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能活，全靠运气。
一个炸弹，爆炸瞬间扭曲术式将爆发出去的无形物体扭转了方向，让他只吃到了这一管炸药的冲击伤害。光是吃下冲击伤害就让他血条见底，足见这一管东西的恐怖。
“砰！”
身体摔落在雪地，又是窗口弹出。
「当前生命值：5%」
「请尽快治疗，否则死了就太丢预选者脸了」
难得的，系统给了句建议。
“我倒是想……”
吃下了所有冲击伤害的他虽然没死，但是却非常难受。双耳嗡鸣大脑发昏视野跳跃，四肢也难以动弹。
无论体术、神式、符纹，甚至最基本地从背包里取出东西，他都做不到。
能做的，只有等死。
“如果那家伙刻意要杀人的话，那我可逃不掉。”
楚暮吃力地翻过身，仰面向上，眼睛透过碎掉的面罩护镜，看向天空。
他这个行为和作死没什么差别，就算袭击者不知道战斗者身体死后会羽化消失，也能明白楚暮没死。
不过金色的液体炸药……对手也绝对不是常人，要么是土著大佬，要么是高级战斗者，无论哪一种，楚暮翻不翻身都是死。
他只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以及一片扩散开来的蓝天。
“镜，感知生物电，对比我的视野，将不同点标识出来。”
同化灵魂之后，镜多了很多功能，加之楚暮花了一笔神性强化它，现在镜简直万能。
“明白，先生。”
左眼视野保持正常，右眼视野则变为黑白灰三色，黑色地面，白色天空，灰色的各种形状。
楚暮看不到的是，他的右眼变为了橙色，正如镜的瞳孔一般。
最后结果，黑色的天空依旧是黑色，没有任何灰色重叠在上面。
“……没有么？”
紧绷的身体一松，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楚暮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面罩下的嘴角勾了起来。
他刚刚体验到了面对死亡的绝望与死里逃生的希望。
刚刚的手段即使遇到光学以上相位以下的隐身也能有一些反应，就算是楚暮的「隐匿」术式也能被它播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真是，相当要命的开局啊。
楚暮这么想着，一个声音在他身边不远响了起来。
“和我想得差不多，爆炸直径回来了，但是冲击伤害和物体伤害比例又改了。”
“——”
楚暮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倒着的人影，
黑色兜帽衫，脸隐藏在兜帽里，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那是相当年轻的声线。
“咦？还有一个活着？”
那个身影看向这边，看到了仰躺在雪地里的楚暮，视线与其目镜相对，透过破碎的目镜，他看到了尚睁的眼睛。
“果然物体伤害高了就是不好，毕竟护甲总比魔抗好出。”
一把枪管四分的大枪，对准了楚暮头颅。
不管有没有数据化，或者进一步神体化，头颅始终是战斗者的弱点。战斗者可以没了心脏，但是不能没了头。
楚暮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声音传出。
“杀戮任务的话，还是少留活口吧。”
那人似乎笑了一声，转而冷声道，“可惜了，平时我会问个透彻的。”
毕竟能硬吃一管炸药还不死的，都有着自己的防护手段，平时任务的话，倒是可以逼供一番。可惜现在是杀戮任务，一个地方不能停留超过五小时。
那人扭过头去，看向东边，阳光下有一个东西闪烁着。
“那么，再见。”
与冷声一同的，是扣下扳机的动作，连同电弧闪烁，激射而出的子弹。
“砰！”
雪地为之一震，冷硬的积雪呈放射状爆散开来，冻土亦是炸开。
“怎么感觉不对？”
转回头，看到的升腾而起的数据方块。
死亡羽化，这个特效不可能造假，那么可以确认，这个稍微有些有趣的家伙已经死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
收起枪，兜帽男转过身，走向之前看的东西。
那是一块金属，有着灰黑的色泽，边缘现出锋利，显然是被巨力撕开的。
“奇怪，3000度炽阳也不能融化这玩意？”
他很清楚，有人在这里用过炽阳，看看雪地上的黑炭灰就知道这一点。
熔点高于三千度的金属不少，有趣的是这块金属完全没有受过热的痕迹，除了受到冲击稍微拉长或者断裂之外，这东西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他一抬手，电蛇将地上这片金属衔起，递到了手上。
“不导电么？”
拇指食指拿起金属片，手臂上电弧闪烁，扑向金属片，然而在击到金属片前便是轨迹一折，全部打了个空。
“有意思。”
身侧，上百条雷蛇涌出，没入雪地，一片升腾而起的水蒸气中，数条电蛇回归。
蒸汽凝结降下，地面上多了一堆金属片。
“运气不错，这个量的话可以做一些枪械和刀剑。”
不受高温、不导电的刀剑枪械……好像没意思啊？要不做子弹吧。
做子弹倒是不错……但是好像很难激发？
那就用轨道炮把它弹出去……嗯……用其它的也不错。
想着想着，他就刹住了车，一抬手将全部金属片扔进了系统背包，唤下天遥，跳了上去。
一个地方不能呆太久，这是杀戮任务公认的规则，弱小者，强大者都不例外。
强大的人呆太久会引来位面守护者，这些家伙做着守护位面、杀死穿越者、屠杀无能神的工作做了上千上万年，毫不介意多杀一些位面入侵者。
“——”
就在天遥升起的时候，此地的空间现出无数裂隙，以灰蒙蒙的天空为背景，裂开，其下是幽深的黑暗。
“这……”
电弧闪烁，从上往下，天遥左右展开辅翼，后端三十三根骨尾缓缓抬起，随后猛地拍下。
下一刻，他化为电光，朝着高空飞去。
“浓重的渊力……这里可不是魔神界啊。”
他转头看了一眼，空间停止了朝下的分裂，仿佛发现他一般，裂隙朝着他扑来。
“二十分之一的光速都不行……”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试管，拔开软木塞，然后将整根试管扔向身后。
穿过裂隙，毫无意外地，试管破碎开来。
淡蓝的液体也在这一刻泼洒开。
下一刻，这些空间裂隙生生止住。
除了天遥和上面的人之外，天地间其它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亏大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