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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恶魔契约

“宸,多吃一点,不过,正有趣,你看在这个家里,你就是大宸,而晟儿,就是小宸,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嫣儿将一块青菜,小心翼翼地夹入邺宸智的碗中,看着眼前如此相似的一对父子,心生调侃之色,邺宸智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反驳,晟儿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饭。

他知道,这已经是父亲最大的让步了,能够让妈咪留下来,是他最大的幸福,他不会让妈咪收到一丝的伤害的!

绝对不允许身旁的这个坏女人,动妈咪的一根毫毛!

“妈咪,你来啦!”

晟儿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急忙的从椅子上跑下来,奔向轻歌的方向。

微微的侧头,邺宸智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而身后的管家,主动的低下了头,生怕看到自己不该看的画面。

“邺宸智你……”

满头的怒火,让韩轻歌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她完全感觉不到身旁人异样的眼光,就连站在一旁的嫣儿也没有发觉。

“滚回去——”

邺宸智难得的在嫣儿面前发火,可是看着韩轻歌身上穿的上半身几乎是透明的睡裙,眼神的深处,不禁冒出熊熊的火焰,嫣儿也微微愣住了。

这个女人……

不就是五年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吗?她还在邺宸智的身旁,而且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韩轻歌顺着邺宸智霸道的目光,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单薄,身体的每一寸美好,几乎是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之中,韩轻歌惊慌失措。

韩轻歌顾不得身后人的眼光,脸颊刷的一下子,红个透彻,连忙回头向楼上跑,她真是丢尽了脸,怎么没有发觉自己身上的睡衣是如此的透明!

她已经不敢想象,在邺宸智的心中,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了!

晟儿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灵动的眸子中,突然间闪过一道精光,原来爹地对妈咪,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嘛,不然,怎么会对妈咪露出身体的美好,这么的介意!

嘿嘿,他已经开始期待了,不过要是没有身旁的电灯泡,就更好了!

身着一套香奈儿最新的套装,韩轻歌扎了一个精明干练的马尾,可是在她忧心忡忡的脸颊上,倒是多了一份稚嫩,在恶魔面前,她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攻击力!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韩轻歌微微一愣,看着手中的两张薄纸,眼光快速的扫过上面的字眼,不过,醒目的标题,立刻让她的心凉了大半。

“协议书终身不得修改——”

韩轻歌满脸的怒气,邺宸智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是他想要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一辈子?

“邺宸智,这根本就是霸王条款,我拒绝签字——”韩轻歌愤怒的将薄纸撕得粉碎,漫天飞舞的碎片,让邺宸智的眉头紧锁。

前一百条,都是他的权利,而她自己的,却只有一条,就是放了黑泽泷,她不能签,她还要为自己争取!

“好,是你自己选择的,那么——”耳边突然间响起一道响指,韩轻歌微微一愣,身后不远处的一道暗门被突然的打开,墙壁中的光线有些刺眼,韩轻歌用手背轻轻的阻挡着。

“带上来!”邺宸智平稳的声音中,带着冷淡与无情,韩轻歌的双腿,顿时一软,当看到眼前突然间出现的人时,差点就窒息了!

这……这真的是黑泽泷吗?

两个高大的黑衣人,将黑泽泷架起,他动弹不得的双腿几乎是垂在地上,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头颅上的血迹斑斑,让人忍不住直视,韩轻歌强忍着内心的恶心,用手捂住了口鼻。

黑泽泷被身上的盐水刺激的苏醒过来,他不应该存有一丝的侥幸心理的,邺宸智这个魔鬼,又怎么会放过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轻歌……你快走……”邺宸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折磨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人能够是狠毒如他的对手!

“啊……泷哥……”

韩轻歌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不成人形的男人,他被血汗打湿的发,遮挡住他原本的俊颜。韩轻歌充满控诉的眼光直直的望进邺宸智的心底,他已经有了那个女人,还要留下她做什么,让她做一辈子的保姆吗!

“究竟是多大的仇恨,可以让你失去所有的良心,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自此,你还有没有一点的良心!”

韩轻歌的语气中,充满了压抑,愤怒,甚至是仇恨,她不敢相信,曾经对她如此温柔的男人,居然是一个从地狱来的撒旦,即将毁灭整个人间!

“哼,那么,这个想将我置之于死地的男人,就是有良心的了,对吗?”

邺宸智冰冷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嘲讽,如果不是五年前他亲手导演的车祸,他回落的今天的这个下场,会平白无故的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只要是有胆量伤害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是嫣儿,也不会有第二种结局!

“我答应,我全部答应,只要你放了黑泽泷,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韩轻歌嚎嚎大哭,悲恸的声音,让黑泽泷每一根痛楚的神经都是如此的无力,都是他,害了轻歌,如果不是他,轻歌现在一定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生活着吧!

“轻歌……不要……”

黑泽泷强撑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想要挽留轻歌无助的哭泣,可是身体的不由自主,让他的意识渐渐地陷入了一片昏迷之中!

“什么?金矿的百分之五十,他宁可不要也不肯放人?”

黑老太爷愤怒地将茶几上的杯具全数的挥倒在地,就算手背被热水烫到了,也没有丝毫的感觉!

黑家的独苗,就这样的断送在他的手上了,他苍老的心中,满是悲凉,自己奋斗了这辈子,坐尽了商人做过的坏事,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黑家发扬光大吗?

可是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这样残忍的将他最后的希望全数的浇灭!邺宸智,就算是倾家荡产,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你会受到老天爷的惩罚的!

“老太爷,少爷他……”仆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主屋,言语有些不清。

“什么,快说——”

黑老太爷的语气十分的不善,满脸的怒气,看不出一丝以前的慈祥,阿泽他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他是多么的希望……

“门口——”

被老太爷一吓,胆小的仆人更是不敢说了,只是用手有些慌张的指着门口,黑老太爷大步迈出,当他看到门外的那道如此陌生的身影时,心中闪过一丝不悦,哪里的乞丐,居然跑到这里来!

