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有些晕沉，她的生物钟随着这一世结束时间的推进早就紊乱了，这一转眼就睡到快午饭点。
放下手机，宋杳杳望着昏黑视线里的天花板。
几分钟后，宋杳杳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她重新拿起床边的手机，打开，亮屏。
屏幕上方的正中间赫然显示10：51。
不过不是上午的10：50。
宋杳杳下床，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
窗外是黑蓝色的夜空。
算算阴历时间，过了今日便是十五，此时一轮圆月高悬空中，似乎想照亮整片天际，只是月亮亦是借的太阳的光，再努力变成完整的圆，它的亮度只能如此。
收回视线，宋杳杳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不是那栋被树围绕的别墅，也不是她一直住的世庭。
这地方，倒有点像是……她第一次喝酒失去意识，醒来时候待的房间。
是许白的医楼。
片刻后，宋杳杳推门离开房间。
还剩下一小时零七分。
许是时间有点晚，长长的走廊亮着几盏灯。
宋杳杳走到尽头，拐角是个小露台，越靠近，可以听见两道交谈的声音。
“你还有心情抽闷烟。”是许白的声音。
宋杳杳的角度可以看见背对着的江倜，他一手撑在露台栏杆上，另一只手夹着一只烟。
烟头零星闪烁，浅淡的烟气在空气中上升，消散。
夹烟的手边有个喝了一半的透明玻璃杯，杯子里已经丢了几个烟头。
宋杳杳鲜少见到江倜抽烟，还是一抽抽这么多的。
“你很吵。”
声色微哑，江倜抬手，在杯口轻轻地掸，烟头的灰瞬间掉落水中。
许白确实吵，从他带着昏睡不醒杳杳过来检查，这人的数落吐槽就没落下。
“我吵?”许白嗤笑，“真以为我愿意管你，杳杳什么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不行。”
如果当年杳杳没遇到这家伙，或许……不，是根本不会有后面那些事。
“杳杳有你这个哥哥，也不见得有用处。”
“你说什……”许白话锋急转，“我记得我没说过，我和杳杳的关系，莫非你……”
许白以为那个人回来了。
“猜的。”江倜打断许白的思绪，手中的烟他其实没怎么抽，待烧到快末尾端的时候，他直接将烟头按进水里。
火星烟灭，升腾的蒸气不过两秒就消失了。
江倜继续道：“看反应，应该没猜错。”
许白脸色闪过一瞬的不自然，随即说：“对，最亲的。”
最后三个字，许白特地加重了语气。
江倜并没有理会许白。
宋杳杳恍然发觉，不管有无记忆，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好像总是爱缠着她，有说不完的情话和温存，常常对她耍赖皮，用旁观者小孟婆的话来说，他就是三界中最黏人的神。
到后面才知道，都以为他是最冷漠无情的神，可作为神主的他，在三界面前没有任何情绪，他要维持三界的制衡和运行。
哪有什么安定无忧，三界从来都不是看起来的和平模样，作为神主的他在背后负担了多少，无人得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