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放手!“
“我不!你先把我头发撒开!“
“一块儿放手!”
这个场景虽然已经是家常便饭,但侍卫还是躲得远远的。偌大的将军府变得热闹非凡,再准确点儿来说就是鸡飞狗跳。
张九龄和王九龙谁也没落着好儿,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坐在两头,仍然恶狠狠的看着对方。今天战争的导火线便是最后一只鸡腿的归属权。
最后结果就是,在两个人忙于交战的过程中,最后一只鸡腿被将军府的常住民---一只叫菜菜的猫大摇大摆的叼走了。
“将军回来了!有人从外面跑来,看着破破烂烂的将军府,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张九龄和王九龙。
孟鹤堂刚踏进将军府,有些发愣,恍惚以为自己来到了花果山。
这位大将军睁大迷茫的双眼,看着房梁上摔烂了的西红柿,被拆的七零八碎的桌椅板凳,就连正堂中那将军府的牌匾都半吊在空中,摇摇欲坠。
“我的将军府呢?谁能给我讲你们的故事?“孟鹤堂环顾四周,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
张九龄王九龙站在孟鹤堂面前低着头,憋笑憋得快要缺氧。孟鹤堂看着两个人,感觉自己血压有点高。
“你俩,我给你俩一天时间把将军府给我收拾出来,否则,今晚你们俩就是菜菜的晚饭。”孟鹤堂扶着自己的头,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个祸害。
孟鹤堂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较为完整的凳子,坐到一旁看着两个人打扫将军府,思考着是不是自己的管理方法有问题,还是自己对他们实在是太好了。
这千疮百孔的将军府,孟鹤堂简直没眼看,决定出去冷静冷静。
集市热闹的很,孟鹤堂走了一趟,买了一包稻香村的糕点便打道回府。
“相公?今日不是去府里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林温言坐在院中绣着香包,见孟鹤堂进来,放下手中针线,笑着迎了上去。
孟鹤堂现在不能听到将军府,一听到血压就高。“那黑白双煞为了一只鸡腿把我将军府拆了。”
林温言一听,笑得花枝乱颤,“那俩人倒也是感情好,只是可惜了你的将军府。”
孟鹤堂叹口气,揽着林温言坐在桌旁,把糕点轻轻拆开来,捏出了一块,用另一只手小心护着,递到林温言的嘴边。
林温言咬了一小口,笑得很甜,“将军府都没了,还有心思给我买糕点呐?”
“哎哟夫人,你可别提将军府了,都快成花果山了。”孟鹤堂苦着脸,拿起桌上刚刚绣好的香包。
上面是大大的平安二字,里面的棉花中塞了不少花瓣。
“保平安的,一定要随身携带,千万不要摘下来啊。我昨日去庙里送香火钱,有个老和尚说你这段时间可能会有血光之灾。那老和尚说,带上相爱之人所制成的香包可保你性命无虞。”
孟鹤堂是不信这个的,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将香包挂在腰间,把林温言的手握在掌心,“好,都听夫人的。”
这边花前月下,七院那边更是热闹。
“走啊,去酒楼啊二哥。“秦霄贤一脸痞笑,勾过刘筱亭的肩。新来的学生艳羡的目光瞬间就投了过来。
刘筱亭看了看学生,犹豫了一下,“孟哥...”
“他算个屁,孟哥你怕什么,走着!”说着,秦霄贤拉着刘筱亭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何九华就从后面揽住两人,“去喝酒不带我?
三个人轻车熟路的就去了城内最大的酒楼。
“哟,几位爷来啦,来来来里边儿请!”酒保见三个人进门,连忙满脸堆笑的迎上去。“来,几位楼上请!”
自打这三位一进门,这姑娘们可全都精神起来了。这三位谁啊,德云书院出了名的几位爷啊。刘筱亭有了家室,可这不还有何九华和秦霄贤吗,姑娘们可随时准备着呢。
“你们的招牌菜随便来几道,爷今儿是来喝酒的。”
“好嘞爷,您稍等啊,这就来!”
酒保走后,几个人便随意的聊了起来。
底下的戏台子上有人唱歌,秦霄贤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比较简陋的台子,供食客听小曲儿消遣用的。台侧有人弹琵琶有人弹古筝,场中央的姑娘穿着戏服,甩着长长的水袖,自顾自地唱着。
“嘛呢旋儿?喝酒啊,别光看姑娘啊!”何九华碰碰看得发愣的秦霄贤,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唱的不错。“秦霄贤笑笑,抬手把杯中酒喝掉。三个人说说笑笑,菜没怎么吃,酒倒是没少喝。
秦霄贤时不时就往台子,上看一眼,姑娘仍然不知疲倦的唱着。姑娘嗓子清亮,有只顾着喝酒吃菜的,也有那个有闲情雅致的时不时捧个场,叫个好儿。
姑娘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似乎底下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把戏唱完才是她最重要的事。
待三人准备回去,那姑娘也早已下了台,换了另一个姑娘在唱。
走到门口,秦霄贤仍在左顾右盼。
“怎么了,叫人家姑娘迷住了?“何九华看他这个样子,打趣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秦霄贤爽朗的笑笑,但仍不见那个唱戏的姑娘。
“你看看这儿有多少盯着你这个君子的窈窕淑女。”
“行了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酒楼后,姑娘们的化妆间。
“安然你看到没有,秦霄贤一直在看你啊!”
“是啊是啊,羡慕死个人呢!”
“他要是看我一-眼我简直幸福死了!“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围着刚才那个姑娘,眼里全是羡慕。
“没看到。”安然眼都没抬一下,对着镜子自顾自的卸妆。“哎,那可是德云书院的角儿!你可别装的这样,能被他看上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恩。”卸完妆,安然拾好戏服,也没再多说,径直出了门。这个淡然的态度惹得姑娘们有些不服气。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吗,有什么的,明日我卖力气唱他也肯定能看我!
安然出了门,在心里咀嚼了两遍那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也没再多想,直奔了药铺。
“安姑娘来啦?今日的药我已经给你包好了,来,拿着。”慈眉善目的药铺老板见了安然,从柜台下拿出包好的药,笑盈盈的递给了她。
安然道过谢,把钱放到柜台上,没再多寒暄,拿起药就走。
她就好像她的名字一样,安然,淡得像毫无波澜的溪流,没有什么大喜大悲。
穿过热闹的街市,叫卖声不绝于耳。安然快步穿过,在一个阿婆卖簪子的小摊面前停下了脚步。
安然拿起一个头上雕刻有一个凤凰的簪子,轻轻的抚着,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姑娘,你这天天看,也不见你买一个。“阿婆看着面前的姑娘,有些无奈的说。
安然没说话,小心的将秀发用簪子盘起。安然五官本就精致,尤其那一双眼睛,里面荡漾着一江春水。只是平时疏于打扮,脱下了戏服穿的也朴素。
“喜欢?“秦霄贤突然站到安然身后,取下她头上的簪子。刚被簪子盘起的长发瞬间如瀑般散落。
“公子为何这般举止轻浮。”安然定了定神,收起那来之不易的一丝笑意,漠然看向秦霄贤。
秦霄贤看着那一头秀发,笑了笑,把一块碎银扔到摊子上。“你的了。”
面对秦霄贤递过的簪子,安然瞬间就涨红了脸,有些气愤,转身就走。待秦霄贤回过神来,安然已经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