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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想“死”么?

周而复始的生活在办公室上演着,训话,工作,聊天,扯淡,一如既往的无聊和受罪。用熬这个词来形容王崇明对生活的态度其实不算过分。一个人失去目标失去欲望的时候,就已经是思想的终结了,因为生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王崇明就是熬着,一直熬着,但是并不希望有一天能媳妇熬成婆,毕竟婆代表着自己不喜欢的那一个角色,比如总经理。

“小明,一个月才30天,你迟到26天?还有四天你怎么不迟到?!”

“老总,我们公司单休,那四天我休息。”

“休息!休息!休息!你还有脸给我提休息!我雇你来是让你休息的嘛?让你迟到的嘛?”

“不是!”

“你能不能别贫?我跟你说,下个月你要是……”

王崇明的思绪已经飘走了,接下来无非是扣多少工资的事情,他突然感觉自己被一种奇怪的东西包围着,感受不到世界的温度,也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难道是游戏离线了?他也没在车子里啊?

“你想‘死’么?”

“想!”王崇明冲口而出

“想!好,你既然想好好干!你就要拿出好好干的样子!这样才对,不然我今天这顿就白说你了!不要浪费我的一片苦心!你去忙吧!”

老总到底问了什么?但肯定问的不是“你想‘死’么”这种肤浅又充满讽刺意味的问题,王崇明觉得老总没那么有文化,那么到底是谁问的呢?管他呢,王崇明又如是想,说不定又是自己大脑臆想出来的,或许只是自己心理疾病的另一种体现吧,先吃饭,先吃饭。时间2021年2月11日11点03分。

……

无聊的生活总是过得又快又慢,快是你回头看的时候,慢是你正在经历的时候,而当你觉得煎熬的时候,就有个成语会冒出来,叫做度日如年,比如王崇明面对着一个长相一般吃相很特别的相亲对象的时候,深刻体会到了这个成语的用意。时间永远比你想象的要走得慢,王崇明仿佛能听到自己那块在家中休假的机械表上秒针走动的声音,就好像在说“滴答滴答,踢她踢她”。就算不想踢人,王崇明也想立马走人,能把吃牛排吃出吃猪扒的那种感觉的女子也是一条好汉了。关键是,油腻的嘴唇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医学术语,王崇明完全听不进去。

“你想‘死’么”

“想?”王崇明有些犹豫

“你这个语气是想还是不想?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省的惹你讨厌了。”猪扒女继续吃牛排,王崇明很有修养的出去抽了根烟。

又听到了啊,那句话,真的是我自己跟我自己的对话么?还是什么特别的意义?难道我真的是真命天子,小说里的主角,要有奇遇了?好的,先去买张彩票吧。

虽然情人节请别人吃饭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是,情人节相亲是不是也挺让人费解的,王崇明这一辈子第一次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很复杂的情绪,愤怒,无奈,疑惑,可怜……管他呢。明天周六,我先去遛狗,哦对了,还要买张彩票,王崇明听着《圣诞结》,开往了通往幸福的大道——去彩票店的路上。

……

真是个令人很不愉快的周六早上,没有太阳,杜雷斯又更新了广告,一堆品牌在下面跟风,还有猪扒女很“贴心”的早安,这一切仿佛在告诉王崇明,昨天你真的跟她一起吃饭了,而且你还买了彩票。

其实彩票中不中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崇明想验证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故事的主角,但是很遗憾没有,王崇明从自己脑袋上立起来的那几根呆毛就能感觉得到,自己其实还是那个平凡的普通人,一点改变都没有,这不,泰迪又吵着要出门了。

周六的上午应该是年轻人最喜欢的上午了,可以无忧无虑的睡觉,但是自从有了小泰迪,王崇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周六了,度假的时候不算,因为度假不带狗狗。早上的小区充满着,陈酿老窖般的朝气,你见过多少青少年早起锻炼的?

“王大爷早!”

“张阿姨早!”

“李奶奶早!哦不,还没对象,呵呵,不着急不着急”

“沈阿姨早!不用介绍,我妈给我安排了,还在接触,嗯嗯,我努努力,阿姨再见。”

这就是陈酿老窖般的朝气,王崇明格格不入,他总觉得这些人手里提溜着一根红色的套马索,看到单身男女就给他套住咯,然后和另一个人再拴在一起,这便是这些牛仔月老最喜欢干的事情。

泰迪今天的粑粑没有意外,还是拉在了马路中央,没有意外的人生意味着依旧是无聊的,也意味着是一成不变的,也意味着是昨天买的彩排是肯定不会中的。泰迪不理会王崇明的胡思乱想,四处奔走划地盘去了,小短腿跑的比什么都快。

晨间遛狗毫无意外的结束了,王崇明想睡个回笼觉,然而早起毁一天,睡意全无的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无奈的打开PS4,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打折的游戏。男生其实有的时候也和女生一样喜欢购物,只不过逛的地方不一样,男生逛游戏商城种草的也不少,一直关注的游戏拔草的也有存在。在这些方面,男生算起折扣,赶着打折季,也不会比女生在双十一精打细算的能力少多少。

王崇明只是为了打发上午的时间,中午自己下了一碗面,决定还是要补回美妙的早晨,于是慵懒的爬上了床,这时,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

“今天她结婚。”没有看是谁发的信息,直接关掉了手机,“管他呢。”像是劝慰自己,也像是在怒斥对方,努力的午休,这就是王崇明的周六下午。

梦里有她,有猫,有狗,有阳光,有中了头奖的彩票,还有不合时宜想起的电话铃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号码。

“喂?哪位?”

“你想‘死’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想‘死’么?!”

“你想‘死’么?~”

“你想‘死’么~~?”

“你想‘死’么!!!”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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