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派,菩提山,菩提山上有间大草屋,屋里住着一个老古板。他成日背着药框框去山下,那管身后可怜的小姑娘。大师兄一冷酷到底,二师兄一胖变成圆,小师妹一闷愁无边……
“小师妹,你又在说这些,师傅听见了会责罚你的。”
我明明唱得好好的,圆滚滚的二师兄又来说道我,不愧是老古板的得意弟子。对了,老古板就是我爹,在没有一棵菩提树的菩提山上开创菩提派的人,人称菩提老祖,还给我取名为菩提。我细数多年,暗里明里观察,有且只有两个人称我爹为菩提老祖,一个是我,一个是他本人。毕竟是他女儿,这点儿薄面还是要给的。
“他又不在,我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我嘟囔着说完,又靠近二师兄,问他能不能将解药给我。
“小师妹,你别费口舌了。师傅下山时一再嘱咐我们,不能答应你的任何无理要求。”
“无理?哪里无理?你们都下过山,为何不让我去?”
说到这份儿上,我完全不想再搭理二师兄,假装生气离开。他也以为我生气,一副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放任我离去了。我走出一大段才敢笑出声儿,哈哈,计谋得逞。你们不知,菩提派总人数四人,我还是被迫入派的。我虽贵为菩提派第一代少掌门人,同时还身兼数职,打猎、砍材、种菜、养鸡样样不落。
并且为了生活,我们师兄妹须得自己做饭。本着绝对公平的原则,我们约定一人一天。今日便是轮到我做饭,能逃脱一顿是一顿。要是说我偷懒也好,耍滑也罢,主要是不想糟蹋粮食,经吾手之菜难吃到没有边际。而冷酷大师兄醉心武艺,每次轮到他做饭,极其草率,而其结果就是可以和我一较高下,难分伯仲。
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二师兄在厨艺上可堪称我和大师兄的祖师爷了。哪怕是豆腐小葱,竹笋白菜,越是简单普通的菜越能做出绝佳的味道。只要二师兄一出手,我和大师兄都要吃上几大碗。美味谁能抵抗?我是不行,二师兄自己也抵抗不了,于是他越发地圆润。
在此我必须说明,天赋这事儿你不服不行。想我爹贵为菩提派开山老祖,唯一不参合的事就是做饭。还从我们三儿小时就悉心教导厨房中事,奈何勤奋拗不过天赋,二师兄不出几天就从中脱颖而出,成为本派第一位我爹亲自封的厨艺大师,前无古人,后……暂无来者。
可现我门三个又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杨柳小蛮腰是我,身姿矫健乃大师兄,剩下唯一一个圆滚滚。其实二师兄是有些许在意的,毕竟连我爹都有那么一点点玉树临风的余味。他更觉太过圆滚的身材稍稍美中不足,想少个几斤。话说,少膘是你说少就能少的吗?那可是一个人的漫漫“修行”长路。何况在经历我和大师兄的一番厨艺“洗礼”,轮到二师兄做饭时,大家只会感觉苦尽甘来,一碗接一碗,碗碗皆干净。别说少斤,能不增就算不错了。至于为何我和大师兄不长圆,这都是命啊,万般奈何不得哦。
不过我心里还是希望二师兄暂时不要考虑哪些个俗事烦恼,随心所欲就好。究其原因有二,一是二师兄要是瘦下来,那肉肉圆圆的脸可就没了,也就不复可爱。二是他要真铁了心,那不就我和大师兄每日都要互相伤害。还好二师兄经过几次失败,已快要打消那个念头。想到此处,我忒坏的又笑了几声,随手在路边拔了一根草含在嘴里。已偷得半日闲,不如去看看大师兄剑练得如何。
一路上我哼着自己编的各种歌儿,悠悠哉哉前往竹林。
竹林深处,大师兄果然在练剑。他练得极其认真,对在一旁含着草的我视作空气。而我却注意到他竖发的黑色带子似松不松,要掉不掉,这让我格外揪心。头发也将散欲散,也实在令人难受。真希望他能停下整理一番再继续练剑,可以他那么痴狂武艺,不到点是不会停下的。
我咬了咬草,又在竹子上抓了几下。眼看着他的发带愈发松垮,实在无法忍受下,我从衣袖里放出一条极细的银丝。那银丝不偏不倚刚刚缠在大师兄竖起的头发上,我这头松了银丝,余下的将大师兄的头发连着发带缠紧,如此我才彻底舒畅起来。
被剑气卷起的落叶突然增多,我都快迷了眼,用衣袖来回佛好了几次,想着避到一边去。走了几步却被竹根绊住,在呀的一声中两手勾住了竹子,这才没摔出去。而大师兄依旧专注,余光都不曾撇过来。不愧是我派的武痴,这痴迷程度令我咂舌。所以啊,在武艺这方面我是远远不如大师兄的,连二师兄也赶不上。当然我也有所擅长,在轻功和暗器方面那可是比他们厉害,连我爹也夸奖我。
其实我也想学得上乘功夫,那样就可以仗剑天涯,做一名潇洒侠客。奈何,奈何,命不由我,经几年努力下来我始终只习得些本派菩提大法的皮毛。后面便索性弃了这个,专心研究轻功和暗器,以便闯荡江湖遇到敌不过的厉害人物能顺利逃命,只不过没那么潇洒罢了。
说到功夫,我还得提一下天赋二字。大师兄既有天赋又变态努力,对此我是服气得很。而我在暗器方面也造诣颇高,是我菩提派的第一人。且我的那本暗器秘籍是二师兄在我生辰时送的,我视作珍宝,连书都翻烂了。我爹为了哄我呆在山上,也按书上所写买了些制作暗器的材料任我研究。刚那银丝就是我研究出来的第一件暗器,它锋利无比,能杀人于无形,目前为止杀死了不少树和好几批竹子。
以银丝的厉害,猎取动物可谓简单。不过那场面光想象就残忍,所以我往往是用另一暗器把它们弄晕再提回去。杀生这样的事一般就给大师兄,吃嘛,那就是全派一起。
太阳逐渐热烈,竹林里也暖和了很多。我寻了一落叶很多的地方准备打个盹儿,盘算着等大师兄练完一起回去吃午饭,这样反应过来的二师兄看见练完剑又冰又带着些许杀气的大师兄后,也没那心思说我。
于是乎我安心地躺在厚厚的竹叶上,把衣服下摆翻起搭在脸上。灰色布料的遮光性不错,不出一会儿我便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