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日,隔日下朝便被点名叫到的皇九子到了书房行过礼后坐在一旁出声问道:“皇阿玛找我?”
“朕听人回,你暗中吩咐,让人只查收倭人这次的贡礼入库,不将降表入档?”见他来,正处理政务的康熙放下手边的奏折,边端茶慢饮,边倚着软靠,眼中藏笑的带看着他问道。
“呵呵,是,怎么,皇阿玛要问罪么?”接过下人奉上的茶啜了一口,毫不在意的轻笑着不答反问。
“不,朕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知道他必有因由,同样不喜此族的康熙挥退所有下人,开口只问是何谋算。
“嗯?您这么想?”
“怎么,朕想错了?说吧,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呵呵,对付?好抬举。”
“怎么?”
“星相显示,过几日东北方向的海上有大地震,结果如何,谁知道呢。天灾的威力,可是半点都不由人定,结果如何,全看天意,不是么?”轻笑着不经心的话语,毫不隐藏的蕴在眼底的杀机,话里话外却是别有深意的让人骨寒。
“天灾?”奇怪的答案,听出深意的人不免好奇心重,好笑着挑眉笑看说话之人。
“呵呵,不是天灾还能是什么?这次地震,大清沿海怕是会有波及,皇阿玛还是早做安排的好。说不定会有些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哦。”一副与己无关的淡笑,答案却毫不掩饰自己的知情。
“哦,波及得到沿海?”
“到这边威力不一定,但海上浪大,怕是不适宜出海,阿玛等倭人出海后记得吩咐下去,让那边的军民有些防备,免得出事。”
“哦,呵呵,知道了。只是,真的只是天灾?”
“是不是的与我大清何干?又不是大清有事。”
“确实,那,派谁去好?”
“什么谁去?”
“送倭人出海,谁去合适?”
“理番院随便差派个人去送不就是了,称降纳供之奴,值得咱们为他们花费力气么?”
“里面可有不少有本事的哦。”
“呵呵,您跟我说?”
“怎么?”
“没必要为几个外人花力气,人才,您想要,大清就会有,不要忘记,您是帝王,上有所好,下必有效,想要人才,自己下心思花力气培养的才是自己的,国家培养的将来才能为国所用,不过开民智罢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除非您自认只是个只能治愚民的帝皇。”
“呵,好犀利的话,刺耳的狠哦。”
“您不是,何来刺耳?”
“呵呵,上折子吧。”
“过几天吧,先把沿海的的事理了,过几天,且有得忙呢,完了再细细谋划也不迟。”
“怎么,事不小?”
“也算不上大,琐碎是真。七天后才开始。”
“这样,知道了。”
“阿玛叫我就为此事?”
“不是,是你之前上的折子。”
“哦,加俸禄加休沐期?怎么?”
“为何会上这个折子?”
“阿玛对于治下官员了解多少?”
“怎么?”
“让官员以清廉为本不是让他们失了官威,阿玛治下,京官也罢,地方官吏也好,清官若不是能吏,家人将要饿死,官服上多有补丁,官威更是莫提,阿玛可有想过,这种清官,于朝庭何益,于百姓又能有多少益处?比之一个能吏如何?阿玛可细思过?”
“这样,可,加多少合适,休沐又该如何休法?这些,你的奏折上可都没写,这是为何?”
“只是先跟你通过气,要做此事,还有个前提的。”
“哦?”
“户部和地方番库银帐相符才行。”
“怎么?差很多?”
