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蟒的手下一喊,理事会的兵将都跑过来围剿我们,一时间,我们囚小组成了众矢之的。
尤其是四大会盟的人,盟主亲自冲锋陷阵,为了就是能够与我们撇清关系,做着大义灭亲之事,为天下社稷,清理门户。
其中,最起劲儿的就是那路诞,与赵贤联起手来,用他那机关巨象对我的机关巨蟒是一阵蹂躏,他还以为是我真的打不过他呢?
我不过是一边与其缠斗,一边关注一下局势而已。我们现在的处境本来就不是很好,梁俊与钟毓正在齐心协力试着打破这空间封闭之术。
虽然我与那路诞有些过节,但也没达到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的地步,可是他似乎不这么认为。我不知道要是我全力以赴与他大战,能不能对他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不过我是没有对他下杀心的,虽然他路诞自私自利,但是机关会盟在他的打理下这几年很有起色。
“扶金行动”已经失败,我们被带上了与暗组织合谋的背叛人族的帽子。
那时我是想最好大家都相安无事。
我不知道如果我们没有逃出去,贺童会不会对我们网开一面,但要是我们一不小心杀掉了哪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估计是死罪难逃。
我最后还是佯装败下阵来,周月双用法术挟持了一个林家小女林如沐做人质,向着梁俊那边靠拢过去。
路诞见我手上有大国的公主,而且还是血脉特别的公主,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个疯老头终于消停了。
唉,同样是当盟主的,那路诞与余光丽的差距太大了,余光丽那竭尽全力的那个“穿天能量柱”看似是用来打碎曲歆的囚笼之术的,不过我看得出来,那是在帮衬着我们冲破封闭空间呢。
不过空间隔膜没有打碎,囚阵的碎片到处乱飞,我这身子骨到没有事儿,那碎片是险些将周月双与那林家小女的身上穿出窟窿来,好在那贺修还算有些侠义心肠,而且胆子也很大,自己明明是一个本应该被别人保护的普通人,却在危急时刻能出手相救,护住了两人,不过也很不幸的与我们一同坠入失落遗址的最深一层。
“失落遗址”之所以会被称作失落遗址,我想可能是因为凡是落下来的,进入这遗址深处的,都失踪了,没有一个活着上来的,所以才被叫做失落遗址。
正因如此,古往今来,很多修行者对在打失落遗址的主意,认为里面肯定有非同小可的宝物或者非比寻常的机遇。以至于很多自命不凡,同时也是活得不耐烦的修行者铤而走险,步入其中,然后皆被其吞噬,无一例外。
我想着也能深入其中,去碰碰运气。因为遗址是王皇时代用来关押神兽的,一般会有多个出口,运气好的话,也许我们能走出去呢?回头束手就擒的话,多半也是死路一条。
至于一线生机?走哪边都一样。
我想深入遗址中,冒险一试。而此时囚醒来,说让我们放弃挣扎。
贺修在拯救自己的妹妹的时候,还夸下海口是极力保住我们的性命呢!哈哈,真是有趣,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君王的杀伐果断,可不是靠他一个小孩子说情就不杀的。至于我们是死是活,全看我们对贺童来说有没有价值,或者,我们有没有为贺童提供有用的价值。
我在被捕之时,看到了归来的贺童脸上的失望表情,看来是他们逮捕九条魂与王石失败了,这就难以澄清我们没有与暗组织勾结,我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我们也不死必思我无疑,我觉得我们或者只有囚,还有些利用价值。
而我之所以如此的长篇大论一番,原因有三。
一是在被捕,装入百宝袋后,大家都问我是如何加入机关会盟的,以前从来没有听我说起过。我就把从起的名字开始讲起,讲到我是如何将金角犀牛兽潮阻挡在鑫国城门外的。
至于我对姐姐的情愫我只是含糊带过,说她对我很照顾而已。我还没有傻到将对姐姐的那种非分之想的感情也对周月双说出来的地步,就算我们明天会被处决,亦或者今晚就是会世界毁灭,我也会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认为我应该将此事隐瞒到底。
二是我实在忘不掉我所经历的那场血滩战争,和我们囚小组的遭遇,如果书院会也想把我们囚小组载入史册的话,我想它应该将我们囚小组曾有过的血滩之战的丰功伟业也一并载入其中。
三是贺童在对我们进行审讯,我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都和盘托出,然后也把自己的猜测跟贺童说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他想要听到的东西。但为了体现我们的价值,我特别强调了我对钟毓与九条魂和王蟒可能熟稔的猜测,和钟毓对得囚的一往情深。
因为只要囚不死,钟毓对我们一直都会有搭救的想法,我们或者囚可以充当诱饵的角色。贺童无疑是想要逮捕钟毓的,因为他想要抓到我口中的王蟒或者九条魂,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整个暗组织和潜伏在人族的所有魔族,这不仅能为他的儿子报仇,也能为彻底粉碎魔族的阴谋做彻底打算。
贺童的话问完了,我尽量把事情的原委道明的很清楚,不能让贺童对我口中的真实性产生任何的怀疑。
全程魏公公一直都在贺童的身边,他是一名魂法师,他一直都在对我的灵魂进行勘测,看我有没有说谎。
我们当然是被分开审问的,但估计我们所说的都是大同小异,因为我没有在事情的原委中掺杂一丁点儿的水分,我所说的都是事实,而且还附加上了我自以为比较睿智的分析,我不认为如同由他们自己来整理案情分析会比我做的更好。
贺童在刚开始审讯我的时候,魏公公告诉他与齐明山山贼做交易的那个自称为商人的人找到了,不过已经死在了木国的一场交易会上。至于那个猛虎帮逃之夭夭的范彪,他们正在搜查,不过估计山贼应该不会知道背后的有用的信息,所有他没有派出大量的密院的人去追捕范彪,而是把心思直接放在寻找暗组织与九条魂身上。
我觉得我与贺童的对话还是比较顺畅的,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还问我,我认为那王蟒会是什么人?