“去,把这个乞丐赶走——”

黑老太爷十分不悦,可是身旁的仆人没有一个敢动,终于一到怯弱的生意让黑老太爷的面色大惊,“可是,这可是泽少爷啊……”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说——”

黑老太爷连忙的躬下身来,亲自的将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看着满脸伤痕的孙子,黑老太爷的心痛极了,可是在下一秒却是喜极而泣。

“快快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少爷抬进去啊!”

仆人们手忙脚乱的动起身来,看着身后又哭又笑的老太爷,不禁疑惑了。

望着床上的黑泽泷,黑老太爷的心中,满满的都是不解,邺宸智这个人,是有仇必报,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好心的将阿泽放了回来?

难道其中有他所不知道的故事?

“是轻歌……救我出来的……”

缓缓地睁开眼,像是感觉到爷爷的疑问一般,黑泽泷阴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绝望,如果不是轻歌,他恐怕早就……

黑老太爷微微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有些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那你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再和那个女人来往了,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黑老太爷悠远绵长的叹息声,不断的在黑泽泷的脑海中回旋,他却找不到丝毫的反驳理由,爷爷说的话,是如此的正确,不是吗?

事实早就证明了他所坚持的,是错误的!他以为,自己的真心,可以让歌儿回心转意,他以为,两个人的肌肤之亲,会改变一切;他以为只要拽住了岸本齐,他们的婚姻,便不会在有变数了,他以为……

太多的自以为是,让他的实现变得迷蒙,他还是错了。

韩轻歌颤抖着身子,握住手中的签字笔,仿佛完全的不受她的控制一般的打着转,她带着惊恐的眼神,缓缓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身子,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邺宸智的眼光中闪过一丝快意,他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签名,语气中多了一丝暖意。

“好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的对你的……”邺宸智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让瘦弱的韩轻歌坐在自己腿上,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只要你不要计较嫣儿的存在,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

邺宸智玩弄着韩轻歌的发丝,看着她身子颤抖的幅度渐渐增大,神色不禁有些不悦。

“我知道了……”韩轻歌麻木的点着头,心中完全失去了判断的理智,当她看到黑泽泷的那副面孔时,她已经后怕的只剩下缴械投降了!

她好怕,好怕哪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一个无名的骨架……

永远的被埋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还有,不要试着逃离,不要忘了你最亲爱的祖父……”

邺宸智如同恶魔一般的警告,让韩轻歌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锁骨处,传来浅浅的温度,她微微的低头,却看到如同顽皮孩子般的邺宸智,轻轻的啃食着她的锁骨。

“咚咚咚——”

邺宸智微正神色,表情有些不悦,但是立刻恢复了正常的面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进来!”

“爹地,妈咪!”晟儿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急忙的伸出了手,拉着韩轻歌的手就要离开,邺宸智的眉头轻蹙,“妈咪快来帮我做橡皮泥——”

看着面前的一小桶一小桶的橡皮泥,韩轻歌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在毯子上坐了下来。

“晟儿要做些什么呢?”

“我要做一个大大的房子,还要做妈咪,做爹地,还有晟儿……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的生活在这个房子里了……”

望着窗外,两道玩的不亦乐乎的身影,站在邺宸智身后的嫣儿不禁娇慎出声,“宸,你看,晟儿根本就不理我……我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去讨好他了……”

嫣儿挤出的眼泪,让邺宸智不禁有些心疼,他的儿子,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灵动的眼睛瞥见窗口处两道亲密的身影,邺晟轩的目光不禁变得有些迷离,闪过一丝奸猾。

“妈咪,你看那边,有一只好美丽的蝴蝶!”

韩轻歌的心底不禁有些纳闷,现在都快入冬了,哪儿来的蝴蝶?

邺晟轩随手一指,顺着晟儿的方向,韩轻歌的脸颊不禁闪过一丝苍白。

窗台之上的两道紧紧依偎的身影,是如此的缠绵,男子的双手,紧紧的将怀中的女人,拥入怀中,生怕她受了一丝一毫的委曲。韩轻歌的脸颊上闪过一丝苦笑,轻轻地用手指点了点晟儿不乖的鼻头,“又骗我了,对不对?”

晟儿呵呵的笑着,装傻,“你们都爱骗我……呵呵……”

韩轻歌依旧只是傻笑着,晟儿依偎在她怀中的小小身子不禁闪过一丝颤抖,颈部的一抹湿润,滑入他的心底,是下雨了吗?

“妈咪,你哭了吗?”

晟儿低着头,不敢看轻歌的眼神,她含泪的神情,像是在控诉着爹地的绝情。

韩轻歌摇了摇头,手背不着痕迹的将眼角的湿润抹去,脸颊上闪过灿烂却是充满伪装的笑意,勾起的嘴角,有些麻木和不安。

“没有……妈咪,只是……看着你,觉得心底十分的高兴……这些年来,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韩轻歌轻轻的摸着晟儿的头,满脸都是柔情,她心底的某块冲动,在刚才那瞬间的打击之下,只剩下了玻璃和碎片!