“江南的林海归京前便已经全部查清了,他归京次日,孩儿便暗中另差人拿着天子剑去做此事了,如今欠款已经全部追回,江南番库如今银帐相符并无差错,盛京的帐,早前便跟简亲王叔等诸们王叔通过气,三日前简亲王叔进京跟孩儿私下说过,盛京那边,他们如今已经全部理清,连同京八旗那里,如今也已都是银帐相符并无差错,这几处,江南涉事的官员孩儿是用灾后查赈之名做的,盛京和京八旗,是诸位王叔们一起用各自的旗主的身份做的,除了江南,并没惊动什么人,但,要说皇阿玛不知,孩儿却是不信。若您说没想到与孩儿的折子有关联,这话孩儿倒是信。阿玛放心,这几处新上任的都是有能为有操守的清正之官,是孩儿在林海和张廷玉选的清官中审了九族十八代后才选的,绝对都是能吏,也绝对没沾任何党争。湖广湾台是我七日后要处理的地方,去后耗个十多天应该就能完,选官么,选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宗暗察了;京畿我打算交给林海、张廷玉和尤明堂三人去做,时间么,湖广事起后,也就是十五天后,算是借势而为,到时皇阿玛当朝交待差事下去时,只须发些脾气,装出些怒气,他们便能少不少阻力,您若肯再赐个什么给他们做依仗的话,最多也就花个十五二十天吧,一个月绝对能了事。”
“林海?”
“怎么?”
“他今早上折子说嫡妻病故,按制,他有一年的妻丧呢。”
“下旨夺情就是,贾敏为何死您又不是不知,意思下让林海给她过了头七也就是了,您还真让舍得林海为她服丧?您心下真就愿意?还是抽空再给林海寻个身份高的与他般配的继夫人吧。”
“呵呵,确实。人选你有么?”
“没有,我想给他找个辈份比我高的姑娘,阿玛有人选么?”
“辈份比你高?怎么?”
“若我说我看上他家的那个黛玉了,你信么?”
“不信,林海去回京后,今年年初才得的那个贾敏给他生的那个姑娘?她明年二月才满一周岁吧?你看上她哪儿了?。”
“钟灵旒秀,自有风骨,长得也不差,可预见长大必是个可人儿,袭三世方降爵的镶黄旗的定钦亲王斡亦喇惕氏的后人,是正经的旗人不说,其父林海为人清正有能为,官职也不低,早晚必能得回祖上荣耀,她的身份完全配得上皇子。”
“旗人,呵呵,可有很多人都不知他是旗人呢,林海林海的叫下来,很多人都以为他真姓林呢。”
“也是他们家自己做下的风趣吧,外人叫林大人也就罢了,他自己家也整日的林某林某的说,时间长了,可不就让人误会了。”
“这么说,你是定了她了。”
“呵呵,您不是不信么?”
“可止不住有人对这家特别关注啊。”
“她长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
“所以?”
“想给她寻一份好姻缘,给她个能护她宠她的良人。”
“哦?不是你自己?”
“若儿子说儿子今生不打算娶妻,阿玛会怎样?”
“哦?嫡福晋、侧福晋、格格、侍姬、使婢、都不要?”
“若非情钟,何苦牵缠?”
“好一个何苦牵缠,按制,固伦亲王可是有一个嫡福晋四个侧福晋呢,府上的格格、侍姬和使婢的人数更是不限,你真都不要?”
“儿子不想要,您会硬塞么?”
“少来,先说好,被人烦,别找朕。”
“可,这种事,找我的未必会有,找您和太皇太后和额娘说的却一定会有。烦的本就不是我啊。”
“依你心愿,不是不行,不过,有什么好处?”
“倭国皇室的宝贝和彼国全部金银宝石尽入阿玛私库如何?”
“哦,什么时候?”
“您要什么时候?”
“其它的矿产呢?”
“铜铁石油等物及全部矿产进私库?您确定?”
“嗯?地震后送来,石油等其它矿产你想法子用东西储好,金银之类全部制成金银锭,宝石和其它宝贝也处理好,不能让人看出了出处,金银珠宝进私库,朕准你每样先挑走些,石油和其它的矿产进造办处,朕却不许你再挑这些,那些东西,朕有它用。”
“能知道,您要那些矿产,却是想做些什么么?”
“简亲王曾私下对朕说及,船只、火枪、火炮,大清不如周边诸过,前些日子,太子和大阿哥拿着他二人在宫里书库里翻出的图册,私下来找朕,想着手仿制明时的火器和船只,朕后来叫了简亲王和康亲王和你福全常宁等几位皇叔来看过,据他们说,看图册,若制成,应该比他们见的外国的船只和枪炮要好,朕有意让你大哥和你太子二哥一起领下这个差事,按图造些出来试用,若真好,且造价不高的话,便将船只在沿海水军中普及了去。”
“哦,那些枪炮和手雷水雷地雷呢,您打算怎么处置?”
