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学姐，你们好！”
牛小婵谦逊地说。
张学姐好奇地问：“学妹，你也是我们警专的？”
牛小婵点了点头：“是呀，03届法律文秘。”
颜学长推了推眼镜，难以置信地瞄了一眼鲁鑫源：“学妹，你该不会实习了吧？”
牛小婵诚恳地说：“是呀。提前实习，体验一下生活。”
颜学长不得不佩服鲁鑫源，鲁鑫源自己提前实习也就算了，可连鲁鑫源的学妹也提前实习，这让他感到戳心。
说到提前实习，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会在毕业以后比别人多一种选择的机会。
“唉呀，我前途渺茫啊！”
他现在所从事的法律文秘这份工作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却已感到心灰意冷，随口感慨了一句。
“学长，你干嘛这么悲观呢？乐观点嘛！”
牛小婵率真地说。
“学妹啊，你不懂……我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颜学长觉得自己选择的第一份工作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人性……有时候太丑陋了！”
颜学长大概是个感性的人，紧接着他说出了一位罗女士的case。
气质出众的罗女士通过朋友介绍，结识了有经济实力的邱先生，两人一路相处下来，感觉还不错，不到半年就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邱先生对她也很上心，不仅买了一辆新轿车，每天接她下班，还在一个高档小区购置了一套120平方的商品房准备拿来当作两人的爱巢。
一切都来得那么的完美。
不久后，两人就去民政局扯证去了。
两人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激动地宣了誓，领好了红色小本本，甜甜蜜蜜地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
谁知，迎面而来的竟是邱先生心中念念不忘的初恋。
“阿邱，你真的跟别人结婚了？”
“阿邱，你离婚吧，我马上跟你结婚！”
“阿邱，我最爱的人依然是你呀！”
那个看起来小鸟依人的女人，用尖细的声音连连说到。
“阿晴，我最爱的人也是你！”
邱先生竟毫不犹豫地甩开罗女士的手，跟那个叫做阿晴的女人牵着手，站到了一起：“对不起，罗小姐，我要跟你离婚。”
邱先生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
罗女士气极了，当场甩了邱先生一记耳光。
新婚的美好，如同那肥皂泡泡般瞬间幻灭。
离婚的事，罗女士当时还在气头上，两人一时谈不拢。
因为那套婚房署名是罗女士的名字，邱先生率先将一纸离婚诉讼递交了上去。
罗女士明明是新婚妇女，却硬生生地变成了失婚妇女，颜学长在律师事务所里听了她的遭遇唏嘘不已。
所谓人性，所谓爱情，真像是一场人间幻梦。
“颜学长，那你还相信真爱吗？”
牛小婵看到颜学长正拿着纸巾擦掉眼角的眼泪。
“呵呵……”
颜学长露出苦笑，他不敢轻易去尝试爱情，自然也不敢去辨别它的真伪。
“前两天，有个搞房地产的老板来要求写一份遗嘱……”
她要说的是一个真爱的故事。
那个老板姓覃，他话并不多，脸色深沉得很，同时还带了两名老友和两名公证处的工作人员。
“苏律师，我想跟我爱人离婚，可是我爱人不答应。我现在想叫你帮我写份遗嘱。”
“我名下的所有东西都归我爱人所有。”
原来是他病了，去了好几家医院反复检查，得出来的都是同样一个结论——他患的是癌症。
世态炎凉。
他很清楚，那些自家兄弟和宗亲没有哪一个是真正地关心他的，他们甚至已经盘算好了怎么瓜分他的家产。
当然除了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叫他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还鼓励他去动手术。
说实话，他并不想动手术。
在爱人的软磨硬泡下，他才下定了决心去外省动手术。
他一想到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爱人和呀呀学语的女儿便会没有了依靠，所以他在动手术之前要安排好一切。
无论生与死，他都要让爱人和女儿没有后顾之忧。
“真爱啊……”
颜学长不得不感叹，这覃老板真是大老板，有魄力有能耐。
“这年头，没想到我们县城也有人写遗嘱了！”
张学姐惊讶地说。
这种只发生在电视剧里面的情节，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发生了。
其他几位学长学姐，似乎见怪不怪了，并不表态吭声。
他们要交谈的重点在于鲁鑫源，并不在于其他人。
他们对牛小婵这个学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喝完了汤盅，他们很快就跟鲁鑫源转移阵地了。
“学长、学姐，再见！”
牛小婵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家伙，友好地挥着手，跟他们说拜拜。
那陆文涛见状，马上窜到她面前，截住了她的去路，把她拉到烤鱼摊那边。
“同学，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穿校服的照片？”
等她坐好了身形，陆文涛神经兮兮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校服？”
牛小婵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头。
阿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是警专的吗？”
阿伍眼睛很毒，他认得跟她同桌的那些人里面，有两个人是警专的。
“非公安类的啦……”
牛小婵讪讪地说。
陆文涛马上捧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给她：“同学，看看你穿校服的样子嘛！”
陆文涛死皮赖脸巴结牛小婵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很可笑。
同桌的这些人，偷偷在心里鄙视他。
牛小婵不情不愿地点开浏览器，搜到QQ空间，登录账号的时候故意输错了三次密码。
“同学，我不看你行了吧！”
陆文涛马上把脸别到一边去。
牛小婵这才快速地输入密码登录，再次输入密码打开一个QQ相册。
“看吧。”
她点开一张自己穿着学员制服的照片。
陆文涛马上把笔记本抢到自己手上，摆在自己面前，刚看了一眼，觉得惊艳极了：“哇，同学，你太帅了！”
坐在陆文涛身边的于洋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她英姿飒爽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牛小婵的手机响起来了。
“妈……”
她掏出手机来接听，刻意走到旁边一个无人的角落。
陆文涛趁机把她那个相册里的照片下载到D盘上，虽然那只是她的几张个人校园生活照而已。
他还想点开别的相册，因为她都设有专门的密码，所以他没有得逞。
接完电话，牛小婵走了过来，陆文涛笑嘻嘻地对她说：“同学，你怎么可以那么帅呢！”
“涛哥，你真无聊。”
牛小婵点了退出按钮，退出了自己的QQ空间。
“同学，那你是不是打过靶？”
陆文涛好奇地问。
牛小婵默默地曲起手指，做了个“0”的手势来回应。
0环，谁信啊！？
“牛同学，难道你不会瞄准目标吗？”
于洋跟生意场上的朋友一起玩过真人CS。
“呵呵，瞄得非常准，脱靶脱得非常厉害！”
牛小婵不好意思地笑了。
“哈哈哈……”
大家觉得她实在是单纯得可爱。
她，小麦色的皮肤，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牛仔裤和白色T恤，还有一手修剪得很齐整的短指甲，成了一道独特而另类的风景。
“你们慢聊，我先回家了。”
她妈妈从外地回来了，她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了。
“拜拜！”
“拜拜！”
大家互相跟她道别。
“难怪我一直觉得她跟别人不一样！”
陆文涛兴奋地自言自语。
“原来如此。”
于洋心里也冒出了一个声音，他不再纳闷她会是个乖乖的小牛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