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他跟了上来,元恕内心焦灼,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问道。
“怎么不继续跑了?你以为偷偷绕了几个圈就能摆脱我了吗?”张安世深色淡漠,没搭理元恕的套近乎,缓缓走到元恕跟前。
“你以为你这么轻易就能轻易从一位神藏境的眼皮底下逃走?我只是故意放你出来而已!毕竟那里人太多了,有些事情不好解决。”
仿佛在自言自语,张安世单手负后,深色从容,另一只手却缓缓抬起,向着元恕一指点出。
只见一道淡青色光束瞬间掠出,狠狠撞入元恕左胸!
指力尚未及身,庞大的真元波动便已经压迫得元恕无法呼吸,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使得元恕浑身汗毛耸立,不得动弹。
“噗!”
只听一道沉闷的穿透声响起,淡青色的凌厉劲气一闪而逝,瞬间穿进元恕身体,透背而出,扬起一蓬血雾。
胸口微微一麻,元恕感觉自己仿佛被扎了一针,慢慢的一阵凉意从心脏传来,不禁低头摸了摸胸口,指尖所触一片狼藉。
只见胸口被狂暴的劲气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血淋淋的窟窿,透过窟窿甚至能看见一颗伤痕累累的破碎心脏还在缓慢抽动。
双目瞪圆,元恕惊愕地望着张安世,心中不敢置信为何张安世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只是身体不断抽搐,缓缓倒地,溅起一片泥泞。
“不堪一击的蝼蚁!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就冲你当初低头那一眼,你就死不足惜!”
悬空而行,张安世一步踏出瞬息而至,冷冷俯视着元恕,一脚抬起狠狠踏在元恕的脸上,冰冷的泥浆瞬间灌入了元恕口鼻。
“还是被发现了吗?”
双手捏拳,却又无力的松开。
窒息感传来,元恕只觉得自己仿佛陷身于一座冰冷的泥沼中,不断下沉,大脑嗡鸣无法呼吸。
张安世嗓音冷厉,言语间浑身气势流转寒意迸发,周围空气都被冷冻,血水凝固,元恕身上竟隐隐出浮现一层淡淡的寒霜。
“你以为丁玄真说要你有用我就会放过你?丁玄真算什么?他说要你我就一定要给?你也太天真了!就算他此次道缘昌隆能得秘药丹经,重塑道台凝就虚神道果,再临巅峰时期,本座也一样不惧他!”
“吾辈武者,修身证道,不求前生来世,争的便是那一道当世无敌的信念。一拳递出,要叫那天地色变,星辰陨落!哪管他天翻地覆,只求一个痛快!”
话语刚落,右脚微微动作。元恕瞬间被一股大力从泥泞中震起。
双目重见光明,氧气迅速涌入大脑,元恕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口喘息!迷蒙中,只见张安世身形一闪而逝,一股不好的预感攀上元恕心头。
下一刻,张安世身形显现,右手拂出,狠狠击中元恕胸口,一道尖锐的劲气瞬间侵入元恕经脉,继而又一步迈出身形消散。
元恕身悬半空无处借力,被张安世一击之下远远抛飞,身体还未落地,张安世便又出现在元恕身前,一拳送出打在其腹部,劲力吐出将元恕远远震开,便又收拳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缓缓消散。
天色已经大亮,彩霞漫天,一轮赤红大日缓缓跃出地平线。
一片浓密的的绿林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绿林广阔葱郁,中间却有一块约莫五丈见方的空地。密林偏僻,平日里人迹罕至,而今日却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声音所到之处鸟雀横飞。
密林中,一道猩红身影被不断抛飞,每一次刚要落地的瞬间,一道青色身影便如鬼魅般缓缓浮现身前,右手拉起一片残影,再次将其击飞。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你一个炼气未入的凡人也敢在本座面前玩心机?”
张安世语气淡漠,声音忽左忽右飘渺不定,却蕴藏着森森的寒意!
“若当时你真的动手,本座立时便能叫你血溅当场!在我眼里,你就如同那一只小小的蝼蚁一般!只要我稍稍一用力,就能轻易地捏死!”
身形闪动,张安世又一拳轰出,狂暴的劲气瞬间爆发,如同肆虐的巨兽一般侵入元恕身体,将其击飞,身影闪烁又在另一边接住,再次冷漠出手。
“是不是很绝望?当初若是落在丁玄真手中说不定还能活的更久一点。”
大脑昏昏沉沉,感觉自己浑身如同撕裂般疼痛。张安世遗留在元恕体内的劲气如同小溪一般一次次壮大,最终化为一只狂暴巨兽,顺着全身经脉,在元恕体内横冲直撞,最终一头撞入心脏!
眼前一黑,元恕便晕了过去。
张安世见元恕终于支撑不住晕死过去,便不再动手,仍由其身体狠狠坠入泥泞之中,面若冷霜缓缓走近,蹲下身子右手缓缓探出,元气拢聚,宛若寒玉!
“丁玄真点名要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名堂!”言罢,竟竖手向元恕心脏抓去!就在将要触碰的一霎间,突然又顿住,浑身竟不停颤抖,血色的蒸汽不断从张安世后背升腾而起,眼神青红两色扭结,明灭不定,最终青光大盛,张安世身体缓缓平静,右手寒玉褪去,一滴略泛青泽的血液低落,润入心脏。
眼神舒缓,张安世轻叹一声,身形一闪消逝。
“扑通!扑通!扑通!”
气血翻滚!胸口破裂的心脏吸入血液之后,伤口缓缓愈合,再次蓬勃跳动,强劲有力,如同擂鼓一般!
“啊!”
深吸一口长气,元恕瞳孔放大,整个人从昏迷中突然惊醒醒,张口吐出一道暗红色的瘀血。
四周寂静无人,张安世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衣服早被血液完全渗透,早已风干凝固,硬巴巴的沾在身上,十分难受!
低头看了看胸口,那个血洞依然还在,内壁密密麻麻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肋骨断裂,露出参差不齐的茬口,只是心脏似乎恢复了一点,没有像当初满是裂痕看着那么恐怖。
元恕瘫坐与地,背靠树桩,只感觉体内空荡荡的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歇息片刻之后,元恕强行聚起一丝力量,试着撑地起身,只是才轻微摆动身体,浑身便像同时被成千上万根针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