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霸道，他的疏离2
“皇上……”我一窘。
他的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隔着丝衣探索着我的身体，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咛。
“啊……奕……”身上痒痒的，让我不禁娇笑出声。
他终于停下了身体的撩拨，但没有放开紧紧的怀抱。“你知道吗……其实当你看着我，你的眼里只有我的时候，我的眼里……也只有你。”他第二次在我面前自称“我”，上次是意乱情迷，这次却清醒得紧。
我知道，他还有下文，所以只是静静的听下去。
“我不否认我多情，但我会在这里，”他轻拍胸膛，“为每一个心爱的女子留下一片小天地。”
他顿了顿，又道：“我不能承诺一生一代一双人，但我能承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这是我对每一个爱的女子的承诺……有一个，除外……”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他轻若蚊鸣的加上了一句，眼神又转复杂。
听见这话，我的心莫名其妙的一酸，却只是把头轻靠在他肩上，轻轻道：“璇儿明白。璇儿……愿与奕许这一个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承诺。”
他温柔的理着我的头发，不知何时，我的发髻已被解下，瀑布般的长发垂至臀间。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扭头一看，夜奕却正笑吟吟地看着我。只是听错了吧，我告诉自已。
“你不在乎吗？”他正色问道。女人，谁不渴望一生一代一双人？
我凄凄一笑，幽幽答道。“爱情，不是我生命的全部。”
这话原是大逆不道，但他只是笑笑，揉揉我的头发：“你是一个早熟的孩子。”
是孤独吧。
我扁扁嘴，撒娇似的说道：“我只比你小七岁……”
他哈哈笑着，抱着我的手一紧。我静静的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凉凉的却带给我温暖的气息。此刻，我们不再是君王和妃嫔，只是茫茫深宫中的男人与女人，孩子的父亲与母亲。
“让我进去！本宫要见皇上！”清脆的声音似是从殿外传来。是……纯雪？
夜奕在我额头一吻，放开了他的怀抱。“朕去外面看看，好生歇着。”
他的背影转出内堂，我轻轻巧巧的下了塌，躲在屏风后。
一抹火红的人影冲进殿内，哭得梨花带雨的扑进夜奕怀里。“皇上，外面的宫人不许臣妾进来呢……”
夜奕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乖，别哭。”牵着她的手走出惊鸿殿，喊道：“摆驾长生宫！”
我扶着屏风的手一颤，心毫无来由的酸了，因为他为她擦眼泪的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她。
第二日一早，圣旨便下了来。“充仪石氏贤惠淑德，喜怀皇嗣，晋为正二品贵嫔，册封典礼定于四月初九举行。”同日，册封辰昭仪为辰嫔。
被封为了贵嫔，我已是一宫之主，玉才人和楚美人便搬出了长乐宫。
传旨的公公刚去，各宫主子小主便源源不断的接踵而来。我入宫月余便成了娘娘，还怀上了皇家的第一个皇嗣，若是男孩，夜国“立长不立嫡”，他便会成为太子，皇后之为亦将是囊中之物；若是公主，也会是大公主，我“母凭女贵”就算不能入主中宫亦能入主西宫成为皇贵妃，与皇后只有名份之差，实质已无分别。难怪后宫妃嫔都争相奉承。
半日下来，东暖阁已被名宫礼物堆得满满的，我却没有让宫人取出来用。这个孩子既是筹码，也是战靶，后宫三千让不想它消失。现今，怀了这孩子，我必须得步步为营！
刚刚送走了一批采女，正要传膳，忽听一声“婉妃娘娘驾到”。
我眉毛一挑，她也来了？理了理衣裙，换上一副嫣然的笑脸迎了上去。“嫔妾参见婉妃娘娘，娘娘万福。”
“嗳哟妹妹有了身子，这大礼本宫可受不起呢！”她虚扶了我一把。“要不腹中龙种有什么异样可都要拉到姐姐头上去了呢！”她掩嘴假笑，眼中的嫉恨却是无法掩饰。
