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5
整宿没睡还带着血丝含着清泪的眼睛盯着韩湫,苍老的喉咙发出略带嘶哑的训斥。
“怎么就没办法了?这么多人在,区区一个,一个...”知识渊博的他叫不出这珠植物的名字,只能将口中的音节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韩湫没有反驳,只是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头挨训。他也是学医的,知道父亲目前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就算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但只要父亲憋把情绪别在肚子里,那挨几句训也无所谓了,谁让他是自己老子呢?
此刻,在底下众人眼里,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此刻表现的还不如他的儿子。但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碰到了这种事,能保证不像老院长一样吗?
...
员工休息室中苏珂穿上护工制服,照了照镜子。
苏珂:嗯...果然还是医生穿的白大褂帅一些,这护工制服...也说不上难看,但总感觉差点意思。
把稍稍翘起的衣领别了下去,感觉一切都落位了,苏珂便坐下开始等。昨天走入职流程的时候,韩少都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他也就很自然的认为今天应该也是如此。
然而,two hours later
没有人来。
苏珂:难道今天是休息日?不对啊,就算是休息日也得有轮班啊,那些病人总不能放着不管了吧?或许是把我忘了?
走出休息室,灯光明亮的走廊内来往的人都行色匆匆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苏珂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既然没人来叫他,那就闲着咯!反正打过卡了,白领的工资,它不香吗?
双手抱胸,靠在休息室门前,隔空练习着新能力。
家中,四个小兄弟在攀爬架内日常上蹿下跳。突然,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傀儡起身,在四兄弟惊惧的目光中打开五十斤装仓鼠口粮袋,捧出满满一大抔撒在桌上。
完了之后傀儡拍拍手,在桌旁跳起来极乐净土。在没有音乐和灯光的环境下,好看的躯体面无表情的一下一下扭动着。还好这里不会有人来,不然这会儿可以去陪李部长了。
“好无聊啊!”
不能给傀儡换装,只能远程遥控,一点感觉都没有。苏珂百无聊赖的摇头晃脑,无意间看到旁边的门虚掩着的医生休息室。
“嗯...我就进去看看,绝对不动人家东西。”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来后,像是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切!原来跟员工休息室差不多啊,我还以为会更高级一点。说起来,医生在这里好像也是员工?”拿起一套衣服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这就是医生做手术时候的衣服吗?看起来挺有感觉的,嗯...我就试试,绝不穿出去!”
带上手术帽,还有专用口罩,绷紧胶质手套,套上原谅色套装。落地镜前的苏珂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跟个木乃伊一样。
“啪!”门被粗暴的打开,苏珂吓得浑身一震。透过镜子看到是一位护士神色着急的闯进来。
“是苏医生吗?”
“啊?我吗?”本就做贼心虚的苏珂此刻话都所不利索了。
“我问你是不是姓苏?”护士语气更加急切了,皎白的脸上都激动的有些泛红。
“我是姓苏,但我不是...”
“那就对了,手术快要开始了,你既然提前换好衣服就赶紧过来吧!”护士不由分说的上前一把拉住苏珂的手,拖着就往外走。
“我不是,你误会了!”
“你们大男人一个个的都是这样的吗?在其职谋其事这种道理还要我一个女人说?”
“哈?”苏珂茫然,他不知为什么一起简单的误会能上升到男人女人的高度。
“我知道这场手术的困难,但目前的情况再怎么样也不会变得更坏了,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一定要等最后的时间也流光在叹一句惋惜然后拍屁股走人吗?”
“我...”苏珂头一次感叹,护士的口才居然这么好,以后要和这样的小姐姐共事感觉压力很大啊。
“更何况,就算手术对象是国家大臣,但负责的又不是你一个人,法不责众不知道啊?”
“国家大臣?”苏珂一听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但此刻再想走也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被推到一件巨大的,坐满了白袍老专家的会议室。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会议室内
“新的片子出来了,这东西的生长比预想的还要快。没有时间讨论了,必须马上安排手术,你们谁来主刀?”
一干老专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
“这里怎么少了人?我记得刚刚还是有人坐的。”一位医生看到临座的空位,有些疑惑。
“你说苏医生,他说反正是铁定没法救了。有这时间在这里浪费,还不如救几个能救得,或者翻几本以前没怎么细看的医术来的实在。”
“哼!他倒是机灵,提前跑了。”
“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位身穿手术套装的人被推了进来。
会议室中原本就很安静的空气变得更安静了,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人谁啊?这么自信!连手术服都换好了!”
“全场就一个写了名牌的空位,苏医生,应该就是他了。”
“难道他是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我看是自发的当一次屠夫了吧!”
...
“额——”
看到眼前的景象,苏珂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就手贱换上了这套衣服呢?这下如何是好,脱下衣服拍拍屁股走人?
嗯...这或许是个办法。但这样的话,这里的工作还要不要了?而且韩湫这家伙也在,总不能让他难堪吧!
可继续装下去也不行啊!自己这水平一上手术台就被看出来了,到时候更难办。
苏珂:不行,得溜!反正现在脸上包的严实,没人认得出我,倒是后只要跑快点,这些个老年人俱乐部会员绝对追不上我。
慌乱的眼睛寻找着逃跑的路径,直到他看到投影上,肺中长草的画面。他脑子翁然一声响,他知道了,这事儿,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