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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在了灌阳府府君大人的身上,此刻他面容扭曲,连右眼一直戴着的微型望远镜片都从镜框中取下。他跑得飞快,在他前面奔跑的是退隐江湖不知道多久了的六月楚南。
“给我站住!你个六月楚南,再把你徒弟抓来灌阳府,我绝对打死你我!”府君大人一边奔跑一边怒吼道。
时间倒回到骑猎队刚刚开始哑巴式训练的那一天。灌阳府府君结束了戏曲表演后,次日一大早,睁开眼。起床,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有着黑色长发眼边还透着一抹红色的女子。虽然这女子谈不上倾城倾国,只不过眼边一抹邪魅的红颜,着实把府君吓得不轻。府君怀着惊魂未定的心情走到了客堂,又被坐在自己椅子上的六月楚南吓得不轻。
“你这厮,神出鬼没的厉害,我还以为你还在你那云山上飘呢。”府君坐在了客人应该坐的椅子上,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对着六月楚南说道。
“我这徒弟,你照顾一下。我去办点事,两天后就回来接我这小徒。”六月楚南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子华茶,说完就走了。
“他怎么进来的?”府君大人看着六月楚南走出大门远去的身影,对着旁边几个随从问道。
“府君大人,小的不知啊。”“小的也没看见。”
“好吧好吧,下次再让他们俩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你们就都可以下岗去学习骑猎队了。”府君看着自己手下的这群说是废物又不是的小友们,肃然地说道。
“府君好,请问我可以住这里了么。”云桑刚刚偷偷溜进府君卧室吓了他一跳后,看着府君惊魂未定地走出卧室,却把她忘了的时候。偷偷地拿起了放在府君床头上的一幅画,走了出来。等到她师傅交代完,走了以后,她才拿起了画放在身前一脸疑惑地看着府君。
“你都进来了,我还能叫你出去?”府君看着这张破坏了他一天美好心情的开端的这张脸,毫无好感,接着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喊道:“把东西放下!”
云桑被吓得一哆嗦,书画落到了地上,脏了。府君看着这灾难现场,心底里落下了无可奈何的眼泪。
“你好好待在府邸里,想出去也可以,记得叫几个随从跟着你。我走了。”收拾完灾难现场后,府君理了理衣裳,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回头跟云桑交代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完全没有看见云桑嘴边露出的一丝邪笑。
等到晚上忙完,府君走进门。看着门前的两头石狮子的眼睛变得更加清明了,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走进堂内,看着四周不染一点灰尘的环境和水缸自作主张养了几条鱼在里面后,美好的心情又回归到了府君的心里。
“府君大人~怎么样吖~”云桑看着府君一脸愉快地坐在椅子上,从某个墙角走了出来,对着府君说道。
“极好。极好。”府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了看云桑那洁净的脸上,突兀地多了几片灰尘后,不行也得说行,更何况是真得行。自己的手情不自禁地打了打自己的椅子,平时敲打椅子的时候,就会有一个机关把茶包送出来。然而今天却是寂然。府君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椅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近云桑蹦出来的柜子,在柜子上找到了那个曾经在所有沾满灰尘的青花瓷中唯一一个洁净的。用手摇了摇,毫无响动。
“府君大人~您要找的,是不是我手上的这几样东西。”云桑一直负者手看着府君着急忙慌的,看得开心了,把手展示给了府君,此时她手中拿着的是好几个茶包以及一袋金币。
“你.......”府君看着这个小偷,刚想破口大骂。看了看这本来不染尘埃的脸上,多了那么多的灰尘,再看了看四周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环境。也不忍地再骂云桑了。“好吧,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了。”
