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河暗卫将尸体处理干净后,江逸寒才阴气沉沉地出了声,“传信严查,查出后直接处死。”
“是。”暗卫应下。
卓慕歌站了一会儿,眼见他将事情处理好了,遂抱拳说道:“既然殿下无事,草民便回屋了,告辞。”
本以为他会中了那些人的阴招,没曾他比她更早察觉出了异样,提前给了她宁香包,以防迷药。
作揖过后,转身欲走。
刚转身,江逸寒蓦然开口,低沉缓慢的声线中含着一丝奇怪之意。
“那二人说你逃走了,却又见你回身来寻本王,你可是担心本王会出事?”他问道。
神情一顿,卓慕歌回过身,淡淡点头,“是。”
“毕竟此地乃是密林,草民不知出路,自然会担心殿下出事,毕竟还需殿下将草民带出去。”她如实说道。
说罢,看了江逸寒一眼,便见他的脸色瞬间莫名阴沉下来。
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只是浑身散发冷气,用着不愉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卓慕歌被盯地难受了,道了声告辞便要走。
“慢着。”江逸寒沉声喊住她。
“殿下还有什么事吗?”她有些不耐烦地询问。
江逸寒寒着俊脸,语气冷淡,“不必回去了,你今夜就在本王屋中休憩。”
此言令卓慕歌一愣,继而疑惑不解,红唇微动,欲问原因。
江逸寒却好似知道她想要问什么,环胸冷笑解释道。
“他们是山林匪,客栈中虽只见他们三人,但不定然只有三人,你若不想半夜忽然出事,还是乖乖在本王屋中休憩一晚为好。”
默了默,卓慕歌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信他会如此好心顾全她的安危,但念及万一,还是选择在他屋内睡一晚吧。
将肩上包裹卸下,她将视线投向了屋内可以躺的地方,先是软塌,再是床榻。
“草民睡哪?”她望着床榻问。
江逸寒看到了她的眼神,眯起凤眸,冷声询问,“怎么?你还想上本王的床不成?”
说完,他忽然拧眉,抿了一下殷红薄唇。
“不敢。”
这带有歧义的话并未让给卓慕歌多想,她叹了口气,乖乖将包袱放到了软榻上。
所幸软塌不小,能容下她一人,就是不能翻身,还没被褥可盖,现下虽是热夏,但林中夜晚也稍微有些凉意。
正想着,一个的被褥被扔到软塌上。
“盖着。”江逸寒放下床上纱帘,语气冷淡。
卓慕歌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躺了上去。
片刻后,出门传信的江河回来了,见她躺在软塌上,甚为不悦地冷嗤几声,直到江逸寒不耐烦地让他滚出去时,他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出门时望着卓慕歌的眼神,一度让她好笑,好似她留在江逸寒屋中,能吃了他似地。
一夜过去,她还没睡醒就被叫了起来,用过了江河做的早膳后,卓慕歌顶着两个黑眼圈上了马车。
马车刚动,急切的呼喊声在马车后响起。
“等等!等等!”
卓慕歌揉了揉泛酸的眼睛,从车窗外看去,见是那对住她对门的主仆,正急追在马车后面。
江逸寒也看到了,在马车开了一会儿后,淡淡出声。
“停。”
马车应声停下。
“呼呼。”
主仆二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模样俊秀的男子喘着气,用着乞求口吻,与江河说道:“在下的马车半路出了事,这深山老林的,也不知如何走出去,公子可否稍上在下一段路?”
一边说着,一双眼睛直往马车内探去,见无人理会,似怕他们不同意,补了一句话。
“只要将在下带出这山林即可,在下亦会补上些路途经费。”
马车内有了些动静,江河抬手微掀车帘,让江逸寒看到了他。
而看清了江逸寒的面容时,俊秀男子一如昨日初见江逸寒,一脸呆愣,还吞咽了下口水。
这眼神着实让江逸寒厌恶,但他却意外地没有让江河直接驱车离去,而是用着意味深长地语气询问道。
“你是南都孟家人?”
俊秀男子眼中闪过喜色,连忙点头。
“是,公子认得在下?”
薄唇微不可查勾起,江逸寒没有回答,仅淡淡吐出儿字。
“上来。”
俊秀男子闻言,喜笑颜开,连忙道谢,由着小厮搀扶,往马车上爬去。
卓慕歌见之,眼中浮现惊讶之色,她以为江逸寒不会同意,且会来一局有多远滚多远之类的话。
没曾想,竟然答应了?
她眨动双眸,不信他是好心而为,遂不解看他。
似是察觉到她直勾勾地注视,江逸寒凤眸闪了闪,命令着卓慕歌。
“坐过来。”
让她过去,自是将她的位置让给这对主仆。
她听话坐到了他的身旁,刚坐下,就见主仆二人进来了。
俊秀男子好奇地左右张望起马车内的布置,小厮则唯唯诺诺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眼。
卓慕歌无意瞟了小厮一眼,督见他下巴处的青痕,想到了昨夜听到的惨叫声。
思及这人模人样的俊秀男子竟会虐打下人,她望着他的眼神多了分不善。
坐了一会儿,困意滋生。
“哈。”她打了个哈欠,眼中泪雾浮现。
软塌不能翻身,又因宿在江逸寒屋中,即便身带宁香包,她也实难睡好。
丽眸一转,她渴望地看向马车内的软塌,扭头欲征求江逸寒的同意,张了张嘴,欲吐出草民二字,但想起马车内还要两个外人在,话锋一转。
“公子,我可否……”
“不行。”
淡漠视线扫过眼前主仆,没等卓慕歌把话说话,似知她要说征求什么,江逸寒冷声拒绝了。
声音骤停,卓慕歌抿上红唇。
气氛微僵,江逸寒侧眸看她,目光在她乌黑眼底划过,薄唇微启,问道。
“昨夜没有睡好?”
卓慕歌有气无力恩了一声,语气淡淡,反问道。
“躺了一晚不能翻身的软榻,换做殿……公子能睡地舒服?”
眉梢一挑,江逸寒勾唇无情说道:“既然疲困,那你就靠着车壁睡吧。”
反正就是不许她躺到马车内的软榻上。
俊秀男子左看右看,望见卓慕歌素雅的面容,再看江逸寒俊美绝色的容颜,好奇询问。
“二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