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正殿,是我的书房而已,不必拘束。顾鹏,路永,你们不妨看看旁边的大臣,以后你们就一起共事了。我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在郁南镇的老朋友,年长的叫顾鹏,是青花帮的元老。年轻的叫顾路永,是这届青花帮大赛的第一名。他们父子现在是兵马司指挥使和副指挥使。”
兵马司三品官阶,范大成掌权后,已经把它并到禁军,也就是包不凡的下属部门,监管士兵和马匹的进出和培养计划。刚才顾鹏他们见到的包不凡,正是顶头上司,只是他们不晓得而已。
在场的大臣大部分是一品以上官员,连二品都没有。,见皇上如此隆重介绍,他们不敢怠慢,自报姓名与官衔。这一线的官员很好记,顾鹏和顾路永听到了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的头头,也就是六部侍郎都在场。
最后两位见皇上沉默,也跟风自报姓名和头衔,他们分别是:丞相仲伯平,太子吕傲。
听完丞相和太子主动自报和问候,有种膝盖软的感觉。这一天下来,他们心脏不好受。一品官员亲自迎接,旧日的青花帮帮主是当今皇上,眼前的八位大臣是东晋的肱骨栋梁。怎么看,也不会跟自己在同一水平线上。过多的受宠若惊,就是惊怕。
“指挥使,路上顺利吗?”范大成见相互打完招呼,问了起来。
“顺利。”顾鹏回答。
“应该不用半天吧。”皇上又问。
顾鹏停顿了一下,想到欺君要杀头的,于是回答:“对,两个时辰足矣。”
“筱默也来了?”皇上问。
“来了。在统领府上。”顾鹏回答。
“好。还有谁吗?”
“没了。”
“他知道我会在此是吗?”
顾鹏听了,停顿了,不过很快回答:“回皇上。是的。”
范大成深思起来,这赐官的计划是他安排的。想重要顾鹏和顾路永是不假,但缺少文化涵养始终让范大成觉得欠缺,这才封了三品和四品官。把顾鹏和顾路永招来,无法是想把顾家也搬到这里来,这样即便自己回不去郁南了,也能让筱默带着昆仑镜和古木筝跟着过来。除了昆仑镜和古木筝,如今又多了七星龙渊这样的宝物,范大成想占为己有。不能占为己有,也要为我所用。
范大成没给筱默封官,是认为他应该不接受,而且立场上他有可能站在气宗那边。但父亲和哥哥性命在自己手里,他等于控制了筱默。让顾鹏和路永两天内从郁南赶到都城,是为了试探筱默,让他出手,一起过来。同时表达招募的意思,只差讲明。
范大成相信圣旨一颁,就猜到筱默会联想到自己。因为熟知郁南镇情况,了解青花帮,熟悉顾家的,洞悉筱默气宗秘密,又看出七星龙渊能御剑飞行的,还胆敢这样安排的,恐怕在筱默的脑海里只有他自己了。
“指挥使,你们父子下去吧,我这里还有要事商量。接下来会有人给你们安排,欢迎来到东晋都城。”范大成说。
“是。微臣告退!”
顾鹏和顾路永退出御书房,发现出了一身大汗。全身而退后,松了一口气,心里舒服多了。刚才范大成的意思,是让他们在皇城里头效命,那很可能是一辈子的事。
命运这样安排,他悲喜交集。摆脱小地方,出人头地自然是好事,对得起祖宗。但来到皇城,等于失去自由,想到顾家地方虽然小,但自由自在,还有一百五十名弟子尊称自己师父。如今来到皇宫长乐宫,见谁都要低头,身份低人一等,这滋味确实不好受。
“皇上,刚才两位是何人?如此受你重视?”丞相仲伯完事后,问了起来。
“我重视的人,不是他们。他还没出现,跟他们是一家人。”皇上回答。
“那为何不把重视之人也封官赏爵呢?”丞相不明白。
“此人志远,非凡夫俗子,强硬不得。留他父亲兄长在此,也是为了把他也留住。”皇上回应。
“此人有何才干,值得皇上如此煞费苦心。”丞相听明白了,是连环计。
“你们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皇上要揭谜底了。
“请皇上言明。”太子也产生兴趣。
“他们今天从郁南而来,行程只花了两时辰。”皇上解释。
“这不可能,郁南是我东晋最南端小镇,距离皇城四五百里,快马加鞭也要四五天行程。难道他们会飞不成。”太子吕傲做出反应。
“对!他们是飞过来。”皇上有所思地回答。
“飞!过来的!”太子怀疑听错了。
大臣们再次议论纷纷。这是长了翅膀了吗?当他们想打听清楚,皇上却离开了御书房。显然,范大成觉得时机未成熟,不便具体说明。
顾鹏他们离开御书房后,官员把他们领到一间厢房,给他们讲解兵马司的基本情况。兵马司的工作细节和各种章程很多,顾鹏和顾路永足足听了半个时辰,觉得脑袋不好使,好多术语吃不透。
四品以上官员需参加每次早朝,所以顾鹏父子接下来会频繁进宫。这下,他们有点后悔,或者希望别当那么大的官。困在皇城里,这下去哪都不自由。
