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动的右脚,喉咙想被扼住般屏住呼吸。
这个触感和柔软度。。。。。。不会错的,自己就是踩到那个东西了!
距离上次桉到处乱排泄,还是几个月前了。
叶舒还没出房间,就隐约一直闻到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以为是哪里死了小动物的尸体,开始发酸发臭,不经打了个寒颤。
再想想自己一直和“尸体”待在一个屋里睡觉,立马从床上翻身下床,垫着脚尖,尽量减少和地板的接触,快速冲出房门。
但等她还以为自己“脱离”病毒区时,一个转眼,就看到了客厅中央偌大、空旷的木板上,待着一坨“安静”的。。。。。。棕褐色物体。
虽然近视,没能看清模样,但根据种种特征,叶舒还是在一点五秒后判断出那是什么。
不远处,一个将头硬塞到沙发底下,想要躲藏的背部和无处安放的屁股,更,证据确凿的抓住了犯罪的“嫌犯”。
“桉!”
只叫了名字,爪子就使劲扑腾挠着木板,想将身体全塞进沙发底下,它此时肯定在想的是,
“不对啊,我都看不见她了,为什么她还能发现我?哦!我知道了,忘了收耳朵。再躲进去点,再躲进去点,就听不到了,那她就看不到我了!”
只喊了一声,反应就这么大,明明那么怕,那就不要以身犯险嘛!
然后就是被叶舒拖着后脚,从沙发底下拉出来。
被批评的时候,垂着耳朵,耷拉的眼睛,时不时还瞟向也叶舒,但等对上眼的时候,又马上把眼睛移开。
认错的态度和会改正的决心好像说着自己绝对不会再这样。
然后,没过几天,有时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
但是看了客厅、房间都没有找到味源,最后只在没找到,以为自己想错时,拐角进厨房,
“吧嗒!”
感觉在触碰上的那一瞬间,不是心,而是脚掌在发出尖叫。因为还有点湿润,所以人还差点滑出去。
再然后,就是,重蹈上次的教育教学,只不过,多了些“教学工具”和措施。
(回到阁楼阳台)
依旧是不迈不开的腿和不敢抬起的脚。实在不敢再回忆起抬起后的那个味道。
还在不知道怎么办时候,
没有太多语气变化的声音,在右下方的黑暗处响起。
“你是在摆造型拍照,还是,自己点了穴。”
完全没想到阳台除了自己还会有人来,身体受惊吓后,潜意识的后颤,右脚踩着的东西原本摩擦力就小,整个人又往后倾。
其实作用力并没有那么大,左脚也能有支撑点,但左脚在后退时,又绊倒了阳台的门槛。。。。。。
自己会不会,太,倒霉了?
突然,眼前不再是月光和天空,而是一个黑色的影子覆在身体上面,未来得及去分辨更多,感到自己腰间有股力拖住了自己,再然后就是那股力带着自己向着那个黑影“扑过去”。
手臂下意识的抓住能看到支撑物,攀上他的肩膀,然后双手收紧,环扣住对方的脖颈。
只三秒,身体距离、物理距离,只在三秒内近得不可思议和心神不定。
“你好像,很喜欢摔倒。”
带着挑趣的话,吐出的气,带着风,正正好好的都打在了叶舒脸上。瞬时,更不能自然的呼吸,只能收紧自己呼出的气息。
一直遮着月亮的云,也刚好恰时的移开。
视野照亮后,鈤月更清晰的五官展现在叶舒面前,隔着微妙距离,眼对眼,双方都没再说话。
叶舒微微后仰的腰因为腰间的托力,也未觉得有什么不适。
“我。。。。。。我不是故意的。”避开眼,越来越小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眼睛应该看哪里,只是因为惊悸,而越来越握紧的手指。
“那如果是故意的话,你的手臂,是不是还能把我再抱得紧点?”
!!!