“你是说爹地吗?”晟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直逼轻歌直面自己的内心。韩轻歌无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向晟儿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柔情。

“他对我……一般,只是,上周,他为了那个伊莎贝拉,居然打了我……呜呜……一巴掌……”

晟儿的眼光中,全是闪烁的泪光,委曲的神情,瘪起的嘴角,韩轻歌拂过晟儿脸颊的手指,在听到他可怜的哭泣声时,终于忍不住的颤抖,动情的将晟儿抱入怀抱中,“对不起……都是妈咪没有照顾好你……”

韩轻歌隐忍的抽泣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般,察觉到母亲心底的悲伤,晟儿真的觉得难过万分。

“他还要我叫那个女人妈咪……我不叫,他就打我……”

晟儿不禁嚎嚎大哭起来,虽然他知道,越是在重要的时候,越是要隐忍,可是在妈咪的宠溺面前,他不再是一个世人眼中的神童,而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拥有所有正常人情感的孩子。

“是妈咪没有能力保护你……”韩轻歌将晟儿小小的身体搂的更紧了。眼角闪过一丝决裂的神色。

楼台之上的风景,依旧是风光无限好,让人忍不住侧目。

“嫣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邺宸智有些担心嫣儿虚弱的身体,看着她柔弱的神情,如同一个涉世未深的孩童一般,需要人的爱护和宠溺。

“宸,我没事了……”嫣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的从邺宸智的大腿之上站立,上下捏着他的双腿,神色有些紧张,“没有把你压坏吧……”

“我只是最近工作有些累……”

“恩,我知道宸从来就不舍得对我凶的……呵呵……”

嫣儿的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憨笑,那微微眯起的眼睛,让人多了一丝心疼,欢乐的身子,随着身后不断摇摆的裙摆一般,如同蝴蝶一般的飘出了门外。

“咦,你不是……”

身后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唏嘘声,韩轻歌忍不住侧过头去,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男人时,不禁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您好,您是……”

来人十分之不屑及惶恐的站立在阳光之中,全然不顾身后一道火力十足的蔑视光线,径直的摆出最帅的POSE,一副忧虑的模样,立刻让韩轻歌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只自大孔雀的模样。

“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冷懿,懿公子,唉,欧巴桑,话说我们在日本见过一面耶,这么帅气多金的青年才俊,你怎么好意思忘记啊?”

冷懿双手叉腰,显示出他极度的不满,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个时候,他居然被一个欧巴桑给彻底的忽视了,这种事情,他不能承认!

“喂,这里可不是日本,不要撒野,还有,你口中的欧巴桑,可是我的亲生母亲——”

冷懿微微的低头,这时才发现站在轻歌身后的小鬼头,“哼,你不就是个……”

冷懿急忙的蹲下身来,讨好的伸出双手,急忙的为邺晟轩挡住有些强烈的阳光,“怎么样啊,小少爷,这里可比日本的空气好多了,对吧?”

“还有呢,您刚才一定是听错了,身旁的那位美女,看上去正值青春年华,一看就是超级美眉……”

“口渴不渴,要不要小的为您进去端杯水……”

冷懿的讨好和谄媚,让韩轻歌略微的失神,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脸,可是变得如此之快,几乎没有任何额准备工作,将就三秒钟以前的世界,完全的推翻了。

“这家伙为什么要对你这么的……”韩轻歌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是用手指比划着。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有把柄在我手中……”

邺晟轩泰然自若的坐在冷懿亲手搬来的太师椅上,语气中不禁有些得意,不是他瞧不上冷懿这个辈分比他高的长辈,而是他和另外两个不穿衣服的女人的***视频正握在他的手中,虽然他没什么兴趣,可是大人们的兴趣,可是大的很,要是交给家中的长辈……

不过这样邪恶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污染妈咪纯洁的心灵了。

“大嫂,您贵姓啊?”

冷懿狗腿的摇着一把芭蕉扇,为两位主子驱走烈日之下的炎热。

韩轻歌动弹不得,有些不适应,不,是很不适应,他的这个陌生的称呼,倒是一旁的晟儿,听得十分的顺口,如同妈咪和爹地真的能够在一起,那也不错哦!

“听晟儿说,你是个医生?”韩轻歌的语气中有些不确定,医生不都是十分的严谨,一本正经的吗?怎么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这么的不着调……

“对,大嫂您真是眼力好,一眼就看出来我是医生了啊,而且啊,我还是邺宸智的主治医生呢!”

冷懿的语气中不禁有些洋洋得意,虽然自己有把柄在小鬼头手里,可是说到专业这一块,他可不是吹的,那可是真功夫!

“冷先生,我有点事,想单独问问您……”

韩轻歌的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之色。

冷懿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大概,已经知道大嫂要问的是什么事情了,不过,他该不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呢?

“邺宸智的腿……”走到院子角落里的一个角落,韩轻歌才缓缓的停下了脚步,开口道。

“他的腿,作为一个医生来讲,但是,却是情况很严重,我对你,在五年前就有所耳闻,不过上次的见面,依然让我记忆有甚!”冷懿轻笑出声。

顿了顿,转身面向西边的太阳,眼角闪过一丝嘲讽的微笑,“你不知道冷家人的诅咒吧?”

“诅咒?”韩轻歌不解,什么诅咒,她怎么从来没有听邺宸智提起过,就连石也从来没有对她说漏过一个字。

“冷家人只要变了心,就会暴毙身亡,以任何的方式——”

冷懿的语气很阳光,可是一字一句,渗透到韩轻歌的骨子中,竟然是一阵莫名的寒冷,暴毙身亡,一定是传谣,否则,邺宸智还是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之上。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韩轻歌的唇角变得苍白,她不敢相信耳边所听到的话语,至少,她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谬的言语。

“你不信吗?他的父亲就是爱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在飞机事故中,身亡的,当时,那个第三者,就在他的身边——”冷懿云淡风轻的诉说着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毕竟,邺宸智的父亲已经死了,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韩轻歌有些颤抖的狠狠地后退了一步,一个不留神,脚步不稳,差点就摔倒在地,不过,正好冷懿及时的扶住了她的柳腰。

“没事吧……”

一丝燥热扫过韩轻歌的耳根,她急忙的站稳身形,有些大口的喘着气,站稳身形。

本是极其自然的动作,在高楼之上的一道落寞身影的眼里,却成了莫名奇妙的怒气,甚至是不可饶恕的背叛。

晟儿去哪了?他怎么没有在她的身旁,还是她故意的支开晟儿?

握紧的拳头,指节泛出苍白,一阵冰冷的桎梏,直到从窗口渗透进来的夕阳,才稍稍暖和了他的心。

“你知道吗?你在邺宸智的心中,是特别的——”

冷懿将双手放在韩轻歌的肩膀上,眼角的余光刻意的扫过不远处的窗口,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什么……”

和着一阵风声,冷懿的话语消散在空中,韩轻歌没有听清楚。

“你的肩膀上有片落叶……”冷懿的大手一伸,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韩轻歌柔软的身子,被紧锁,动弹不得。

“好了!”

