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调查的不对,是有人想骗你,我一直是爱你的。”周婉如一个劲的摇头,却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你爱的只是你自己而已。”姜檀先前只是冷漠,现在神色中多了厌恶,“当时姜司明逼我娶莫雨筝,我想和你私奔,但是你觉得我会失去继承姜家财产的资格,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向姜司明保密,一方面让他抓我回去,可以甩掉我,另一方面你拿着他的钱逍遥自在,真是一举两得。”
周婉如像是被雷劈到一样,一步步倒退,没想到姜檀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她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永远不懂我,男人的事业岂是靠继承来的?江山是要自己打的。在姜家,我是姜檀,离开了姜家,我依然是姜檀,只要我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姜檀高大的身型屹立在蓝天白云下,让人肃然起敬。
苏洛云认识姜檀大半年了,这是最欣赏他的时候。
“你以为我被姜司明赶出家门,人生就彻底完了,但是当你看到我自己打下一片江山后,又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才回来找我,对不对?”姜檀嗤之以鼻,“你当我是什么?可以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和周婉如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什么可说的。
“等等。”周婉如见姜檀真的要走,叫住了他,“我出身贫寒,姜司明给我念书的机会,给我钱,我为什么不能要?我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哪里做错了?当时你只说要和我私奔,但是你从来没有说过要给我好的生活,你给不了我,难道我还不能自己去追求吗?”
“当我让你跟我走时,就已经决定要为你的一生负责了,对男人来说,有的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关键看是怎么做。当初如果你跟我走了,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对我连一点信心都没有。”这才是姜檀最失望的地方。
“你当然要对我负责,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周婉如见姜檀不给她一点机会,只好把这种事也搬出来了。
苏洛云心里酸酸的,明知这都是姜檀的过去,他也看清楚了周婉如的真面目,但在他年少时,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她,而是周婉如。
“如果你不想给自己留任何颜面,我不介意把事情都挑明了说。”姜檀双手环胸,周身散发着冷气。
苏洛云一怔,静静的往下听。
“你是不是以为把我灌醉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别忘了我从小就受过严格的训练,喝再多的酒,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心里还是有数的。”姜檀的意思很明显,他没有和周婉如发生过任何亲密关系。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拆穿我?”周婉如见自己的面具已经彻底被姜檀揭开了,顿时歇斯底里。
“在学校的时候,我经常打架,受伤是很平常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守在医务室,为的就是能有机会接近我?”姜檀什么都清楚,只是以前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还给我机会接近你?”周婉如才不信姜檀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自己的所有心思。
“因为你帮我上药时,有那么一刹那的眼神是真诚的。”姜檀从小就被姜司明丢给格斗教练进行严格的训练,逢年过节都不让回家,更别提什么家庭温暖了,所以周婉如一个关切的眼神,就可以打动年少的他。
当时的他未必明白什么叫爱,只为了一点关怀就可以不顾一切。
为了那一个眼神,他可以给一生的承诺,可惜周婉如没有珍惜。
或者说,两人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早晚要分道扬镳的。
苏洛云只有一个想法,以后要给姜檀一个家,他什么都有,唯独缺一个真正的家。
“我当时才没有对你真诚过,我是因为母亲过世,太伤心了,给你上药时才会落泪。”周婉如知道无法挽回姜檀,索性连这点美好的回忆都不想给他。
“以后永远不要来打扰我。”这样也好,姜檀转身时没有任何留恋。
“姜檀,你说过要娶我,就不能反悔,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周婉如发疯一般的狞笑着,样子异常渗人。
苏洛云真搞不懂,这种女人的脑子是什么构造,自己可以背叛可以出卖对方,却要求对方始终忠诚。
姜檀朝着天台的门走来,苏洛云怕被发现,想要躲开,但姜檀的步伐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发现了。
“看够了?”姜檀面无表情。
“额,我来给你送衣服,别着凉了。”苏洛云猜不透此时姜檀心里在想什么,他的眼底波澜不兴,无法预料他下一秒会不会发怒,只能帮他把衣服披上,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伤疤。
“你来的正好。”姜檀一把将苏洛云搂进怀里,他的外套很大,披在他身上的同时,还可以包住她。
苏洛云刚才全神贯注的听着他们说话,完全忘记自己穿的并不多,在姜檀温暖的怀里,才感觉到自己有多冷。
“周婉如,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你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叫苏洛云,她才是我一辈子要爱护的女人。”姜檀把苏洛云拥的紧紧的,像是搂着一件稀世珍宝。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信任你,永远不离开你。”苏洛云的长发在冷风里翻飞,心里从来没有过的踏实。
姜檀就这么搂着她离开天台,伸手传来周婉如撕心例肺的哭声。
“你怎么会过来?吃过午饭了吗?”回到办公室,姜檀见苏洛云的手还是很凉,便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把空调的温度开的很高。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约好和我吃午饭,却没了影子,我一个人哪里有胃口吃。”苏洛云撇嘴,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咕噜叫了。
“想吃什么?是去餐厅吃,还是让他们送过来?”姜檀一直帮她搓手,想让她快点暖和过来。
“不想出去吃,也不想点外卖。”苏洛云似乎很难伺候。
“那你想怎么样?”姜檀忽然坏坏一笑,“还是你觉得我秀色可餐,只要看着我就能饱了?”
