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乔北一,是触手可及的,但又是陌生的。我记得分别时,我对乔北一说:“谢谢你给我这么特别的生日惊喜,还有礼物。”
乔北一开心的说道:“哈哈,那首歌很好听吧。我从来没有写过歌给别人。”
我笑了笑挥手与她告别了。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想到曾今发生的点点滴滴。有欣喜,有落寞。我分别时对她说谢谢她的礼物,我指的并不是歌曲,而是她给了一个机会,让我更加了解她,更加融入了她的生活。这便是最好的生日礼物。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对乔北一的了解曾今都是过于片面。
我最初只知道她喜欢音乐,但我不曾知道她有乐队。
后来我和乔北一打了很久的电话,问了很多我好奇的问题。那通电话过后,我才算正式的走入了乔北一的内心。
她告诉我,初一的时候她去参加过一场BEYOND的粉丝聚会,在聚会上认识了那四个男生。她喜欢音乐,但是父母守旧的教育方式,让她家里的电子琴上已经落上了很厚的灰。长期的压抑生活,加上当时在学校总被人欺负,她时常觉得喘不上气,只有每一周跟乐队的人,一起排练,一起创作的那几个小时会让她感觉很开心。
乔北一调皮的对我说:“跟乐队人见面,一周一次,一次可以管一周。再压抑的时候,再出来,出来一次就可以再管一周。乐队的四个人跟她的救命药一样。”
我能感觉到乔北一初中三年的压抑,那时我才觉得我发自内心的感谢着那四个人,因为他们乔北一的青春才有了一丝阳光。
她的乐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DEBUT”,她说是为了纪念她荒唐的青春。
记得第一次陪她去排练,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乔北一说周内排练花费少,那时候她们没有自己的排练室,她带着我到了一个叫吴家坟的地方,那里聚集了很多琴行和排练室,他们付给老板20元钱,可以借用排练室3个小时。
可能是排练室比较狭小,他们五个人青春的力量在镜子的鼓点声中爆破的相当。不得不说,乔北一的歌声很好听。那一天乔北一给我了很多惊喜。唱到一半,她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麦克风,走到架子鼓前示意镜子让让,她在鼓前给镜子做着示范。她排练时认真的状态很迷人。我眼前的这个乔北一,会唱歌,会弹电子琴,会打架子鼓,会创作。末了时,她还独奏了一段吉他。
那时我就在想,像乔北一这样优秀的女孩,到底有几个人会明了?老师,同学,她的父母,知道乔北一的优秀吗?
“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会的东西这么多。”排练完后,我们一起走向车站。
“偷偷学的,最初在乐队就是唱歌顺便弹电子琴,之后队长镜子教会了我架子鼓,吉他也是跟小池学的。”
她说道小池的时候面带笑意,她口中的小池就是在学校门口戴围巾给她的男生。
“那另外两个人呢?”我对乐队的组成丝毫不知。
“白哲是乐队的节奏吉他手,还有一个跟你一样不爱说话的是贝斯手李漾。”
自那次以后,我常常会陪她去排练,她也很少去酒吧演出。她给我说过,跟乐队在一起排排练就可以了,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适合我们。久而久之,跟她乐队的人也熟悉起来了。
记得有一日,我和乔北一刚到排练房,小池就冲了进来将我们拉了出去。他们四个一脸严肃的站在楼梯口,我和乔北一当时都很紧张,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突然小池大喊着说道:“我爸送给我们了一间排练室。”说罢,眼前的四个小伙子把我和乔北一抱了起来。那时的我好像开始明白她们的快乐了。
那间排练室在西安凤城八路,那一年,凤城八路还没被开发,是个断头路,几乎没有人没有车经过那里,一栋废旧的厂房,在一片荒地里显得格外阴森。
“你别告诉我那里是排练室。”乔北一一脸嫌弃的看着小池。
直至后来我才知道,小池的家境很好,好到他的父亲会买下整个废弃厂房,就为了让他做音乐。
那天排练室的线路还没有接好,进去后黑黑的一片。几个大男生到是不怕,我和乔北一还是有些心慌的。过了一会,不知道李漾从哪里变出了几只蜡烛,点燃后,我们围着蜡烛坐下了,虽然那里当时看着有些恐怖,但是大家依旧为拥有了一间自己的排练房而欣喜。
正当大家惊喜之际我们被一个声音吓得一个冷战:“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等的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