“嗯,朕并没说手雷之事,你怎知画册中有?难不成那画册又是与你有关不成?朕看着那画册可不像新的。”
“前朝皇室的藏宝处理取的,放宫时有些年头了,难为大哥翻了出来,我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藏的太偏了,去宫里书室翻书的竟然没一人看到它,如今,孩儿倒是放心了。”
“你从何处弄来的,别是去摸金去了罢?”
“不是我取的,是孩儿路过当地时,当处的土地上供来的。”
“很久了么?有多久?”
“之前夺外公马打马去天津的事,阿玛可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你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趁朕不防备,借下跪偷了朕随身的九龙佩跑出宫去,又在宫门口抢了刚到宫门口的你外公的坐下马,不管不顾的打马踏街而行,出京直奔天津卫,登舟远行,一去无踪,年余方回,宫内宫外为此可是狠乱了一场,朕怎会不记得,朕得了派出去追你的人回的消息,知道你登舟出海,恨不得将你狠揍上一顿来消气,又怎会不记得?怎么,竟是那次不成?”
“是呢,确是那次。”
“竟然是在南方,呵呵,倒还真是出人意料。”
“呵,不是南方,而是靠近极北的极寒之地。东西也不是明朝后世之君的,而是明朝开国之主差巧匠造的诸般物件后,着善绘的汇集整理的图册后,又用善制金玉的巧匠造的传世的金书玉册,算是明朝开国之主遗物,哥哥们得的那册,便是和那些金书玉册放在一处的图册,孩儿取来后虽都放在了宫里,却没在一处,阿玛若有心要给哥哥们找事做,不如命他们去找吧,那次,孩儿得的书册可不光是前明的,还有明前的它朝的,那次回来,孩儿藏在书楼里的前朝的书册,可是不少呢,里面的好东西可是不少。”
“怎么?不少么?你是怎么得的?总不成真摸金去了吧?而且,总不会全在极北的极寒之地吧?咝,怎么是那里,没听说有明朝的船去过极北之地啊。而且,也没听说前朝有去过那里的啊。”
“郑合下西洋为的什么,阿玛真没听过?”
“朱允文?他还真逃了?”
“不是逃了,而是他根本就不是凡夫,那场乱是他专门弄出来的,为的,不过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他那帮叔叔的心思,知道便是有朱元璋的圣旨,他仍一样的绝对坐不稳帝位,除非他狠下心将他的叔叔和姑姑们一体全杀光,并将当时朝堂和地方的臣子杀掉一半以上,所以,不想造此杀业之下,挑起那场战乱,暗地里将自己收集的当朝的和前朝的那些书册等物,全送到了他自己趁他父亲还在时,在北极建的一个修行用的秘地,然后弄了个木偶假身,在朱棣攻进宫里后,在宫里弄了场大火,造成死于火中的假象,真身则不带任何人的借火遛了。只不过虽非凡夫,那场战事,仍让他背了不少业债,虽活着遛了,但飞升却也是莫想,舍去身上所有龙气,不过得了个成功离宫,之前的功德全填进了战事,仍还让他背了不少业债,逃出去后,耗尽余生行善积德,仍是被雷劈的凄惨,倒是便宜了知情后寻去的孩儿。”