半晌,冷懿才松开了韩轻歌的肩膀,韩轻歌的脸颊一阵晕红,她就算她神经再迟钝,也会有些感觉的,他在明明白白的吃她的豆腐。

“离我远点,否则,我就让晟儿将你的丑事曝光!”

“大嫂,是真的,我告诉你实话,邺宸智他就是一个在某方面无能的男人——所以,我一直都很怀疑,晟儿究竟是不是他的种,直到看了他们的DNA报告,才真正的相信了!”

冷懿后悔不及,他不该为了一时淘气,而惹恼大嫂的!

“哼,这种事,这种事你也说的出口?……”韩轻歌顿时急的脸红心跳,虽然,她已经不是不经人事了,可是在一个才见了两次面,几乎是陌生男人的面前,她怎么可以和他讨论这种事情,虽然他是个医生!

“呵呵,大嫂,别害羞吗?不然,你们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理会冷懿的冷嘲热讽,韩轻歌大声的反驳出声,他在床上的勇猛,她可是真正的见证者,他不是一个无能的男人!

韩轻歌转身离开,脸颊上的一片昏晕,让邺宸智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境立刻坏成一团。

“该死!”

猛然的站起身来,他走到墙角边,看到冷懿的那张欠揍的俊脸,心中满满的的都是怨气。

他的腿早就好了,现在,他还来做什么,嫌戏演得还不够吗?他要得到的东西,早就得到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多余!

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世世永相随!

韩轻歌的心,猛然的颤抖着,究竟是怎么样的诅咒,竟然死亡来的如此的突然,更是让他们几乎天各一方。

不,她一定要问清楚!

“邺宸智——”

猛然的推开雕花铁门,韩轻歌不禁懊恼自己的鲁莽和冲动,急忙的退后,躬下身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正在谈论事情——”

电光石均是一愣,韩轻歌刚想带上门,一道严厉的男声却是突然的响起,“你过来!”

韩轻歌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她没有听错吧,邺宸智非但没有骂她,还要她过去?

“说,你是不是看上了懿?”

邺宸智的声音,如同冰雪般的寒冷,几乎让整个室内的温度,骤降到了零度。

韩轻歌微微一愣,立刻觉察到了他心底的想法,敢情他大少爷,为了自己吃了飞醋,却还不自知?

“我没有!我只是问问……”

“问问他的家世和经济环境,不是吗?看看他的条件是不是比黑家好,对吗?”

“邺宸智,你不要含血喷人!”

一向温柔如水的韩轻歌,双眼里,几乎冒出火来,她不敢相信,在邺宸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如此放荡的女人,成天没事了,就是勾引身旁的男人,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

她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就算她现在跟着别的男人走了,他又有什么权利,去管!

“你说我含血喷人,那么你们在院子里,为什么要搂搂抱抱,你不是勾引他,是做什么?”

被韩轻歌的行为气到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邺宸智也顾不得身后的下属,居然当成没事的人一样和她吵起架来,他一定是吃多了!

“夜帝,海洋之心的事情,还等待着您去定夺!”石不合时宜,却又是再合适不过的插口,这下,才让两颗几乎要爆炸的炸弹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这是按照你的要求重新定的协议!你看看——”

两张碎片般的白纸轻飘飘的飘到了韩轻歌的跟前,她微微的躬下身来,娇颜上露出难以掩饰的不满之色,轻弹纸上的灰尘,韩轻歌的双眼瞪得圆溜溜的!

“喂,邺宸智,这一条是凭什么!凭什么从我肚子里出来的种,都得是你的种,否则拿晟儿陪葬!”

韩轻歌指着协议上的条款,心中满满的都是怒气,他可以有嫣儿,她为什么不可以有别的女人。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真的不行,冷懿说的一定是真的,所以,你将我桎梏起来,只是为了让我做一个代孕妈咪!”

“冷懿究竟说了什么?”

邺宸智的眉头纠结,冷懿,你最好不要将不能说出来的话,全数的告诉给轻歌,否则,他真的是颜面无存的!

“他说……说你某方面无能,能够生下晟儿,只是医学上的偶然事件……”

迎向邺宸智不怀好意的目光,那眸子中,几乎能够冒出火来,韩轻歌知趣的连忙后退,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好了!

夜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哦,我记起来了,晟儿好像还有功课要做,我去看看——”

韩轻歌急急忙忙的想要从邺宸智如同鹰眼般的视线中,闪躲,急忙的转过身,刚刚才叹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邺宸智的轮椅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晟儿现在学习的都是哈佛大学的MBA课程,请问,你也懂吗?”

“你不要小瞧人,我在……日本可是进修过的!”

韩轻歌挺起胸膛,露出了颈口处的一片雪白,邺宸智的目光不禁变得深沉。

心底的挣扎,几乎让他的手心冒出汗水来。

阿姨说的话,他可以从来都不相信,可是嫣儿的事,让他对有些事情,早就失去了应该有的温度,心中,却是充满了狐疑。

对待嫣儿,对待轻歌,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他的心底,他一直都是依恋着嫣儿的,可是,他又如同一只贪欢的野兽,毫无止境的想要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们明明不是同一个女人,现在的嫣儿就在他的跟前,可是他竟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让他无法触及,相反,一向让他万分生气的韩轻歌,却能够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让他一下子从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化身为毫无理智的狼人!

“邺宸智,现在,至少在嫣儿在你身旁的时候,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韩轻歌强忍着眼眶中不断打转的泪珠,看着不断靠近她身子的男人,只好一步一步的靠近身后的墙壁,而近在身后的把手,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嫣儿……”

邺宸智缓缓地呢喃着,眼角闪过一丝不忍,叹了口气,是啊,嫣儿就在自己的身旁,他怎么可以将心的任何一部分,放到别的女人身上呢?

