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星境,祭祀已身点亮的星位,打开命运的封印,使得那诸多星位去感应那属于自己的一刻星辰,获得一颗属于自己的星辰。”那紫袍男子说着,目中的光芒黯淡下来。
“我做不到。”
墨尘沉默,在听到聚星这两个字时,脸上有苦涩与追忆。
“你当年若是同意了老族长的要求,娶嫣然为妻,加入这两界山,老族长会顷整族之力,助你聚星,一旦你打到了聚星境,则我两界山其能黯藏在这里?”那紫袍男子苦笑。
“阿南,都过去了。”墨尘缓缓说道。
“是啊,都过去了。”那紫袍男子听到墨尘终于叫出自己的名字,摇头一叹。
“你这次之所以肯来见我这个老友,应该是为了之前站在你身边的那个孩子吧?他应该就是你当年抱回来的那个婴儿。”界山镇守阿南,望着墨尘,缓缓说道。
“此为其一。”墨尘拿起石杯,在内吹了口气,把那冒其的热气吹散了一些后,慢慢的品了一口。
“我能感受到,前段日子的雪域,与黑石村有关,那黑石村的族长,或许另有了造化。”墨尘放下石杯。
“我不瞒你,他随时可以踏入点星境。墨尘,如果你要求我出手将他斩下,此事……”阿南迟疑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此事我不能做,他若成为了点星境,对我两界山镇帮助会很大,即便是你答应我当年的要求,我也不能去做。”
“无妨。”老人微微一笑,他早就知道会如此,眼前这个阿南也并非如表面那般友好,二人之间的纠葛,彼此都明白。
“你有你的难处,此事我理解,且我与他之间,也早晚要有一个了断,我此次前来,是和你做一笔交易。”
“哦?你说。”那两界山镇守的族长阿南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缓缓开口。
老村长墨尘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语很微弱,唯有阿南可以听到,他听闻后,神色不动,但却闭上眼,似沉思起来。
老村长墨尘没有催促,而是拿起那石杯,慢慢的品着。
时间渐渐流逝,密室内一片寂静,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从这密室外,传来了一个恭敬的声音。
“禀镇守大人,岚杉带来。”
“让他进来吧。”阿南依旧闭着眼,没有睁开。
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密室内,从远处慢慢传来,岚杉很是紧张,一步步向前走去,这里灯火不亮,隐隐有些发暗,随着他的前行,在这道路尽头的地方,他看到了那密室内的爷爷与那紫袍男子。
看到爷爷后,岚杉内心松了口气。
“岚杉,到我身边来。”老人脸上露出微笑,向着岚杉一招手,岚杉快走几步,站在了老人身后,低着头,不言不语。
“说出你的第二个要求。”片刻后,阿南睁开眼,其目中有精光一闪而过,盯着老人墨尘,缓缓说道。
“我的你的一滴精血。”老人同意盯着阿南,慢慢开口。
阿南眉头立刻一皱,身为修士,都是具备一定精血的,但他是点星境的强者,其精血极为珍贵,每一次凝聚一滴,都会让他修养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就算是族内的族人,除了一些天资极为优异者,他很少会赏赐一滴精血。
沉吟中,阿南目光越过墨尘,看了岚杉一眼。
岚杉尽管低着头,但仍然可以感受到那紫袍男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如同针刺一样。
“给他?此子天资寻常,我的一滴精血他很难融合,有些浪费了,你换一个要求吧。”阿南收回目光,平静开口。
“两个要求,没有更改,先祖之术,真正的星启之法,你若同意,我事后便给你。”老村长墨尘拿起石杯递给了身后的岚杉,示意岚杉喝下。
岚杉接过后,没有迟疑,一口喝干,顿时体内有一股微热四散,很是舒服的样子。
阿南皱着眉头,又沉思了少顷,望着老村长墨尘,突然开口。
“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两个要求,但精血,这里你也知道此番大比共三关,每一关的前三名,我都会送精血,为避免浪费,我要加一个前提,此番大比,若此子能在任何一关名列前四十,我就送他精血,若没有做到,你需换一个要求。”
老人略一沉思,还是觉得对方有些故意刁难的样子,思索了许久,这才点了点头,内心在考虑若换一个要求,该如何才能对岚杉有类似的好处。
岚杉听着这些话语,看着老人头上的白发与面容的皱纹,想着那野狼堡的老妪讥讽的言辞,还有那凌风的冷漠,甚至他这一生从小到大,内心的孤独与独自看着夜空时,对那兽皮革书的幻想,那一切的一切,此刻环绕在岚杉脑海,化作了一个他从未有过的坚定与决然。