虽说只是挑趣的话,但自己却觉得暧昧十足,脸的温度迅速上升!心脏深处也沉沉的收紧一颤,才发现自己的腰腹一直和他津贴在一起。
没有空隙,只隔着两件薄衣。呼吸带起的起伏,一上一下都能被对方所感知,互相的体温也在来回的传感。
“不,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赶忙收回自己攀在对方脖颈的双手,想着先后退,让之间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对她来说,安全的距离。
手臂还没完全收回,脚刚想往后退。腰间的力却突然没预兆的加大,鈤月再将抱着女孩,往自己身前靠近。
!!!
下意识用自己的手掌抵住对方的胸膛,惊恐的望向做出这些动作的人。
(叶舒)——“你。。。。。。”
再对上那双冰冷沉寂的眼,缩短的距离,使叶舒没再有办法靠着自己的意识从眼里移开。
自己是完完全全,被抓住了。
(鈤月)?——“没说你是故意的,而且就算故意,我也不介意。”眼睛瞬幻,但却依旧没有半点起伏的涟漪,只是多了东西。猜不透他每句话、每个眼神的意思。
他,他在说什么?什么叫,就算故意,也不介意。
不介意我攀着他的脖子?还是不介意我和他贴着这么近?还是,不介意一次次意外后的肢体接触?
琢磨着他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眼前的人。抵在胸前的手掌也不知何时握紧一个拳头。
腰间的力,慢慢的从侧面收回,鈤月向后退了一步,将双方的距离化为正常。
“刚刚说的话,没必要太在意,做艺人这个行业,常常有的毛病,就当开玩笑的话就行了。”说完后,转过身,没再听叶舒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走向阳台隔栏。
原来是这样吗,只当成是开玩笑的话。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低头咬唇,失望、急促、和只有自己觉得尴尬。
还好,他现在背对着,看不着我的脸,不然,我现在肯定是和喝了苦瓜汁一样。
但明明只是开玩笑的话啊,没必要的,没必要只有自己在那里浮想联翩,脑袋里想着和他之间的续集。
低着头,看到了自己右脚下踩得东西因为压力,而有些已经溢出鞋子外,沾了些许在鞋子边缘。
每次都是狼狈和无措的时候,都会被他撞见,不是别人,就是他,就只有他,可能这件事上天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让她一个劲的在他面前做失态、难堪的事。
委屈、生气、懊恼,全在一瞬间迸发。眼泪也成滴的往下掉,紧闭嘴,想抑制住自己的哭声,守住最后一个保护自己的面具。
但却更难以收拾的变成哽咽,鼻子不停的抽泣,呼吸跟不上,上气不接下气,又只能张开嘴度新鲜空气。
站在阳台隔栏的人,终是听到背后传来浅浅的抽噎。皱着眉,缓步的靠近低头漠然站着不动的女孩。
“怎,怎么了?”探究带着不安的语气,身前的人因为一直埋着头,且没有任何想抬起来的意思,鈤月便弯下腰,小心翼翼的睹着女孩。
???!!!这。眼泪?
看到确实是在哭,更是不知该怎么办,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自己转了个身,就,就哭起来了?
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还是刚刚做错了什么?舔着唇,怎么也想不到是哪里的问题,但眼前低头的人却还是在小幅度的颤抖着肩膀。
(鈤月)——“是不是,我刚刚哪里做错了?”
。。。。。。不理会的回应
(鈤月)——“还是我说的话让你。。。。。。”
(叶舒)——“鞋子”,打断鈤月要说的话。
鞋子?鞋子怎么了?
“鞋子,粘上了桉的大便,”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只是现在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右脚。
“因为粘上去了,所以很生气,才哭的”说完又用力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想着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踩到,别人就不会。”
(为什么别人就不会在你面前出糗,而我就会!)
“都和桉说了别再乱拉,但它还是不听。”
都在心里和自己反反复复说过好几次别再乱想,但,心就是不听。
说得越多,情绪就越饱满。越来越大声的控诉,和他控诉桉的乖劣。却是在将自己的心脏和脑袋骂醒。
听着女孩的话,看向她的右脚。是因为这个吗?
