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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为了治愈心灵,药剂师华丽变身为料理人

身处于黑暗之中

在没有一丝光线透入、昏暗狭小的空间内。

像狼一样闪着不屈幽光的眼瞳是这没有光线的世界里唯一还具有生命气息的东西。

他(她)**的后背直接感受到冰冷地板的感触,双手被链条锁着,无法随意动弹。全身都很衰弱,在疲劳与饥饿还有非人的折磨和拷打之后,已经濒临绝境。

更重要的是,他(她)的心已经死了。

一个个昔日的同伴被抓回来虐待,甚至有体弱的就这么直接惨死在他(她)眼前。

「如果....如果自己不鼓动他们一起逃走,如果...如果...自己能够再强一些的话,她们...她们....」

在无尽的自责中,不仅仅是肉体,连灵魂也堕入了黑暗,只是在此默默等待着最后的消亡。

而命运有时候却像恶作剧的小孩,原本已经无力回天的绝望却被一脚的猛踹给打破了。

那一脚,甚至超越了打击的领域。破坏、踢飞了所有羁绊束缚和因果循环——蕴含着如此意志的一击,令厚重的钢铁大门轰然敞开,打通了从地狱前往人间,不,准确的说是未来天堂的通道。

被那一脚踹动的声响,以及地面传来杂乱脚步的震动刺激到的他(她)努力的侧翻了身。

匍匐在地面上的他(她)抬起了头,看向了声音响起的方向。原本被黑暗支配的空间,如今透入了一道光,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青年正迈步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啦……来晚了。幸好赶上了~”

火把发出的单纯照明光线从这个青年的背后照来,感觉仿佛变成了神圣的光晕一般。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配有华丽饰物的漆黑披肩长袍。长袍下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精致到极限的铠甲,手里的长剑正沿着来路往下滴淌着看起来像是血的液体。

说话间仿佛累积了相当疲惫,可眼神却尖锐得像要刺破黑暗的黎明光线。

“你……是谁…………?”

“是…诺曼吧?我是艾玛的朋友,是来救你们的。”

听到少年发问,青年将手里的火把插在墙上的挂钩,随后挥了下手里的剑,十分利索的削断了门上的锁,而后打开门,弯下腰,向少年伸出了手并微笑着作出了回答。

“其他、孩子呢…………?”

“我的同伴和警备队已经救出了大部分,有些还在努力解救中,不过…不过有几个已经…希望你能节哀~”尽管对面的少年的脸上带着「骗谁呢,艾玛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朋友?」的疑问,可是青年并没有不悦,反倒关注起对方的伤势。

“能站起来吗?要不要把这个喝了?”青年从怀里摸出个泛着璀璨流光液体的瓶子递到少年诺曼的眼前。

“我、没事、快去、救其他孩子…她们…他们比我更需要……”

对于这悲痛的恳求,青年悲伤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把「已经晚了,没能来得及」这句话说出口。

“真丢人…没想到…居…居然输了。不过、嘛…那些个麻烦的家伙也是要解决掉才行、是吧。集中这么多无辜的孩子,干出这种让人恶心、简直是禽兽不如的坏事来……!我就只能狠狠地干掉他们…顺便让他们也品尝一下之前施加在那些孩子身上的绝望!!”

一团簇动跳跃的幽蓝色火焰映衬着它的掌控者那因过度疲惫而显得苍白的面色,妙曼婀娜的身影在这还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加上那冷酷的宣言,简直就是传说中来自地狱的复仇者。

这一刻,这个形象就像是撕开夜幕的一道阳光,瞬间让诺曼决定了以后自己的人生方向。

伊莎贝拉很愤怒,为了发生在这处设施中的事而愤怒。之前挥之不去的惨况令她即使赌上性命也要救出这些被囚禁的孩子。当然这种愤怒让她付出了过多的体力和魔力而累积了相当大的疲惫,不过在见到了那些为恶者临死前的绝望和痛哭流涕的丑陋,那种亢奋就简直是欲罢不能。

“伊莎贝拉小姐,你没受伤吧?”青年尽管可以感知到对方没有受到重创,还是苦笑了下将手里的药剂直接丢向来人。

“真是的。亏人家还装得那么辛苦,也不知道过来扶一把~”