安静在沉默中蔓延开来,邺宸智微微的闭上眼睛,眸子中,闪过一丝名为挣扎的东西,“你把契约里的条款好好地看一看吧,签名,画押!”

韩轻歌终于松了一口大气,感受到身旁渐渐远去的温度,心中,竟然多了一丝莫名的失落。

“我相信,晟儿很高兴,你能够陪在他身边的!”

落荒而逃般的逃离被遥控解开的把手,韩轻歌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跑开,无声无息的眼泪,却是满满的撒了一地,捂住口鼻,不让自己的脆弱,丝毫的泄露出来。

邺宸智,你这个坏男人,为什么有了嫣儿,还要让我束缚在你的身旁的,我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是你的一个善意的眼神,一个温柔的拥抱,甚至只是一句关心的话语,无关乎你的多少金钱,为什么,我要的一点一滴,你都不愿意给,是因为,你全留给了那个名叫嫣儿的女子了吗?

那个有着精致面孔,能够在你的心神几乎在一瞬间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吗?

“你在嫉妒我,对不对?”

韩轻歌冷冷的望着窗外的不远处,窗边突然间传来一道陌生的气息,她的身子,微微一愣,趴在被子中的不安,湿润,甚至是胆小,都不愿意抬起头来。

因为她怕,怕一抬头,自己就会彻底的输了,她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怎么能够和身旁的女人相比,她才是那个让邺宸智恋恋不忘的嫣儿。

她一直都是错了,她以为自己可以装作不在乎,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底的某块城堡,竟然是如此的痛,痛的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心中积累多时的不满瞬间的崩塌,紧紧的握住小小的拳头,想要抓住晟儿留在自己手心的温度,韩轻歌缓缓地舒了一口长气,“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回来的!”

是我打扰你和邺宸智的亲密和爱恋,我,是一个令人唾弃的第三者,可是,为了晟儿,我是不是该继续的忍受下去,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韩轻歌也迷蒙了,因为,未来的太多未知,太多的不确定,以及,太多的贪心。

她以为,自己多留一刻,邺宸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会多一些,呵呵,五年过去了,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的啥,她是不是该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彻底的醒来!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嫣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的捂住口鼻,难以自制的落下泪来,那神情,竟然让韩轻歌并不柔软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嫣儿才是邺宸智的最爱,不是吗?

之前的日子里,她以为,自己一直在一个一个已经离开了人世的女人在争,总有一天,她会等到邺宸智的心的,可是现在,看到活生生的嫣儿,想起曾经被她亲手摔碎的相框完整无缺的出现在这里,她心底的某一块隐隐作疼,却又是如此的无奈。

她不想做一个插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就算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她自以为是的以为,那个位置会是属于她的!

“我会离开他,回到欧洲自首的?”

“自首?”韩轻歌不解,嫣儿好好为什么要回到欧洲自首?

“呵呵,是啊,凭你如此纯洁的心灵,又怎么会想到,我在欧洲杀人了,才会跑过来的通缉犯呢?”嫣儿是笑声中,蕴含着无尽的悲哀,韩轻歌的心中闪过一抹刺痛。

缓缓的伸出手,她想要安慰如此脆弱的嫣儿,同生为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她的心,已经下了最后的决心,她一定要离开,邺宸智,就像一个沉溺于毒品中的瘾君子,下决心要远离污染物一般。

“啊……”

尖锐的女声,狠狠地响彻了整个邺家,邺家上下,顿时一片陷入一片惊慌之中。

脸色苍白的韩轻歌,看着地上捂住腹部不断打着滚的女子,指节发白,她摇着头,满脸的迷蒙,眼神中,全是浑浊不清,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轻轻的‘扶’了嫣儿一把!

可是,她又怎么会想到就在身后茶几之上的一把水果刀,直直的刺入了她的腹部,而且是从背部!

捂住口鼻,看着房间中不断聚拢的人群,她害怕极了,就连被石推来的邺宸智,也是眉头紧锁的来到了嫣儿的身旁。

“嫣儿……”

看着地上表情痛苦的嫣儿,邺宸智的心一阵冰冷,不能,他绝不能让嫣儿再次的离开他的身边!

不,就算是死神,也不行!

“嫣儿怎么会被水果刀刺中?”高扬的男声,在邺家彻底的响彻,仆人们均是一愣,不敢应答,只是眼神不自觉的轻飘到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的韩轻歌的身上。

韩轻歌茫然的摇摆着头,她知道,这个时候,就算她说破了嘴,恐怕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

可是,就算是知道会是这样,她还是要说,因为,她不想死的这么无缘无故!

“我……她……”

“够了!”

邺宸智顾不得‘残废’的双腿,径直的扑到在地,颜色苍白的望着地上摊成一团的血液湖泊,荡漾在其中的凄厉嘶吼声,让邺宸智的眼神变得莫名的冰冷!

“如果嫣儿有事,你就打算用自己来陪葬吧!”

冷懿顾不得光着的上身,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他仔细的检查了下伤口,立刻的拨通电话。

“好了,邺先生请到一旁——”

“可是嫣儿——”

“现在我是医生!”

冷懿高声的吼道,刚才还如同一只发威的狮子一般的邺宸智只好收敛起脸上桀骜不驯的神情,被石重新的扶到轮椅上。

韩轻歌眼中的清泪,止不住的流淌着,冷懿经过简短而又仔细的初步诊断之后,眸子中的神色,闪过一丝悲呛。

“水果刀刺得很深,很有可能是借助外力的作用,不小心……”

血势很猛,冷懿低下头,仔细的检查着,但是在中途间,他猛然的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韩轻歌,接着继续的低下头。

“宸……”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要怪“轻歌……”

嫣儿虚弱的抬起手臂,这一刻,她仿佛忘记了肩膀上所有的使命和任务,心中也没有了黑泽泷的命令,这一刻,全是她自找的,她本就是一个玩命人。

很小的时候,就被狠心的父母卖给了海外的人贩子,从小就学着一个人倔强的生活,所以,在那个禽兽男人说要她用自己的身子,换取半世的幸福时,她才会义无反顾的答应!

