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舒服吗？我已经开的很慢了。”
“不是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常喝酒。”
温北音把车往程况戎家的方向开，程况戎是想让温北音把车开回她的家，自己打车。这次温北音没有同意，她是真没有理由把喝醉酒的他扔在路上。
“北音。”
透过外面的街灯，程况戎看着正在开车的温北音。是那么的柔和，就像在黑夜里被掀开的一角。
期待，珍惜。
“嗯？什么？”
“谢谢你！”
“你不要总这么说。”
程况戎越是明白，那堵在心口的感觉越是沉重。
“到了，你让保安帮你把车开进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
就在温北音要开车门时，程况戎的声音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响起。
“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在温北音的心止步不前。
夏日的夜晚总是不缺少调皮的旋律，它的喧嚣使你远离寂寞；它的笑语让你沉浸其中；它的一股热气让你温暖四季；它的一场雨淋奠你芳华。
一阵细风吹散了程况戎的心绪，“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让你难受了。”
温北音的手从握紧的方向盘上滑落下来，那无力的挣扎，成了她唯一的彼岸。
“你没有对不起，也不要再说对不起。”
眼中没有焦距的样子，说着心底的秘密。
“当初来这里只是想离开，远离曾经，远离自己。没想到，我遇见了第一个心动的女孩。”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即使知道你的心还是想将它说出，说给你听，说给你知道。
“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忘记她，但是我一定会经常的想起她。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她了，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可是我希望她幸福，她应该幸福的。”
程况戎看着车窗外的一切，心里想的只有身边的她。他转过身，微微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北音，一定要幸福。”
在不远处的地方停着一辆出租车，车里的司机又点了一支烟。他有些好奇身边的人，就在刚刚这人上了他的车，一句跟着前面的车就不在说话。前面车里的两人，也不知是不舍还是难分，不下车也不离开。司机抽着烟也难掩困意，哈欠都已经连着打了几个。
“给我一根。”
从上了他的车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冷不丁的一出声还以为是他自言自语呢？
“烟。”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跟他说话，跟他要烟。司机把一包烟递给雷赤，看他抽出一根司机又给他点上火。
“谢谢。”像是找回了力气，在深深的吸过一口后对司机道了一声谢。
司机连连摆手说没事，他盯着雷赤这一身。因为是直接从中队出来，所以还是穿着作训服。司机看了会心里合计应该是个当兵的，又瞅了瞅前面。
“哥儿们，那车里的俩人你认识？”
雷赤抽着烟，不曾移动的视线看着车里的人。
“哟！下来了。”
果然一男一女从两侧下车。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你还是把车开回去吧！”
温北音摇头，“不了，太麻烦。”
“好，那你路上小心。”
温北音上了路边停的出租车，司机正在打电话，温北音报了地址就坐在那里发呆。应该是和女朋友说话，小伙子的语气有讨好也有无奈，没一会车子就开了。
温北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想，也许什么都想了。
“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不知道……
眼前又看见了男生牵着女生的手，女生的吻落在他的脸上，还有最后的笑。一遍一遍的出现，一次一次的重复，那是温北音翻不过去的山，越不过去的海。
只是觉得他的笑，想记下。他的幸福，要留下。她不在乎什么的，只要那一点就好，她拼尽全力也要占为己有。渐渐的温北音只觉得眼皮很沉很重，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她的头倾向一侧，身体也倒向一边。
司机越开越觉得有点偏，侧身一看温北音靠在一旁像是睡着了，又继续往前开。其实在她刚上车的时候小伙子正在忙着哄女朋友，没太注意她说的什么，印象里大概听着像是杏保街的位置。可是越开越偏，也不见个小区什么的，司机有些拿不定了。
他将车靠边停下，这回仔细一看确定是睡着了。小伙子的心情一下子更烦躁了，本想着拉完这一趟就回家的，现在可好了。再看看这破地儿，一个人影都没有，驾驶座上的人还睡着了，在心里骂了一声。
司机解开安全带，向驾驶座探去，就在手要碰到对方肩膀的位置时，被身后的一股巨力扯住。没错，的确是巨力，因为是直接把人从车窗里提出来的。
还没等人伸展开，就感觉鼻子、眼睛还有下巴都在疼很疼的那种。在即没看清也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就感觉整张脸都不是自己的。眼前一黑，然后热乎乎的东西从鼻息间涌出。来人还像是不解气一般，又用力一甩，人也倒在了地上。
温北音下车时就看到，刚才还好好在她旁边开车的司机，现在正躺在地上。不！应该是被人打到躺在地上。她完全搞不清状况，只看见那个人骑在对方的腹部，一拳一拳的往他的身上脸上抡。温北音觉得那声音震的她心都在跟着颤。她赶忙拿出手机拨打110，语速不快但却能清晰的讲出。
她过于认真，过于紧张，所以连走进自己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当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眼前时，紧握的手机也被人一同夺走。
猛然间的抬头，是一张蒙上月光的面孔。好像自己日日夜夜都被占据在脑子里的那张脸，好像……
多久前的那一次？
雨天的身影，一眼的执念；少年的肆意，心底的滞留；
多久后的这一次？
夜下的清晰，眼中的深浅；日月的痕迹，绽放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