隐了那里的秘地实为唐时到此的做了武曌的五姐建的,将自家大哥在些的惨事,隐去一部分说与的此世的君父,隐下了自家大哥没死,虽损了大半功德,却也终是成功的借着路过此地的发现了他的叔皇的接引,顺利从此地脱身而去,最倒霉也不过是和大姐一样,参错了帝道,皇道和人律及冥规,理错了此地的规则轮盘,弄得不光挨了场雷劈,还折了不少福德来填还一步踏错下,留下的业债,能算是和五姐一样,没能成功成为此界的执界主,且都损失不小的在失了人身后才终于在路过的叔皇的接引下成功脱身,能算是饮恨此界罢了,两人的差别差在,大姐参对了帝道和皇道,参错了冥规,所以理错轮盘,大哥却是因大姐失误,会错了意下将帝道、皇道和冥规一体全参错了,不过倒也怪不到二人,他们本就不是执帝皇两道的,伴生的规则也跟冥规和轮回半点不搭的全没关系,之前下界去的也都是长辈们执掌之界,成功执境的境界又是叔皇亲自代他们选的与他们的伴生规则最相合的境界,之前倒霉的被小妹带累,被先后坑进此方上界完全无主之界,还是个主规则根本和自己的伴生规则完全不合的地界,凄惨倒霉,参错主规则,也不是不能预料。
虽然自己来此算是被他们联手坑来,但,雷霆道是自己的伴生大道,帝皇道、轮回道和杀伐道,自己下界之前看姨娘和父皇及叔皇给的轮盘时便已经完全明了,下界修行前,凌虚的规则及其中所蕴的大道天道,自己不懂的不过魔妖和七情之属等跟情关联密切的那些,算来,不过总数的一半罢了。这里的规则,于自己而言,真让自己感到挠头的,不过是沾了情字的那些,还有那从寰宇倒察上界时,带出的小千界下那一串状若风铃的微尘等小境界的那些规则细密繁琐的,不知是那一个不占主则的规则衍生的理起来让人头痛的多如微雨的无数小轮盘罢了,想要让自己也饮恨此界,却是不易,不过要往上走,寰宇之上,对自己而言却也真的并不容易。但愿自己有福有运,没倒霉到没折在千界里,反折在寰宇往上了,要真那样,自己可就真的惨大了,说不得要在这里轮回几番了。但愿不被境界困住吧,不然,可就真的有的耗了,天知道什么时候能重回凌虚去。
“这样,倒是好运,呵呵,你倒是会给人找事,只是,话说回来,既然是好东西,你为何不自己奏上来,反倒藏了起来?”
“东西都确实是好东西,但,弊端也很明显,虽不是大到极点的完全用不得,但,稍粗心些,遗祸后世却是躲不得。所以,即便,所用之物大清储量丰厚,孩儿仍是心中十分犹豫。”
“哦,什么弊端?”
“枪炮上的倒是无大碍,稍做改进就好,孩儿忧心的,是船只用的能源,虽然大清储量丰厚,能用至少千年,但,却是个用了就没了的,用一点少一点的物事,而且,开采炼制起来,对周边气候水源影响太大,且并非所有都是容易天采的,而且,开采它们还是个苦力的活儿,派下去的人选稍有不对,哪怕用的全为该杀的犯人,仍会造下无边祸事,流毒不浅。”
“这样,你可想过应对之法?”
“枪炮等物,图册上的那些已经足够优秀,阿玛要造,只要选我大清的巧匠去研究制造就是,只防着不让外国人知道,也莫听外国人的挑拨之语,断了那些于此有建树的人的生路就好。船只,阿玛先选建造之地,瞒着人的先在那里选人先建船场可好,其它的,阿玛暂容孩儿些时日可好,容孩儿再想想,等将手里的这些事理完,孩儿抽时间再理理,寻个能两全的方法出来再说造船之事可好?”
“也好,总不能流祸太过。不过,船只之事,你须上心,莫要拖的太久,毕竟,大清的军船已经落后他国不少。”
“孩儿知道,必会尽快,只是,这枪炮的差事,阿玛给谁,还是让二哥牵头,大哥去管?”
“怎么,有意见?”
“换几人呗。”
“哦,你想换谁?”
“是四哥,他手下有几个能人巧匠。而且,四哥比大哥,更善理琐事,且为人严正,管理民夫匠人,比大哥二哥还合适些。孩儿私以为,此事,阿玛不如自己挂个总理的名儿,将督造总理的差事给四哥,将试验和检验的差事分给几位皇叔和康亲王简亲王他们,让四哥总管建造,让福全和常宁两位皇叔一起总管训练京旗和京绿营的陆军,让康亲王和简亲王一起,另外招募训练水军,等两边配了枪炮后,寻那些在使用上有灵性的独成一营,单独训练,一起全归君主管辖,做我大清在水陆两方面上,对外的利器强兵,阿玛以为如何?”
