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说到这里停歇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当它开始消散的时候,我真的兴奋无比,因为我知道我成功了,从最开始到结束,这一点一滴我没有计算错误,说到这里,小师叔、大师兄还有小师弟,也许在你们眼里这些并算不上什么,但是相反的,这些一点点的算计,一滴滴的消耗,才是身为一个阵师的根本,老头子跟我讲过,能称得上的阵法大师,就是敌人的每一个变化,每一次的意想不到都在自己的计划之内,当敌人以为有希望之时恰恰是噩梦的降临。”
“所以,我才会这么兴奋,这么开心,因为我印证了老头子的这些话,这代表我有资格做阵师,我没让老头子失望,没让自己失望,更代表我对得起师祖他老人家的教导。”夏凌说着就低下了脑袋,沉默无比。
这一刻在叶尘的心中,真的觉得天天嬉笑的夏师兄,显得那么的无助,那么的陌生,叶尘极为心疼的抱着夏凌。
左争沉默不语,对于面前师弟所经历的他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仿佛看到了自己最无助的那一刻,也是在这个时候,只有叶南轻轻的笑出了声,极为平静的说了一句话。
“夏凌,其实你比我和师兄的渴望之中,都要优秀的很多,我知道师兄很多时候为了照顾我这个糟糕的师弟,牺牲了太多太多,对你他觉得很亏欠,但是你要相信,不管何时何地,师兄永远在任何时候都要相信你,都比任何人更加相信,你会比他更出色,比他的未来要光彩耀目的太多。就像师兄跟我说,哪怕我自己只能走到这一步也没关系,因为我相信我的小夏凌会比我走的更远,看到更为广阔耀目的世界。”
夏凌不知什么时候,听着叶南的这一番话,眼泪湿润了整个面庞,有些不敢相信的,结结巴巴的说道:“原来..原来,这个..个..老头子竟然..竟然对我期望...这么高的么。”
听着自己的小师叔这样说着说着,夏凌抹了抹眼泪,有些失态,有些疯狂,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夹杂其中的大笑着吼道:“老头子,你看到了么,我没有让你失望,我做到了!您的弟子,您没看错!”
左争走上前一步狠狠的抱住了夏凌,轻轻的拍着夏凌的后背说道:“师弟,你很优秀,师伯会很开心的,连我们这些师兄、师弟都会为你骄傲。”
夏凌在这一刻,听到自己的大师兄这样说,仿佛心里有些东西在这一个破碎了,自己也完完全全放下了,老头子对自己的呵斥、怒骂、恨其不争,这一刻夏凌的心里空洞无比,放声的抱着左争大嚎了起来,至于其中的心酸、委屈以及开心的情绪,大概只有夏凌自己知晓了。
叶尘第一次看到夏凌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样伤心的师兄,所以他以自己的方式抱紧了自己当做亲人的哥哥,轻声的、不断的说着:“没事的,还有我,夏师兄,不管怎样,还有我。”
叶南有些触动,有些无奈,更多的是看着这师兄弟三人的欣慰,但是他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夏凌的脑袋,慢慢的拍了拍左争下,眼带笑意的看着叶尘。
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搭在夏凌的肩膀之上,嘴里低语了一句,带着三人回到了洛城,那个熟悉的院落,然后放下手,迈着脚步轻轻的离开,只剩下师兄弟三人相互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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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辰,当叶南在一眼看过去时,夏凌正眉飞色舞的讲着自己之后的打算,以及对六师兄的怀恋,在他所表达的意思中,已经开始渴望着跟六师兄一起闯荡的场景,那个潇洒,那个自在,仿佛他已经达成了什么夙愿,那个满足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叶南极为理解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跟左争传音,让他在一会背着这两个师兄弟来找自己一趟。
左争在叶尘跟夏凌聊的极为开心的时候,极为隐蔽的看了自己师傅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这个时候夏凌和叶尘都没有发现。
当夕阳红色的余晖布满整个庭院,左争也终于找到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悄悄地来到了叶南的卧室,看着叶南说道:“师傅,怎么了吗?还要背着两个师弟,以前可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叶南笑了笑,随后认真的说道:“争儿,论起时间,你是跟在为师身边最早的一个了吧,眨眼千年已经过去,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今天为师喊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想托付给你。”
