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幽笙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是在一张纯白的大床上,她身边没有其他人。
百叶窗开了一侧,微风浮动着白色轻薄的窗帘,这里是哪?为什么这么陌生?
不是苏家别墅,更不是在英国。
云幽笙匆匆起身,白色的棉被在她身上滑落,走到门边,忽然听见一声年轻的叫喊。
“姐,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接着别是蹦蹦哒哒上楼的声音。
这个时候云幽笙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像是空气一样的东西漂浮到了空中,可是她的身体却还在行动着。
她这才看见了自己,竟然是那样的年轻,根本不是她现在的模样。
要知道的现在的她就算再怎么单纯也是不会露出像那样懵懂无知的表情来的。
发现自己可以轻易的穿过任何东西,云幽笙便跟着那个陌生的自己,紧接着她看见那个上楼跑上来的小孩。
十一二岁的模样,陌生的面孔。
可是那个男孩在叫“她”姐姐,云幽笙愣住了,她以前难道还有一个弟弟吗?
那她的父母呢?
跟着以前的自己下了楼,云幽笙又看见了一个她没有印象的男人,他高大英俊,笑容爽朗,自己喊他作“爸爸”。
在一片欢笑声之中,出来了一个还披着围裙的女人,美丽温婉,是她的妈妈。
他们一家人围绕着圆桌,那么开心那么幸福的在享用一顿玩餐,特别丰盛的玩餐。
奇怪,她刚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早晨,没想到是她弄错了天已经黑了。
忽然,眼前换做了另外的场景。
主角依然是以前的自己,弟弟,父亲,却不见了母亲的身影。
她看见那个原本爽朗帅气的男人正趴在一座坟前哭泣,他哭得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她也在哭,弟弟也在哭。
一时之间哭泣的声音充斥满了她的耳膜。
云幽笙双手堵住自己耳朵,紧接着,场景又更换了。
他们一家人已经不住在那栋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了,而是三个人挤在一座小小的、潮湿甚至阴暗的房子里。
这里再也没有了香喷喷的饭菜,只有永远都弥漫着的酒精味儿。
是他的父亲在酗酒,甚至赌博,陪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沦落到一个比乞丐还有不如的男人,落魄的邋遢的伤害儿女的男人。
云幽笙看见自己和弟弟站在一起,他们多么无助啊!
没有了母亲,父亲变成了这样一个烂人。以前美好又温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再也不会有了。
云幽笙眼角滑下一滴眼泪,紧接着她的周围变成一片昏暗的世界,那些场景全部都不在了。
她害怕的在黑暗里奔跑,直到她自己也被黑暗吞噬。
“幽笙,你怎么了?”
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云幽笙猛的睁开眼睛,原来她还睡在苏瑾怀里,那么刚才她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吗?
“一直都是你在我身边吗?”云幽笙呆愣的注视着苏瑾,目光焦灼在他身上。
“你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苏瑾问道。
云幽笙努力回忆起刚才梦到的东西,可是没有办法,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没有,明明刚才还那么清晰,为什么现在记不起来了?
隐隐约约有点儿印象的也只有在梦里出现的那个男孩,那么熟悉,但是他是谁呢?云幽笙想不起来。
苏瑾将云幽笙抱起,眼眸中阴晴不定:“我先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你最近很不对劲,我刚才听见你在梦里喊别人的名字。
“谁的名字?”云幽笙抓住苏瑾的衣服,急声问道。
苏瑾沉声道:“你的发音很模糊,我没有听清。”
云幽笙不会再追问,她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脑子很疼,也许是那些治疗开始发挥作用了吧!
回到苏家,小娃儿开心的包围过来,欣喜的抱住云幽笙的脖颈:“妈咪,贝贝今天在学校被老师表扬了,老师还送了我小红花哦!贝贝好开心啊!”
贝贝像是献宝一样把小红花送到苏瑾身边,红扑扑的脸蛋儿非常可爱。
“贝贝好厉害哦!那有没有在学校教到新朋友呢?”
贝贝思考了一下,笑嘻嘻的说:“我认识了阿羡还有小周,他们都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云幽笙脑子里忽然出现那天在贺绍琛办公室见过的那个小孩儿,好像是叫做贺琰。
“你们班有没有一个叫住贺琰的男孩儿,他呢?”
提到贺琰,贝贝脸上的笑容淡去:“我不认识他。”
“这么会,他不是和你一个班吗?”
贝贝并没有在云幽笙面前提过贺琰,就连那一次被贺琰欺负,跟云幽笙说起的时候,贝贝都是用“那个家伙”称呼贺琰。
“我才不想和那种坏蛋成为好朋友。”贝贝突然攥起了拳头。
云幽笙盯着委屈的小娃儿看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贺谈就是那个欺负过你的男孩吗?”
“妈咪,可不可以不提他吗?”贝贝委屈的抱住云幽笙的手臂。
“好,我不提了。”
云幽笙心中大震,难怪贺琰看她的眼神你们可怕,难怪贺琰会欺负贝贝,这一定是受了他母亲的影响吧!
大人的恩怨,为什么非得降临在孩子身上?
“那贝贝还有认识别的朋友吗?比如说大人。”
贝贝惊了一下,急忙药头:“没有。”
云幽笙就此打住,没有再问下去,但是她已经可以肯定,贝贝和莫北辰是真的认识,而且关系不错,并且贝贝甚至为了莫北辰在隐瞒她。
一瞬间,云幽的心情降低到了谷底。
把贝贝送到房间里,哄着他睡着了,云幽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靠在窗户边,想了很久,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才导致了现在这样可怕的局面。
正想着,手机响起,竟事是莫北辰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如毒蛇一般阴险的男人邪妄的笑着:“幽笙,这几天你感觉如何呢?有没有想起一点儿什么?”
云幽笙咬着牙:“不好意思,我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想起,也丝毫未受到影响,可能是你的方法不管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