“完全抛开你二哥和大哥?”
“二哥是太子,若沾上此事,便是二哥没此心,澹事府里的那些个最善钻营的,怕是仍少不了会在此事的钻营,再加上个才老实了没几天的索额图,真让他闻了味去,阿玛真容得他们再挑起朝堂党争么?虽然于咱们不过小事,只是理起来琐碎麻烦罢了,只是,能臣良吏如今尽在朝,阿玛真舍得让一场本不必有的党争将他们毁了去?”
“呵呵,朕是舍不得,可,这事是你大哥和二哥起的头,避过他们,朕该如何打发他们?”
“阿玛少来吧,大哥不过是想在军队上混,您给他些兵让他随便哪儿练兵去就行,只要他训的兵将来于你有用,只要将来有战事时您让他上战场,您看他可会管别的不。二哥那里,也难不到您,比照大哥,也给他些兵,给他个练兵的法子,给他块地,让他练兵去,就说是担心他不知兵事,造不出于军队能用的物事是一个法子;不过,在孩儿,您直接明告诉二哥,您不想党争再起,不希望他手里的澹事府的那群善钻营爱钻营的毁了他的好心就好。”
“呵,说的轻巧,朕也得手里有兵有地方给你大哥练呢。”
“这场事儿了了,水军必会因之清出不少来,挑拣挑拣,选出些能用的给大哥不就是了,哪儿真没兵呢?”
“水军啊,地方呢,想瞒着人却要在哪儿练?”
“天津如何?”
“怎么选那儿,你真找算练水军啊?”
“山林做战,从林做战,沙漠做战,高原做战,沼泽密布的草原做战,冰雪之地做战,水军对水军的水战和海战,水军对陆的登陆做战和沿岸打击,陆军对水军的水线海线布防和登船做战,大清的军人要做国之强兵利器,要训练的地方多着呢,不仅是水军要练。”
“那你选天津?”
“水军训练成能陆战的容易,陆军要完全适应水战,却不易,船只颠簸不比马背上好消受。大海一望无际,适应海上长期航行,没个三五年的根本成不了事。”
“船呢?”
“孩儿手里有些大船,是朱允文早年自己用修真的手段造的法船,一直没拿出来用,是因为,毕竟是修真人的手段,那东西纵是仿造得出来,普通人也操纵不了。”
“给你大哥练兵就行?”
“不过是让大哥先拿着用,不求他手下会驾船,只求他能把手下训得能完全适应了大海,能知道如何从大海取得食物,能知道如何躲避海里的凶兽,知道如何利用那些凶兽,能知道不同的情况下如何从自己的船上到别人的船,能知道如何杀敌,知道如何运送淡水和食物及各种物资上船,知道如何储存食物和淡水等各种物资,能看懂遇到的船只的旗语,会用船上的各种兵器,再顺便带着他的兵见见血,等他带着那些兵领教大海的残酷,能身在大海走甲板如走平地,能知道如何在枯燥的航行中自娱自乐,等他们真适应了大海,活着回来,咱们再说那其它的也并算迟,不是么?”
“真能用?”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一直不拿来给阿玛练兵用,不过是怕东西太好,反倒练不出兵罢了。如今既然大哥有意,且时间也还算有且充裕,倒也不怕失败,左不过再耗时间重新训练过,或孩儿花些精力,造些世上绝无的好船罢了。要怎么样,再看就是,又不急,不是么?只是,训练的方式和相关内容及训练方法,我过两天便写给阿玛,船上我也会配齐向导和教导员,阿玛将船给大哥时,记得说明,船只操控不用他和他带的兵管,如何操控,等适应了大海,活着回来自有人教他们,其它的训练上的课程,船上的船长和那几位教练会教他们,让他记住,上了那船,训练之事一切要听安排,不该好奇的别好奇,否则,因碍事被弄死可别怪我没提前说,船上的教练和船长,对于不听训的,只会管杀不管埋。”
“呵,好狠啊,那可是你哥哥。”
“兵之道,首在听命,令不行禁不止,再强无用。不是么?虽有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之说,但训练之时,千般狠辣,所为,不过是让他们本领过硬,不会在将来的战争中死在没本事上。至于将,训练时没将,训练出来后,他们的将,他们自己选,他们真服的,不管那人是谁,即使不是大哥,只要真有本事,阿玛用了又有何不可?”