接下来的两天,云桑以各种理由,帮着打理灌阳府的各种杂务。表面上看是十分繁忙而且劳累的,实则这两天晚上,府君忙完回来的时候,总能发现自己藏起来的东西,或多或少的消失或者留下一点渣子。他总是在心底里安慰自己:忍住,起码环境干净了,女生就是不怎么一样。这句话一直在他那复杂的心里不断的反复着。
直到看见六月楚南用一根木棍提着包裹,进府询问他徒弟在哪的时候。许久没有找到出气孔的府君,如同一只气球被戳破了一样,提起手边准备已久的一把刀,就往六月楚南身上砍了。六月楚南则一脸茫然地被府君一直追着,跑着跑着两人就跑到了大街上。
“抱歉,少爷。家族里的决定您应该早就收到了,您被勒令三年不能回族,自勒令发布到你手里的时日,到今天尚未足一年之时。所以你不能回来,您自己安排好的地点,还得回去。”现任的易家管家,看着易忠气急败坏地想要回族,就把他拦了下来,提醒着易忠。
“连你们也不要我了!我走!”易忠看着自己家的管家都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一时不服,就走了,却没有计划好下一步去哪。
六月楚南跑着跑着,消失在了府君的视野里。府君一时没看清楚,撞上了正在大街上像一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地游荡来去的易忠。
“你这小儿,我好像见过你?”府君稳了稳身形,看着易忠说道。
“府君大人,在下是易家的.....是骑猎队.....在下就是一无业游民。”易忠看着之前帮过他们的灌阳府府君,肃然地说道,接着两人就聊起了天。
府君:“你这是咋了?”
易忠:“我要退出骑猎队!”
府君:“不至于吧,诸葛明起那么老大的人,不会欺负你个小孩子吧。”
易忠:“你怎么知道的?”
府君:“走吧,回骑猎队去,我跟你和诸葛明起说说,你肯定是搞错什么了。明起这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易忠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决定,因为这个时候,他也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六月楚南看着府君又开始繁忙了,就溜进了灌阳府里,去找他那神出鬼没的宝贝徒弟了。
第六节
灌阳府府君带着颓废的易忠回了骑猎队的宿舍,平复心情到了次日凌晨的时候,文德敲了敲宿舍门,并且宣布:骑猎队,代号“哑巴”的训练计划,告一段落了。
可以说,文德这句话,几家欢乐几家愁。因为是告一段落,而不是永远结束。
“恭贺王臣老先生,成为选师了,也算是圆了半生的梦想,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这半百的年岁能坚持下来,也是难得的执念。”诸葛明起坐在恃方经常来喝酒的酒馆里,言笑晏晏地看着他的学徒——王臣。
“学生,谢过卧龙先生教诲,才有幸有福得此一职,望卧龙先生,能继续不吝赐教。”王臣端起了一杯茶,敬了一下诸葛明起,然后喝空了它。
“诶诶,茶得慢慢喝,不能像酒一样,不然就和白水无差了。”诸葛明起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摇了摇,然后一饮而尽,在嘴里回味了一下后,对着王臣说道:“曾经,我的门外,一直有你这么个老树人,从早到晚跟着我,反复学会,也算是活到老学到老了。这些年来我该教你的,都教了,不该教你的,也已经教了,我想你学得已经够多了,我可能再也教不了你什么了。”
王臣:“说笑了,卧龙先生,我还应当继续学习才对,学无止境。”
明起:“笑一笑,能活百八十岁,特别像你这样年岁半百的老年选师更要好好地笑笑。生活不能只有绿色还得有微笑。”
王臣:“卧龙选师,还真是如同外面的人说得一样,语言里自带的诙谐,举手投足之间就是天生的戏耍者,只不过您明显更爱武装,而不是热爱话剧。”
明起:“民间传言,不可轻信。”
王臣:“哈哈哈~反正我信了,卧龙先生,拜别了。天色也不晚了,您就要回去了,老夫就不多加叨扰了。”
明起:“是的,希望您,可以比我更好地为选师团工作,我更希望,您能成为报销选师团损失的人,他们最近可是穷的厉害。”
王臣点了点头,径直回了家,一步步比周围所有的人,脚步都更加坚定。明起则快走几步,到了皇城医院,提着医院外买的一篮水果,走了进去,走进长空的病房,明起将水果篮压在了床边桌子上的一枚狼王虎符上,那个篮子的底下,居然画了一个高深莫测的阵法。
“我说过,如果你不能控制狼王诺夫罕德的话,就别使用他。一但失控,我们面临将是一位魔王,还是一位无法击败也不忍击败的魔王。”
长空翻过了身,映入诸葛明起眼帘的,是一个曾经年少不羁现在却毁了半百年华的司马长空。
“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你好好看看你自己吧,这副不人不鬼的面貌,还有谁能认得出你!”
