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歌牵着卓旷慢悠悠走回东宛,心不在焉的想着要不要去给江逸寒办事时,把旷儿也带上?
“嘭!”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临近东宛,卓慕歌就听到了苑内有扔东西的东西,还有陌生的催促声。
她苑内下人极少,两三个下人的声音她都是记得的,那此时在他苑内的人是谁?
拧着眉头,她快步走去,刚踏入宛,脚下忽然被扔来了一个木头东西。
定晴一看,竟是旷儿的东西!
“我的木鸟!”旷儿惊呼一声,蹲下捡起被摔断了一只翅膀的木鸟。
抬眸看去,卓慕歌微拧眉头加深。
只见正屋外站满了南羌人,她的下人则被赶在一角,缩着身子茫然又无措,而地上扔满了她和旷儿的东西。
在她的药瓶被扔出来后,她抓住了一个南羌下人,冷声质问,“你们在做什么?为何要将我的东西都扔出来?”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贺兰山月,但心存疑虑,这东宛毕竟是她的,贺兰山月怎敢如此大胆扔了她的东西?
正想着,贺兰山月领着几个女奴走出,神态挑衅傲慢。
“坏女人!”卓旷护着木鸟气鼓鼓的瞪着她。
“贺兰公主为何要扔我东西。”卓慕歌拉过卓旷护着,冷淡询问,与她对视着。
贺兰山月意味一笑,婀娜身姿倚靠着门,笑容魅惑也得意,“卓姑娘还不知吧?”
“孟嬷嬷道是北苑偏荒,将本宫安置在西了宛,正院,对了,她还让你搬到侧院去住着。”
如丝媚眼轻挑,讥讽一笑,有意加重了正院二字。
卓慕歌冷淡的脸上浮现诧色,遂再蹙眉,看来孟嬷嬷是非要她受制于贺兰山月了,果真固执得厉害。
许是她脸上变化不大,让贺兰山月略微不满,又说出了让卓慕歌心生烦躁的话语。
“还有,孟嬷嬷让你日夜都得来给本宫敬茶行礼。”她捏了捏鼻子,嫌弃的指着被扔了一地的东西,“本宫闻不得俗物,这些东西实在难闻刺鼻,就先替卓姑娘搬出来了。”
搬?卓慕歌扫了眼被砸坏了的不少药瓶,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懒得与贺兰山月斗嘴争吵,她叫来三个下人,替她收拾地上的衣物,“过来,把衣物收拾一下。”
见之,贺兰山月又讥笑问:“听闻你侧院多年不住人,灰尘如泥,你若肯求求本宫,本宫派几个人替你去打扫打扫如何?”
“不劳烦贺兰公主。”卓慕歌眼皮子也不抬,蹲下捡起没坏的药瓶,语气淡淡。
说罢,又吩咐收拾好的下人,“把东西都搬到逸王院门,在那里等我。”
她是绝不会住侧院,不会让贺兰山月报复她,她如今对于江逸寒还有用处,想来他也不会任用她被贺兰山月欺负报复。
“慢着!”
贺兰山月的人忽然拦住了她的下人。
她冷脸望去,“贺兰公主还想做什么?”
贺兰山月的脸色骤然大变,“孟嬷嬷让你搬到东宛侧院,可不曾让你搬到逸王的院子同住。”
嘴角微勾,卓慕歌嗤笑道:“我并非婢女侍从,也还未嫁入王府,是个自由身,搬去哪里,要做什么,孟嬷嬷也管不到。”
贺兰山月脸色愈发难看,许是以为她会听从孟嬷嬷的话,乖乖搬到侧院任其欺辱。
没想到她竟不从,还想搬到江逸寒的院子。
贺兰山月本就想弄死卓慕歌,好取代她拿下江逸寒,但卓慕歌若搬到了江逸寒院子,她再想杀了卓慕歌就难了。
见卓慕歌起身牵着孩子要走,贺兰山月端正了身子,眯着眼,语气微急,“本宫听闻那孟嬷嬷在府内地位等同太妃,你敢不听她的话,你就不怕得罪了她?”
卓慕歌轻嗤一声,“那又如何?”
等同而已,孟嬷嬷确实在江逸寒心里不一般,但比起她的价值,想必江逸寒不会任由孟嬷嬷害她。
况且就是得罪了,孟嬷嬷又能待她如何?大不了不让她嫁给江逸寒罢了,这不是正合她意?
偷鸡不成蚀把米,贺兰山月并不愿自己被冠上这等愚蠢的帽子,身侧芊芊玉手一握,美眸闪过凶光。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江逸寒即便再看着卓慕歌,只要时间久了必然能忘,她不如趁现在就杀了这贱人,即便江逸寒一时恼恨于她,但也不敢杀她,日后久了……她在用美色引诱一二……
丹凤美眸杀意一露,不用她出手,看到她眼神的女奴们,已是了然,跨步上前,要对卓慕歌下手。
“老奴拜见贺兰公主。”
正在此时,苑门走进几人。
一见来人是江云的爹,江老管事,卓慕歌紧绷的后背一松,迎了上去。
正想动手的女奴也在贺兰山月的眼神示意中退下,千钧一发的诡异气氛,也随之消失。
“江管事?不知所来是为何事?”贺兰山月勉强露出一笑问道,身侧玉手已紧握成拳。
她该早些下手才对,又让这厮逃过一劫!
“殿下让老奴来替卓姑娘把东西搬到南宛。”老管事不卑不亢的说道,遂让身后人替卓慕歌搬走东西。
“有劳江管事了。”卓慕歌淡笑点头,袖中手微抖。
适才,她察觉到了贺兰山月的杀意,猜测她要对自己下手,所幸老管事来了。
看来江逸寒也知孟嬷嬷把东宛安排给贺兰山月的事了。
避开贺兰山月阴毒的注视,卓慕歌牵着卓旷跟在老管事身后离开了。
路途中,老管事时不时的用着诡异的眼神偷瞄着她,这让卓慕歌很不自在。
“管事是有什么事吗?”她忍不住问道。
老管事忙不迭摆手,撑着假笑说没事,这让她更为奇怪了。
进了防守重重的江逸寒的院子,老管事将她带到了离江逸寒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的侧院。
“可否换个院子?”她皱眉询问。
她不想和江逸寒住得太近,就担心日后总能听到什么机密大事,她若带着家人逃了,一旦被抓住,那就是灭口的下场。
“殿下特意吩咐了让卓姑娘住侧院,日后到书房办事也方便些。”
老管事诧异看她,许是觉得能住在江逸寒的侧院是殊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