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仰着头,去观望我那充满真挚与乞求的眼神,伸出她那饱含力量的小玉手,我不知道她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想着可能是接受我的意思,把用我的大手跟她击了一个掌。
小姐姐绽开笑靥对我说:“行,跟我们走吧。”
临走前,我想把父亲的剑带走,我用仅剩的左手想要将其拔出,但是任何神通都不是一日练成的,我用尽全身力气,那剑仍旧是纹丝未动。
小蓝向来是急性子的人,见到我在那剑前停滞,便埋怨道:“你个大废物,块头长得那么大,连一块废铜烂铁你也拿不起来。”
我想小蓝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大废物,而且还很能吃。可是我还是不让放弃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可就在下一时刻,那重剑突然变得很轻盈一般,竟然破土而出。
“我力大无穷了?竟然拔出了巨剑!”我以为是我的金五行力突然大增。
小姐姐对我笑了笑,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功劳。小蓝其实也应该看出了端倪,但是没有揭穿,反而说到:“你小子还算也有些本事。”
说罢,就率先离开了。
那重剑横放在我的面前,小姐姐跳了上去,然后对我说到:“上来吧。”
小姐姐真的是神通广大,竟然能让剑平放在半空之中,我跃上去后,那重剑竟然像垫着一硬物一样,竟然一点儿也没下坠。
随即,姐姐便御剑飞行,钻入云朵里去了。
整个村子都陷落了,我心里很难受,但是我没有哭。我也不知道我是欲哭无泪,还是没有感情,还是真的坚强。
飞到高空之后,我心中的悲伤淡去一些。
原来这就是飞翔的感觉,我其实有点儿畏高,但是姐姐在我的眼前,虽然她的身材有些瘦小,但却如同父亲一样,让我很有安全感。
“小姐姐,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姐姐。”小姐姐用着平和的语气回答。
“姐姐?”我有些诧异,想着人们怎么会给自己起这个名字?但想到这个团队的领袖都被叫做大嫂,也就觉得合情合理了。
“对,姐姐。”姐姐的语气一向很平和,听着我满心喜欢。
法师跟我们普通的修士就是不一样,日行千万里都不在话下,约摸两天的时间,我便从遥远的荒野村落,来到了有大国金国庇护的附属国鑫国。
我就在想着鑫国的名头怎么这么大,怎么还比金国多了两个金?金国就能任由这个在超越自己名号的名字存在呢?其实是我小肚鸡肠了,堂堂大国,怎么会可能在乎名字的差别,实力摆在那里的,谁是大国,谁是附属国,众所周知。
原来,其实之所能被叫做鑫国,是因为五百年前一个贺家诸侯起的,他的名字就叫贺鑫,就给这个国家起名叫鑫国。贺鑫当时在金国君主面前很有声望,自然也没否认这个名字。
后来我才发现,大国的大度,向来与人有关,有国无关。
来到鑫国后,姐姐安排了一个铁匠的活儿,虽然我修行得慢,但是好歹也算是一个修士,有把子力气,在缺少一条胳膊的情况下,也胜任得了。
我印象深刻地记得铁匠铺的老板是一个很热心肠的老板,待我很好,就是很喜欢讲听起来就很受益匪浅的大道理。我记得当时在听那些道理都把我的眼睛听直了,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学问的人。
而且在我讲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后,他还安慰着我,说人生前面都是海阔天空,就不要去回想去观望那些深渊了。
后来我才明白,铁匠的老板其实只是一个只会呈口舌之快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只是赖死赖活地守着一个铁匠铺?其实也是没出息。
不过后来我才发觉我错了,我根本没有资格去评判任何一个人我所遇见,并且自以为很了解的人,更没有资格去说铁匠铺老板的不是。
还好,我向来把对待别人的看法藏在自己的心底,不在人前人后的评论他人。言多必失,就像铁匠铺的老板一样,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有大智慧的智者,但也了解他是一个死脑瓜筋的蠢材。
后来,我在离开那个匠铺后的许久打听过老板的消息,得知了他去世的消息。他的死不死寿终正寝,而是与其他人发生口角斗殴死的,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能逾越过固丹期,实力不敌他人,便被那人一拳锤烂胸口。