“你确定不用,这是一个比其他队伍都强大的契机,也是我们一战成名的机会,更是我们拿下更加危险的任务的手段!这是我们的机会!也是让骑猎队的旗帜重新飘扬在小队大会里的契机!”
“咱们可以不强,因为我们不是主要尖刀;我们可以不出名,因为骑猎队已经风华半生了,已经够了;我们可以不拿最危险的任务,因为风险与利益是对等的,但是!我不想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人永远的消失,哪怕我们碌碌无为,只要每天早晨起床,我能看见你们每一个人都活蹦乱跳地站在我的面前,打我也好,损我也罢,我都心满意足了。”
长空又翻了回去,侧身假寐,因为他知道,明起既有能力,也不会听他劝诫的,他就是怎么个固执的人,固执到连巡长城都轻而易举的烧毁,连自己的爱人也不顾,甚至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次日,城门前。
“兄弟们,我们要带着咱们骑猎队的新旗帜出发了,迎着那早晨的斜阳,冲啊,让我们迈开我们强健的步伐,冲啊!”
“少爷您悠着点,别那么着急,城门没那么早关的”
当城门打开的时候,两列皇城守卫军,立在两旁,就像道路旁的两列树木一样,默默无闻,无私地驻守着皇城的安全。忠跑得飞快,天恒却已然跟不上,在和明起一步步慢慢走出去,也许这就是进入老年生活后的将军了吧。
“我想你们又把我忘了,该死的,害我从床上蹦出来,什么都没带。”
一人从高墙上纵身而下,落在明起面前,抬头而望,明起笑而不语。
白羽:“长空,这样子抢我的风头,怕是要让我没得耍了”
王臣:“喂!前面的小队,等等我,我是新来的选师!等等我,老头子我,跑不快。”
明起回头一看,眉目渐渐舒展,轻轻地喊道:
“陆吾选师,别来无恙啊,怎么样走不走!”
“卧龙先生!看来,您还得继续不吝赐教了,我就继续做您屋前的老树人!”
“我花钱雇你来,可不是让你吃了学费还要求学的,现在应该换你教我了,不过你若还想学,我复倾囊相授”
“那便多谢了,卧龙先生”
“卧龙已退,现在只有一名诸葛家的后生,明起。”
“文德队长,我们要做什么!”
“去把一直围绕在城外的大雾,引到他们行进的路上,然后将周围会干扰到计划的人,全部带走,带进天龙号就行,记住一定要隐蔽。”
“好的队长,我们出发了。”
城墙上,文德望着自己培养的三队亲兵,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跑去后,他松了一口气。
文德:“他们的吵架,我也是早就料到了,他们每个人都很强大,只不过他们需要一点动力,使他们凝聚成一个拳头,而不是几根手指。”
“文德先生,我要调用你手底下的亲兵一用。”狄云看着骑猎队出了城门,自己一个人把公孙班落在了城门旁,走上来与文德聊了聊。
文德:“狄大人,我手底下暂时没有人了,要不,周离你带走?”
