的原因所在,那显然不是凭她一人就能够处理的,她从来不会托大,因为她必须确保自己能够活着!
而且她之所以没有只身进入火山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根本不需要。因为如果这支剿兽队真能发现发生大规模妖兽潮的原因,再一举平息万兽山妖潮,那么她虽然不一定会是首功,但二等功还是会有的,只要能够凑齐换取筑基丹所需的功德分,她并不介意自己到底是几等功。
此时她正与剿兽队的队员一起在火山内探查异状,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这声音她不会听错,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师兄的声音。
时隔三年又一次听到林飞的声音让郝婉晴太惊喜了,她立即向火山口飞去,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见到林飞。
可还没等她飞出火山口,林飞就以极快地速度跟她错身而过,落入了火山的岩浆湖里。
变化太快,郝婉晴根本想不到林飞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所以根本来不及接住林飞。
炽热的岩浆瞬间将林飞给吞噬了,郝婉晴呆呆地看着湖面,巨大的恐慌之下,她张开嘴想要大声惊呼却连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她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呆呆地看了很久后,恢复行动能力后,她一边在嘴里不停地喊着“师兄、师兄……”,一边有些癫狂地向岩浆湖冲了下去。
一个平时受了她不少照顾的同门师妹见她突然有些不正常,连忙将快要冲进岩浆湖里的她给拉住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七圣门剿兽队队员的注意,精神本就高度紧张的他们立刻飞出火山口查探情况,却发现此时火山外竟然凭空出现一条长达百公里深达百米的大峡谷,将火山附近的地形给完全改变了。
在场的修士中有不少都是筑基大圆满修为,但他们自以为就算自己施展全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地形搞得如此面目全非。所以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们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上清宗的管渊作为这支剿兽小队的队长,有责任应对一切突发状况,他向高空喊道:“我们是前来探查火山异状的七圣宗剿兽修士,不知道友可否现身一见?”
陈仓此时已经收起阎王鞭,从容地从空中降了下来笑道:“各位道友,别来无恙啊!”
众人神情一松,这陈仓是玉玄宗的道友,自然就不是敌人了。
管渊见没有危险了,也笑道:“陈道友,好神通啊,挥手之间就有造就了一条大峡谷,移山倒海肯定也不在话下了。”
陈仓谦虚道:“谬赞、谬赞。”
管渊好奇地问道:“不知陈道友刚才与谁争斗,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林飞虽然只是个俗务长老,但毕竟是上清宗弟子,陈仓自然不可能在同为上清宗弟子的管渊面前说自己刚刚杀了一名上清宗弟子。
但因为陈仓在心里确实看不上林飞,所以就算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没有说出林飞的名字和身份,他还是忍不住不屑道:“只是在玩弄一只小老鼠而已,算不上什么争斗……”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道携带着浓浓杀意的冲天剑气直接穿透火山壁向他袭去,剑速太快,他根本躲避不及,当即就被切掉了一只左手。
众人一惊,纷纷转向火山,只见一个满脸泪痕的白衣女子从火山口冲了出来。
众人待看清女子面貌后又是一惊,他们实在想不到一直很高冷但同时也很温柔的郝婉晴会有如此癫狂又如此悲伤的一面。
郝婉晴此时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她剑指陈仓只说了三个字:
“你,”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