“确实,如此,倭国的矿产中能制枪炮的,你收拾好了首尾,送进造办处,其它的,你先找地方收着,回头要用时再取。”
“好,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来历。那,那林海的继妻,阿玛给看个合适的呗?”
“你外婆身边有个叫滢云的姑娘,今年二十,按辈份该是你表姨,怎么样?”
“外公家的那个额娘的表妹,两回选秀,却回回都让人给算计得病了的那个?”
“是,怎么样?”
“两天后给您答复如何?”
“嗯?怎么?”
“我总要知道她为什么回回都会中了算计吧?而且,终是病了两回的,假得还罢了,真的呢,我总得把有没有隐疾等事都打听清楚吧,好心的给人说媒,总不能说个病殃殃的或人品不好的去吧?”
“行。说正事,其它地方呢。”
“不过几张旨意罢了,再过一两天,相关详情和清单便会全部汇总好,等事情报到您那儿后,你再下旨就是。该罢的罢,该抄没的抄没,然后让吏部重新选官赴任就是。放心,我跟林海提过,人都是现成的,绝对都是有操守有能为的清正能吏。等新官赴任,诸事了断,阿玛再随便选个什么日子,或者干脆就选个您心情好的时候也行,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或者干脆就在事情结束后不找现由也行,都随你,下旨加俸加假,然后顺便再派下些让他们沾光的赏赐算做结尾,朝中不但不会有阻力,官员还会更感激您,他们才会更用心办事,更加心向朝庭,然后再下旨开民智,这样,百姓才能真得到实惠,以后自然不会不听教化,更不会不遵王化。”
“而且,朝廷要名声有名声,要银钱有银钱,之前抄家之事也有说法,朕的名声更是半点不损,朕私库的银钱从此也能不减反增,好一个三方得利的算尽天下官吏和民心的布置啊,真不愧是当过宰辅,做过帝皇的人啊,果然好眼光,好心机,好手段。”
“阿玛过讲,这事您也能做不是么?”
“呵呵,少来。对了,再过两月便又到秋狝了呢,这次还是秋狝和冬狩一起,安排和前几年的一样,这次,你去么?”
“您不下旨,我如何去?”
“呵呵,你可是御旨亲封的掌銮仪卫事大臣,朕钦命的每次出行时,都要贴身陪同侍驾,特准与朕同辇同船的以亲王尊行护卫守夜事,无旨不许暂离帝身片刻的人!只是你却不称职的紧,领了差事四年了,朕出行你却只跟过一次。”
“呃,抱歉,我忘了身上还有这么个差事了。”
“没事,只是,以后可不能无故不伴驾了。”
“是,知道了。皇阿玛若没其它吩咐,儿子先告退了。”
“嗯,去吧,对了,回去后可别再乱跑,我一会儿会让李德全去你那里宣旨。”
“宣旨?”
“完胜倭人,参与的官员都有赏,你怎么会例外?”
“这样啊,贡品里好像有不少宝石,阿玛每样都赏我些吧?”
“好。回去可别乱跑,李德全去找不到人,东西朕可就不给了哦。”
“呵,知道了,那,林海夺情的旨意,阿玛一块发了吧,意思下,让他休息几天,给贾敏过了头七,还让他继续办差吧,孩儿手下的事,少了他,可是不顺手的紧呢。”
“行,一会让李德全一体宣了,行了吧?”
“谢阿玛,那,我回去了?”
“好,去吧,回去后记得把之前说的事的折子还有练兵的相关诸事分别写好了递上来。另外,船只的事你也抓紧。”
“知道,后天就递上来。船只建造的图样,阿玛容我些日子,孩儿保证,等您把造船的其它诸事都定了,孩儿一定会交上图样,如何?”