伸出手,将手覆在女孩的头上,轻抚着发丝。
!!!被头顶的那股柔弱的覆力惊到,耸肩,睁大眼,停止了抽噎。
温凉,沉稳的声音伴配合着头顶摸顺的频率响起。
“它没有不乖,也没有乱拉,”
“????”
“你踩到的,是我带上来的花糕。”
花,花糕?猛地抬头,疑惑的眼光,再眨巴眨巴眼,低头抬脚。
。。。。。。怎么会是,花糕呢。。。。不是都被我
“你姐姐说她留了一些剩的花糕放在冰箱,让我们晚上吃了,我刚刚没什么事干,就想着带块上来,边吃边看风景。”
所以,为什么要留一些花糕?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不对,应该是自己为什么都不确认一下,就打定说是桉的。。。。。。
刚刚哭得漠然和揪心在现在全都不见,只剩无止境的尴尬。
想起刚刚一边哭一边申诉的自己,到底是没睡醒还是吃饱了撑着要这么一直挖坑给自己跳,完了以后还埋起来!
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一个字也没法说,头也没法抬。盯着自己的右脚,只是恨和后悔。
突然,面前的人蹲下,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一直盯着的鞋子上。
“你,你干嘛?!”被面前人莫名其妙的动作搞得没有防备,但却又动不了。
“搭着我的肩”单脚跪地,一只手搭在膝盖上。见女孩一直没动作,抬头,“搭着我的肩,不然等会是真的要摔倒了。”
不知道是因为从未这个角度看过他,还是因为自己站着,只觉得他现在,好温柔。
“哦。。。。。”不知道接下要干嘛,但还是听话的将手轻轻搭在肩头。
“抓紧点”
“。。。。。。。”收拢手指,清晰的摸出了肩膀的肌肉纹理。
之后,自己的脚踝被他的手掌适力的握住,右脚被慢慢的抬起,另一只手也将脏了的鞋,小心的脱下。
他手间的动作很温柔,握着脚踝的手掌,也将手温从手心传到脚踝,然后是整个下半身,再然后就是心脏。
“我可以自己来的。”现在只能看到他的头顶。男孩子的头发,都是这么顺滑的吗?干净的根根分明,不是精纯的黑色,而是透着骨子里温柔的黑茶色。
(鈤月)——“是我想帮你做。”
暧昧,不合时宜。这,又是开玩笑的话吧。
(鈤月)——“因为很想帮忙,所以来不及征得你同意。”因为怕你在自己弯腰前,就拒绝,那也没法把你绑着说:别动,我来。
(叶舒)——“。。。。。。嗯,没事。”还好你在问之前就动手,不然,真没机会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盯着你看。没有旁人,没有鈤月的目光。
鈤月将鞋子脱下后放到一旁,“你先坐着,我去楼下给你拿双干净的鞋。”
快速从自己身边经过,又带起一阵风,果然,意料之中的那股香味,又回荡在鼻腔周围。
鈤月回来的很快,把新拖鞋递给叶舒后,就顺势在她旁边坐下。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但也没和看向对方。
直到换好鞋,也一直只是看着自己的前方。叶舒没管自己此时应该是要怎样用的姿态和语态来同鈤月聊天,只是想藏起自己的无措。
这之间,两人沉寂的时间是最久的一次,不是三秒、五秒。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过去,有的声音只有忽远忽近的海浪声。
叶舒以为今晚只会是这样下去。也好,就什么都不说,一起星星叠上云霄,看月亮阴郁幽深,听风、听海。
假装看风景,实则心里早已沉溺身边你。
(鈤月)——“你很喜欢海?”打破空气的话。
——“嗯,喜欢,”因为觉得海的生活态度很美,不管外界正在怎样,不管日月晴朗,还是风雪雷霆,它都会有该有的状态。
(鈤月)——“还喜欢山头的那棵树”
——“嗯,那里很不一样,”因为自己很重要的人在那里睡觉,自己的巨人。
(鈤月)——“还喜欢什么?”
