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孩子为借口,以自己做掩护,到围场二十多天,看着宝音和林海相处渐入佳境,便直接去寻了康熙,仍以小孩子为借口,给林海和宝音求了个最不落人口实的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圣旨,安排下足够的保护他们的人手,便功成身退,不再次次都陪着他们。
“亲王好。”看着眼前显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人,好容易闲了几日,身上无事,刚从围场闲游回来,正在营外不远处的小河边干净处闲坐歇脚的皇九子笑着礼貌的招呼道。
“九阿哥好。”边打招呼边随意的坐到他的身旁,有事而来的人面上一派从容。
“您是为您女儿宝音格格来的吧?想问什么,或想说什么?”
“她和斡亦喇惕大人的八字我已经请人算过,确实很相配,她们的婚事我没意见,我来是有些事想问您。”
“请讲。”
“您放心,有您之前的态度在,咱们不是不知事的,小王不会再向您问那两个孩子的身份,也跟您并借您的口跟皇上和林大人表个态,咱们这边,我和宝音会把他们和嫡子女一样看待,必不会慢待了去,也绝不会错待他们。小王来,是因为小王听宝音说,您有心让斡亦喇惕大人家的孩子在草原招亲,能知道理由么?”
“您应该知道,满汉不通婚,那三个孩子的婚事本就必是要在满八旗和蒙八族的旗人家里找的,林海如今已经正一品京官,不但是吏部尚书,更已经入了内阁,将来未必不能恢复其祖上的荣光,成为亲王。而且,若格格嫁入他家,科尔沁亲王家的女婿的身份也必会影响到那三个孩子将来的婚事。”
“虽然确实,但并非找不到合适的,不是么?”
“你不必试探这些。有那两个养子那皇家故意传出的身份在,他们家的女孩子皇阿玛是不会让他们配皇子的;其他的人家,身世相当的人家虽然有,但年纪相当的却没几个,而若格格真嫁了过去,这几家会因身份等种种原因,绝对的不能娶不能嫁,否则,便真是给两家招祸了。所以,有诸般不适宜在,与其让他们在将来为了避免皇上的猜疑而委委屈屈的低娶低嫁,倒不如现在就在京外,或者干脆就在草原,找身份够高且不会委屈他们的人家,寻些与他们年龄相当,能跟他们处得来的从小培养。跟从小处出来的玩伴做夫妻,总比将来委委屈屈的低娶低嫁好,不是么?”
“这样,这么说,不管是谁,只要是草原的孩子就行。”
“原来是,现在不是。现在,我更希望他们未来的丈夫和妻子能出自科尔沁亲王嫡脉。”
“呵,王爷知道小王为何来?”
“确实猜到了些,只是,小孩子的家人愿意?你们真的会善待他们,不是只是看在宝音格格面上的善待,也不是因为本王和皇家的原因的善待,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心的愿意善待?”
“正如您对宝音说的,他们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打心里想要护着,不舍得他们受一丁点委屈。”
“呵,谢谢,不过,却要再看将来,本王此时不会给你任何承诺,毕竟,本王不想委屈任何一方。”
“小王知道,自是看将来,王爷放心,小王保证,这事儿上,科尔沁不会用任何手段。”
“如此,多谢王爷回护。”
“您客气。”
“呵,王爷礼重。亲王来找我不会只为此事吧?”
“当然不是。”
“有事尽请明言,能做到必不推辞。”
“九阿哥当知,以宝音的身份,若真嫁与林大人做继室,是对皇室和科尔沁的羞辱。”
“只要不是继室?还有其它要求么?”
“只要不是继室,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小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若是担心三个孩子身份上不好听,宝音嫁过去后,可以全部记嫡。”
“呵,我只要你之前说的是真心话。”
“刚才所言句句真心,若不信,小王愿意在皇上面前立誓。”
“呵呵,我记住了,亲王请回,很快就有消息。”
“如此,多谢。”
“您客气。”
“九阿哥随意,小王先行一步。”
“亲王礼多,慢走,不送。”
“留步。”
淡笑着目送科尔沁的亲王离开,又呆了会儿,便进了营地。
进了营地,打听得林海已经回来,便去了他的帐篷。
“今天科尔沁亲王来找我,他对你和他女儿的婚事没意见,只有宝音不做继室一个要求,提出若你担心玥儿他们,宝音嫁过去后可以给三小记嫡,而且也愿意在嫡脉内为三小找将来结亲的青梅竹马的玩伴,你怎么看?若我告诉你,这件事操做起来不难,你是否愿意舍了贾家这门姻亲?”一番寒暄后,皇九子直接挑明了来意。
“您说的这事,奴才和宝音格格私下说过,您之前跟宝音格格说的托她给奴才儿女找姻亲的事她也跟臣说过,臣私下也曾问过玥儿他们,他们和宝音格格带来的小格格和小阿哥处得很好,这几天他们玩的很开心。而且,跟格格相处了多日,林海现在再对您说无意,便是相欺了,奴才没意见,只是,请王爷莫要累及格格和奴才家的孩子。”听言林海也不隐瞒,直言说出自己的请求。
“呵呵,行,知道了。放心,带着你家的三小,好好办差去就是。好了,天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忙,我就不多留了。”听言知道事成,皇九子边话里有话的应下,边起身离座。
“王爷取笑,林海送您。”
“不过几步路罢了,留步吧。”
“谢九阿哥。您慢走。”
“呵,放心,只管早点休息就是。”边轻笑着向外走,边话中有话的提点他不用担心。
“谢九阿哥。”听出话外之意,林海真心感激的在帐内行礼相谢。
出了林海的帐篷,在营地内外四处走了走,在营外无人处发出几张飞符,天晚后便折回住处,招人来问明皇上处没有奏折遗留,一会儿便要睡下,便梳洗一番,转入侧间先行上榻睡去。
如是一番平静的又过了数日,狩猎之行眼看着接近尾声,一个劲装玄衣客手拿天子剑飞马闯营,直撞入皇九子的营帐;紧接着皇九子的营帐里便传出了一声“什么!”的惊喝,然后,皇九子哭闯御帐,只泣唤一声“皇阿玛”便不管不顾的当着帐中诸人的面扑起了康熙怀里,身儿轻颤的趴在康熙腿上,娇泣的哭个不住。
“这是怎么了?”被人扑个满怀,感觉到怀里传来的湿意,知道怀中人是真哭,不知发生何事的康熙奇怪的问道,只是话毕却没得到什么答案,怀中人正哭的厉害。
“倒底是怎么了?你,”见状康熙边托着肩将人往起扶边问,却不想话到一半便改成了惊呼,“胤禟,来人,快传御医。”却原来怀中之人已是口吐朱红。
“皇阿玛,您要信禟儿,禟儿没有,禟儿万死也不敢,”倒在康熙怀里,口中吐血语带泣音的没头没尾的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却不想话没说完便吐出一大口血来昏了过去。
“胤禟,御医。”没头脑的听了半句话,便被怀中昏迷过去的吐血娇儿惊的什么心思都没了的康熙边连声高声催唤御医边抱起怀中娇儿去了寝帐。
御帐里间,被御医诊为惊怒交加,惊极吐血的皇子一昏数日,至今仍然未醒,御帐外间,从拿着天子剑闯营,且第一个见的便是自家九儿子,必是知情之人的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经过,看过其递上的密折的康熙,暴怒之下圣旨连出,几日内八百里加急的密旨频发,且俱都是直入京城。营地中的气氛也随之紧张了起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的众人,只能小心行事,仔细小心办差,力争不去触怒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