我沉思片刻,对他说,由于事发突然,这一点我还没有仔细分析,但能让暗组织中王谢和王福等人言听计从的人,要么财力雄厚,要么实力非凡,从名字上分析,他很有可能得到了某种巨蟒灵兽的精血,练成了可以召唤影兽巨蟒的幻象功法?亦或者,像我一个操纵机关巨蟒的机关师?或者是可以操控巨蟒大蛇的魂法师。
而且,那王蟒极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如若不然,九条魂也不可能甘心待在他的身后。至于他的身份,应该是金国的人士,要不然也不能如此主张“扶金行动”,当然,也有可能是无国籍的人士,单纯地信仰您的人格!
至于他的地位,权利至少在将相级别的,权利炙手可热,手眼通天,对理事会也是了如指掌。
至于他的身材与相貌,他见我们时肯定是在伪装的,我尚不明确,声音也是经过改变之后,有些喑哑的声音。但是听他说话时,气息有条不紊,逻辑条理清晰的样子,应该是一位不惑之年左右的饱经人世的睿智的人。
听我说了这些话后,贺童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我们几人全都召集在一起,问问我们有没有什么人生憾事与愿景,另外还想留下什么遗言,贺童好像不打算放过我们了,开始让我们交代后事了。
囚不语。
梁俊说如果可以的话,就给水国的家里捎上一句话,就是孩儿不孝。
曲歆饱含深情地看了梁俊一眼,摇了摇头,她似乎不太喜欢家里人,想必是对她家人当初不考虑她的想法就把她强行安排进阵法会盟的事情怀恨在心。
要是搁我,我也恨。但是临死前也没有什么好恨的吧,也应该释然了吧。可怜天下父母心,要不是曲家的执事人下的命令,他们也不会将曲歆这么聪明美丽加乖巧就是有一点儿内向的人交出来。
但我不是她,没资格替她释然,至于劝导,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不出我所料的话,即便我说出了劝导的话,这话在她的那杆秤上,也应该没什么分量。
周月双嘟了嘟自己小嘴,表情忧伤,若有所思,有些怅然。但她没有流泪,我们每个人都不会流泪,我们当年决定绑架林坡的时候,就应该将这种后果考虑在内的。
相较于当年,这种下场还来迟了一些呢。
为了逗周月双开心,我用语气平稳地说,我想和我的相好儿美美地睡上一觉,毕竟几个月没有听到她的磨牙声了。
周月双听后,当你怒目而视地看向我。
然后我又一本正经地说到,我的百宝袋里还有一百多万金币和一些机关兽、元能石和元丹啥的,就交给木国文武私塾的刘宇平吧,他当年找过我,他说他过几年会把文武私塾搬进荒域之中,培养学生对荒域的感觉,将来也许可能造福荒域,正巧缺我这种来自荒域的老师,说我相较于囚小组的其他几人罪孽较轻,而且还做过救国的壮举,如果我肯迷途知返的话,他会为我求情。
周月双听后,赶忙问道,什么时候背着她出去见刘宇平的。
我哈哈一笑,说就是一次河边垂钓的时候,那神秘老头儿突然现身我的身旁,还把我这个大块头吓了一大跳。那老头儿的实力,深不可测啊!
最后,贺童只是帮我把钱捐了出去,然后给我们穿了好几层的“锁神甲”,绑了好几根“捆仙绳。”
这贺童,也真坏,不杀掉我,却“杀掉”了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