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毓将王石绑好,准备打包带走的时候,强弩之末的九条魂还是使出了一招“定魂术”,让钟毓的身体只能呆在原地不动,然后自己迈着比蜗牛快一点儿的步伐,举步维艰,咬牙切齿地来到王石的身旁,想为王石松绑。
九条魂也是知道自己的定魂术困不住钟毓多少时间,可也想不到自己才走了十几米远,钟毓就再次恢复了自由之身。
就在钟毓打算使用空间传送的法术带着王石离开的时候,暗组织的首领王谢不知从何处赶了过来,身后应该还有王福,虽然没有见到王福的人,还是他用“幻影术”施展出的法力具象而成的大手却是一把抓住了被捆住的王石,没能让钟毓带走。
随即,一个突如起来的“土囚术”陡然被那不动声色的王谢施展出来,钟毓只感觉自己的周身一阵晃动之后,从周围草地中骤然升起的沙土将自己团团困住。
那王谢施展的法术如此之快,自己竟然在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那些铺面而来的沙土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这比钟毓冬天盖得被子都要厚多了。
“哎呀呀,瞧一瞧,看一看,我们逮住了一个该死的大美人。”此时王福将王石放下之后,从暗处走出来,阴阳怪气地说到。
钟毓一见对方有来了两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人,想必自己也不是对手,也瞬间从那土囚术中脱困出来,站在不远处,用充满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九条魂看。
九条魂见了钟毓,哀叹一口气,说到:“不一定非要绑我们,你们也可以绑架贺童的儿子,我想绑住他的儿子应该比绑我们更有效。”
九条魂正在给钟毓出馊主意,钟毓转念一想,似乎也有道理,可是贺童在失去了一个大儿子之后,自己的其他儿子也接连遇刺,现在他们的身旁一定高手相护,再想虎口拔牙,谈何容易啊!
钟毓知道自己今天是谁也带不走了,自己的身体也是尚未恢复完全,不宜与他们再做纠缠,随即再使用了一个空间移动之术,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了。
王福见钟毓犹如传说中的幽灵一般,说逃就逃,说走就走,便瞠目结舌的说到:“这就溜了?还溜没影了?”
“她要是想走,人类的地界,应该没人能留得住他。”九条魂弓着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的说到。
“我们走吧。”王谢也深知难以将钟毓追上,觉得此处不宜久留,决定先行离开。
“你们走吧,钟毓感知得到我,如果我与你们一直掺和在一起,对你们没有好处。我现在灵魂损耗的很厉害,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回去告诉王蟒一声,今天的事,我做到了,他日他要是能夺得江山,请他不要食言。”
王谢“嗯”了一声,就带着刚刚松好绑的王石与王福化作三道光芒,消失与草地之上了。
而九条魂却依旧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抽搐地走起路来,想必是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修养一下自己的灵魂。
七日后,贺童的大殿内。
贺童看完为时三天的五大国理事会会议,回来的时候,把理事会秘术韩诚、还有贺丹一起叫了回来,并且在自己的殿内摆上酒席,宴请这两人。
同时餐桌上还有贺童的护卫孙坚、孙飞与王获,加上王霞的手下景新与小福子,再算上坐在主位的贺童,共计八人,貌似其乐融融地围在圆桌上。
魏公公站在贺童的身边,稍弓着腰,静悄悄的,一言不发。
说是有晚宴,可是餐桌上并没有食物,甚至连一杯茶水也没有。
此时的贺童刚刚审讯完囚小组,从地牢中回来。囚小组的口径中提到的王蟒引起了贺童的注意,贺童没有证据,但隐约觉得他们口中的王蟒就在眼前的七人之中。
即便在贺童的印象里,眼前七人中并没有修炼幻象功法时融入体内的是灵蟒兽血的人,孙坚融入的鲮鲤之血,王获融入的是灰熊之血,孙飞融入的是螳螂之血,孙飞融入的是飞鹰之血,都不可能再融入巨蟒之血。
至于贺丹是金国宰相,韩诚是理事会的二把手,他们二人都是运筹帷幄,受案牍劳形之人,虽然也是实力不俗的二阶法师,但需要潜心修炼并要经受很大风险,熔炼兽血,修炼幻象功法这件事有些不适合他们。小福子在十几年前就被王霞派去照顾贺修的饮食起居,没什么时间修炼幻象功法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他们就没有可能是王蟒,如果那背后之人只是单纯的喜欢蟒蛇这种动物,也可以给自己命名为王蟒的,王蟒只是一个代号,也不能过多的说明太多具有特征性的内容。