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又何尝怕失去!

“我知道了……嫣儿,你一定要撑住……”

邺宸智的双眼中,布满了闪烁的泪光,韩轻歌再也无法多待一刻了,她知道,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就是罪魁祸首,她该死!

如果不是她扶了嫣儿一把,她也不会摔倒在水果刀之上。

救护车急促的铃声在韩轻歌的耳边闪过,她的心中,开始了忐忑之旅,她从来没有想过,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害一个女人,她没有,可是,无争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几乎杀了人!

脑海中不断闪过的血滴,那漫天的血色,几乎将她的实现模糊。

“妈咪,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颤抖的手,突然间被一道温暖的温度攫取,韩轻歌含住眼角的泪光,心,止不住的颤抖着,这一刻,已经足够了。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相信她,可是她的宝贝,却依旧是如此的相信她,这就够了。

看着冷懿坐上最后的一辆车,她苦苦哀求着。

“带我一起去,好吗,真的不是我!”

冷懿不大的脸颊被墨镜遮挡去了大半,韩轻歌柔软的声调,让他的心中一阵莫名的心疼,他知道,他全都知道,如果是从韩轻歌当时所说的位置,推到嫣儿的话,伤口是不会刺得这么深的,更多的,可能是蓄意的陷害。

可是邺宸智,现在像是发了疯一般,就算他再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的。

“带我妈咪走,以前的账一笔勾销!”

邺晟轩小小的身体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韩轻歌的身后,他的存在,让韩轻歌感到一阵莫名的踏实,这个时候,就算失去了所有人的帮助,只要有晟儿在,她就心满意足了。

“好,击掌为盟!”

‘啪’的一声响亮,冷懿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依旧是红色的骚包跑车,却让韩轻歌的心,在这个人情冷漠的人世间,感到了少许的温暖,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甚至是多了一丝男人少有的温柔。

来来往往的医院这一个楼层,却是异常的安静,躺在手术台上的嫣儿咬着牙根,死命的大叫着,她真的痛了。

她只是想开开玩笑,想用苦肉计逼走韩轻歌,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却是真的好痛好痛,几乎让身体之上的麻药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效力。

源源不断的血水不断的从她的下腹流出,站在手术台旁的邺宸智,神情紧张的坐在轮椅之上,任凭嫣儿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大掌,传递着他唯一能够有的温度。

邺宸智的额头上,沁出的微汗,让韩轻歌微微的失神,作为一个完整的女人,她也曾经有过那么疼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他又在哪里?

现如今,嫣儿被她失手误伤,他脸颊上的神情,满满的都是冷厉,那严厉的声音之中,只剩下那句无情的陪葬!

她不是谁的棋子,可是如果谁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她也会全力的反击,直到失去所有的力气,她不是软脚虾!

“嫣儿怀孕了你知道吗?”

冷懿的柔声在韩轻歌的耳边缓缓地响起,韩轻歌的耳边一阵轰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听进去了什么,只是茫然是点着头。

“这次,很有可能受伤的位置,会割断她的输卵管,很有可能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

冷懿的声音有些低沉,依邺宸智的性格,恐怕……

眼前的这个对邺宸智没有丝毫用处的女人,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韩轻歌还有命活吗?

他不觉得,现在,最好的方法,只剩下,只剩下逃跑!

“现在病人急需输血,血库中RH阴性的血十分稀少,有没有同种的血液,自愿捐献的?”

一名带着口罩的女护士,神色自若的站在了无菌病房的门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仿佛已经没有报多少希望了。

冷懿微微一愣,头不禁微微的低下了,他知道,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RH阴性的人,是非常不容易的,概率极其之小。

“用我的吧!”

一道怯弱的女声响起,冷懿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突然站起身来的韩轻歌,“你是……”RH阴性?

“是的!”她从小无病无灾,也是上次在住院的时候,才偶然得知的,可是那个时候,医院中这种稀少血液的存储十分丰富,才让她得以存活,否则,她早就离开了人世间。

“好,现在跟我进来做相关检查!”

护士缓缓的转身像是松了一口气,冷懿有些不安,拉住了韩轻歌的手,嫣儿伤的很重,眼前如此瘦弱,几乎被风就可以吹走的韩轻歌可以吗?

“放心吧,没事的!”

韩轻歌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心中却是自嘲一片,邺宸智,你是不是会如此的感慨,就算我离开了你,也会你留下了最珍贵的财宝呢?

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晟儿是我留下的,现在,嫣儿也是用我的血液换来的!

当邺宸智看到韩轻歌带着一丝绝望的身影缓缓的躺下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在这一刻,想要被所有的人,狠狠地欺骗一次,让所有的人告诉他,韩轻歌是无辜的,而嫣儿的受伤也只是偶然的事故,那么他对韩轻歌的在意是不是就会少一些。

对她的爱意是不是就会多一些。

看着轻歌身上有些破旧的衣物,邺宸智如墨眸子中的精光不禁变得深邃,作为晟儿的生母,她明明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加的好一些,可是她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提出过一丝一毫不合理的要求,就连合理的要求也从来没有过。

是因为心底的不在乎吗?

邺宸智也迷惑了。

“好痛啊……”

浑身的麻药在嫣儿身体之上的作用已经开始慢慢的散失了,韩轻歌轻轻的侧过脸来,将邺宸智脸上的那丝忧虑映入眼帘之中。

闪亮的眼眶中,不自觉的竟然被一道湿润打湿,韩轻歌不敢眨眼,因为她怕,她怕自己一动,眼眶中那抹莫名的脆弱就会随之而落,她静静的如同一尊好看的瓷娃娃,粉嫩脸颊上的笑意让邺宸智莫名的心疼。

她是在向自己赎罪吗?