手里的火焰化为璀璨的星点,来人双手跳抓了几下才把药剂攥在掌心,微撅着嘴唇表示不满之余,视线完全被药剂所夺,以至于不小心嘀咕出了一句心声。

“总算是从你的手里骗到了一件值得纪念的礼物~”

“能站起来吗?”青年故意忽略自己听到的话,转而握住少年的手关切的问道。

“能…能否…告诉我…其他孩子的…”

诺曼的脸上并没有得到拯救的喜悦,也没有流泪。他早就从之后进来的那位女性的话语里猜测出最坏的结局,只不过是还不死心的想要确认一下。

听到这个微弱声音的问话,青年的脸蒙上了一层阴影。

“怎么说呢…关在这里的其他孩子还有五个存活,只是其中有些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不过冒险者们和领主卫队们正在救治,而且已经向教会请求援助了。相信都会好起来的。”

伊莎贝拉一改之前的模样,也走了进来,蹲下身,对上少年那深邃无比的暗色眼眸,自信、坚定、慈爱得像是一位大姐姐。

“谢谢……谢谢你们~”

少年的脸上异乎寻常的没有悲伤之类的情绪性的东西,反倒像是解脱一样地说了声就晕了过去。

“像什么呢?亏你还是男子汉。只要你活着他们也才会感到幸福。一家人不是应该这样的吗?再说,姐姐我可是留了几个废去四肢的人渣等着你们去复…复仇……”

失去了支撑的信念,任由意识逐渐沉没在黑暗中的少年在最后湮灭前听到了足以烙印在其一生中的箴言,继而一股油然而生的力量开始燃烧灌注到了他的身体,一个焕然全新的灵魂破茧而出、浴火重生…………

今天,整个哈斯布朗城醒来得都要比往日更早。

昨晚,几乎大半夜都是在喧嚣声中关紧门窗、战战兢兢揣度着是不是发生魔物暴走的平民们直到街上的警备队以及冒险者们的脚步声稀疏到几乎听不见的清晨才敢打开门,相互交流着各种小道消息。

羚羊挂角亭边上的小屋

“啊啊——大—哥哥—大人,你醒了吗?”

一睁开眼睛,一位算起来还是国小三年级的小女孩睁着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自己看。

滑嫩的脸颊染上樱桃色的她,之前正偷偷将身体往前倾,嘴唇就快贴近青年的脸了,而这会受到惊吓的她却像只小狗一样哀号。

“早上好,你是....?”

“大哥哥大人竟然忘记最最可爱的爱丽丝了吗?好伤心哟~”

小女孩嘟着嘴并借机让脸靠近对方,鼻子差点没贴在对方的脸颊上,身体微微晃动,接着手搂住对方的颈部更是紧了一下并且咕哝着自言自语了起来。

「爱丽丝?对哦,那是在下水道里解救的受害孩子,当时她已经吓坏了,好像八爪鱼一样的贴在自己身上就是不松手,之后............」

“对哟,只有在大哥哥大人的怀里,爱丽丝才不会做噩梦。”

「真是的,不知不觉间,我似乎坐在屋内的长椅上睡着了。现在都已经是早上了」

青年抬眼望向了屋内唯一的一张床后,发现床上的被褥已经折叠得整整齐齐。

“你在找屋里那位大姐姐吗?”小女孩看穿了对方的意图后接着说道:“那位大姐姐比我还可怜,所以我才把床让给她,睡在大哥哥的怀里。哦,她出去张罗着要给大哥哥大人准备洗漱的东西已经有好一会.....”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哎呀呀呀”

青年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以至于挂在他身上的小女孩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那个..对不起,不过我们也该去洗漱了”少年赶紧托住小女孩把她放到地上,可一看到对方还相当依赖的搂住自己腰不放后就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爱丽丝,早餐你想吃什么?”

“之前的早餐都是硬面包屑,最多是黑面包片。可是...可是昨晚大哥哥大人一直在念叨的那个『拉面』是什么?是不是吃的?.....应该很美味吧,能不能....那个...那个我的要求是不是...”

见到青年仿佛沉浸在往昔的回味中的她以为自己的要求很过分,所以只敢低着头盯着地面小声的嘟囔着。

“虽然拉面在早上吃有点不太合适,不过想来这应该也是她现阶段能够吃的食物了~”青年蹲下身,轻托起小女孩的脸颊,和煦的笑着对她发出了宣言:“那我们今早就吃啦面吧!——”

羚羊挂角亭的中庭

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将可以同时停放下至少四辆马车的空间挤得水泄不通。

也不对,应该说周围的人群密度相当大,可是正中央却是空出了偌大的空间。

“小妹妹,那个东西好吃吗?!”