这股决然,甚至比他之前参拜祭灵神像时,更为强烈。
老人起身,示意岚杉跟着自己,正要离开这里之时,那盘膝的阿南盯着老人墨尘,目中有一丝迟疑,忽然开口。
“墨尘,有一个疑问,我埋在心底十多年,始终想要问你。如今,既然你来了我这里,那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
老人的脚步没有停顿,走在前面,岚杉很在其后,听到了身后那紫袍男子传来的声音。
“你明明只是星纹第九层的修为,为何我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都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还绝对不是属于点星境的气息。”紫袍男子快速开口,他没有说出内心全部的思绪,对方身上的这股存在的气息里,甚至有那么一丝,连他都感觉惊恐。
当年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岚杉听到此话,心神一震,他隐隐明白了爷爷与那两界山镇守的关系,北非如自己所看的样子,二人之间很有可能存在一些往昔的纠葛。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来爷爷都不愿来这里的原因,与此事有一些关联,与此同时,那两界山的镇守也必定是有所忌惮,才会修为明明只有星纹境的爷爷,始终有那么一丝客气。
岚杉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在穷奇上,老人与那紫袍男子同样踏空而去的一幕,心脏不由的怦怦加速跳动起来。
“你以后会知道的。”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又有传来这么一句话语后,带着岚杉走出了这五角祭坛。
祭坛内,阿南沉默,他望着墨尘离去的方向,神色渐渐阴沉下来。许久,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小瓶成紫色,看起来极为绚丽,且能被他随身携带之物,显然必定是对他来说极为珍贵。
打开此瓶,一股药香扑面,那里面,赫然是一粒药石。
筑基散。
“可惜,只有一粒,一粒对我来说效果不大,若能再多出九粒。”阿南目中闪过一丝渴望。
“一定要找到那炼制出此物的邪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人找出,我已经暗中封锁了附近八方。此人,绝不可能逃出,我能感受到,他就在附近,离我很近。”
此刻外界已然黄昏,石城内快要进入月色里,但城中的族人却依旧很多,颇为热闹的样子,更是有多处地方,都燃起了火堆,那些火堆被放置在一些岚杉从未见过的器具里,漂浮在半空,把整个城池都映照在内。
老人走在前面,岚杉在后跟着,二人一路沉默。
“七天后,就是此番两界山大比的日子,所谓的大比,是两界山主持,所有朝拜的小村落都需派人参与,你们这些小辈之间的一次盛典。
爷爷希望你去参与,不用考虑修为暴露的问题,爷爷会做安排,你拿着此物,出了那阿南,其他人不会知道是你。
小岚,爷爷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以后,需要靠你自己。”老人摸了摸岚杉的头,和蔼的说着,右手抬起似随意的一挥,立刻在老人的身上有一股微弱的气血之感乍现而逝、紧接着,在老人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杂草编制的斗笠。
“此物,是爷爷当年在外获得,也算是一件法器吧,融入血液,可少许改变你的身形与相貌,但别看是改变不多,但却判若两人,是爷爷早年颇为喜欢之物。
此物伴随我多年,如今对爷爷来说,已经没有了用处,送给你了。”老人拿着那黑色的斗笠,向着岚杉身上一拍,顿时岚杉感觉全身一震,似有一股凉意钻入身体,那斗笠瞬间消失。
但尽管消失,可岚杉却是有情绪的感觉,似此物与那放置的长矛一样,都融化在了体内。紧接着,有关如何使用这斗笠,改变身形的方法,也从老人口中传入到了岚杉的脑海。
“大比之时,你留在住处不要跟随,待我们走后,你改变身形,我会安排人来借你去暗中参与。”老人微微一笑。
岚杉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不过其内心却是暗自坚定,此番自己哪怕拼了一切,也不能让爷爷失望。
“前四十,前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