翻了个身,一行清泪无语的落到了枕巾之上,韩轻歌的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所有的一切,就在这里划下句点吧!

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再缓缓的流逝,韩轻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当再次的坐起身来时,身体几乎是一阵麻木,险些站不稳。

扶着漫长而有些黑暗的墙壁,一道布满寒意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缓缓升起:“你这是何苦?”

饱含着幽怨的男声,让韩轻歌的心弦一阵莫名的狂跳,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一道熟悉的拥抱,几乎将韩轻歌整个身体淹没其中,韩轻歌终于支持不住了整个人的身子顿时一阵虚软,失去了知觉。

“黑……泽……泷……”

韩轻歌的嘴角释放出无意识的呢喃,她全部的防备,在嗅到那熟悉的男性气息时,全数的卸下。

抚摸着韩轻歌瘦了一圈的脸颊,黑泽泷的心中,布满了莫名的烦躁,但是更多的却还是不知名的心疼,歌儿,为了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你当真将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黑暗,无端的侵袭着韩轻歌的每一寸肌肤,随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之中,所有的保镖,都去关照未来总裁夫人的安危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消失。

紧握着手中的化验报告,冷懿脸色沉重的看着眼前的邺宸智,语气十分的低沉,因为,化验单上所显示的,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答案!

“你自己看吧!”

冷懿不知道邺宸智为什么一直要装作伤残人士,至少在他的眼里,他的双腿早就恢复的没有大碍了。

就算那次在拉斯维加斯,他曾经服用过刺激素,但是那依旧无损于他的身体,可是现在,所有的危险都已经解除了,邺宸智还要演给谁看!

“不可能……”

薄薄的纸片,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毫无方向的飞翔在半空中的各个方向,邺宸智挣狂的脸色,如同风中摇曳的树枝,几乎再下一瞬间就要完全的崩溃!

韩轻歌和嫣儿怎么可能是同卵双胞胎!

看医学报告上面的显示,完全是扯淡,她们一定不是的!

嫣儿是嫣儿,韩轻歌是韩轻歌!

“邺宸智,难道你真的是被嫣儿的那副皮囊迷惑了心神吗?在你的心中,你究竟选择的是谁,难道你一点底都没有吗?还是你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可是怕违背曾经和嫣儿的诺言,才会一再的否认!”

冷懿几乎是站起身来,将邺宸智的领口拧起,咬紧牙根,才会不至于挥出自己几乎不受控制的拳头。

“哼,我的心中只有嫣儿,怎么,你心动了吗?”

邺宸智凌乱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无端的苦楚,看到平日里十分淡定的冷懿居然为了一个才见过三面的女子,如此的大动干戈,邺宸智的心,不禁也开始了莫名的狂跳!

“你……我承认我是心动了,又怎么样,你这个混蛋!”

“啪……”

冷懿根本压不住手中的力道,用尽十分力道的拳头,毫不迟疑的挥下,他要打醒,要把眼前的这个迷糊蛋彻底的打醒!

他是心动了,又怎么样,从来只知道风流人间,潇洒半生的自己,居然对一个才见了三面的,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的女人心动了,就怎么样,至少,他的心是清楚的,是明白的,不是糊涂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欠揍的男人呢?

他明明有可以好好珍惜轻歌的机会,却一再的放过,将心,全数的系在一个名字交过嫣儿的女子之上,嫣儿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可是为什么他永远都是不明白呢!

还是他太习惯彼此之间的相处方式了,早就将心交到了另个一个女子的手中,却不自知!

“你以为你有资格说我吗?”

邺宸智如同一只完全失去理智的野兽,狠狠的站起身来,愤怒的挥出拳头,毫不怜惜的打在了冷懿让万千女性心动的俊彦上,一丝刺眼的血丝缓缓的溢出他的嘴角。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偌大的房间之中的两个如同顽童一般的男人却是你送我一拳,我还你一掌的,打得不知疲倦。

良久之后,房间中的空气,才慢慢地沉淀下来。

“懿,你不懂……”

邺宸智瘫软在地毯之上的身子,虚软无力,声音中,却是带着十分的压抑。

在世人的眼中,他——冷门的首领,从来都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除了很多年以前,曾经有一位姓冷的常务,曾经想将自己置之于死地之外,还有一个名叫黑泽泷的小小子,尔后,再也没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动他一分一毫。

是啊,他活的太过于自我了,从来都是直来直往,想要什么,从来没有过多的忧虑,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而来。

无论是金钱,财富,还是女人,可是,就在那个莫名的夏天,他遇上了,同时,他也爱上了。

夏天,从来都是一个让人烦躁的季节,现在的邺宸智也没有任何的不同,无聊的坐在奢华的私家车里,看着身旁的美女,将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褪下。

把玩着手中的手机,邺宸智,想起自己和石的打赌,不想就这样的下车,毕竟,他们之间的游戏,可是直到这个女人在扩音器中狂乱的叫出声来。

冲着这个目的,他还得多加的努力。

身旁耀眼的女人,如同一只有毒的蝎子,释放出最魅惑人的毒性,想要将身旁的男子紧紧地桎梏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少爷……”

女人莫名的扭动着身子,邺宸智的眼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恶心,只是轻轻地勾起一抹邪笑,轻微的点了点头,缓缓的……

车内虽然开着空调,可是火热的场面,依旧不亚于窗外火辣的街道,“砰砰砰——”

一阵陡然的敲门声响起,邺宸智不禁兴致大失,究竟是哪个不知趣的电灯泡,没有戴眼镜的话,难道没有带耳朵,不知道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女人的胳膊如同藤蔓一般的将邺宸智的胳膊缠住,邺宸智一下子挣脱不开。

“砰砰砰……”

窗户上的敲声再一次的响起,邺宸智完全失去了兴致,只得将身上的衣裳轻轻的整理,将窗户摇开了一道小缝,恼火的准备将窗外的不知趣的人狠狠的骂一顿。

看着窗户被开了一条缝,女人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在乎,只是轻轻的用双手捂住了重点部位。

“先生,今天是情人节,你要买束花吗?”