——“喜欢,四季颜色都不一样的田野,喜欢脚踏车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话题都引向了自己,但还是迷迷糊糊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
(鈤月)——“那你喜欢边以凡吗?”
——“喜欢啊,他很好玩,好有趣的,和他做朋友感觉很舒服。”想起边以凡,嘴角就会不自觉的上翘,她的笑点,每次边以凡都能抓的准准的。
(鈤月)——“LAK呢?”
——“喜欢”
(鈤月)——“田啟准呢?”
——“喜欢”现在是真的被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弄蒙了,刚想开口问他到底想问什么,对方却更快一步。
(鈤月)——“那我呢?”不像提问之前那些问题一样淡淡带过的语气,而是听得出来的降低了音调。
——“。。。。。嗯,喜欢。”叶舒也是,不同于之前回答的干脆和轻快,语气变得缓慢,像是谨慎的回答出心里的答案。
对你呢?喜欢啊,早就,已经喜欢得不用我嘴说,看向你的目光,从我这里经过去到你那里的风,都在说,我喜欢,很喜欢。
(鈤月)——“。。。。。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都在想是不是有点讨厌我。”听到满意的回答后,话也难得的多起来。
????怎么会是,讨厌?
迷茫,不明所以的看着旁边的人,明明自己已经漏洞百出,每次面对他时的紧张和心神不宁,感觉连桉都能知道了。
鈤月察觉到身旁的人疑惑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我不是别的意思,因为第一天晚上和你走在一起的时候,能感觉到你一直往另一边走,就想着是不是我让你不自在了。”
啊。。。。。。那个时候,确实因为你不自在,但不是因为讨厌,相反,是已经要激动的在路上跳起来了。
“晚饭你和大家牵手的时候,你的表情在和他们握手时都很开心,唯独到我就。。。。。。。”
“不是的!”立马否定。加上自己认真的眼神。
才不是你想着那样!我的表情,是因为在告诉自己不能再有不正确的想法,是知道自己心里萌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情愫。
因为,“爱”,总是会让人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收回自己看着鈤月的眼神,身体转正,“和你牵手的时候,没有不开心,只觉得,你的手好看,一直在观察着,没给你反应而已。”
其实不止手,眼睛、眼神、鼻子、嘴唇、香味。。。。。。有太多让我只看一眼,就陷于其中的因素。
(鈤月)——“还好,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惹你嫌了。”
——“没有,也不会。”自己是知道的,以前和现在不会,那以后,也不会。
(鈤月)——“这里很神奇,不管是风景、小动物还是人,”出道后,他们就一直带着艺人身份生活,不管有没有出名。
如果不火,那就说明不够努力,一天练习15个小时不够那就20个小时。如果成为了世界明星,那生活就是行程,比起床,摄影机、话筒,更像是他们的生活必需品。
看着鈤月沉默,也知道他口中说的神奇是什么意思,当他们一起在客厅休息时,手机会经常响起,不是短信就是电话,让叶舒不禁想明星都是这么忙?
