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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痛苦的离别

签证一类的手续办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因为医生嘱咐秦晴要注意适当的运动,因此每天放学后,秦朗都载着妹妹到他们最喜欢的那片沙滩散步、呼吸。

秦忆江夫妇属于琴岛市财富累积得比较快的人,当年的第一批近郊别墅建好,全家人就搬来了这儿,因为是近郊,还没有开发好,这片兄妹俩回家必经的海滩,也就成了他们心目中的秘密基地,经常过来玩。

“哥,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失恋了?”秦晴一边靠着秦朗,由他牵着手走着,一边奇怪地问道,家中这段时间的微妙气氛,已经让她有所感觉。

“你胡说什么?”

“因为你最近老是带我来海滩嘛,以前咱们谁心情不好,才来这儿逛的。没事没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妹妹我安慰安慰你!”秦晴俏皮地一笑,夕阳西下,她雪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云霞色的光,看上去非常美丽。

秦朗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转过头去,答非所问,“晴晴,你说,如果我们不是兄妹,还有机会认识吗?”

“肯定会啊!”秦晴答得非常爽快。

秦朗站住了,“为什么?”

“我就是有这个信心。”

“那么……如果不以妹妹的角度看,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女生,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秦朗轻声道。

秦晴抬起头,看着他,猛地一拍手,“哎哎!看来我果然猜中了!肯定是和女孩子有关,放心吧,哥,我向你保证,你除了骄傲了点,不理人外,你很不错。”

“骄傲?这么说你其实不太喜欢我了?”

“你是我哥哥啊!”秦晴轻松地道,“没办法,喜欢你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谁说我不喜欢你的了。”她眼睛亮亮地看着秦朗,“哥,老办法,我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开心,在沙滩上画画吧,你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画出来,就会变得很开心很开心。”

秦朗笑着,沙滩上有的是被海水冲上来的枯枝,他随手捡了一根画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少女的头像就画好了。

“有点印象派的感觉。”秦晴做点评,“你画的是谁?”

“不告诉你,喂,试试看你的腿,来追我,追上了我就告诉你!”秦朗故意将手一松,几步就跑远了。

兄妹两人跑跑停停,又笑又闹,浑然不知,未来,两人将要分离十年之久。

秦忆江实在是忍不住了,可能是因为男性基因里对子女血统的重视在作怪,他越来越想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跟她说说话。终于,他找了一天,在路上找到蓝米粒,借口说要问她些关于秦晴的事情,叫她跟自己一起走。

蓝米粒是个戒心很强的女孩子,如果换做是别人,她定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跟秦忆江走,但也许是无形之中,血缘力量的驱使,她对眼前这个衣着得体,说话温和的叔叔很有好感。即使心里有点忐忑,怕这位叔叔责问自己,她仍然跟着秦忆江来到了一家麦当劳店,由着他买了一堆好吃的东西和冰淇淋,听他问了很多学校的事。她本来就很会看人眼色,开头还能小心翼翼地说些秦晴的事情,后来就忍不住说起了自己,发现秦忆江真的在很仔细地听她说,她就更高兴了。

“叔叔,您真好。”蓝米粒认真地说道,“我好久没跟人这么说话了,我爸爸都去世很多年了,我也没有个叔叔什么的。”

“啊……米粒的爸爸,去世很多年了?”即使早已经打听到,秦忆江仍然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呢,听我妈妈说,我出生前几天,我爸爸出了事故,从厂房上摔下来,没多久就死了,所以我妈妈老骂我,说我是个扫把星,可能是怪我把我爸爸给克死了。”蓝米粒眼神飘忽地看着桌上,“秦晴可真好,有这么好的爸爸,还请我吃这么好的东西。”

“……你还是小孩子嘛。”秦忆江眼睛一热,急忙低下头,“米粒,要是有可能,你想不想再有一个爸爸呢?”

他这话说得有点过,蓝米粒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秦忆江赶紧掩饰,“我是说,有个爸爸的话,米粒,你和你妈妈……可能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吃完东西,秦忆江开车把蓝米粒送回了家,路上注意到她很羡慕地看着一家大玩具店,于是,买了一个玩具熊送给了她,这才心酸地离去。

蓝米粒想偷偷地把玩具熊藏起来,她和万红霞一个房间,势必不能放那里,她正在四处找地方,万红霞却回来了,一眼看见了她手上的那个玩具熊。

“米粒!那个东西你从哪儿拿来的?”她敏感地厉声问道。

“我……我自己买的!”

