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恒太子听到“霁泽”,先是一愣,然后便被琼玴打断醒了。
琼玴:“太子,我逾越了,无心之过……”
泰恒太子:“你我能不如此吗?即便是大事成功之后,也不要如此!!”
琼玴赶紧闭嘴,拿手比划了一下,表示封口,然后呼了一口气,说:
“但求真心处之,不能承诺之。”
泰恒太子:“好,就为了你这一句。东风马上就来。进来,自己去看!”
原来这变成了琴室……
琼玴看着眼前的一切,鼻子竟然有点酸酸的。
回头望着泰恒太子,内心五味陈杂地说:
“为了我,你本不必如此。这可是重罪。过于冒险了。”
泰恒太子回道:“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这年代就是成者为王败者寇,我是先准备着,到时候给你庆功!”
琼玴用手轻轻地划过这每一具器乐,偶尔发出一些好听的声音。
那些器乐好像在争先恐后的和琼玴表达着爱意,互相争宠着……
“快来摸摸我,快来看看我,看我好不好听,看我好不好看。”
琼玴从小便擅长音律,尤其喜欢长笛。
小时候的他经常追着泰恒太子,给太子吹笛子,讲笛子。
当然了,还有跟太子不断地要各种自己喜欢的笛子。
泰恒太子一边嘲笑着他,一边又派人为他寻找这世间上各种的好笛子,长笛,短笛,黑笛,白笛。
然而,在太子十五岁的生日宴上,琼玴被人陷害。
贵妃哭啼冤枉琼玴,说他的笛声是妖声魅语,扰得日日心神不宁,夜夜夜不能寐。
皇上他专宠贵妃,便不分青红皂白,一道圣旨,从此禁声琼玴,日后永远不可以再吹笛声。
在花一样的年龄,他被无情的践踏。然而,当时十四岁的琼玴,竟然没有一丝愤怒,坦然接受:
“璞瑜领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他对太子说:
“从今日起,笛声便在我心里。你想听,就到我心里去吧!”
儿时的语言就是天真。
当这个消息传到老将军王往暮耳朵里时,他已经辞去了当朝大将军一职。
听从皇上的建议,暂时有他的大儿子王金珒代职,为国出力。
“要不要试试,吹吹?”泰恒太子的一句建议,打断了琼玴的回忆。
琼玴笑了笑,摇头道:
“算了。等到光明正大之时,我必吹上它三天三夜。把这些年欠下的债都补回来。”
泰恒太子看着他说:
“快了!就算为了这,我也要成功。”
琼玴看着泰恒太子说:
“我答应你,可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我们曾经说好的,要一起打造我们的天下”。
泰恒太子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你知道的,我目的性很强。就像我接触你一样。对你好也是一样。信任你们全家更是一样。”
琼玴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头,回道:
“这琴室,你准备三年了?”
泰恒太子惊讶地问道:
“你怎知?”
琼玴回:“我猜的。三年前你好像跟我提过一次笛声之事,只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心情与你讨论此事。想着永远不能吹也就罢了,奈何午夜梦回,总能梦见一位吹笛子的少年,坐在白鹤上,翱翔在万里的夜空。”
这样的梦,从那日接过皇上的圣旨便日日爷爷都能梦到,直到……
“直到遇见琼田那日,我梦到了她,她穿着火红的嫁衣,坐在火凤凰的翅膀尖上,满天的撒花。向我笑着,对我招这着手,火红的凤凰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那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少年,那白色衣服上,偶尔火红,偶尔翠绿……”
琼玴说着说着便拿起了一个白色长笛,放到了嘴边,手指覆在上面,轻轻闭上眼睛,拿着笛子良久,好久好久……仿佛笛声就荡漾在这个房间里,只不过只有内心世界足够丰富的人才会听得到。
琼玴睁开眼睛,放下长笛,开玩笑地向泰恒太子调侃着自己,说:
“我,还得等一人三年。到时候娶了她,肯定能吹了吧!”
泰恒太子噗嗤一笑,真真地调侃他说道:
“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痴情男子!”
泰恒太子,走到一个古琴旁,接着说:
“不用等三年,一年都不用。办法啊!我都给你想好了。告不告诉你,能不能实现,还真得靠你表现发挥了。”
琼玴好像突然领悟,眼中泛着欣喜的光亮,笑了笑问道:
“难道是你要……”
“嘘!”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泰恒太子一脸得意的表情。
琼玴:“好。这事你帮了我,我给你吹三天三夜的笛子。”
泰恒太子说:“我可不要,不要听。你吹给她吧!妖音魅律。没准还能情动,不能自已呢!”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走吧!回书房!我们还是先听听这东风声吧!笛子声暂且别听了!”
琼玴一直没弄明白这东风是什么?便想知道地问:
“这东风是人,是物?”
泰恒太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带着他回自己的书房,一路上为他介绍着最近这太子府上发生的各种变化。
“这,我种了你家那位喜欢的合欢花……
这,我把凉亭拆了,摆了一个和酒肆一样的桌子……
还有这,你喜欢的棋盘……
那前处是扩建了的操练场……
也不知你现在的箭术如何了?
明日切磋一下?
再看这,我娘喜欢的绣帐。你家那位会女工吗?
来来来,这这这,君子兰茂不茂盛?”
琼玴停下了脚步,说道:
“你家那位?你在何处听来的一词?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滑稽的感觉?”
泰恒太子大笑着:
“难道不是吗?话说这个词,可是与我三岁的皇弟那处学来的。他们几个小娃娃,过家家时,就是这么说的!”
琼玴扶额,说道:
“您能不能正经一点,这以后毕竟也是要当……诶呀,总之,你这样唠叨,这样用心,好像我要嫁给你似的。”
泰恒太子更是大笑,说:
“我还真这么想过呢!不过,我知道我发过誓,这一切,我将亲手还给你。不为别的,就为那孤独难熬的岁月。”
说完便拉着琼玴进了书房。
“行了,到了,快坐吧!东风已经来了!”
两人刚坐下,案上的茶是热的,显然是有人早已经安排好了的。
琼玴正好口渴了,拿起一饮而尽,茶杯还未放下,只听见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快到慢……
就好像老将军的密室一样,突然书架被人旋转开来……太监小福子,从屏风后面进来,走到太子身边,抖了抖手中白色的“鸡毛掸子”,一脸姨妈般地说:
“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
奴家去了还真是收获颇多呢!
一炷香之后,腰牌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