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打了梅大红,泄了心头的怨愤之后,就去事先约定好的地点,去找韩冰去了。
一路上,贺修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想着世间的事与书上不一样,与自己想的更是大相径庭。江湖的水,看似平稳安静,实则深不见底,稍有不慎,人踩进旋涡里,人就再也出不来了!
贺修与韩冰回去已经是傍晚了,想再从原来的小洞钻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个洞虽然还在,却发现上面多了一张纸条,写着:“不要鬼鬼祟祟,请走大门!”
贺修看得出是贺娴写得,贺修想着贺娴说的也对,做人就要光明正大,这是自己的家,为何还要偷偷摸摸地回去?
回去之后,贺修把那只短足野兔交给阿珍好生养着!
翌日,贺修带着野兔找到了景新,由于他上次烤的金灵雀味道很好,就想着景新能帮着自己把这野兔给烤熟。
景新将野兔拿在手里之后,非常嫌弃,说贺修怎么把这么骚得东西拿过来。贺修嘿嘿笑道:“这都是为了能在奶奶的寿宴上展露头角。”
金灵雀烤的是香味,这野兔烤的是骚味。景新是一直在握着鼻子烤的,也是忍不住重味儿的贺修竟然丢下景新先跑了,嘴里说着“景大哥,我等会儿来取。”,就消失不见了。
在寿宴开始之前,贺修就把这热乎乎的烤野兔给呈了上来。其实这几年大家都不在这寿宴上加上烤野兔这道菜肴的,因为奶奶记不清事情了,也不吵着要吃野兔了,大家碍于味道实在难闻,影响食欲,也就不再准备。
可是贺修却为了在大家伙面前显示自己,却亲力亲为的将这野兔呈了上来,除了奶奶与父王母后,大家的脸上都一脸嫌弃的模样。
奶奶老糊涂了,记不清人了,见贺修将野兔拿上来,嘴里直喊着:“是政儿来了,政儿真懂事!”
大家听到“政儿”,都是轻声叹息。可能在奶奶眼里,这世界上可能还没有贺修这个人吧?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奶奶没有认为政儿离世,也就不会因此而伤感,让老泪纵横!
奶奶由于嘴里没有味道,所以吃得很香。奶奶一边吃,一边就要分给“政儿”吃,贺修出的主意,这种罪,也得自己来遭,憋着口气吃下后,就再也不想吃其他东西了。
当晚,贺修去了父王的寝宫。
贺童正在看着地图,然后试着排兵布阵。
“父王,我右手腕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贺修在兔王山上见证了“右手”的威力,觉得就是因为那“硬东西”所致。
“君王剑。”贺童很平静地回答。
“君王剑。”贺修知道这东西向来是传给下一代皇帝的,怎么就传给了自己呢?
贺童见贺修一脸惊诧,便解释道:“你不是很想成为修行者吗?这君王剑中含有我们贺家历代的血脉,很有灵气,有着东西在你体内,会增加你开窍的可能。你有时会出现‘短暂开窍’的情况,就是突然会出现法力,随即就会消散。这样周而复始,反复磨练,你终有一天会彻底开窍,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修行者。”
“原来如此。”贺修听了,感觉十分兴奋。
贺童见贺修乐不可支,就对着贺修说到:“不要太得意,即便有了这君王剑的帮助,也就是将你成为修行者的概率由十万分之一提到九万分之一而已,至于最后能不能开窍,什么时候开窍。还得看机缘和运气。”
贺童听了,怯怯地问道:“父王,要是我一直不开窍,你是会将这东西收回吗?”
“啊,我只给你两年半的时间,血滩大战上,我会用到君王剑的。另外,这东西一直在你的体内的话,就吸食你的血肉的,你要是降服不了它,到时候就会被它降服。”贺童解释道。
贺修听了,连连点头,不仅又握住了右拳,感觉心中充满了力量。
回去的时候,贺修终于打算对韩冰进行旁敲侧击地审问了,因为兔王山一行,他们二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此时的韩冰应该已经对自己卸下来了防备。昨天自己还对着梅大红义正言辞,说要做正人君子呢?今天,却又开始哄骗小姑娘了,仔细想一想,自己真的是怪能搞笑的。
贺修的寝宫内,韩冰依旧在地铺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能一拳打碎叶东升的牙齿吗?”贺修问韩冰。
韩冰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父亲给我的力量,他对我日后能成为修行者还抱有希望。不过代价,就是会承受更大的痛苦。”贺修似乎一点儿也不惧怕这种疼痛。
“有多痛?比法师服下元丹所要承受的‘隐伤’的痛苦还要疼吗?”韩冰轻声问道。
贺修干笑:“我也不清楚呀!我不是法师呀,我连一个修士都不是呀。”
韩冰陪笑:“是呀,我忘了。”
贺修有些摸清韩冰的口头禅了,在交流中稍有“尴尬”之处,韩冰总是会以“我忘了”为借口,可能是她真的忘了吧。
贺修经过一番铺陈之后,终于开口说道:“你的父亲呢?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听说他为了权利,把你们母女都抛弃了。他对你一定疏于关心,很不好吧?”