“去你的。”苏洛云哭笑不得,秀色可餐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好不好,“你不是说过要一辈子给我做饭吗?”
“这里是办公室,没有食材,要不咱们回家,我给你做饭吃。”姜檀说着就要抱她下楼。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下午上班时间了,别回家了,就在这里吃吧。”苏洛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不想耽误姜檀下午的工作。
她的视线环视办公室,最后落在了饮水机旁的一个柜子上。
“那个柜子一直是秘书在打理,好像有吃的,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姜檀的视线一直跟着苏洛云的眼睛转,见她看着柜子,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苏洛云站起来,走到柜子旁,里面只有碗装的泡面,以前姜檀加班到很晚,饿了就是吃的这个。
“我想吃泡面,你泡的面。”苏洛云拿出两碗泡面丢给姜檀。
“吃这个没营养,还是叫外卖吧。”姜檀的手划过苏洛云的面庞,她最近瘦了很多,需要好好补一补,哪能吃这个。
“不嘛,我就要吃,又不是天天吃,只是中午一顿而已。”苏洛云学着姜暮雪的样子,扯着姜檀的衣袖撒娇。
姜檀投降。
几分钟面就泡好了,但是找了半天,只有一双筷子。
“要不你先吃,等你吃完我再吃。”苏洛云和姜檀商量。
“一起吃。”姜檀不想一个人吃。
“一起怎么吃?”总不能一人一根筷子吧?
“很简单。”姜檀用筷子挑起面,喂了苏洛云一口,趁着她咀嚼的时候,自己吃一口。
你一口我一口,最简单的泡面居然吃的特别温馨。
饭后都来不及休息一会,苏洛云就想回实验室,上午因为见宋美媛和周婉如,耽误了不少工作,下午一定要补回来。
“我送你过去。”姜檀正要拿外套,放在大班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先接电话,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苏洛云说着就要往外走。
但姜檀的话却让她止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姜东你再说一遍。”姜檀神色郑重的握着电话说道。
很显然,这个电话是姜东打来的。
苏洛云下意识的凑到姜檀身旁,从他的手机听筒里听到了姜东的声音,“少爷,少奶奶要找的人找到了。”
“你是说张琳?”苏洛云马上抢过手机,“她在哪里?为什么会忽然失踪?”
“我也不清楚,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正在送她去圣玛丽医院。”姜东那边声音嘈杂,不时有汽车喇叭上传来。
“我们这就过去。”姜檀拉着苏洛云就走。
在去圣玛丽的路上,姜檀还打电话给院长,让他们做好救治张琳的准备。
苏洛云心里有千百个疑问,姜东是怎么找到张琳的?张琳的情况为什么会很糟糕,她都经历了什么?
“你别着急,人已经找到了,事情总会弄清楚的。”姜檀一手把握方向盘,一手搭在苏洛云肩头。
车子很快到达圣玛丽医院,姜东正焦急的站在急诊大楼前。
“少奶奶,张琳已经在里面急救了。”苏洛云一下车,姜东就跑过来报告。
苏洛云快步走向急诊室,医生护士正在忙碌着,过了好久张琳的手术才做完,被推了出来。
“这是张琳?”苏洛云差点没认出来。
以前的张琳活泼漂亮,而躺在移动病床上的人瘦骨嶙峋,身上缠满了纱布,偶尔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不是青紫就是结了痂的伤口,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