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南北两家有一个共同点,这两家靠街的墙都改了窗口。”
剑七拿着笔在图上标记了两个圈,“而且我听村里人说,这两家人是在这儿闹鬼后搬来的外乡人。”
“监视。”
李清言仔细看了一遍地图,他指着两条出口接着道:“他们想不露痕迹的监视着进出的人,或者是可疑的人。”
十三接过剑七手里的笔按着他画的地图描绘起来,“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两面地势险恶平常人根本攀登不上去。”
十三将山形画了个大概,“山上有暗哨,要不是我警觉观察了一番,恐怕早就被人发现。”
“闹鬼是假,有鬼才是真!”
李清言冷哼一声,他拇指与食指搓动想了想接着道:“十三无论武功还是心思都非一般人可比,若是那些暗哨连他都能瞒过……”
“军队!他们暗哨的穿插方式行军打仗时一模一样!”
十三惊呼一声,连忙拿着笔又在纸上画起来,“他们的暗哨就是行军打仗时候的布哨方式!”
“可是不太可能吧?难不成有驻军掺和其中?整个长安城在皇帝监视下,谁有这么大胆子?”
李清言像是自嘲,“皇室那些人没有一个安稳的,说不得又是哪位皇子。”
剑七仔细看了一遍图纸,“江湖人放哨大多选择蹲守方法,或者是布些暗线穿上一些铃铛,但这种方式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挖壕。”
李清言拿笔在山形图上标记出七个点,剑七未曾入过军中,所以对这些不懂,他耐心解释道:“行军打仗因为装备原因,暗哨大多选择挖壕隐蔽,经验老道的暗哨一般人走过去时候都发现不了。”
“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当初丢失的东西还真是在那里了。”
“赶紧倒水!”
十三见李清言手有些哆嗦,心知定是寒毒发了,连忙跑进内室拿了外套给他披上,他接过柳风递过来的水杯喂李清言服下药丸,“王爷感觉怎么样?”
“你去生火,我这就去请郎中!”
柳风安排了剑七生火,连忙跑出去请郎中。
“回来,我没事,可能晚上出去着了风,缓一会就好了。”
李清言将他唤回,如今长安暗哨多如牛毛,都在盯着王府一举一动,若非如此今晚出门也不会暗地里进行。
况且寒毒毒性他比谁都清楚,若真的这么容易医治,自己也不会熬了这么久。
剑七此刻拿着蒲扇拼了命的扇火,暗红色火焰燃烧,所有人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他深深吐了气,只觉得缓和了许多,“青郁不是到了长安了吗?明天你去接她们入府,知道怎么做吗?”
十三放心不下一直站在他身边守着,“知道,到时候分批在西市买下就是,那里龙蛇混杂做掩饰最好不过。”
“可萧姑娘和荐剑白那边……”
十三犯了难,萧青郁还好说,对外声称看望长公主便是,可荐剑白那位爷嘴巴大的很,一点事都能吆喝的整个长安都知道,若是他进了府……
“无碍,”李清言摆手,他拿过茶杯喝了口热茶说道:“有冷玉在府里剑白翻不出花来。”
城外铁矿的事情还需要尽快解决,迟则生变,万一那算人提前转了地方,到时候再找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李清言望着十三嘱咐道:“明天你扮成药堂伙计去一趟山里,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至少要先确认一下暗哨点是不是那几个。”
“秀姑的事就让柳风暂时先盯着,一切等药王前辈来了再说。”
凌烟阁!李清言眼眸中透着冷漠,只等影卫与天策将士汇合后,到那时凌烟阁将成为他第一个要铲平的地方!
无论背后是谁,冷玉的伤总该有人出来偿还。
“西市那里有几处落了灰的宅院,这几年一直没人居住,明天你与文七找管家取些银两,到时候扮成商人将那几套房子盘下来。”
调来的人不可能全都进府,还是有留人在外面的必要。
玄宗和杨国忠那些人处处监视着李清言,可他不何尝不是在监视着他们?
长安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即便是有意拉拢自己的太子不也是在派人监视着他?
他手握天策府七万将士,成都府三万边军,十万军权在手在这就是李清言的倚仗。
曲柔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早上又染了风寒,李清言虽然知道她能熬过去,但终归舍不得看她受苦。
“明天你去街上找个做糖葫芦的到府上。”
“啊?”柳风茫然地望着李清言,“好,明天我就去安排,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
“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荐剑白此刻穿着夜行衣跟着萧青郁站在萧府房顶。
他望着萧青郁不由感叹起来,“青郁,这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看你穿上后身材显得更加婀娜多姿。”
萧青郁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夜行衣,脸色骤变阴森森道:“是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今晚月色挺好,星星也挺好。”
他连忙摆手,从身上背包里拿出带来的药品递给萧青郁,“这是从枫华谷带来的保养药,都是谷不医亲手用灵芝人参之类的东西炼制,平常每天服一粒保管老爷子生龙活虎一年一个娃。”
“不是,我的意思是……也不是,反正你拿着就是。”
他越说越急,索性将包裹一股脑都扔给萧青郁,“我在上面等着,你快去吧。”
萧青郁知道荐剑白就是一个口无遮拦颠三倒四的人,也不跟他多做计较。
她摘下蒙着下巴的黑布嘴唇轻启道了声谢谢便从屋顶朝着萧太公厢房落去。
荐剑白从腰间掏出一根狗尾巴草咬嘴里,“唉,本公子来趟未来媳妇家怎么还跟做贼似的?”
想他堂堂枫华谷少谷主,在这江湖走到哪都是趾高气昂的样子,唯独到了萧青郁这里变了样。
他多少知道,萧青郁入红鸾阁的事情一直没人知道,在外萧府一直声称她得了奇病不能出门。
从入城后她一直掩面处处小心,唯恐被什么人看见惹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