贺童坐在主位之后,阴翳着脸,静默良久,只是反复地打量着眼前的七人,眼神转过来之后,呆若木鸡一阵,再转过去,在若有所思一阵,然后再换下一个人看。
贺童复杂的神色看得这七人心里有些感到毛骨悚然。这七人收到贺童的宴请之后,他们觉得这次聚会不简单,此次理事会贺童的“捉凶行动”失败,而且还被那使用隔魂术与九条魂戏耍地团团转,现在心情不好是在情理之中,可是贺童此番表情却让几人大为不解。
这七人揣测贺童想必也是认为这座位上就有那背后之人,或者有他的细作。这七人也是觉得那背后之人好像就像是贺童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知道贺童的下一步计划,还知道怎样应对,如果不是贺童亲近的人,还能如此未雨绸缪,那也太神通广大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必贺童是想对这几人开刀诘问的吧,可至于贺童将如何做,他们猜不出,也猜不到。
自打贺童成为君王起,就常年面无表情,好像在他当上太子的时候,他就不会再有喜怒哀乐了。这七人虽然大多与贺童朝夕相处,但也不知现在的贺童作何想法。
“我被大家奉为陛下,被人族奉为童帝,这是我的荣幸,我被大家尊敬,我很开心。我以为我所信任的人会团结一心,但是人心不古,人心叵测,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是一件令人心碎的事情。”贺童的语气很沉稳,接着语气变得有些尖锐,“而你们,恰恰是我最信任的人!”
此言一出,七人顿时心头一惊,难道贺童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但七人也是历经过风浪之人,即便天上有五雷轰顶,他们也会稳如泰山。
七人面色依旧平静,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可能是贺童真的多虑了吧,如果这七人中有叛徒的话,在如此严肃的环境下,心情难免有所波动,如此一来,魂法师魏公公最能察觉出端倪,但也不排除那人有强大心脏的可能。
贺童叙述完,七人没有做声,不敢冒然打断。
“我曾经在寻找神兽精血之时,在一个遗址中,看到过这样一个记载。说的神兽时代,青龙一族与朱雀一族大战的十分激烈,后来青龙一族逐渐趋于劣势,一路逃亡,而朱雀一族紧追其后。青龙首领也在惊诧,为什么朱雀一族追得那么紧密,就像在自己的身后长了一双眼睛一般,明明遥遥逃走数千里,却怎么甩也甩不掉。”贺童说到这里,不禁哀叹一声。
“后来人们才发现,是有一条小龙叫青肥龙,做了背信弃义,出卖兽族之事,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出卖的吗?”贺童像是在自问。
贺童不待眼前七人回答,接着说道:“这肥龙啊!好吃懒做,恶不敢做,身宽体肥,遭其他青龙嫌弃。有青龙看他不顺眼,就对他欺凌,他不敢还手,只能在背后咒骂,没有青龙喜欢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喜欢他自己。突然有一天,他在自己的心中种下了一个邪念,那就是希望所有青龙一族都死掉,到时候就没有青龙嘲笑自己了。他的机会来了,青龙、朱雀在两神兽族交锋,他自告奋勇,保卫族群,可他打了很多仗,没有胜过一场,但由于他膘肥体壮,皮糙肉厚,敏捷型的朱雀一族倒是太善于应付这种厚脸皮的觉得,再加上他运气不错,在每场战争中,他都是侥幸活下来的那几个。”
“青龙最后不敌朱雀一族,选择战略行撤退,肥龙走得慢,根本跟不上队伍,但是心中充满报复的肥龙此时倒是毅力十足,一直紧跟着队伍。你们知道肥龙是依靠什么赶上队伍的吗?”贺童问道。
七人摇头不语。
“那肥龙一路跟在青龙后面,做好标记,吸引朱雀前来,这才让朱雀们一路尾随过来。这时候青龙一族的首领得知标记一事,于是将计就计,在沿途设下圈套,最后虽说与朱雀族落下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但是朱雀族也元气大伤,不得不选择放弃追杀,青龙族也得以保全自己!”贺童讲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那你们知道做标记这件事是肥龙告诉首领的呢?还是首领自己发现端倪的呢?”贺修再次提问。
七人再次摇头不语。
此时,贺童向大家再次提出两个问题:“你们说,假如你就是肥龙,你们愿意抓住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要是首领发现了端倪,你们再猜一猜那肥龙将会落下个什么样的下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