每个人都各不相同,我不知道老板的秉性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老板认死理的这个性格是对是错,但是我知道与他相处的那段时光还蛮快乐的,我也渐渐学会了一些爸爸没有教过我的学问和做人的道理。
当然,我快乐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赏金殿就离铁匠铺一条街远,而姐姐的赏金小队刚好驻扎在那里。
姐姐常来铁匠铺看我,小蓝虽然嘴上对我很不友好,但是相处久了才发现他就是一个长着毒舌的人,人很还是很好的。常常与我讨论很多东西,还告诉我他的炼器术,问我有没有兴趣学习,还告诉我四大会盟的事,说他原先就是炼器会盟的人,在火国。虽然吃穿不愁,也能享有丰富的资源,但是就是不自由,他不喜欢,就逃了出来。
我看小蓝也不是一个喜欢受拘束的人,要是炼器会盟如他所说那般无趣,他出逃,是迟早的事。
小蓝还谈论到我断去的右臂的事,他说只要有足够的钱,去木国,那里有人族最好的医师,结合魂元素力,只要钱到位,生长出一条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你要不是魂法师的话,控制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医师会在你的手臂中接上一段猿猴或者猩猩的灵魂。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要那样的手臂,其实我也没指望再接上一条手臂,但是随口问道还有没有其他接上手臂的方法。他说有,就是成为机关术大师,在手上接上一条机械手臂,只要我又足够强的心力,也就是缜密的操纵力,便能拥有一条比肉体凡胎长成的手臂更为强大手臂,而且机关术受金国管辖,鑫国就有机关会盟的分盟,说让我可以碰碰运气,我一听他把炼器会盟描述的如此昏暗,我就没有胆量去尝试。
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一旦进入了机关会盟后,出入就没有自由,就再也见不到可爱的姐姐了。
我又问道大嫂本命就叫大嫂吗?小蓝说名字嘛,就是随便叫的,叫什么都无所谓,我想也是,天下叫一样名字的人太多了,人活的是一张脸,不是名字,沽名钓誉的人才是。
但我还是想知道,他告诉我大嫂的名字叫周颖,是曾经这支赏金小队,一六三小队队长的妻子,人们都叫她大嫂,可是大哥在一次行动中殒命了,大嫂才成了队长的。
我又问,一六三是什么意思?小蓝说就是一个代号,代表着小队成立的顺序,其实也多多少少代表着实力小队的实力,如果其他小队瞅你这个小队不顺眼的话,是可以与你挑战,然后剥夺你的队号,互换的,不过光执行任务就够麻烦的了,大家哪有时间就争论那个,排行前几名的倒有很有争名夺利的心思,百名之外的小队,是一点儿那种心思也没有。
我又问,那姐姐原名叫什么啊?大嫂原名是什么我其实没有很在意,我更在意的是姐姐的真名字。
小蓝人很聪明,我记得他当时嘿嘿笑着说到,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还问我是不是喜欢姐姐啊。我赶忙是没有,他说最好没有,我甚为不解,难道我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也没有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谁也没有权利剥夺。小蓝见我猴急的样子,便说他只是劝慰,我忙问,为什么?
小蓝细细道来。
原来,姐姐没有本来的姓名,她就叫姐姐。还有她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只比我妈妈小上几年而已,在这世上,修行者往往十二三岁在开窍,哪有几个没到二十岁就能成为法力无边的大法师的,但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天才,只是天才确实少有而已,但并不待命不存在。
姐姐,其实是一个童行者,是一个八岁就开窍的孩子,她很幸运,成为了多数人中的少数者,也很不幸,她早年没有遇到一个能够好好抚养教育她的人。她开窍不久好就被拐卖走,然后就被强迫修炼法术,她对气元素力的领悟能力很好,力大无穷。由于八九岁的她那是身体还处于发育阶段,每日超负荷的修炼让她的身体很快就变得成熟,然后停止了继续生长的能力。
其实,我挺为姐姐感到不幸的,更为所有的童行者感到不幸。
而姐姐更不幸的就是,她身上的奴隶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