但他们从不会接那些电话,接电话,也是能明显听出对话那头是家人之类的关系。短信通知,扫一眼界面,就锁屏没再管。
后来边以凡说才知道,那些都是私生粉打来的。他们每个人因为这个电话短信骚扰已经换了不下四五个电话号码,后面索性不换。只当没看过。
(鈤月)——“刚刚听你说,之前和桉说过不要乱拉大小便。桉是我见过最聪明和通人性的狗。”
“嗯,它其实也只前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乱拉了一两次,训过后,就没再有了,”顿了顿,又继续解释说,“今晚是因为没看清,加上踩上去和之前的感觉一样,所以才。。。。。。”
顿时觉得那个时候声泪俱下指责桉的自己有点卑劣。舔舔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桉不在,我不和它告状,他不会知道也不会生气”语气又有了点挑趣。
“嗤~”被鈤月的语气逗笑,“他才不会生我气,桉,绝对不会。”自信的朝着鈤月挑挑眉。
“它是我三年前救回来的,在土地间隔见的小沟里发现它的,很小,捡回来不知道原来可以这么大。”说起遇见桉的时候,叶舒一直是笑着的。
鈤月也轻轻瞥过眼看着叶舒,装作只是喜欢她说的这个故事,而不是好奇于讲故事的人。
在见到桉之前,那个时候,叶舒的脚刚能勉强踩上脚踏车板,还不熟练,于是下车推。快进山时,听到弱弱的叫声从左边的田地传来。
停下脚步后,叫喊的声音就消失,再继续走,就又开始忽大忽小的叫唤。
确认是有声音后,停好车,弯腰顺着声源缩小范围,最终在小沟里看到一个白黄色的、娇小的小生命。扒开小狗身上的枯木和落叶,小心翼翼的用双手将整个捧在手心。
轻抚去身上的泥土,仔细看着小狗,眼睛还未能睁开,鼻子耳朵也是通粉色,刚生下来不久无疑了。突然躺在手里不再有起伏和叫声,叶舒立马用衣服包着它,跑回家。
五分钟后
“姐!姐!你快出来!”玄关的门被大力打开,鞋子都没换,就冲进叶郁的房间。
“怎么啦?急成这样。”看着站在书桌边汗流满面的人,这是从哪儿一路跑回来?湿成这样。
“这个,它受伤了!你快看看。”将手里包着的衣物慢慢掀开。依旧一动不动。“它刚刚,刚刚还叫的很大声,然后就,然后突然就这样了。”越来越急,说话也失去了正常的语句。
“没事,我先看看,来,把它给我。”从颤抖的小手里慢慢接过。将它平躺在桌上。耳朵靠近鼻腔,没有听到任何呼吸声,试着做心肺复苏,但持续了两分钟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一直站在桌子旁,双手十指交叉,紧张的看着这一切,一直在心里祈祷能在听到那种叫声——嗷嗷待哺、祈求继续生活的叫声。
还是没有用,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但。。。。。。
(叶郁)——“舒儿,它,好像累了,我们,让它去睡好不好?”
——“。。。。。。什么意思?等睡醒了,就好了是吗?还是,它和爸爸一样,就一直睡下去了?。。。。。。”
(叶郁)——“!!!!”被意外提起的话题惊到。叶舒从不会主动提起她的爸爸,因为她知道没有用,提起来也只能让叶郁和自己一样不开心。只能变成,两个人的伤心。
爸爸突然从自己生活中消失的没有一点踪迹,只留下那些带不走的东西:礼物、鞋子、玩具。。。。。。
生日后,说了晚安,在额间落下一吻,还和自己说“明天穿上新裙子,爸爸带你去游乐园。”
——“好!约定”
“嗯,约定”
都拉钩了,都说约定了,怎么就突然要先一个地方,不会在回来;因为累了,需要休息。
(叶郁)——“它,因为没有了呼吸,所以,要先去另一个世界。”
——“不会的,我刚刚用衣服包它的时候,还注意着不盖住它的头,我见到它的时候,它的声音还很响!”一遍遍回忆着听到叫声的场景,快告诉自己不是的,是你想错了,它还是能救回来的!
(叶郁)——“舒儿。。。。。。你听我说,它已经”看着眼前快要失魂的小人,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手刚碰到肩膀就被大力推开。
——“骗人!不会的!它刚刚还在叫着呢!”