狄云:“也好,在下告辞,录封府内尘封的案卷还有一些,有了文德先生的协助,想必,青天白日不久了。”
文德:“狄大人,兢兢业业,因公废私,实为我等之楷模。骑猎队的此行的目标是帮你查阅卷宗,希望您能替我多多照顾他们。”
狄云:“虚名罢了,在下不便叨扰。告辞。至于骑猎队的,我明白您想让他们静下来。”
第七节
“明起,这条路迷雾缭绕,根本走不了。”司马长空看着堵在前面的晨雾,看了看地图诉苦道:“咱们应该连夜出发的,这样就不至于被雾气挡住了去路,前面刚好是一片沼泽,这雾气遮的真是时候。”
“不尽然,起码这里离狄云大人的录封府很近。”诸葛明起把司马长空拿在手上的地图,接了过来,看了看说道:“所有人,调转方向,咱们去录封府喝茶去。”
“其实就是混吃混喝。”司马长空默默地拆台。
“录封府是干什么的。”易忠听到这个新名词后,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地问起了诸葛明起。
“一个地方发生了事情例如盗窃之类的,就归于地方自己消化和处理,一但牵涉到人命的案卷,就会移送至最近的像录封府一样的府邸,由府君亲自督查。他们一般一年三次上声,通俗地讲也就是一年得三次和圣上汇报他们的工作,一但工作不清晰或者与监督处提交的监督报告不符的,都会被圣上派人督查并且停职一段时间。”诸葛明起想了想,肃然地回答了易忠,接着带着所有人按照地图走向了录封府。
刚刚走到了一个村子,打算歇会然后再赶往录封府混吃混喝的骑猎队。就遇上了骑猎队重建后生涯的第一个案件,虽然他们只是协助。
“司马长空!现在是几点!”诸葛明起看着跨进村子大门前还有阳光照在他身上,进了大门后,居然消失了,仿佛阳光被阻挡在了大门之外。
“进村前是下午五点,现在咱们还有一个小时可以休息,然后赶去混吃混喝,而且绝对即到即吃!”司马长空看了看手中的用魔法在计时的表,兴奋地对诸葛明起说道。
“五点?也许是我多虑了。”诸葛明起松了口气,觉得五点在这个时间也确实可能会没有阳光。但他不知道,他在跨进村门的时候,神情恍惚过。不过其他骑猎队成员,也确实没有发觉,因为他们同样恍惚过。
村门外,云桑穿着青衫,看着诸葛明起跨过村门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旅途劳累,毕竟她这个女孩子差点追不上他们。但是当她看到其余六个人也挨个恍惚,却也没有发现同伴的异样后,她明白了——难怪灌阳府府君再骑猎队出门后,跑得飞快想要赶上他们,却城门已关,只能把手里握着的三个锦囊丢给了云桑让她求六月楚南放她去追骑猎队,毕竟六月楚南和云桑可以自由出入城门,其实也是因为没人能拦得了他们。
此时在暗中的周离,自打被狄云大人借走后,就直接被一纸飞鸽传书压到了这个村子前,进退维谷不能进村也不能离开岗位。只能一直靠挖野菜过活,此时他的双手颇有一种十指挖土挖到黑的感觉。
诸葛明起带着所有人走进了一个客栈后,让小二拿了几壶酒和一壶茶后。白羽提着酒就和司马长空、恃方还有天恒坐在同一个桌子,去不醉不归了。而诸葛明起则和易忠还有王臣坐在另一个坐在同一个桌子去喝茶,只不过易忠其实是想喝酒的,只不过他还未成年,准确的说差一个月就成年了吧。
“子华茶?”诸葛明起泯了口茶,瞬间觉得不太对劲。
“先生,这是子华茶。”王臣看着明起的脸色不太对劲,自己也喝了一口茶后,也是疑惑不解。
“子华茶,我也只在灌阳府府君那里喝过几次,也曾打听过此茶的价格....”诸葛明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臣打断了:“而且像这种品质的子华茶,就连府君大人也不经常喝的到。”
“有诈!”王臣和诸葛明起对视一眼后,同时小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唉!你们两个多虑了,这个茶哪有那么贵重,我们家的下人都可以喝到的东西,能贵重到哪里?”易忠看着这两个傻子一样的人,无意地说道。
“也许是府君骗我吧。”诸葛明起看了看易忠,相信了他说得话,但他却在那一瞬间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易家是南方皇室能撑着的几个支柱之一,其富甲天下,已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想象的。不过好像也是因为府君的人品好像真的不怎么样,才使得明起本来能够带着所有人远离危机的,却还是被卷了进来。
此时天恒不胜酒力,走到客栈门外,吐了一口酒水后。就走回桌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酒水吐落的地方瞬间被土地吞噬,就像从未有过酒水一般。与此同时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因为这一口酒水正在展开,并且差点将骑猎队再次拉进死亡的深渊。
都城内,灌阳府内,府君坐在椅子上喝着子华茶的时候,打了个哈欠。“谁诅咒我呢?”
