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还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却睡得一塌糊涂，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好在上午不用去报到，她慢腾腾地起床、刷牙、洗脸，穿着白衬衣和牛仔裤坡跟凉鞋出了门。
她骑着单车来到陆记米粉店门口，停好车锁好，走去收银台那里跟收银员点了一份鲜肉粉。
吃早餐的高峰期已过，又没到吃中餐的高峰期，所以在米粉店里吃米粉的人并不多，才稀拉拉的三四个。
她仔细瞧了瞧，确定了陆文涛本人并不在店里。
“这样很好。”
反正去哪里吃还不是都一样吃，她答应了他要常来，她肯定是要帮衬他的。
她津津有味地吃完那碗鲜肉粉，洒脱地骑单车离开了。
“唉呀……真是的！”
陆文涛眼尖，骑着电动车大老远地瞧见了她的背影，不过已经来不及当面跟她打招呼了。
其实牛小婵并没走多远，她心血来潮从另外一个方向骑去隔壁那条女人街看裙子去了。
她见女人街那些女模特身上穿的裙子真的很时髦很好看，结果她走进一家店里，老板娘直接就推荐了一条可爱的白色波点娃娃裙给她。
她并不急着成交，微微一笑，走了出去，又逛了三四家店。
不过那些老板娘的建议都千篇一律，重点无非就是两个字——可爱。
“难道我长得很可爱吗？”
她有点郁闷。
大概是有眼缘的缘故，她又折返回第一个老板娘那里，买下了那条白色波点娃娃裙。
“阿妹，你很适合穿这样的裙子！穿上它，会显得你很甜美。”
老板娘不忘了多多美言两句。
牛小婵似笑非笑。
可爱、甜美，是今天逛街的所收获的两个词。
但并不是她对自己的定义。
她大概是无聊得很，卡着点，拎着袋子，骑着单车去了事务所。
在路上，她刚好碰见了同校的一位学姐。
“学姐，你好。”
她习惯性地打了声招呼。
“学妹，是你呀。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学姐穿着专门定制的上白下黑的雪纺裙套装开着电动车，显得神采奕奕的。
牛小婵边骑边聊：“我去律师事务所实习。”
学姐笑颜如花：“学妹，这么巧？我也是去律师事务所实习。”
牛小婵：“这样呀，学姐。我在苏老那里。”
学姐：“哦……我在袁哥那里。”
学姐自认为，做人应当力争上游，实习也应该如此，要么不实习，要么就要去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实习，比如跟在整天穿着西装打领带开着名牌轿车出入的袁律师身边取经。
学姐觉得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学妹跟着那位骑单车的老头实习根本没什么混头，她也就不跟牛小婵多说什么了。
两人一起进了大院的门，学姐开着电动车去了左边的律师事务所，牛小婵则骑着单车去了右边的律师事务所。
这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经常上法院开庭的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几个本土的律师，这个圈子就那么点大。
因为袁哥是男方的辩护律师，苏老是女方的辩护律师，所以学姐和牛小婵几乎同时知道了上午开庭的结果——没判下来。
“男方偷偷转移了夫妻共同财产，女方发觉以后申请冻结了男方的所有银行账户。”
苏老如是说。
“哦……”
牛小婵觉得这对同床异梦的夫妻是要打持久战了。
本着谁主张谁举证的道理，就看他们谁能抓住对方更多的把柄，大有互相开撕的迹象。
牛小婵心里莫名地膈应。
原本是恩爱夫妻，如今却更像是陌路敌人，呵呵……
“小牛啊，把这些材料整理一下，打印装稿。”
苏老把上午用过的一沓纸交给她。
“好的。”
牛小婵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苏老都会把它整理成档案归档。
她又开始打字……
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又过了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