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到了新东西，让李昱有些开心。
看着董轩好奇神色，他噗嗤一笑，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这东西是荆子安弄碎的？”说着，他指了指站在一旁傻笑的荆子安。
“......没错，是他......你还认识他？”董轩的神色愈发惊奇。
“没错儿......”李昱点点头，随即皱眉问道：“......你那两位保镖呢？”
“......你还知道我有保镖？？”神色逐渐严肃，董轩看似温柔和煦的眼神中隐约闪过一丝寒光。
“......你先别管这些.......”李昱故作高深的摆摆手，暗地里肚子都快笑抽了：“既然你认识这个东西......你......知道它什么价格么？要不要找他那个家属......姓万的那个？”
“......哦？你还知道他家属姓万！？”严肃神色突然一收，董轩的脸上带着丝丝笑容，看起来只剩惊讶于好奇——但是，李昱莫名感觉后脑一凉。
“......昨晚你喝断片儿了？保镖没告诉你口琴的事儿？”眼见对方真的有点惊到了，李昱也不想太过火，噗嗤一笑，掏出了口琴。
“......啊！是你？哈哈哈哈哈，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董轩愣了一下，随即释然摇头，哈哈大笑。
“......这个霁红釉玉壶春虽然有......小瑕疵，但是其它地方实在大美......上拍卖的话，大概价位在十万左右......别叫家属了，就按十万算吧，加佣金，十二万，我赔......好久没看见子安了......”
董轩的话，确实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
按理说，不应该也轮不到李昱开口控场，但是见到眼下的情况，他就是有些忍不住：“......老人家，十二万，你看可以么？”
“......可别说的那么好听！”听到这，老人神色一松，哼了一声：“瓶口有磕，底儿还有道惊......值不了那些！还有，佣金是那么加的么？......我能听懂好话，看你说这几句话，我得劲儿！......得了，你赔五万得了，行上价！”
没等李昱开口，民警突然开口：“步行街所的？你认识滕飞么？我叫王莽。”
说到这，也不去看周围人群抽动的嘴角，自称是王莽的民警看向老人：“......家里的老物件儿不是都卖了么？怎么还有......”
“还不是为了给贝贝手术？”老人哼了一声：“早几年我把这个转给一个老朋友了。前几天，老朋友听说贝贝的事情，告诉我......他不喜欢这个霁红釉了，让我拿回去......说是东西先拿走，钱不着急......”
“......这......好朋友啊......”听了老人的话，王莽有点唏嘘、有些扭捏，还有些无奈：“......但是现在碎了......我这按理说得回避啊......”
“嗨，好什么朋友......这霁红釉有冲有惊，人家又玩腻了清三代......碰巧儿现在价格高，让我转手帮着卖而已......怎么着？将来我还钱，还能还原价儿不成？天真！......要不是为了贝贝，我才不受这气!”听到王莽的话，老人冷哼一声，噼里叭啦的说了一通。
“......呃，你这一说，倒是也对，咱用完多还一点就得了......”王莽被呛了几句，只能无奈的捧着亲爹说话。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老人仍旧不依不饶，又是一顿噼里啪啦。
“对什么对？人家帮咱是人情，不帮是本分......怎么着，人家得添钱帮你才是好人是吧？还钱就完了？不能还钱......将来事情过去了，我得找一个没冲、没惊的玩意儿还回去，那才叫不丢面子！”
“......呃......”左右都不对，王莽无奈看向一旁的李昱——也不知怎么，这小子看着就让人放心。
依靠父子间的对话，对于眼下情况，李昱已经大致有数——老人的性格、瓷器的真假、王莽的为难、董轩的意愿。方方面面，都汇集在他的脑中。
“最难解决的真假问题，已经解决了；第二难的价值问题，也已经解决了......看起来，双方似乎各有让步......只不过是老人性格太别扭，需要台阶......没有中年女子和王莽，没准儿早就解决了......”
“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到底是依靠智力多一些，还是魅力多一些？”
种种念头，一闪而过。
收到王莽的眼色，他眼珠一转，微笑开口：“大爷，你看这样行么？”
“小伙子你说！”瞪了王莽一眼，老人看向李昱，笑成了一朵菊花。
“这位先生......我相信有点资产，应该是赔得起，也愿意赔......只不过他现在的手机没在身边，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聊？让他打个电话，想必一会儿他就能赔你钱......相信我一次，您看可以吗？”
说到这儿，他没等老人答复，便猛然一鞠躬：“对不起大爷！实话跟您说：刚才我也怀疑您是碰瓷儿来着......我给您道歉！”
这个动作让老人一惊。
听完他的话，老人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却又面带欣赏：“行！按你说的......这台阶给的......”说完，他又瞪了儿子一眼。
王莽表情愕然：关我什么事？干嘛瞪我？事情完事了？
中年女子脸色不忿：怎么回事？我变成恶人了？
董轩依然温柔和煦、不见锋芒。
围观群众脸上带笑、心底舒爽：这瓜吃的.....酣畅淋漓啊......
被老帅哥牢牢抓住的荆子安仍旧在装死狗。
身边众人的种种心思，李昱并不清楚。
听到老人的话，他转头看向董轩，随手递过手机：“用我电话吧......说起来，你这怎么什么也没带？”
结果手机后，董轩没有打电话，而是发了条短信，同时随口回答：“哎，别提了.....那两个傻大个儿像老母鸡一样......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绑架了呢......我这实在是烦了.....就把手机扔在家里，跑出来溜达溜达，恰好遇见了他......”
说着，董轩指了指身边的死狗，神色复杂：“哎，真是难为他了......不过，疯了也许是好事......更快乐一点.......”
“听你这么说，还有故事呢？......”李昱嘴角含笑，随口开了句玩笑：“听说你前女友结婚啦？伤心劲儿过去了？”说完，他哈哈大笑。
闻言，董轩脸色一僵，随即苦笑：“我那是高兴，那姑娘缠了我好多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