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山兔的加速,出了浮世绘町,又走了两天,蝴蝶才在一所房子前停下,化作一团灰烬。
“山兔,你先回绘卷,接下来要见的人有点特殊。”
“是!”
山兔化作一道流光,回到百鬼绘卷里。
《XXXholic》里,主角身边的人都很特殊。像青叶马上要见到的九轩葵,看上去只是个青春可爱的女学生,实际上是个有特殊能力的灵能力者。普通人接触她、甚至只是呆在她身边,都有可能遭受厄运。
青叶灵力深厚,有不受九轩葵体质影响的自信,山兔这种妖力比较弱的妖怪就很危险。
“请问有人在家吗?”
青叶按了下门铃,没多久,一个穿着学校制服的女生出现在门口。
“请问......”九轩葵打量着青叶,并没有对青叶的服装感到好奇,“是四月一日君的朋友?”
“差不多,我是他的熟人,找他有点事。不过最近找不到他在哪儿了,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
“果然,四月一日君认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九轩葵点头,证实了心里的猜测。
天生具有招来厄运体质的九轩葵,对周围的恶意比较敏感,能够隐约感受到他人的内心情绪。从青叶身上,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自然相信了青叶的说辞。
“前几天四月一日君好像受伤了,最近请的病假,你可以去他家看望。”
“非常感谢,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
从九轩葵那里得到四月一日君寻的地址后,青叶给了一张符纸作为谢礼,转身离开去找四月一日君寻。
四月一日是《XXXholic》的主角,从小父母双亡,拥有见鬼和吸引妖怪的体质。为了消除这种体质,四月一日开始在店主壹原侑子手下打工,由此引出所有的故事。
关于之前法术失灵的事,青叶有话要说。
壹原侑子,本身是个早已死去的魔女,被人为的以强大的魔力维持存在,灵魂滞留在这个世界。本身为不应存在之人,其存在也并未记录在这个世界里,所以青叶无法找到她。
四月一日的好朋友——百目鬼静,天生具有消除所有异常的的能力,类似于上条当麻。法术在他身上失效,也不奇怪。
四月一日本人,是某个强大的存在为了填补世界的空缺,而制造出来的伪物。本身即不存在之人,所以法术也找不到他。
这三个人都是很特殊的情况,并不是青叶学艺不精。
在九轩葵给的地址,青叶见到了四月一日君寻。呆呆地眼睛,黑色制服,浑身上下透漏着“平凡”两个字。
唯一比较特殊的地方是眼睛,是黄色和蓝色的异色瞳。
青叶叹了口气,自己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结合异色瞳和之前九轩葵的说明,剧情应该是女郎蜘蛛这一段。
四月一日缠上了蜘蛛网,好基友百目鬼静替他把网弄掉,惹到结网蜘蛛。蜘蛛是一种报复心很强的生物,当晚就夺走百目鬼静的眼睛。
四月一日因为幼年遭遇,对自己不太爱惜甚至有自毁倾向,但很珍惜身边的朋友。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四月一日找到店主壹原侑子,以自己的眼睛换回了基友的眼睛。结果百目鬼静知道了这件事,找到壹原侑子,把自己的眼睛分给了四月一日一半,两兄弟一起用一只眼睛。
四月一日因为自身体质特殊,全身上下对于妖怪来说都是宝物。光一只眼睛,都能让妖怪力量提升好几十倍。
蜘蛛的老板是一只叫做女郎蜘蛛的妖怪,得到四月一日的眼睛,可以说是喜从天降。就像某天在街上顺手买了张彩票,结果中了头奖,一夜暴富。
在人间,一夜暴富的都会报纸头条挂上好几天,更何况是成天没事做的妖怪。女郎蜘蛛得到眼睛的事在妖怪里面传了个遍,实力强大的都在琢磨着怎么抢过来。
事情直到这里,都和青叶一点关系都没。四月一日怎么作死都行,反正糟蹋的是他自己的身体。
问题是这个世界的座敷童子很傻很天真,对四月一日怀有莫名的情愫,跑去找女郎蜘蛛要眼睛。
问:一个普通人去问穷凶极恶的绑匪要钱,会发生什么?
答:人质喜+1.