我心下冷笑，还以为这宠妃当真更什么过人的能耐，原来连一个“忍”字也学不会。这样的人，在后宫的滔滔浊水中，只会成为微不足道的一颗尘埃！
婉妃挥了挥绣金边的大袖，身后的贴身宫女呈上了一个雕花木匣子。
“这是家中送来的千年雪参，送给妹妹补补身子，望妹妹笑纳。”婉妃柔声道，刚才的嫉恨之色已自不见。
我让紫樱收下盒子，淡淡笑道？“谢姐姐关心。”我知道，我们心底里都无法跨越争宠这一道坎的了，但表面功夫仍要做足。
她璨然一笑，隐隐有得意之色：“妹妹腹中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可要小心养胎。”
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当着我的面暗示会加害于我腹中胎儿，她是太愚蠢，还是太聪明，太深藏不露？
婉妃前脚刚走，便听小福子通报辰嫔求见。
纯雪也来了？我坐上主位，便让小福子传了她进来。
“嫔妾参见琴贵嫔娘娘，娘娘吉祥。”
看着下面盈盈拜倒的纯雪，我心中不禁唏嘘。想那时我们一同入宫，她封淑媛入长生宫，享尽无上尊荣，直到，我初夜怀孕，超越了她……
“纯雪妹妹不用多礼。”我让人赐了座。
她今日穿了一件淡黄纱裙，梳了如意髻，斜斜插着一支摇摇欲坠的碧玉流苏簪子，纯洁清雅而风情万种。相比之下，我的大红衣袍、金钗步摇，华贵雍容却失了清丽之气。
“恭喜娘娘喜得龙嗣。”她盈盈笑道。
“别娘娘、娘娘的了。”我微笑道。“就如从前一般叫我曦璇姐姐便可。”
“曦璇姐姐……”她娇羞地笑笑，娇俏之色自然流露，毫不做作，难怪夜奕对她如此喜爱。
脑中再次浮现昨日的画面。他对我的温柔，一转身又给了她……想到这里，不知为何，我的心竟像被揪住了一般，如此的不舒服？
是因为……在他心中我没有特别的地位，大仇难以得报罢，一定是这样罢。
“恭喜姐姐。”她再次微笑道，对身后的宫人说？“桃红，把礼物拿过来。”
侍女把一个匣子递了过来。纯雪双手是上，道？“这盒抹利花香是妹妹亲手所制，有宁神养胎之效，望姐姐笑纳。”
我打开了匣子，淡淡的抹利花香传入鼻中，香如其人，优雅清丽。“真香，谢谢你纯雪。”我由衷地赞道。“也恭喜妹妹晋升之喜。”
她掩嘴一笑。“妹妹也是沾了姐姐的福呢。”声音清脆动听，却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般，令人摸不清。
和纯雪闲聊了一会，她便回了长生宫。我到了东暖阁点算各宫礼品。
这些礼品大多都是锦缎钗环一类，我挑了些喜欢的让紫樱拿到了内堂，其余的让杏雪拿进了库房。众多礼品中，惟独婉妃的是食物。
我心下狐疑：宫中送礼尤忌食物，婉妃不是等闲之辈，更是别有手段之人，难道不知送食物的危险吗？
“娘娘大五放心，愈是看似凶险的其实愈是安全。”夏红忽道。
我蹙眉凝思，良么，才点点头，让人把婉妃的人参送到长乐宫的小厨房去。夏红说得没错，若是她有害人之心，也不会做得如此直接。
夏红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聪明，比那些年过半百的嬷嬷们更像人精了。
那夜夜奕来了长乐宫。
我刚要给他行礼，他便搂住了我，狠狠的在我唇上印了一个吻才放开。
“奕……”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快要烫着了。他一向不是这样急的……
“对不起。”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似的，退到了一尺以外。
我忙道：“臣妾惶恐。”
“没事，是朕逾越了。”逾越？我们本是夫妻，有何“逾越”一说？我的心猛地一揪，那是因为，我在他心中，不是妻子，甚至不是侍妾吗…
他欺近身前，眼中却没有刚才的热情如火，回复了复杂的温柔。他伸出细长的手，抚摸着我的小腹。“孩子还乖吗？没有麻烦你吧？”
我噗哧一笑。“孩子只有有个月，还未成型呢。”
他扶我到床塌上坐下。“未成型的孩子也是有灵性的呢。”他轻轻说道，脸上父性大现。
看见他这般模，不知为何，我竟对我和他，还有孩子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