府邸门外又传来一阵声音“诅咒咸鱼就对了,谁叫你整天从心的很,只要能不动就不动,没积德。”
第八节
整支骑猎队因为司马长空和天恒喝醉了,导致了他们不得不停留,从此之后司马长空再也不敢酗酒,而天恒呢?经过这件事以后,大家都相信他不会再逞强去陪酒了。
夜色笼罩着天空,此时此刻大街上却灯火阑珊,户户不灭灯。诸葛明起在客栈里开好了三个房间,安顿好了醉酒的两个人以及其他骑猎队成员后。想要偷偷地去看看乡野的不眠夜,却被一直守在客栈门口的王臣叫住了。
“先生,天色已晚请回房休息。”王臣坐在客栈门口的椅子上,默然地对诸葛明起说道。
“好好好,我带你一起去,行了吧。”诸葛明起一眼就看破了王臣这种假淡定的目光。
“来,先生,拿把雨伞,咱们走!”王臣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雨伞。看起来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两个人走到了客栈外面,在灯光的陪伴下,开始了游玩。
王臣:“先生,你看这大街小巷都有人在卖东西,着实是繁华。”
诸葛明起:“不过,一看都是熟人在购买。看起来有点排异啊。”
王臣:“先生如何看出的?”
诸葛明起:“你看他们在买东西的时候,基本不用说出几句话,只需要指一下东西,点个头,手里比出数值,交完钱这就算完事了。”
王臣:“我还以为这是地方习俗,受教了。”
诸葛明起:“这也不一定。”
他们走着走着,在大街上看到了一位跟他们一样,被所有人都排斥的人,他穿着一身法师学徒的衣服,独自一人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仿佛是在找寻一个东西。
诸葛明起:“看起来这个人比我们还惨,起码咱们还可以相依为命不是么。”
王臣:“先生莫要拿我打趣,不过这个人确实有点落寞。”
诸葛明起走到了这个人的前面,把他拦了下来,刚想和他说几句话,那个人却看他张开嘴巴想要说话的时候,从袖子里滑出了一个神秘的东西,接着喷了诸葛明起一脸神秘的颗粒物体。王臣赶忙冲过来想要按住这个人,却也被喷了一脸的神秘颗粒物体。
“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啊。”王臣一边捂住眼睛,一边愤然地说道。
那个人被王臣突然的一句话,被吓住了,明显他好像没有意料到会出现怎么个现实,他直接撞上了王臣,然后右手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接着从袖子中丢出一个类似烟雾弹的东西,他就遁隐在了这升起的烟雾中,消失不见,如同人间蒸发。
诸葛明起:“有够倒霉的,拦个人想要聊会天,还得被喷一脸的不明物体。”
王臣:“起码,咱们已经证明,这个东西没有什么用。”
诸葛明起:“除了呛你,还是呛你。”
两个人出来游玩的兴致瞬间被这个不速之客给毁坏了。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此时此刻一切又变得十分耐人寻味。王臣撑起了雨伞为诸葛明起和他自己提供了一个雨中的避难所。
“钟阳伞?”诸葛明起看着雨伞的内面,一道道花纹排列整齐,中间纹绣着一口大钟。看着看着诸葛明起说道:“王臣,把伞收起来,我看看外面。”
王臣一脸迷茫地收起了伞,递到了诸葛明起的手里。诸葛明起细细端详着这一把伞,花纹却和内面大不相同,充满了浪荡不羁的性格。诸葛明起的右手产生了一些法力,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掌中产生的法力直接被伞吸走。他惊叹道:“灌阳府府君的钟阳伞,居然会在这里!”