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吃食,再闻着浓郁的肉香味,少女冒险者实在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

“大姐姐想知道这拉面是什么味道吗?”爱丽丝看看手里大碗里的面条和烤肉片,又抬头望着那位少女冒险者问道。

“嗯”少女冒险者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身体很诚实。

“那我可以吃给你看哦。”爱丽丝微笑着说道,然后双手捧着碗喝了一口汤,整个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抓起手边的叉子费力地挑起了根面条后,无师自通的直接吸吮着发出‘吱溜自流’的欢快声音,接着再叉起那最诱人的烤肉片咬了一口,而后像是没忍住一样发出了一声‘啊’的赞美音,最后才偷空转过头表情欢快的点着头,对着已经被诱惑得不行的少女冒险者说道:“这拉面真的、真的超好吃的耶!——”

“哈哈哈”周围的人没忍住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少女冒险者愣了一下,看着专注欢快的吃着拉面的爱丽丝,表情有些古怪。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转折,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爱丽丝的吃相实在是太可爱了,而且吃得好香,就像一个小松鼠一般几乎要把头埋进碗里了。咀嚼烤肉时鼓鼓囊囊的可爱模样、用汤匙捞起配菜的渣渣咬着,双手捧着大碗仰面不放过最后一丁点汤汁,嘴角有一点酱汁赶紧伸出舌头舔舐干净,以及那小脸上满是幸福和愉悦的表情,让围着观看的人不知咽了多少次口水。

虽然没有尝过那味道,但是这浓郁的香味和爱丽丝的吃相,是个人都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极为美味的食物。

“伊莎贝拉小姐,这东西卖吗?”有人忍受不住了,随后他的呼声变成了所有人的心声。

“就卖我一份吧,我出大银币一枚!”....“我要三份,我可以出大银币四枚!——”....

有人开了头,这场面顿时喧嚣了起来。不仅拉面的价格一下子蹿升到了一份两枚大银币的高位,而且人群开始因为激动产生了拥挤并且逐渐围拢上来,场面正滑向失控的边缘。

“你们给我站住!——”

伊莎贝拉正和他们家的帮厨一起偷师呢。被这一搅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谁敢跨越这条线,小心...那个...小心以后羚羊挂角亭都不接待他...嗯,等会拉面不卖他!——”

手里的火焰灼烧地面的痕迹看起来相当炫酷,可威慑力在那些见惯生死的冒险者眼里却并没有太大作用。抬出自家招牌却瞥见有些称得上长辈的熟客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这下她也只能临时扯虎皮拉大旗了。

「咦~我啥时答应过要卖拉面了?!」

青年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诧异的看向转身过来正冲自己猛眨眼拜托的伊莎贝拉。

“大伙静一静,能吃到拉面就成了。别再惹出麻烦,到时可是会犯众怒的。”

那些个常客自然得维护与羚羊挂角亭的良好关系。要不是考虑到闻着香聚拢过来的其他冒险者相当多,而且大家都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都是为了享受不多的人生乐趣随时会暴起的火爆性子,恐怕他们也不会隐忍旁观到现在。

“对呀对呀,大伙就来排队。别到时乱哄哄的影响到了厨师的料理进度,那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我们。”

既然大伙的愿望都能满足,那么冒险者们也不是不讲理的莽撞之辈,于是秩序开始在十几个熟客的维护下重新恢复。

“那个..拜托啦。就当你还昨晚的人情好了~”

借着递碗的机会,伊莎贝拉凑近青年的身边不甘愿的低声拜托。

“说真的,这些麻烦其实是你惹出来的。再说我不仅再次帮了你,还帮你创造了赚钱的机会,所以..所以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瞅见对方苦笑了下算是应允,伊莎贝拉就直接把碗塞在对方手里后留下一番强词夺理的发言。

“排队排队,一碗拉面两枚大银币。这里收款后到那边等着。”

一转身,伊莎贝拉就充分发挥了身为羚羊挂角亭代理老板的彪悍精干作风,开始张罗着这个世界第一份的拉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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