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欢乐愉快地把饭吃完了。
琼田可能是饿了,吃了很多。临出门前还高兴地对着荆念说:
“荆念,记得明日早上陪我去摘花,然后给娘送去一些。这房里的也正好该换一换了。”
等到去找大将军的时候,两人的状态还被调侃了一番:
“如胶似漆?!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不怕了?!
想明白了?!
真是年轻人啊!我这还是老了啊!
走吧!一直等着你们呢!”
两个人被金珒将军的单口说懵圈了。最后琼玴听见“走吧”一词,幡然醒悟,赶紧补了一句,说:
“大哥!你这是嘲笑我们呢?还是羡慕我们呢!
你要知道我俩要来了?!”
金珒看着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嘴角藏不住地微笑说:
“我可不知道你们要来!不过,你们当我这院里的侍卫都白养了是吗?!”
琼田听了笑了一下,说:
“哥哥,还是神通广大的。”
金珒笑着刚要说话,却被琼玴的一个不开心地打断了,说:
“你叫他什么?!不许叫哥哥,叫大哥。得跟我一样。”
琼田一脸懵懵地,问:
“啊?!我刚刚说的什么?!”
金珒无奈地摇着头,说:
“走了!醋坛子!”
琼田听见后才突然明白,也跟着起哄地说:
“醋坛子,走了!”
琼玴看着两个人,一样的话,不服气地说: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听话。”
金珒大步向前,故意抛下一句话,让琼玴僵化在风中……
“你就是圣贤书读少了!”
琼田轻轻地一笑,说:
“你的书房怕是荒芜了吧?”
琼玴拽起琼田的手:
“我现在哪有时间看书啊!看你还看不过来呢!”
琼田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咳嗦了几声,拽了拽他,说:
“大哥,都走远了!”
等他们三个人来到老将军的书房时,老将军已经在静静地作画了。
“爹!玴儿,弟媳来了!”
金珒首先开口问候,也一语道出了他们此来的目的。
老将军,连眼睛都没抬,还是在一心地作画,说:
“先坐吧!你们随意!我马上就好!”
老将军就像全然忘记了他们三个人的存在,全神贯注地屏息凝视着铺在桌上的空白画纸,随后拿起画笔一挥而就,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顿时出现在纸上。
家仆上了茶,就在他们三个喝的差不多了的时候。
“儿媳,这幅画,送你了!”
老将军放下手中的爱,抬头看着琼田说。
琼玴赶紧碰了琼田一下,说:
“爹说送你,你快去看看去!”
琼田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盖好盖子,赶紧站起来,扑了扑自己的衣裙,然后,慢慢地走近老将军的书案,低头看着桌面上的那副长长的画。
她抿着嘴,眉眼里尽是认真。仿佛这一刻,她的一切就在这画板上。
画上画的是,湖的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湖水碧绿,清澈见底。无风的时候,水平如镜,朵朵白云,青青山影倒映于湖面,山光水色,融为一体。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水中穿梭,好像是在崇山、白云之间游动。
山峰连绵起伏,峰峦叠蟑。向山上望去,隐隐约约看到巍峨的顶峰上,有个小亭子;再极目向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这漫山的云雾就像是给整座山披上了一层乳白色的薄纱,宛如梦中仙境。
“喜欢吗?”
老将军看琼田看得出神,接着问道:
“要不要来,题一个名字?!”
说到此,金珒和琼玴再也坐不住了,两个人也来到了画的跟前,都齐刷刷地看着老将军的画。
琼玴看着画,然后拿起笔,轻轻地递给了琼田,说:
“试试!圣贤书读得最多的人!”
说完,对她还眨了一下眼睛。
琼田接过爱笔,谦虚地说:
“我怕我写的不好!”
金珒:“那怕什么!”
老将军:
“反正画是你的了!”
琼玴温柔地看着她,说:
“相信你!放松!”
琼田看了他们三个人几眼,低头然后又抬头,最后呼了一口气,低下头,说:
“我一眼看见这画的感受是:
这里的山水钟灵毓秀,这里的山寨幽静古老,这里的山林葱翠浓郁,这里的池塘波光粼粼,这里的岚霭悠悠萦绕在山间,这里早晚的炊烟袅袅升腾于寨子的上空,这里的山连着天,水连着山,山水草木。
所以我题:山宽水容。”
说完,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
弟媳,这字,是好字啊!”
琼玴也跟着骄傲起来,说:
“夫人!你这可以啊!大哥很少夸人的。”
琼田抿着嘴不说话,看了老将军一眼,说:
“爹,您画的这是龙亭湖吧!”
老将军,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点头说:
“眼力不错。他身边的繁华我都没画,你也看出来了。”
琼田咬了一下下嘴唇,说:
“繁华散去,才是真正的龙亭。”
老将军看着他们,说:
“都过来坐吧!”
然后接着说:
“山宽水容,题的好。甚合我意。
宽容,是人类文化传承的美德。大海因为宽容,而变得浩瀚无边;天空因为宽容,云彩绵绵而美丽动人;山峰因为宽容,汇集细土尘沙而巍峨耸立。人有了宽容,才能体会到财米油盐的快乐!”
琼田坐好,然后,轻轻地问了一句:
“爹,您之前去过龙亭湖吗?”
老将军,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口,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了琼田的问题,但是却说了她绝对想听的话。
“那是我第一次去开封城……”
琼玴却轻轻地唤了一声:“爹!”
琼田有些惊讶地看着琼玴,一脸疑问着,
“难道,琼玴知道什么了?为什么爹一说开封城,他如此的不安?!”
琼玴的表情与打断,可能只有老将军清楚了,他想表达的无非就是,
“爹,你可要悠着点说啊!你别把你儿媳给说跑了就行。
我把人哄到这份上,你儿子容易吗?不容易啊!爹!”
老将军摇了摇头,点了点头,说:
“我慢慢说,儿媳一会儿有想问的,就直接打断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