完毕之后,有人领顾鹏他们出宫。子贡在皇城门等候,此时顾鹏和路永知道禁军统领是自己部门的上一级,副统领也就是经常打交道的上司,恭敬多了,话也多了。子贡没摆谱,做到客客气气,把他俩带到禁军府。他们刚来都城,要暂时寄居在禁军府里。
到了傍晚,父子三人见面了。筱默此时,正在禁军府的花园里喂鱼。包不凡把筱默安排到府里后,没为难他,让他做什么都行。他自己回皇宫复命了。上次范大成骂了他几次笨蛋,他牢牢记得。筱默是可以杀,但不能放过的人。再过十年八年,他相信筱默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掀起腥风血雨。
筱默在喂鱼,一边跟白帝聊天。白帝看了半天,都没看上一条这里的鱼。围着来饲养的鱼,太笨了,池水也污,不对它胃口。筱默觉得白帝也是真性情,喜欢就喜欢,不吃就不吃,随心所欲。
“筱默,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喂鱼。”顾鹏见到这情形,又羡慕,又生气。
“爹,大哥,你们回来了。”筱默把余粮扔了,回头说话。
“筱默,果然被你猜中,我们见到范帮主了。”路永倒比他爹冷静,潜移默化的,路永在学习筱默。
“筱默你猜范帮主是什么人?”顾鹏试探地问。
“皇上。”筱默平静地说出二字。
顾鹏被猜中,还是不免神奇。既然筱默早猜着了,为什么迟迟不告诉自己呢?他又想。
“你早知道了?”路永见顾鹏不吭声,自己来问。
“也不是。是来了,更确定而已。”
“你是怎么猜的?”路永继续。
“桃园你们还记吗?现在你们对皇宫有印象了吧?”筱默提醒路永。
“对哦。不是皇上,谁敢在外面建皇宫,这不是死罪吗?”路永醒悟过来。
“你错了。”
“我错了?”路永不解。
“范帮主要是皇上的话,为什么他会在青花帮停留那么久,不管朝政了吗?”
顾路永听了,觉得筱默的解释合理。
“他就是皇上呀!”顾鹏插了一句,众所周知的话。
“他刚登基不久,这消息我上次来才知道。之前,他不是。”筱默还是不紧不慢地告知。
“那他之前身份是?”路永猜筱默是有答案的。
“太上皇。”筱默揭谜底了。
“太上皇!”顾鹏和路永异口同声,如今两人的默契越来越好了,都不知是不是被筱默吓到的。
顾鹏和顾路永惊叹完,开始思考起来。筱默此时回了一句:“这都是我猜测的,有待验证。”
顾鹏听了,揍筱默的心都有了。这下好了,信还是不信呢。
“范帮主没为难你们吧?”筱默说。
“没有,挺和善的。”路永回答。
接着顾鹏和路永,你一言我一语把进宫发生的事描述一番。筱默倒没说包不凡对自己出手的事,告诉他们。筱默只告诉他们,范帮主该是冲着自己手上的古木筝和昆仑镜而来的。
“筱默,范帮主怎么不招你进宫?我就奇怪了,他难道不想见你吗。”顾鹏听了筱默的猜测,产生疑惑。
“他想见呀。估计等下就来了。”筱默说出他的猜想。
“你是说皇上会出宫,来这里。”顾鹏问。
“对。有可能一起用晚饭。”
筱默觉得范大成走好几步棋,才把自己一家三口引来,他不会不心急的。皇宫是不适合打斗的地方,他不会让筱默带着七星龙渊到皇宫去的。所以安排在禁军府,使用江湖规矩,来处理私人事情。
到了晚上,禁军府今晚的夜宴是宫廷的规格,连难得一见的佛跳墙也摆上桌了。顾鹏见到这样的宴席,会紧张起来,总觉得这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他频频看着顾筱默,而顾筱默这闷瓜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顾筱默完全心不在焉,眼睛一直与白狐狸对视。
筱默通过元音与白帝聊天,聊及引水的话题。白帝引水是仗着强大的秘术,后来经白小白指点,混入自己的生命力,练成了龙卷水。白狐的体质较为特别,元气是自然达到了太极阶段,毕竟活了四百年了。
不过他纯元气的量很少,因为它不像兽王那样有巨大的经脉和穴位。白帝元气造诣有限,但其他方面能力却出众,它体质能吸收大量的生命力。这吸来的生命力不是留存在指定穴位,而是混入血液里。它的能力是随时改变血液的浓度,做到释放与吸收生命力。
这是白帝水狐的秘密,今天除了引水的秘术外,其他的都告诉了主人。要是筱默哀求一下,相信白帝会传授给他秘术。不过筱默不需要白帝这么做,他知道原理便满足了。
洗髓后,筱默的血液涨了五倍,要是血液能利用,那确实能研发新的技能,说不定他也能找到办法吸收生命力,做到像白帝那样引水。甚至,比引水更为厉害的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