不会的,不会的。。。。。。拜托,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说去睡觉了,不要闭眼后,就没法见面了。
将桌上没有任何生命特征的小狗抱起,不顾身后叶郁的声音,奔向自己的房间,然后奋力关门,反锁。
叶郁看着叶舒的反应,激进是她没想到的,锁门是她意外的。
看着关紧的房门,是自己说错话了,不应该找那个理由的,不应该说它是在睡觉的。这种理由能安慰到别的小孩,让他们以为它真的只是累了,只是去了大人们口中“别的”地方。
可叶舒知道,那个觉,会睡得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记不清数了多少太阳升起的日子。
关上门,靠着门板,双脚无力的下沉,只感觉地心引力在发着最大的礼拉下自己。背部顺着门板,整个人下滑瘫坐在地上。没再听到叶郁隔着门板传来模模糊糊,一直重复着的“舒儿”。
双手抱着的小狗,还软乎乎的,只是没有体温。低眼扫着那个脆弱生命。一滴,两滴,三四滴,成珠的泪疯狂的往下掉,明明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可却难过异常。
颤抖的抬起手指,轻覆在黄白色的皮毛上,
“。。。。。。。不要”从口中困难的吐出音节。然后就是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哭诉。
“不。。。。。不要这样,不要睡觉,叫一叫,好不好?”
好不好,是在祈求谁呢?已经听不到的它,还是对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上帝”?
应该是不存在的吧,不然怎么会舍得一次次让她体验死亡和消失的悲伤。让她只能,束手无策,只能揪着喉咙、撕裂着心去乞求不要再离开。
世界好像只剩这个房间,眼前眼里的生命只有自己和它。最终哭得没有力气,只能将头靠在小狗的身上。
“有办法的,能救你的。”呼吸贴着黄白色的绒毛。
“一定能醒的,一定能”脑海里、心里、嘴里一直只想着这件事,一直重复着自己的希冀。
“叫一叫,好不好?”声音越发薄弱。
。。。。。。。
“醒过来,别睡了,好不好?”
。。。。。。。
然后就是没有意识的脑袋,昏沉的倒下,一直在胸口的双手也随着失力下垂。
朦朦胧胧间,看到虚雾中有一个身影,眯着眼,向身影走进,手驱散着遮罩眼前的雾气,等走进,看清了那个轮廓。
巨人!是自己的巨人!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见的巨人!
举起手臂,奋力奔向他。他将自己抱起举过头顶,一会上,一会下。
“坐过山车咯~”
——“哈哈哈哈哈,”
“好不好玩呀啊?”
——“好玩!好玩!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充斥的笑声,肆无忌惮,无忧无虑
没有寻问为什么他突然离开,没有责怪为什么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不来见自己。
只是在笑着,抓紧久违难得的机会,把自己累积的思念全数在笑声中宣泄。
过了很久,叶郁都没见也叶舒出来,想着不去的打扰,但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天空变颜色后,说明傍晚也要来了。
实在不放心,踟躇的手还是缓缓抬起,“咚,咚,咚,”
“舒儿?”
。。。。。。
“舒儿,别生气了,我们先出来好吗?”
门后依旧没回应。
“那你先开门,先让我进去,我什么话都不说”,感觉有点不对劲,她不会让自己生气这么久,也不会晾着自己不说话。
“舒儿?。。。。。。。舒儿?”敲门声变大,掰动着把手,但无用。
“舒儿!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舒儿?”变得焦躁的手拍打着门板。
钥匙,备用钥匙,转身奔向客厅的抽屉,一顿慌乱的翻找后,在铁盒里找到房间钥匙。
不顾地上散落的东西,酿跄的拿着钥匙去开门,因为不断抖动的手,试了好几次才精准插进钥匙孔。
“啪嗒”解锁后,拉开房门,一个小身影顺着倒下在叶郁脚前,
!!!
“舒儿!”抱起地上的人,摇了摇上半身,手在小幅度揉搓着女孩的脸。
那个时候叶郁心里好像空了又好像一直在被塞满,满到不能呼吸。
赶忙抱起地上的人,医院!要去医院!