王臣无可奈何地看着有点发疯了的诸葛明起,在他的眼里这不过就是一把风格有点怪异的伞。这其实只是因为诸葛明起可以用法力强化双目看破钟阳伞自己形成的伪装,但是王臣没有法力,只是一个凡人,所以无法看破钟阳伞的伪装。
紧接着,诸葛明起尝试把法力注入到钟阳伞内,结果还没注入法力,全身上下积攒下来的一点微末的能量就已经被钟阳伞吸干了。诸葛明起精神颓废地展开了钟阳伞,他在钟阳伞里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收起钟阳伞后。他带着王臣迅速走到村门。
然后,诸葛明起和王臣看到了令他们一生都以忘怀的一幕——从村子里往外看,外面是阳光普照,而村子里面则依然是暗夜笼罩;可想而知,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从外面看村子里与外面的时候都相差无多,只是另一种幻觉罢了。
“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臣望着眼前令他惊叹的景色,忧心忡忡地对着诸葛明起说道。
“王臣,你最喜欢的那朵满天星,有没有带来?”诸葛明起反问着王臣问道。
“带了,可是先生!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么?”王臣怒气冲冲地对着诸葛明起说道。
诸葛明起:“光与黯......走,咱们回去看那朵满天星!”
王臣:“先生,为什么我们不出去找一些高人过来治这个地方?”
诸葛明起:“选师守则第五条!”
王臣:“永远不能抛弃队友,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够救起队友,也不容许抛下队友一个人离开!”
诸葛明起:“咱们走!为了不辜负身上曾经佩戴和正在佩戴的选师勋章!”
王臣:“是的!先生!无论如何,我都与先生共进退!”
诸葛明起拉起了王臣,把钟阳伞背在了身后,直接飞奔回去了客栈,不是他不想走,而是钟阳伞里的那一幕,让他不敢一个人走。因为,他想带着所有活着走回去,这就是一个繁华半生的人现在剩下的唯一追求。而王臣背后被那个神秘的人塞的一张纸条,居然被无比睿智的诸葛明起所忽略了,或者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神秘人的一切动作,但这,都不应该是一个骑猎队老人所能做出来的。
第六节
“大家好,我的名字,想必没有人知道,因为我只是一个,远近无名的法师学徒,好吧,言归正传,我的名字叫天堑,也许吧,我的法术从来没成功过,因为我并不喜欢使用法术,我倒是喜欢化学物理,我有一个同门师兄,他的名字是白鹤,他对法术也不精通,但是我们的教师告诉了我们一个关于法师的秘密——学习魔法并不容易,但你要不断去尝试,直到成功才能停止。白鹤师兄,就一遍一遍地尝试,经常三天半夜总会把我吵醒起来,但是我对法术并不喜欢,所以三天半夜被吵醒后,我就偷偷地拿起一点药剂,研究化学和物理,至于教师对我们魔法考试的时候,师兄就是真正地考的,而我麻,就是利用袖子里的化学药剂,变出来的魔法”
“看你这个人,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是个会徇私舞弊的人哟,不过也挺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就没被发现过?”
“咳咳,过奖,过奖,不过每一次都会被教师抓住,因为,这样子变出来的魔法是没有魔法波动的,所以教师每次都希望,我能真正的释放一次魔法。”
“这个教师,心态绝对比明起强,最近明起已经被陆吾烦到了一个自闭的状态了。那现在圆了么,孩子?”
