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快乐得象只小鸟,柳桥边果然有棵柳树,树下那间古香古色的亭子里果然佳人在侧。他抑制兴奋飞快地向亭中伊人跑去,沉甸甸的背包不停砸打着他的后背。
杨婷婷闻声抬头见他奔跑,好心提醒他道:“严峻,别跑了,背包太沉了。”
“都是你要的书,”严峻几步跳上石阶,然后急急脱解背包扣。
“这么多啊?”杨婷婷边帮着严峻取下背包,边惊叹道。
“都是我爸买的,”严峻气喘嘘嘘的拉开链扣,不停的往外掏书。
“播音发声?太好了,”杨婷婷目光停留在书册上,高兴道:“我去过书店找了两次,都没有找到。”
“县城里的那个破书店根本不叫书店,”严峻从侧袋拿出矿泉水猛灌几口:“婷婷,放假了你可以跟我去城里,那里的书店种类齐全,分区也比较合理规范,如果你不想买书,可以去省图书馆借书的。”
“严峻,这个恐怕不行,”杨婷婷咬了咬下嘴唇:“来回得两天呢,我爸肯定不同意。”
“没事儿,让我爸开车接送我们,早去晚归一天就可以了。”
杨婷婷一双大眼扑闪两下,小声问道:“你爸支持?”
“还行吧,”严峻歪着屁股坐在石桌沿上说:“他听说我要考播音与主持专业,还算支持我,还说会找专业课的老师给我开小灶。”
“真的吗?”
“嗯。”严峻为了在佳人面前显摆,当着杨婷婷的面拨通了老爸的手机。
“猴咂,有事?”严一山一如既往的话语匆匆。
“爸,”严峻尬尴不已:“你这个称呼,诶诶。”
“咋地?”严一山虽然忙碌,却灵敏的捕捉到儿子的不快,这小子边上有人了,怎么地也得给儿子一分面子,于是他轻咳一声,笑问道:“什么事?”
“啊啊,就是关于我专业的事。”
“嗯?我听小覃说了。”
“话说,你让他帮你折腾那一堆书是认真的吗?”
“认真啊,当然认真。”严峻开始信誓旦旦。
“猴咂,毕竟男儿一言九顶,你可不要浪费男人间的信任哦。”关乎儿子的前途,严一山不得不认真对待。
“老严同志,你的目标不是让我上大学且不限制专业吗?”严峻却嘻嘻哈哈回应他爸。
“确定了,不会反悔吧?”听到严峻习惯性的口气,严一山安心了。
“放心吧,爸,”严峻道:“我已认真的研究过了,全国联考咱不想,拼三省联考,过线即可。”
“可是,专业课会挤占你更多的文化课时间。”严一山有些担扰,艺术生可是双线作战,如果时间安排得不好,会顾此失彼两边不讨好。
“还有两年时间呢,来得及,”严峻少有的认真:“就普通话而言,我比很多人强一些,然后才艺这块,爸,你忘了,小时候我好歹弄过萨克斯。”
“哦,”严一山想起来了,好像儿子不仅学了那个兴趣班,还学了好多个兴趣班。
“才艺只算一小部份吧,普通话方面,我还是找几个老师先咨询一下,然后再决定找不找老师补习吧。”
“我的国语可是天然好哦,”严峻调皮的学着乡哩俗调回应他爸。
“皮,”严一山叮咛道:“艺术生是双线考,两手都要抓,不能放文化课专搞专业课,知道没?”
“收到,领导大人。”
严一山突然间感到莫明的欣慰,难道是儿子长大了?他不由眼一热,低声道:“峻儿,读书很辛苦,自已要注意身体。”
“yes,sir。”
“小崽子,”严一山欣慰的笑:“别怕,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记住,老爸在你身后。”
“呵。。。”严峻挂断了电话。
他和老爸的对话全开了免提,杨婷婷全部听进了耳里,她长舒一口气,羡慕道:“你爸真疼你。”
“没事儿,”严峻认真的看着她眼晴说:“有我陪着你呢。”
杨婷婷偏转过眼神,低声说:“我们先就着资料练习吧。”
“好,”严峻跳下石桌:“婷婷,我觉你用当地话念古词这个点子就很好,因为没有人敢这么想,到时候主考老师绝对会眼前一亮的。”
“真的吗?”
“真的,比那些老套的跳舞唱歌新奇多了。”
“而且,你念得也很好听,就像唱戏一样。”
听到严峻的夸赞,杨婷婷脸上扬起笑意,其实这个点子不是她自已想出来的,而是周符林提议的,想起周符林,她低下头不为人觉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