“自己买的?你哪儿来的钱?到底是哪儿来的?赶紧说实话!”万红霞眼看着眉毛就挑了起来,蓝米粒慌忙道:“妈!真的是我的!一个叔叔,不,秦晴的爸爸送给我的!”

她这句话完全击垮了万红霞,她顺手抄起一件衣服,打在了蓝米粒的身上,“人家好端端地,为什么要送你东西?你去找人家哭哭啼啼地说我们家买不起玩具,是吗?”

蓝米粒吓得直躲,“我没有!他说我是个好孩子,还是秦晴的同学,要互帮互助,这才送我的!本来我们家就是很穷,就是买不起玩具给我!现在人家送我玩具,你为什么要生气?”

她不说则已,一说万红霞更是怒火冲天,她歇斯底里地叫道:“很好!你终于说实话了,是吧?你也觉得这个家很穷是吧?你早就想离开这个家了,是吧?滚啊!滚到你自己家里去!你去找你爸爸妈妈啊,他们有钱,可以天天给你买玩具,买新衣服!快滚啊!”

蓝米粒被她弄蒙了,“我的爸爸妈妈?”

“是!没错!你们班秦晴的爸爸妈妈就是你亲生的爸爸妈妈,你出生的时候跟他们家的女儿抱错了!现在你满意了吗?你不是一直很羡慕人家家里有钱吗?你快回去吧!去做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吧!”万红霞叫道,她一把将蓝米粒的书包抄起来,恼恨,困苦,窘迫的情绪已经完全压倒了她,她将蓝米粒的书包和那个玩具熊一起扔了出去,恶狠狠地瞪着女儿,秦忆江夫妇得体的样子又闪现在她眼前。

“滚!再也别回来!”

蓝米粒哭着捡起了自己的书包和那个玩具熊,她一路哭着走出巷子,正好她的继兄,十六岁的蓝雪峰从外面回来,见状大吃一惊,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了?又是谁欺负你了?”他低头看看蓝米粒手上的书包,立刻明白了,“妈又朝你发火了?”

叹了一声,他拉着妹妹站到一边儿,给她擦擦眼泪,“别哭了,妈就是这样,她就是心烦,你也别跟她过不去,哎,看,今天哥给你带了好东西。”

他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一大块奶油蛋糕,只是奶油花已经模糊得看不出来,但是那股甜香味还是蹿了出来,在蓝家,这可是逢年过节都吃不到的奢侈品,蓝米粒看着哥哥,“你哪儿来的?”

“我堂堂正正地拿的啊!我们酒店里有人过生日,我分的!没舍得吃,给你拿回来了,来来,吃了蛋糕,别再哭了,回去哥给你炒个好吃的菜!”

蓝雪峰天性大大咧咧,他几句话把蓝米粒哄得破涕为笑,兄妹两个说笑着回了家。

家门口却堵了好几个人,街道大妈和邻居们也正在劝说的劝说,围观的围观,原来又是债主上门来要债,两方正吵成一团。

万红霞正跟领头的一个女债主撕扯成一团,“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今天我万红霞被你们抓住,你们看家里什么值钱就赶紧都拿走!有本事拿把刀!看我身上哪块值钱,你们就割了去,炖着吃也行,喂狗也行!反正我是活够了!”

“你吓唬谁啊!反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今天就不管了!大家都给我进去!看见什么值钱就拿什么!”

蓝雪峰猛地冲了过去,怒吼道:“我看谁敢进我家!都给我滚开!”

他保护着母亲,也和人扭打起来,众人劝的劝,拉的拉,一时间闹成一团。

蓝米粒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看着母亲和哥哥跟债主们吵骂成一团,眼神越来越冷。

这就是……她的家?

万红霞挣扎着打翻一个女债主,抬起头,突然在人群里突然看见了不远处呆立着的蓝米粒,也愣住了,任由追债人的拳头耳光打在身上。

她突然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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