“行,你心里有数,莫耽误了事就好。”
“孩儿知道,必不误事。如此,儿子告退。”
“嗯,去吧。”
“是。”
告辞离宫,以道法暗查细究,探明了彼女现在的情况及两次被算计的因由,又为林海另外仔细检选了些适合他的贵女,知道今年秋狝这些人的父兄也都随驾之后,便拿着名单进了趟慈宁宫,好语娇求一番,离宫前又去求了让林海父女伴驾的旨意,隔天便带着几个人偶化的嬷嬷趁贾母去林家时也去了林家。
“林大人节哀。”
“有劳九阿哥亲临。”
“同朝为官又有幸同科,且又住的邻近,府上有事,走一趟自是应当,林大人客气。林大人还请保重,您家中儿女还要托赖林大人抚育,万不可哀损过重,伤了身体。”
“多谢关心,林某会注意。”
“呵,有事可直接差人来寻胤禟,放心,必不推诿。”
“多谢九阿哥。不知这几位?”
“听闻你府上格格阿哥皆在娇龄,又逢年幼丧母,你家亲眷中不是辈分低就是身份低,并无适合教养陪伴她的人,加上服丧之时也不适宜走动,你又朝事繁重,白日里留孩子独自在家,难免略显孤单,便入宫求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几个有品级的嬷嬷并几个伶俐的丫头送来给府上的阿哥格格做伴,免得他们在府时因孤单思母,哀损过重伤了身体。这是她们的身契,以后,她们便是贵府的人了,林大人放心,全都是身份清白的孤儿,不会有任何问题。”
“多谢九阿哥。”
“一般都为皇阿玛做事,同朝为官,关系不就错,又是邻里,您跟我客气什么?这盒中是几块能养身的美玉,送给贵府的阿哥和格格,权当个玩物吧。也算是胤禟一点心意。贵府事忙,我也就不多留了,林大人留步,胤禟就告辞了。”
“多谢九阿哥,我送您。”
“府上客多,林大人留步,住的本就临近,不过几步路罢了,胤禟自问还走得。”
“如此,恭送九阿哥。”
“留步。”
借错身相语之际,将自己替他选的能做继室的诸位人选的家世清单送进他的衣袖,见他知机收好,便脚下不停的出了林府。
一番相探相答,礼重情真,关心之意半点不是做假,其间言谈之声虽然不高,但也没刻意压低,全是一派不怕被人听去的坦荡。进出之时,对林府的其他吊唁之人只微点了下头,对那以林家姻亲自居的贾母一众却是话带贬损一语带过的打脸,维护之意尽在明处,关系不错亦因之而显在了明处,更将自己对林海的回护之意,借着这场走动,明明白白,不惧人言的全显在明处并落到了实处。
有心炫耀且心有谋算,贾史氏带全家同去,但兄弟离心,便同去也是各有心思,贾赦家是知内情只权当不知情,真心祭蠢妹;贾政家是不知内情却自以为知内情,心有谋算的假装心酸;贾史氏却是不全知情且全不知内情的拉拢炫耀之心都有,心有谋算更是半点全无亲情的假做真疼。皇子登门,不过依礼短短数语的片刻停留,贾家一门就只能被打脸也只能自认的假痛真哭一番便识趣离开。
送走皇子,招待过当日登门之人,将皇子给的一看便知是好物地玉佩给黛玉三小随身带好,放心的将他们交托给九阿哥送来的嬷嬷带下去休息,折回书房,取出袖中的纸张于灯下展开细看,见纸上所写全为闺阁之事,不但人名画像俱全,家人平素所为也尽录其内,且姑娘家的平素所为亦详录其上,看完已经猜出不言自明的个中深意,知道这次皇上命自己父女随驾秋狝冬狩的原因,明白继夫人必是这几人之一的林海强压下心中尴尬,细看细思一番,圈定了人选范围,默记下各家详细信息,将手中纸张全部仔细烧成了灰烬后便全当不知的于书房就寝,全不知皇上之所以让他带女儿去其实是想要看看真人,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小美人儿,竟然能还没满周岁便能让自己长得不俗的九儿子说出守护之语,更有护她得好姻缘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