“才没有呢!”韩冰反应很激烈,容不得贺修说他父亲半个“不”字。
“父亲去木国的理事会还不是为了金国童帝的江山社稷?我母亲是离不开练兵场的灵脉才离不开的。父亲他老人家分得清什么是大家,什么是小家。你还小,你什么都不知道。”韩冰似乎很能理解他的父亲。
为了金国的江山社稷?这话贺修好像听过类似的。哦,对了,是囚小组,说了为了金国一统天下,然而现在已经二进宫,进了大牢了。哈哈!
贺修以为会从韩冰嘴里听到她对父亲的埋怨,然而她却在夸耀自己的父亲,这不是贺修想要听到的话。
如果韩冰说自己的父亲的坏话的话,贺修还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打开话匣子,顺着韩冰的观点去,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让韩冰敞开心扉,一起埋怨她的父亲,让她道出他父亲的种种斑斑劣迹,再从中寻找蛛丝马迹,证明他就是背叛人族的真凶!
可惜韩冰没有。贺修有点儿不太高兴,翻了几页书后,就决定睡觉了。贺修想着自己一定要比韩冰先睡着,要不然又要听韩冰的雷鸣般的呼噜声,不得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贺修醒的很早。他思前想后,觉得梅大红的说的话是对的。是自己太迂腐固执了,当今的时代不适合从善如流,自己要做能在江湖上掀起风浪与漩涡的斡旋者,撒谎与欺骗是免不了的。
至于那个没有谎言的世界,需要自己来开辟!
为了给梅大红赔礼道歉,贺修唤鞠双拿来一些上等的灵药,然后同韩冰一起去说书天下。而今天是从皇宫正门出去的。
梅大红听贺修来了,以卧床不起为由,不打算见贺修的。可是无奈贺修是金国皇子,强行闯入了梅大红的寝室,带着好药,和丰厚的佣金,对着梅大红说到:“红姨,我的故事就拜托你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有多夸张就可以多夸张,说我能把天捅一个窟窿都成!”
梅大红见贺修静脉没有开窍,思想上倒是开窍了,又见了较为丰厚的佣金,嘴角咧开一抹笑意,收下了佣金之后,对着贺修问道:“可你这这么做有什么用呢?等你成年之后要么做文官?要么泯为众人的。我能让你名声大噪,是不能让你成为太子的。你要不成为不了修行者,做什么都是虚妄。”
贺修干笑:“你怎么想得那么多,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上天吗?可是,你可曾看过他手中的剧本吗?如果你看到了,你又可曾他是如何写我的呢?”
梅大红不再与贺修辩解了,觉得这贺修只是乐观的小孩子,有些现实中的道理与他讲不清的。小孩子吗?喜欢折腾,贪玩儿,他家有这个资本,就任由他去吧。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贺童也不会因此事降罪于自己,让自己受的个无妄之灾的。
贺修没有离开,而是在梅大红的卧室里一起编起了自己的故事。韩冰在一旁听着,眉头紧蹙,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心里就想着这两人怎么这么敢胡编乱造呢?当日兔王山是凶险一些,可是两人却把场景描绘成世纪大战了,想必当年童帝与谷洋的激烈程度也不过如此吧。
故事编好之后,说书人熟悉了几遍稿子之后,就开讲了。说书人讲故事的时候,是眉飞色舞,时不时的额手称庆,好像自己身临其境,自己就是那贺修,打败了那幻象法师叶东升,同时,也救下了兔王山万万千千的猎人!
梅大红讲故事的能力很强,效果很好。几天下来,贺修丰功伟绩就传遍了金都城内的大街小巷,甚至都跑到了贺童的耳朵里。
不过有人替贺修担心起来,这么年轻的天才,可别再被魔族盯上,步了贺政的后尘。如此资质,却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贺修干笑:你们担心什么劲儿呢?那魔族的刺客见了我,发现我只是个平庸之辈,一定会当即放过我的。说不定还会给我配个不是。对我说“对不起,小老弟,我们要找的是法师,我们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