“你小心我掐死你,司马长空!”
“先生,继续教不?”
“咳咳,我最近嗓子不舒服,明天吧,明天吧。天恒啊,我的药在哪来着。”
“噢,明起先生请随我来。”
“没有,因为我的父母原因,直到一次散步的时候,我为了抓一个小偷,朝那个小偷,腾空飞出了一条火舌,并且命中了他,但是我的家族是魔法世家,父母一下子就知道了,我没有使用魔法,到后来,他们才发现了藏在我袖子里的物理弹射器。”
“这可怜的孩子,一下子就暴露了,一下子就要面临男女混打,还是........斯!想想都觉得恐怖如斯,不敢思索。”
“没有怎么可怕的,司马长空先生,我的父母很理解我,他们说,如果我能做得很好的话,那就放手去做吧,他们不会管我的,但前提就是,要做就要一鸣惊人。不能辜负了世家的荣耀加身。”
“难得,难得,你这个孩子,我很看好你。”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可以解释一下,你把我们拦在这里用的是什么嘛!”
“噢噢噢,等我驱散一下。”
天堑撸起袖子,露出了两部弹射器,对着空中不知道散出了什么,过了很久,挡住骑猎队一行人的大雾依旧没有散去。
“你是不是不会解......”
“嗯呐.......,各位大仙大神,你们谁会解........”
明起环顾了一下四方,看了看,并叹了一口气。
“没有,没有会解这个的,我们一般都只学如何破解魔法,但是这不是魔法”
“那我们岂不是就凉这了!”
大雾中突然传来一阵阵,金属击打大地的声音,大雾开始逐渐消散,每一声撞击,都如同在骑猎队的每一个人的心上打着,每个人都心惊胆战,因为不知道接下来的究竟是怎样的危险处境,又或者是怎样的极乐净土。直到雾气彻底消散后,铁击打大地的声音也退去了,每个人绷紧的心弦也都松下了,随着声音从耳畔的离去,就仿佛它带走了大雾,带走了围绕在每个人心上的梦魇。
“不知道是那位高人来给我们解围,差点就凉到在这了,还好又捡回一条命了。”一边说着,一边松了松,握在手心中的狼王护符。明起斜着眼看着司马长空手中的狼王护符,平时本是透明的护符,现在却从中间如同血液滴入水潭一样,一圈又一圈,泛起了血色的波澜。玉符上栩栩如生的狼图腾正在嘶吼着,企图从玉符的封印中破玉而出。
“长空,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不要听听。”
“明起,你说吧,没有更坏的消息了。”
“我们起码偏离了去往指定地点的固定路线,五百里远!”
“你是想告诉我,这大雾还会带着我们移动!”
“不不,两位先生,别吓我,这只是化学和物理,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
“给你地图,然后你再好好看看周围。”
天堑接过了地图,环顾了一下,发现,偷偷跟来的时候,走过的是一片草原,所以用大雾阻挡的时候,才那么快就被识破,现在,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按照地图显示,离他们刚才地方,最近的沙漠,确实是五百多里。
“明起,护符还能镇封它多久。”
“能撑到我们干完所有该干的话的。”
“希望吧,忠,天恒,天堑,白羽,王臣,上路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诶......”
“悠着点长空,这首歌你唱不动的!”明起看着司马长空的狂妄,仿佛从他的身上,看见了巡长城外的自己,那个桀骜不驯,风华正茂的诸葛明起。
文德的第一队亲兵,看着骑猎队被大雾笼罩后,一些人跟着在雾中迷失,一些人则在原地燃起篝火准备安营扎寨,还有得已经在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
“大家伙,在雾中的同伴,要小心别被发现了,在幻境中,你们会和骑猎队差距不远,但是一定要小心。其他人各司其职,不要疏忽一定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