左争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好奇,问道:“师傅,你说,什么事情,别说一件事,哪怕要我付出自己的性命,争儿也无悔。”
叶南摇着头,脸上从未见过的慈祥,语气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只是有些耗费时间而已,什么命不命的,哪怕你愿意,我这个当师傅的又怎么会愿意。”
左争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脑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争儿,其实这次把你单独叫过来,很简单,你也看得到夏凌已经破五境了,尘儿在第一境可谓打得极为牢固,在这当世,只有极少的人可以比肩,我这个当师傅,可以把尘儿留在身旁,一直让他扎扎实实的打牢每一步的根基,不管在任何境界,但是如果这样,不管我怎么让他去磨砺,他也只是没有经验的孩子,所以我想让夏凌带着叶尘出去闯荡,但是洛城这边,一些极为特殊的事情就要发生,相信你也感觉得到,所以我必须留在这里,然后我的打算,让你暗地里跟着你这两个师弟,至于路上怎么折腾,就算他们和你六师弟见面后,那怕闹出天大的麻烦,只要不是在危及生命,你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但是如果真的到危及生命,最危险的那一刻,你必须要保证他们的平安。”
左争想了一会说道;“师傅,你喊我过来就是这件事情?可是你不觉得,不管小师弟还是夏师弟,只要我在,我能把握分寸,我可以陪他们磨砺,和他们不断对战,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让他们不断的在生死边缘不断的徘徊,为什么非要送两个师弟出去?”
叶南听后,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争儿,你想一想,当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弟的时候,我这样做过吗?你说的这些,难道为师那个时候做不到吗?可是为什么为师还是放任你不断的去磨砺?去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人不是囚鸟,不应该关在笼子里,你两个师弟更是如此,我们没有资格去为他们、去替他们做任何决定,雄鹰就应该展翅高飞,猛虎就应该入山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我们要做的只是守护他们的成长,不是干预他们的成长,如果按你说的,让他们在我们的庇护下生存,可是有一天我们不在了,当他们经历一次失败后,会对他们是怎么样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还是疯魔不能接受,别觉得这样不可能,你要记住,温室的花朵,永远也经不起风吹雨打!”
“况且,争儿,这近千年以来,这大荒世界到底是何等的残酷,难道你不知?没有人应该比你更深有体会吧,既然小夏凌和尘儿是我们这一师门的弟子,就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学会经受这大荒的洗礼,残酷的世界可不会给他们留一线生机,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要想当那万劫不坠的红尘仙,就要知道,在这洪荒大世界之中,自己不拼得那一线证道机缘,到最后永远是尘归尘,土归土,风华绝代也不过化成白骨而已。”
“虽然尘儿的境界有些不够,不说你,哪怕就是小夏凌在尘儿身边,只要不是惹上那些背后老祖一级的人物,在这年轻一代也足以自保,他们这两个年轻人,应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际遇,更应该让他们见识一下这大荒世界的精彩和残酷,让你跟着做他们的护道人,只是预防那万一的万一,而且这些,我跟你曹师伯早有商量,也早已敲定了一切,当然我这个当师傅的,也不会强迫你,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就留下来守洛城,为师亲自走上一遭,当这两个小家伙的护道人。”
左争眼神之中有些无奈,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师傅有命,自己这个做弟子的肯定顺从,只是开始弟子并没有想那么多,怎么说尘儿也是自己最后一个小师弟,所以在师傅刚刚说的那些时候,我并没有想那么多,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最小的师弟去冒这个险而已,不过师傅话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了,争儿当然愿意陪他们走上一遭,更是乐意至极的做两个小师弟的护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