刚拦腰抱起,怀里的人,缓缓的睁开眼,“姐?”浅浅的声音,却能马上让已经失去判断力叶郁拉回神。
怔着看向还没发完全睁眼的人,“没。。。。。。没事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去意识,再睁眼就变昏黄的房间,和叶郁惊恐当心的表情。
“你怎么了?怎么在哭?”抬起小手,将流挂在叶郁脸上的泪擦拭。她可心疼了,见着叶郁哭。
刚想着和叶郁说自己刚刚见到巨人了,还一起玩,一起在游乐园。。。。。。
“嘤嘤嘤~”身旁传来的叫声。
慢慢转头,它,在地上正在有规律的呼吸。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它醒了!真的在叫!叶舒坐直身体,伸手去接那个一直撒娇的小精灵。
叶郁也是一时看着这一幕说不出话,那个时候她检查的时候,可以确定的是,已经没有了呼吸,而且体温也在没有了。
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能这么有力气的叫唤。
看着叶舒,再看着它手心上抬头、转动的小狗。想起了更早前的一件事。那个时候还没回池羽岛。一家人还住在V市。
在五岁时。叶郁和叶舒从地下车库上来,准备搭电梯,按了楼层健,门在快要合上时,隔壁家的小男孩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跑出来,想要推开门。
叶郁看见伸进来的小手立马按了开门健并且强行将门拉开,由于当时电梯门的感应系统没有那么敏感,还是有三根小指的前端被压的通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痛!手!痛!!!啊啊啊啊啊啊”响彻楼道的哭喊。
“来给阿姨看看!”带着叶舒出电梯后蹲下查看,已经有点泛肿了,被压扁的皮肤也一直维持着形态,得赶紧送医院。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看着哭得不成声的人和在着急的叶郁,叶舒用平常爸爸的方法安慰男孩。
“没事,姐姐吹一吹就不痛了”将男孩受伤的手指放在手心低头呵气。这样,就不会痛了。
叶郁打着急救电话,对叶舒的行为没在意。
(叶郁)——“喂,您好,120是吗,我这里有一位小男孩,被电梯门夹伤手了。”
(接线员)——“现在伤员和被夹伤的部位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叶郁)——“哦哦哦,你等等,我看看”将叶舒手里受伤的手小心接过,“手指。。。。。。。好了。。。。。。”
(接线员)——“您还是说,伤口好了是吗?”
(叶郁)——“嗯。。。。。。”来回仔细看原来红肿和压扁的地方,完全和之前的样子不一样,更像是和没受伤一样。
(接线员)——“您确定吗?是否有别的地方受伤?”
(叶郁)——“没,没有。不好意思了,我先挂电话,看他情况,如果有不对劲的时候再给您回电。”
(接线员)——“好的。”
挂下电话,凝视着小手,再迟疑的眼光看向一脸茫然无辜的叶舒。
不会吧,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只要呼口气就能,就能把刚刚那种伤口治好。
大量的眼光一直停在女孩的身上。
摇了摇头,冲消自己不可理喻的想法,怎么可能真的会有那种事,就是自己想多了,应该是自己刚刚看错了——伤口没那么严重。
再笃定的告诉自己,就是想错了。
那天后,晚上叶舒得到感冒,发烧。叶郁也一直以为是流感。
但今天的事,绝不是自己看错。
叶舒她,好像真的有没法解释的能力。
如果真的有,上次是感冒,这次是晕倒。
说明,如果治疗或救治的病情、伤口越严重,那相等的叶舒也要有更严重的反应。
被自己得到的结论吓到,怔怔的看着叶舒。
“舒儿,我和你约定件事,是一件很严肃,很认真的事。”
。。。。。。。
叶舒不知道叶郁在说什么,看着她脸色不是很好,只说自己以后不能随意帮忙受伤的人。在发现有什么事时,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嗯。。。。。知道了。”看着叶郁嘴唇渐渐的没有血色,不问过多的为什么,只是想先答应,让她安心。
叶舒一直以为小狗是自己好的,或是,自己的那声祈求,是有用的。
(阁楼阳台)
“那个时候,它都快死了,姐姐说的很夸张,然后不知怎么的,它就又能叫了!”
鈤月看着女孩说自己发现小狗之后事,绘声绘色的表情。在说到“以为没救”时,眼睛的漠然,和在听到小狗的撒娇后,又喜上眉梢。
“所以给它叫桉”
安全、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