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斯弯着嘴角,眸中浮起悦色,不由靠近她走了几步。
姜绒坐回原处,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好像没有见到吴斯。
“小绒,你看。”
声音在这时显的是那么悦耳动听。
她对自己的名字敏感,特别是别人用如此亲昵的口吻叫她,闻言,姜绒身子一僵,“嗯。”她故作镇定冷淡道。
吴斯手上抱着一个牛皮纸袋。
姜绒一闻便知道那是炸物才有的香气,顿时有些坐不住,想了半天,理直气壮地说:“你又来送吃的吗?”
“啊。”吴斯漫不经心一声,洞察秋毫的他很快发现姜绒咽口水的动作,低头浅笑。
“这是什么?”她明知故问。
吴斯笑了笑,若有所思道,“这?是绝世美味,你肯定没吃过,尝尝?”
姜绒点点头,笑盈盈地伸手过来拿,脸上满是喜悦,吴斯在这时往后退了几步,姜绒什么都没抓到。
“不是说给我吗?还是,你反悔了?”姜绒哼唧一声,不假思索道:“不就是炸鸡嘛,哼,有什么大不了的,本王妃下午自己做!”
“你知道的挺多……炸鸡也是那个女孩告诉你的吗?姜绒,你还知道些什么?好吃店的菜谱,很多很多事情,你的一切都让我不得不对你产生好奇。”吴斯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他说话的口吻,强硬中带着对姜绒的期待。
“吴斯公子对本王妃好奇?让本王妃来想一想,或许是太优秀的缘故吧,公子你知道,优秀的人总是更容易吸引到别人。”姜绒对吴斯的其他问题避而不谈,一是怕说着说着露陷,二是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来回答。
吴斯的脸色沉了沉,恍惚间,他居然开始介意姜绒自称‘本王妃’了,姜绒不喜欢这个自称,她这样说完全是说给吴斯听的,而且吴斯也确确实实被她影响了。
“是,小绒不愿意提就算了。”吴斯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他把纸袋往姜绒面前伸了伸,道,“你猜对了,炸鸡,作为奖励,这些都是你的。”
姜绒瞬间喜上眉梢,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深吸两口气,试探性地盯着吴斯。吴斯挑挑眉,让她赶快拿着,姜绒抿了抿唇,想着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这样很没有骨气,可惜,那溢于言表的快乐,终究还是没能压下去。
她接过牛皮纸袋抱在怀里,马上忘却了先前的不愉快,热情地邀请吴斯到石凳上去坐。
“不用,这里挺好的。”吴斯说的是姜绒看书时坐的地方。
姜绒略加思索,朝着吴斯扬了扬纸袋,道,“坐这里不是不行,只是那边有桌子,吃起来会方便些。”
说罢,她看吴斯的反应,同时又在心里想,其实这边没桌子也能吃,可以侧着身子坐,然后把炸鸡放栏上,除了麻烦点以外,没有不妥。
说服完自己,姜绒就顺势准备坐下,还没坐得下去,吴斯便拉住姜绒的手腕,硬是把她扯了起来,见她脸上是异样的表情,吴斯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忽然松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姜绒愣了愣,抬起眼帘,撞进他幽深的眼波里,一瞬间,姜绒竟有些触动,仿佛透过他的神情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吴斯顿了顿,半晌才若无其事道:“坐哪都无所谓。”
姜绒从房间找了一个盘子,放在石桌上,然后把牛皮纸袋里的炸鸡全倒了出来,伴随着炸鸡相互之间碰撞的咔咔声,这份炸鸡制作的火候应该是控制的刚刚好,色泽金黄诱人,恰到好处的酥脆但又保持着原有的汁水。
她迫不及待地张嘴咬一口,满嘴流油,鸡肉嫩滑弹牙回味无穷,再吸气闻一闻,香极了。姜绒不由得开始幻想炸鸡的最佳伴侣,可乐,她闭着眼睛一口喝下茶水,脑子里满是咕噜冒泡的可乐的味道,不知不觉,嘴里的味道也变成甜甜的了。
可能这就是用意念喝可乐吧!
“你看,我就说你会很喜欢。”
姜绒点点头,道,“你有事做吗?”
“暂时没有,怎么?”
姜绒两只手捏着一根鸡翅,一口一口品尝着道,“我想听你说上次的那个故事,就是你说有男孩A的故事。”
她很喜欢听故事,特别是吃东西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来下饭,连美食都会少了一分滋味。现代的她比较依赖手机,在这边没有这种产品,只能找人聊天。
这就是她为什么吃饭老喜欢叫小右和阿唤的原因。
吴斯置若罔闻,面上笑意未减,他双手撑着脑袋,有时有些人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说说,说说。”姜绒又道。
前几日,夏林曦托人来问姜绒想在院里种什么,她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花草草,如果让她一定说一个的话,她大概率会选择向日葵,每每看到向日葵,总会觉得阳光积极,浑身充满了正能量,然后姜绒就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大声地告诉夏林曦:看,这以后就是我在这里活下去的动力!
整院的向日葵,姜绒理解的是,夏林曦做戏做全套,相敬如宾的样子要摆的上台面,可惜了这些花,逆季节生长一个个都垂着头,花瓣的颜色整体偏暗,丝毫不是姜戎在现代见到的那个样子。她一直在盼望春天。
吴斯托起一朵向日葵的花朵,骤然松手花朵又垂了下去,他想了想,道,“那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说出来的答案让我如愿,我就把这个故事跟你讲完。”
姜绒脱口而出:“行。”
“你说你梦里的女孩来自哪里?”吴斯言简意赅。
可能姜绒没想到吴斯总是纠结着这个问题,一时间愣住,不知道怎样回答。
吴斯又道,“那我换个问题,你可不可以把那个女孩跟你说的话,全部,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