整个事件里,百目鬼静是无辜的,本身只是为了帮基友清除蜘蛛网。四月一日君寻是最蠢的,葫芦娃救爷爷就算了,还用的是最蠢的方法去救。
站在四月一日的角度,青叶最起码有三种方法,可以无伤取回百目鬼静的眼睛。四月一日偏偏用了最蠢的那个方法,一方面是真的蠢,另一方面其实是潜意识里的自毁倾向在作怪。
说白了,就是或腻味了,老想找刺激,怎么死怎么作的那种。
问题是四月一日并不是光棍一条,他有朋友,甚至有暗恋他的女生——座敷童子。四月一日作死,自己不在意,但身边的人会在意,并为了阻止四月一日的作死而采取行动。
座敷童子被女郎蜘蛛抓走,这笔账,青叶是算在四月一日身上的,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壹原侑子的店在哪里?”
“诶?你认识侑子小姐?”
青叶有点不耐烦:“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你是打工仔不是警察,带我去壹原侑子的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四月一日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小孩子,似乎是壹原侑子的熟人。
而且仔细想想,这话好像也挺有道理的,自己就是一打工的,问这么多的确没什么必要。
“我明白了,请客人跟我来。”
“什么客人?壹原侑子没教过你,顾客就是上帝?”
“......”四月一日噎住,一口气憋在胸口,咬牙忍住,“是是是,小小的上帝客人,请跟渺小而卑微的我一起去侑子小姐的店,好吗?”
一路上,青叶从四月一日的人生理想到镜框颜色进行了全方位打击,然后将之定义为不可回收垃圾。
“侑子小姐!快出来接客,我受够了!!”
刚进门,四月一日就迫不及待地跑进屋子,大喊一声,把自己关进房间不出来。
“壹原侑子,看来你还需要加强员工培训。自顾自逃走,把尊贵的客人丢在门口,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虽然四月一日崩溃的样子也挺有趣的,不过也算是我的人,客人似乎对他有意见?”
壹原侑子穿着一身华丽的礼服,出现在青叶面前。然后,两人互相观察着对方。
狩衣相当精致典雅,下件衣服可以照着这个样式做一件。而且对方看起来年龄很小,身体里的灵力却强得让人绝望。
礼服漂亮倒是挺漂亮,也很搭壹原侑子的气质。问题是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老奶奶了,打扮得这么漂亮是闹哪样?
“四月一日是你的人,座敷童是我的人。猜猜看,我为什么会对他有意见?”
青叶眨眨眼睛,笑得天真无邪,一边用纸扇拍打自己的手心。这招也是跟安倍晴明学的,据安倍晴明说,在生气的时候把玩扇子,可以保持微笑。
“嗯?难道你就是座敷童常说的,青叶大人?”昨晚喝大酒,今天讨债的上门,壹原侑子现在头很痛,“关于座敷童的事,不如我们先进去喝两杯再谈?”
“不用,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四月一日的账,回头再算。”
送走了青叶,壹原侑子回房,坐在四月一日对面,表情严肃。
“侑子小姐,那个麻烦的客人走了?”
“走了。”还没等四月一日松口气,壹原侑子就递过去一张白纸,“你惹到了一个大人物,建议立刻写份三千字的认罪书,然后自裁。”
“哈?”
壹原侑子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顺便科普了下青叶的来历。四月一日“腾”地站起来,眉毛挤成一团。
“我才不管什么传说中的阴阳师,侑子小姐,快送我去救座敷童子!”
“冷静点,四月一日,你要怎么救?再把另一只眼睛也送出去,还是说干脆用自己换座敷童?”壹原侑子起身离开,关上房门,“好好想想,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局面发展成这样。如果回到一开始,怎样做才能解决问题。”
房间里,四月一日痛苦地坐在地上,抱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壹原侑子从窗外看到这一幕,点点头,这正是她想看到的。四月一日经历了这么多,变了许多,也有些从未改变,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问题是,传说中的那位阴阳师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还活到了现在。该怎样平息他的怒火呢......头痛啊。”
那是在妖怪们口里流传的传说,曾经有个叫青叶的阴阳师,和安倍晴明同一个时代。后者维护人间不受妖怪侵犯,前者统治妖怪不去人间作乱。
然而关于青叶的记载很少,只在源赖光的生平里提过几次。直到遇到座敷童子前,壹原侑子认为那只是个传说。
“你为什么一直呆在山里呢?外面世界很精彩,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我在等青叶大人来接我,到时候,大家就会像以前一样,在庭院里玩。”
雨童女、天狗、壹原侑子......很多认识座敷童的人都这样问过她。座敷童只是静静住在山里,看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