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雅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于是抚了抚她的眉心,“傻孩子,你有什么就说吧。”
文亦非见状,也没有再犹豫,而是启唇道:“妈,我看好了一个人,决定和他结婚。”
梁雅见文亦非眼里有些跃跃欲试,她轻声一笑,“这是好事啊,如果你不喜欢妈给你介绍的对象,你就自己选,但也要把他带回来,让妈瞧瞧。”
一听到这,文亦非就心酸的不行,她真的担心,接下来的话会气到她,抿了抿嘴唇,有些难以启齿。
梁雅见她有些顾虑,于是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傻孩子,只要是你喜欢的,妈都会尊重你。”
文亦非只感觉自己鼻尖泛酸,泪意汹涌而至,到底要她如何说出口呢?
这明显就是文氏家族不允许的,可是,又有何办法呢?爱上了他,就要对他们的感情负责。
她抬首,从她的怀里起身,“妈,我说出来,你能不能不要生气?”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哽咽。
梁雅见她心事重重,像是猜到了一些,但还是笑着开口:“你说吧,我不会生气。”
她这才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脑后,“妈,我看上的人是萧御夜。”最后三个字被她缓缓吐出口,与此同时,她还凝视着梁雅的表情。
梁雅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哀戚,随后转过身,声色坚定道:“小非,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妈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
文亦非早就预料到了是这种结果,可是真正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心痛的像是要将她四分五裂一般,她从后抱住了梁雅的腰,“妈,你就不能尝试着接受他吗?”
梁雅眼里泛起了红血丝,她回过身,看着眼前的人,“小非,你不是不爱他了吗?你甚至还亲手向他开了枪,现在为何又放不下他了?”
想到自己向萧御夜开的那一枪,她的眼泪就流淌的更加汹涌,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开枪的,只明白自己的枪掉落的那一刻,她的心碎了,连带着她的整个人都像是沉寂了一般。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发现自己是爱上了他,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他已经成为了她生命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现在只想和他在一起,好好的,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妈,不管怎么样,我都无法不爱他,即便真的是他杀死了爸,我都无法放下他。”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哭音。
此言一出,梁雅伸手就扇了她一巴掌,很是失望的看着她,“小非,他害死了你爸,这事还能有假吗?即便他没有害死你爸,文氏家族也不可能与萧氏家族联姻。”
文亦非被打的侧过身,她瞪大了眼眸,纯澈的水眸里是无尽的痛楚,一双小手更是死死的攥紧。
梁雅作势要起身,却被文亦非拦住,“妈,我是真的喜欢他,在意他,爱他,你为何就是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呢?”
梁雅见她这一副苦苦哀求的样子,很是心疼,她摸着文亦非的脸,“小非,那么多好的男人你不要,为何非得爱上他呢?
文亦非见她还是没有动摇,于是弯下身子就要跪下,却被梁雅及时拦下,她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的颓然和失望,“你竟然为他甘愿至此?”
“妈,我求你了,我是真的爱他,我们是真心相爱。”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从她侧脸滑落,很是凄美。
梁雅不再拦她,而是转身拿过置物台上的水果刀,然后搁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文亦非见了,心都快要被撕裂,恐慌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她快速起身,上前就扶住了她的拿着刀子的手,“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没了爸,要是再失去了你,你让我怎么办?”她歇斯底里的喊着。
管家听到了哭喊的声音,立即就跑了出来,没想到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有些惊愕的上前问道:“夫人,小姐,你们这是干什么?”
文亦非喊道:“张管家,赶快拦住我妈。”管家见文亦非的眼神示意,立即就明白过来,想要去夺梁雅的刀,梁雅却机智的避过。
梁雅怒吼:“管家,这里没你的事,你快走。”
管家有些难堪的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有些头疼。
“你再不走,我就扣你工资。”梁雅大喊道。
闻言,管家有些无奈的离开了客厅。
文亦非看着梁雅,对她的举止很是畏惧,“妈,你这是做什么?”一颗心七上八下。
梁雅撇开目光,声色严厉:“你现在就和他说,你不会和他在一起,更不会和他结婚,否则我就自刎。”
文亦非摇摇头,“妈,我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哭声泛滥成灾。
梁雅见她还不肯打电话,于是刀子离脖颈更近了一些,文亦非吓得失魂落魄,“妈,你别这样,我给他打电话就是了。”她话语里尽是绝望。
梁雅眼里闪过一丝得逞,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松懈。
文亦非拿出手机,查找着上面的联系人,视线落在了“萧御夜”三个字上,眼泪滴在了屏幕上,模糊了字体,手指颤抖的按了下去,电话拨通。
梁雅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文亦非听着电话那边的提示音,心就像是在火上炙烤着,时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
突然,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了一阵富有磁性却又想念到让她想哭的声音,“喂,非儿,怎么了?”
他的声音传至耳畔,促使她的泪意上涌,她目视了梁雅的举动,于是动了动嘴唇,避免自己的哭腔发出,“我们分手吧。”
那边有了几分钟的静音,她甚至能听得到他那一刻急促的呼吸声,她握紧了拳头,继续说着,“萧御夜,我们之间,还是算了吧,我一直认为我很爱你,可是直到要在你和家族之间抉择的这一刻,我发现我放不下家族。”
她的声音被她刻意压制住,听起来很是决绝,她停顿了一会,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滑落,那边却蓦得冷笑一声,“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