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瞧不起女子的人还有南门将军,他出身之地便明显的重男而轻女,自小被教育女子难登大雅之堂的他,打心底瞧不起女子。
南门将军斜眼看卓慕歌,蔑视不屑自眼底溢于言表,连出口的话语都在嘲讽,“此事我等自有决断,卓姑娘好好在苑内待着吧,闲着没事就去绣绣花做做饭,何必多管闲事指手画脚。”
在他们二人轮番嘲讽下,卓慕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先前的恼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尽是漠然冰冷。
这种话她听多了,遂也不在意,不过再扫视这两个瞧不起女子的将军,她却是嫌弃起来。
若非江逸寒拿卓娘的消息威胁她,她断不会理会这两个无脑蠢货。
冷静下来后,她懒得与他们争吵,冰冷视线犹如刀刃,一寸寸刮在他们的脸上。
“看来几位将军还不明白,如今管辖权在我的手上。”冷漠话语出口。
顿了顿,见他们不屑,她冷笑一声,“还是逸王殿下亲手交托于我,那么我说该怎么做,你们就必须怎么做,我只是在通知你们,而非寻求你们的同意。”
她强势的态度颇有几分轻视他们的意味,这让本就看她不爽的北门将军,直接爆了一句粗口,凶神恶煞的站了起来,阴狠瞪视卓慕歌。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人穿烂的破鞋也敢拿官职压老子!你敢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他一边骂着,一边大步走近卓慕歌,还顺带摸了摸腰间的大刀,仿佛真的要对她动手一般。
当然,他不过是想吓吓她罢了,让她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也不是她能管的。
不过可惜,他没有吓到卓慕歌,反倒是他,以及连带的另外三位将军被吓到了。
“暗卫。”
卓慕歌随意吐出二字,话音未落,她冰冷丽眸内便倒映出四人被暗卫抽剑所包围的场景。
这些暗卫是江河吩咐护着她的,比起这四位将军,他们可乖顺多了。
在四人皱眉咒骂之际,卓慕歌走了过来,仍旧面无表情,直接威胁。
“几位将军为逸王殿下做事多年,想必不会不知道逸王殿下最不喜不听话的手下,今日之事我会如一如实禀告逸王殿下,各位若是不想被迫还乡,还是老老实实听话为好。”
闻言,四人脸色骤变,江逸寒对于不听话的话,可不只是迫其还乡这么简单。
被这一威胁,众人怒火中烧,但又不能奈何得了她,只能愤愤咬牙坐下,听着她如何布置布防,心中想着日后有了机会定要报复回来。
即夜,月明星稀,乌云密布。
在卓慕歌的监督下,北门只留了十人,还有她安排了暗卫看着外,其余百人被分至南西二门躲着防护,一队人躲在高处配上弓箭,一队人躲在暗处,等着南羌死士的出现。
南东西三门,她更倾向于贺兰山月会派人攻南门,且潜入是为做其他要事,而且不会再指定的时辰,会晚上好些个时辰。
果真,晚了两个时辰,到了凌晨子时,在南门隔着远远的她便看到了悄悄潜入的身影。
她正站在高坡处,见他们到了何时的地方后,冷声下令,“放箭。”
咻咻箭雨落下,直将偷潜入,被江逸寒铲除到仅剩的百个南都死士,尽都被箭雨穿身而亡。
贺兰山月怎么也没想到,卓慕歌竟识破了她的计谋,设了个计中计。
在她待在屋内,满心满眼以为必能毁掉东陵铁骑时,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个全军覆没的消息。
“什么?!”贺兰山月震怒不已,直掐着女奴的脖子。
这女奴是被放过一马回来报信的,女奴拉着贺兰山月的手,脖子被一掐,脸色铁青涨红起来,双腿乱蹬,濒临死亡。
贺兰山月到底还没有被愤怒冲昏了脑子,她甩开了女奴,如掷破布畜生般,将她扔至一旁。
“说,到底怎么回事?!”她压抑着滔天怒问,紧攥双拳。
卓慕歌从江河口中得知,江逸寒还需在长安逗留一段时日,且正想办法暴露南羌使团的阴谋,兵营这边只能让她暂管,她就觉头疼疲累。
贺兰山月不是个好对付的,这一次能胜,不过胜于贺兰山月太过自负罢了,下一次便不一定了。
回到院宛,卓旷还没睡,躺在床上时不时的点两下头打着瞌睡。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卓旷就清醒了过来,坐正起来,睁着犹存困意如点缀了星辰的大眼珠,依恋的看着卓慕歌。
“娘亲。”他向卓慕歌伸出手,语气略有些委屈。
卓慕歌知道这几日事忙,早出晚归,没时间陪着卓旷,他定是满心委屈,今夜等她这么久,想必是对她思念至极。
卓慕歌心软如水,忙不迭回抱着他安抚,卓旷钻在她怀里,满足噌着,脸上的委屈也散了去,不过小嘴巴拉巴拉着,还是有些埋怨。
“我有好几日没见娘亲了,娘亲好忙啊,枫晚哥哥也病了,几日都没人陪着我……”
卓慕歌安抚着他后脑勺的手一顿,面露诧异。
“江枫晚病了吗?旷儿与娘说说,他生了什么病?病得可严重?”
提起江枫晚,卓慕歌便想起他的身份,亦知他那条命的尊贵,江枫晚是断然不能出事的。
旷儿闻她询问,小脸一皱,像个小大人一般,重重叹出一口气。
“枫晚哥哥病得好严重,整日不喝茶也不吃饭,都瘦了,像个木杆子,还和侍女姐姐闹脾气,说,说不让他出府他就不吃东西。”
茶不思饭不想闹着脾气想出去,看来是在西宛待闷了,想出去走走,不是什么重病。
卓慕歌上扬的心落下,颇有些无奈。
“我好担心枫晚哥哥,娘亲,娘亲明日去治好枫晚哥哥好不好?”卓旷抬起大眼,眨巴眨巴着,满是期待和担忧。
卓慕歌犹豫了一下,念及江枫晚的身子兴许会因绝食而出现问题,她答应了下来。
翌日。
卓慕歌匆匆处理了些江逸寒残留的公事,便出了院宛赶往西宛。
但怎想,刚一出院宛,她反应未及时,一个巴掌狠狠的甩了过来,将她的脸打偏至一处,双眼昏花,一股血自心口涌至口中,再滑落唇角。