一道如同春风拂面般的声音,缓缓的从邺宸智的头顶飘过,他的心中多了一丝懊恼,一个拥有如此柔声的女子,他怎么忍心苛责。

“好吧!”

身旁女子一听,不禁娇颜大悦,情人节,单身男女最重大的日子,如果在这一天,她能够收到由邺宸智亲手送的花,那群眼高手低毫无姿色的姐妹淘们,一定会羡慕的不得了的!

虽然她的身体没有得到应有的满足,不过,她已经开始有些感谢窗外那个打断他们情事的卖花女了。

“把花拿进来吧!”邺宸智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一般,居然将窗户全部的摇了下来,虽然不热,可是身旁女子,依旧有些不悦的神色。

侧过身子,只留下一个光洁的背部,留给路过的人以无尽的想象。

“全部?”

窗外一个看上去才十五岁的小女孩有些局促,她手中的花少说也有一百朵吧,如果全部给这个先生,她当然会很轻松,不过送这么多玫瑰花给女朋友,会不会有点浪费了?

“是的,全部!”

邺宸智懊恼的看着眼前的如此清纯的一个女子,不禁觉得有些失神,仿佛如同孤独旅行的冬日之中,突然间遇到了一个能够和自已一同行走的旅伴。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眼前的女子,仿佛对车内的靡乱景象没有丝毫的惊讶。

“先生,其实,你不用买这么多的……”心意够了就足够了,她相信,这位先生的女朋友一定是个很温柔很漂亮的女子。

突然间,她心生了羡慕,如果有一天也有这样的一个男人,能够讲这么多的玫瑰碰到自己的眼前来,她一定会感动的落泪的。

“喂,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拿钱了,快点走人!”

车内光着身子的女人不乐意了,怒气出出,这是嫣儿才发现,原来这位先生的女朋友就在车内!

邺宸智的眉头轻皱,不一会儿,嘴角变勾起了一抹释然的笑意。

“既然身旁的这个美丽的小姐不愿意要,可否请你上车,帮我送到我的正牌女友的手中?”

被推下车的光着身子的女人,满脸都是被羞辱的神色,满嘴里都是咒骂,“邺宸智,你不是男人!”

邺宸智脸颊上露出一丝恶魔的笑意,整个人轻松极了,见鬼的赌注,游戏他已经麻木了,一切都没有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十分之白目的小小卖花女来的有趣。

看着后视镜中,被遗弃的女人,不断骂街的样子,邺宸智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嫣儿轻轻一愣,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道霸道的力度所包围,整个人被塞入了一个小小的,但是却丝毫不拥挤的空间之中,嫣儿的心,上上下下的砰砰跳跳,有些不安。

嫣儿的表情十分的诡异,耳边又传来男人的笑声,不禁好奇:“先生,刚才里面的女人,不是您的正牌女友吗?”

看着身旁女人清澈的眼光中,莫名的闪动,邺宸智竟然多了一丝心疼,如此清澈的眼,应该看到外面的大千世界才是值得活一次的!

“呵呵,刚才的那个女人是一个狐狸精,她想要用自己的身体,骗取我父亲留下来的财产,所以才会如此的待我……”

生怕女人的心中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邺宸智连忙的解释道,他略微的低下头去,用手不断的在身旁女子的眼前晃来晃去。

“你看不见……”

半晌,邺宸智才终于证实了这个盘旋在脑海中的想法,原来,身旁的女人,真的什么都不看不见。

“哦,我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呢,还是这么快的就被你发现啦?”嫣儿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她也不想,一开始就被人发现,自己是一个瞎子。

从身旁女孩的神色中,邺宸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心底的那抹失落,心中也不禁多了一丝心疼,他不该如此的在一个妙龄少女的伤疤上撒盐,不是吗?

“我叫邺宸智!”

“我,嫣儿……”

嫣儿缓缓的侧过脸来,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让人忍不住深深的陷入其中,邺宸智的呼吸猛然的窒息,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身体,仿佛真切的感受到了一道激烈的电流,几乎让他麻木。

心底的触动,让她的心,不禁轻轻地加快了搏动,嫣儿低着头,不愿意,也不敢再去看身旁的男人,因为她不知道,从没有没有这么一刻,她是如此的希望,希望自己的眼睛拥有所有健康人的光明。

那一刹那,她突然间好想好想的睁开眼睛,让上帝敞开拿到隐隐的光明之门,只为了看一眼身旁的男人。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他身体周遭散发出的光芒,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柔和,让人忍不住深深的沉溺其中。

“喂,嫣儿呢?”车子呼啸而过,路旁,一道修长的身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一群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中间。

为首的一个大孩子嘻嘻笑着,“嫣儿,她做了坏事,将手里的花全部的送人了,这下,她可要被院长妈妈骂一顿啦……”

看着其他孩子的幸灾乐祸,璐璐几乎是怒吼出声,对着为首嬉笑的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就是狠狠地一拳,“你明知道嫣儿眼睛看不见,你还让她去卖花!你还有良心吗?”

“喂,死三八,你不要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不敢打你,妈的……”

“算了算啦……”身旁其他的孩子纷纷劝阻着,如果院长妈妈发现他们背着她做了坏事,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你这个男人婆,你给老子记住!”为首的男孩虽然心中自知理亏,边离开,一边还转过身来,确实依然嘴巴不饶人,吵着闹着的走开。

孤儿院里,三餐不继,他们只好自己出来谋生,今天是情人节,嫣儿想出去卖花的注意,所有的孩子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所以才用平日里节省下来的钱,批了几百朵花。

现在手中就剩下嫣儿手中的花了,不过,谁让嫣儿长得就比一般人美,加上嘴巴就是极甜,她卖出的花朵,居然是其他人的三倍,所以,他们也乐得让嫣儿却打扰那对豪车里的暧昧情事了。

谁不爱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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