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剑一闻,大惊:“喜儿,你……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
“公子,喜儿能再见到你,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又怎敢再奢望长相厮守?况我已重毒在身,命不保夕,又何妄图白首之幸?倒是韵儿冤苦不堪,一生受磨受折,喜儿万望公子好生对待!”
“喜儿,你……我……好!此事无须挂心,韵儿铁定完好!可是你……”
“我不留下!不留下……娘娘,你可别丢弃我,韵儿受你关照,恩情未报,早已决心至死相随,绝不分开。娘娘何去,韵儿何往,多少苦难都不怕,只盼与娘娘共进共退,同生同死,还望娘娘不嫌,带上韵儿!”
妺喜劝道:“韵儿,你听我讲,此去万难多死,你跟我二十余载,虽是主仆,实胜过姊妹,我怎能忍心看你送死?公子大义情怀,侠肝可鉴,会好好照顾你的。”
韵儿性子一使:“不,我非陪娘娘去不可!娘娘起居,岂能无人?”
“你?韵儿……”妺喜生气了。
“嗖!”
韵儿趁机夺过军卫利刀,架于脖颈,坚定的说:“娘娘若不允,韵儿当即自刎!”
众皆大惊,竟有如此一出?
妺喜惊慌失色,急劝道:“韵儿,放下刀,不可造次……”
“娘娘,你答不答应?”
众人看着倔强的韵儿,都生怕她真的乱来。无奈的妺喜只好点头应允。
韵儿叫道:“三位公子作证,娘娘不可反悔!”
“我们当证!”
“好,此话算数。韵儿,还不放下刀?”妺喜无奈至极的劝说。
“哐啷!”
韵儿急丢下刀,奔前抱住妺喜泣哭不止。
“好了,好了,一起!一起!绝不分开,不分开……”妺喜安慰着道。
众人见此,方才定下心,一场虚惊,总算过去。
“喜儿……”薛剑很是伤情。
“我现已很满足了,公子!保重……”
妺喜不舍的果决,慢步向军卫们走去,韵儿也跟了上。
薛剑三人向前迈近,却遭到军卫们阻拦。
“你们不许同路,也不许跟踪!”领头得意一摆头,眼神惬然,警告着。
“我咒你祖宗!”项剑发性大怒,一拳轰塌面前一军士鼻梁。
“宵小鼠辈,也敢冒胆挡我?简直寻死!”
领头一看,大怒:“放肆,竟敢伤我军卫!”说完就拔剑要刺。
“竖子何惧?来!来!来!”
项剑为薛剑不平衡,‘锵’地亮出剑,就要垒上。
“二弟,慢来,万事商量!”武次第劝说道。
妺喜也惊急了,喝声着:“住手,你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他们!”
头领狠恨的剑回鞘,对着痛苦难忍的血脸军士吆吼:“忒好的彩头!还不快走,愣呆干甚?”
那军士苦脸忍痛,只好受下。
“轩辕城乃禁地,素有‘天下死城’之称,想要救娘娘,就得为她好。奉劝各位一句,千万别做赔命的买卖,我们走!”
军队出了发,妺喜、韵儿上了车。
“喜儿……”薛剑蓦然落泪,呼叫着。
“公子!公子珍重……”
妺喜伤心悲摧极了,她见这世薛剑那刻起,就一直笑着流泪,因为她明白,幸福将会太短暂,一切的短暂将是她的最幸福……
她终于笑着哭了,哭着走了……
“韵儿,好好照顾喜儿,谢谢你……”
“公子放心,韵儿一定会的……”
马蹄远去人北望,泪水总为情事伤。
见人已远离,蹄声渐逝息:“二弟、三弟,我们跟上!”武次第说着。
“好!”项剑应口便欲走。
薛剑慌忙道:“这……对喜儿会不会不好?”
“走吧,总得探过落地,以后才好办策。”武次第拍着薛剑肩部,深意的说。
薛剑点点头,紧一紧剑鞘,一闪而去,项剑与武次第双足一蹬振,风生般接影而上。
半月的尾随,三人进入了一座几十公里大的峭山,可异事突变,一阵狂风来袭,缥缈的朦胧景象盖天遮地而来,足足将武次第三人视线阻障。待天清风停时,薛剑三人却惊了,因为他们的跟踪目标居然不见了。
项剑大叫:“不好,中计了,那领头肯定故意甩掉我们。”
“事不宜迟,快分头追索,务必一定找到,明天中午到此会合!”
薛剑听了武次第的话,应了声‘好’就远去了。
千里奔寻,无昼夜之分……
翌日午时,当薛剑三兄弟又劳累的相聚时,心中已知跟丢了。
“哼,方圆千里都细察过了,连只鬼影也寻觅不着,莫非就地遁隐了,不然怎生寻不到?”项剑首先开言说。
武次第听了,又想了一想,道:“他们必定在百里之内,绝计错不了!莫非有巢穴?”
薛剑一听,顿悟道:“两兄长,我突觉事有蹊跷?”
“何以见得?”项剑问道。
“他们口中的轩辕城,料想与轩辕黄帝有关,而此地,也属上古黄帝辖区。我想,轩辕城既然号称‘天下死城’,肯定不会简单,若是露地之城应该难匿存。此地峰高地广,山清水秀,可谓人间之绝处仙境,筑城居人,亦属上等,会不会?”
“在理,必定是了,我们不妨多驻多查。”
项剑也说道,“好!”
雀跃晴空枝,兽走丛草林,潺流水依依,游鱼惊波生。
“救命啊!救命啊……”
山之幽静,突然被打破,慌乱惊叫之音远远传来。
原来是一个中男樵夫被虎追赶,他已全身摔脏爬乱,恐惧的心灵深处,死亡已经到临,他,将是巨大猛虎的夜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